藏民之痛
进藏对我们来说,喜忧参半,因为一进就是一个月。还好住宿在成都,只是每天执行一次成都到拉萨,拉萨到成都的任务。坐我们飞机的大都是进藏探亲或是在那边做小生意的内地人,每个人都背着硕大无比的牛仔背包。一直好奇他们竟然能把一个普通的布包塞得如此之大,以至进入狭窄的客舱过道都艰难无比,脸上却带着惊恐又不想给人添麻烦的眼神。看着他们常能想起《美国时代》封面上常出现的一些阿拉伯国家面孔上所特有的眼神。在卫生状况和味道都极其糟糕的客舱里,面对这些不同于普通航班的乘客,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平和,微笑。住拉萨的机会少之又少,不是天气条件不够,实在是机长不到万不得已不愿住。拉萨的条件实在不敢恭维,吃的东西暂且能将就,但内地人对水的滥用早已成为生活习惯,而那儿实在没有多余的水让你洗澡或者洗个头发。机组用的是自带的矿泉水,十来个人一人分几瓶就所剩无几,还得保证第二天放飞后旅客的供应。拉萨当然不是水少就能阻挡你走进她,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成千上万的背包客跑到这儿来寻找心灵的归宿了。面对藏民,我们这些在生活中疲于奔命、善于伪装、擅于运用所谓的为人处世哲学的人,怎么在空灵的眼神和湛蓝的天空下就溃然瓦解呢?这时候的你,才是真实而纯粹的吧!有同事有幸住了一次。生活上的不便自不必说,第二天放飞前两人闲来无事在贡嘎机场周边瞎转悠,蓝蓝的天空下,这二位由于前一天没有洗澡,自己都觉得哪哪都脏兮兮的,还披散着头发,最可恨的是当时制服的颜色是那种桃红的,她俩还都穿着外面的那显不出腰身的御寒的大衣,手里没拎包,还自毁形象地互相挎着胳膊,就差一人拿一转经筒了——那个形象啊——实在是汗啊!在贡嘎候机厅进口外,保安愣是拦着她俩说,“那个——藏民不让进——”有一个机组还有幸遇到了整个航空业都罕遇的空中生孩子(详见98年左右某期刊杂志)。当时过道被行李堵得仅容送水车勉强通过,靠近厕所方向的乘务员发现厕所门开着,里面一孕妇半瘫在地上,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两人知道大事不好,立马水也不送了,跌跌撞撞推出过道,语无伦次的通知了机组——机组的人十有八九是已婚男人,加上他们的职业素养优于常人——最后,母女平安!问题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四个乘务员表现得不相上下,都相当棒,可晚上回到宾馆,某杂志记者闻讯来采访,其中两个由于劳累睡着了,于是另外两个接受了采访——于是文章最后出来我那俩睡觉的朋友完全是隐形人——于是表彰大会上这俩一个荣立二等功,一个荣立三等功——明显没我那俩朋友什么事——就是俩打酱油路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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