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对谁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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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辰

雪，对谁都白

对好人白

对坏人白

见树就巴结，不管是当小官的树

还是当大官的树，不管是腐败的树

还是虽然不腐败

但一以贯之地说谎话，根本就不长一个果实的树

没有爱恨

不讲究原则

有时亲吻狗屎，有时

把豺狼留下的蹄印

雕刻成梅花

见了唐朝

说白，见了宋朝

说白，见了清朝

说白，见了民国

说白

见了烟筒

说白，见了煤块

说白，见了乌鸦

说白，见了杀人犯行凶后流在地上的血

它毅然决然，与过去的自己毫无二致

说白说白，还是说白

一个腔调说到今天

一种姿势走遍世界

见了谁，都拥抱，追上谁，都亲吻

拥抱厕所，亲吻痰盂

见了美国，拥抱美国，见了日本

拥抱日本，亲吻奥巴马

亲吻希拉里，亲吻野田，亲吻安培

自然

也拥抱中国，亲吻赵贵辰

但是，我还没有见过批评雪的诗

没有见过抨击雪、恨雪的诗

仿佛有谁统一了口令

所有写雪的诗，都是歌颂雪的诗

爱比雪片还多

纷纷扬扬，这个说雪是母亲，那个说雪

是情人

不是千篇一律，而是万篇一律

亿篇一律，亿亿篇一律了

我们也都变成了雪，对谁都写白，似乎不白

就不配做人

雪，当然有好雪，与人一样，有好人

自然也不能否定，坏雪比比皆是，黑心的雪

比比皆是，登山队员被雪崩害死，过马路的大嫂

被雪滑倒在车轮下，那能算是好雪吗？不是每一个雪

都有一颗清白的心灵

用白欺骗纯净的世界

蒙蔽人类向往美的眼睛

自古以来就是雪中败类惯弄的伎俩

所以，群众的眼睛不能仅是雪亮的

还要以实际行动

群众的眼睛一定要是人亮的，不然，我们就不配做人

不配做人的人，即使他的眼睛多么雪亮

也是丧失人性的雪亮

反过来，我还要告诉雪

你不能对谁都白，对谁都白的雪

你就不是一种好雪

2012、12、17，凌晨1: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