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年前的情色文化
(2013-06-20 20: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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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曲阜“三孔”回来之后,感伤之情有余。不只是因为孔林里被雷劈的只剩下半根木墩的子贡手植楷,不只是因为孔庙前被拖拉机拽断又粘起来的高石碑,也不只是因为秦始皇派人开渠破了孔家的风水,更不只是因为乾隆曾经挑理转身就走的文宣王题词……从天帝到人君再到庶民,“三孔”苍凉,试问人神。
无情未必真豪杰,谈情色变是凡夫。
于是,我重新拾起《诗经》来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读《诗经》的,谁能绕开这千古传颂的开卷第一篇呢?
《关雎》提出了对理想爱人的追求,我这里给出一个通俗的翻译:“关关雎鸠今何在,在河之洲,各自分开。好一个,窈窕淑女人人爱,只落的,君子好逑把相思害。辗转反侧,悠哉悠哉,白天不懂夜的黑,真想鼓乐合拍,再把花堂拜。”
清朝“乾隆三大家”之一的袁枚说“情所最先,莫如男女”,指出了男女之情在“情”中的显著地位。也就是这个袁枚,非要说“《关雎》,即艳诗也”,所谓“阴阳夫妇,艳诗之祖也”。
作为《诗经》主编的孔子是怎么说的呢?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至于《关雎》,孔子的评语是“乐而不淫,
在前不久的“大易文化”沙龙上,我谈到了自己对《咸》卦的一些解读。
咸:亨。利贞。取女吉。
初六,咸其拇。 六二,咸其腓,凶。居吉。
九三,咸其股,执其随,往吝。 九四,贞吉。悔亡。憧憧往来,朋从尔思。
九五,咸其脢,无悔。 上六,咸其辅颊舌。
要展开细说上述几十个字,是很费笔墨的。现在姑且简单提几句吧。
很多人提到《咸》卦,只是提到“咸”通“感”,再从少女在上少男在下的卦象組合去演绎。“咸”字,最原始的理解应该是“普遍性”,当“全部,都是”来理解,其次,爻辞中涉及了身体从下到上各个敏感部位,这也是少男少女恋爱中荷尔蒙和肾上腺素作用下,把持不住的真实写照。
从含羞牵手,到形影不离,再到拥抱,最后到接吻。3000年前的周公把这一过程讲述的淋漓尽致。
最有意思的是,虽然六句爻辞赤裸裸的写满了情色,但是卦辞还是给出了“吉”的定语。这似乎是在宣布:既然面对情色大家都这样,那么没有什么不好吧?
《卫凤·硕人》表现后宫丽人,有“手如柔荑[tí],肤如凝脂,领如蝤蛴[qiú qí],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清代的姚际恒对此诗极为推崇,在《诗经通论》中他不吝赞美的说:“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其右,是为绝唱”。
这种表现手法后世作品多有借鉴和模仿,比如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司马相如的《美人赋》、蔡邕[yōng]的《青衣赋》、曹植的《洛神赋》、江淹的《水上神女赋》等太多了。
随便举两个吧,《登徒子好色赋》吟咏东邻之女:“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所用的“翠羽”、“白雪”、“束素”、“含贝”等比喻,比《卫凤·硕人》更有诗情画意。司马相如的《美人赋》中也写到了东邻之女:“云发丰艳,蛾眉皓齿,颜盛色茂,景曜光起”及“有女独处,宛然在床,奇葩逸丽,淑质艳光”,极力渲染了一个艳光四照的美女形象。
关于情色的描写,古人是登峰造极的。时代远去,文字却未能阻隔人们的想象,情色已经成为一种文化,流传下来。
其实,说穿了吧,这就像现在流行歌曲中“白萝卜的胳膊,红萝卜的腿”是一样一样滴,乍一看是在描写美女,而实际上是传情达意,作为副产品,它也留了足够的意淫空间给男人们,真是了不得啊。
缘情起色,借色还情。这才是情色文化传承至今而魅力不减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