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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五十六章

(2013-01-14 23: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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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朋友?

我心觉有些意外,走到楼底刚出门,就见前边马车旁有一个人朝我招手,竟然是胖子!

“哎哟,什么风把大爷你吹这来了!”我一见他就乐,上下打量几秒,他一身皮袄,身上肥膘见长,显然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胖子咧开嘴,一口京片子贫起来:“天真小少爷不错呀,听你二叔讲,你还来武馆学格斗,有长进啊!来来,上车再说,咱们去喝两盅!”

我想他娘的这死胖子真不是时候,但人都上门了我怎么着也得给他点面子,便打算回去跟黑瞎子交待一声,却见他正好从武馆里出来,身后胖子就喊了起来:“哎哟,墨镜兄弟!”

黑瞎子坏笑:“哟,胖兄,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这?”胖子很是意外。

“呃,他他…”我顿时有点尴尬,看着黑瞎子不怀好意的勾着唇角,生怕他说什么叫人误会的话,忙回头一通胡扯:“嗨,我们也是碰巧遇到,就在这切磋了下!”

切磋。确实他娘的…是切磋。

这谎话戳的我脸皮都挂不住,胖子还不依不饶地调侃起来:“切磋?我操,天真,就你这身手,给墨镜兄弟当人肉沙包还差不多吧?”

黑瞎子接了话茬,走过来手搭我肩上,笑得特无赖:“哪的话,吴少爷体格好得很,当肉包得值千金,我哪有福气拿他练手,能摸上两把就不错了。”

我听得他话里有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肩上被他魔爪按着的地方火辣辣的发烫起来。可这动作看着就是普通哥们儿的勾肩搭背,我躲开才显得矫情,僵在那是如坐针毡。

胖子是糙爷们哪能瞧出不对,大抵是瞅着我经不起玩笑了,当下乐得是眉开眼笑:“哈哈哈,墨镜兄弟幽默,看把咱天真少爷噎得,屁都放不出来!”

“那是,怎么放的出来。”身后应道,魔爪挪下来,竟以不易察觉的动作轻轻拍了下我屁股。我当即火烧了一样窜出几米远,差点没骂出声来,这是在街上!

胖子都给我一脸见鬼的神情吓了一跳:“怎么地天真?”

我面无人色:“没事!活动活动筋骨!走,咱们去喝酒!”说着一把搂着他肩往车上去,偏偏胖子还瞎他娘客气:“诶诶,墨镜兄弟要不要一起?”

“不一起不一起,他事儿多着!”我连拖带拽,把死胖子几乎是塞进了车,也不知黑瞎子跟了没跟。

……
 
路上我想起这没保镖跟着,基于前车之鉴我不得不顾念着安全问题。但胖子是京油子,一路指挥着马车抄小道抄得飞快,只说叫我放宽心,不会给我拐了去做小山村里的压寨相公。我见他虽是笑着,但已没有刚才嘻皮笑脸的劲儿,心里隐隐觉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胖子此次来找我,恐怕不是喝酒这么简单。

不久后车停了下来,我往外一探头,这地方哪是酒馆?几盏红灯笼透着妖冶的暖光,雕梁木楼上的窗子里人影婀娜,里边传出些浅唱吟哦的绵绵小调,声色旖旎。

我愣的几秒才反应过来,这里.…他娘的居然是窑馆?

“死胖子…敢情你拉我出来嫖的?”我难以置信道。

胖子拍拍我肩,压低了声音:“这里好说话。”

第五十五章(下)罗盘



楼里的老鸨一见来了客,赶忙出来招呼我们,殷勤得不得了,楼上一个窑姐也冲着我搔首弄姿:“哎哟,二位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啊~”

胖子一听很上道,精神抖擞的把我往里推。我哭笑不得,想着胖子虽然不靠谱,但清楚我为人,是不会真拉着我嫖的,便硬着头皮,顶着一路呛死人的脂粉香走了进去。

里面灯红酒绿,不时从两旁纱帘后传出些靡靡之音,不过一路上好歹没有啥不入耳的声音,也没什么女人一拥而上贴上来的情况,倒让我着实松了口气,想来这里不是那种纯炮馆,还是有点档次的。还好在这是在京城,我这里熟人没几个,如果是在杭州城我就毁大了。

那老鸨似乎还跟胖子是熟人,边走笑着问他这次要点谁,胖子却大咧咧的说来最漂亮的,他这次约了个朋友,那人不好卖弄姿色的庸脂俗粉。

我在后边听着有些吃惊,胖子竟然约了人?

胡思乱想着,我们在拐角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老鸨唤来一个姑娘,与我们一同进了屋内。

里内里间被一道帘子挡着,那头看着有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是谁。我正要走过去就听背后一声动静,回头那姑娘已软软倒在了地上。

我瞠目结舌:“胖子你…?”

胖子没理我,从那姑娘的脖子取下一个针管样的物事,沉声道:“麻醉药,不会危害性命。”

那声音却已然变了,与他本人的声音截然不同。

我听着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神经一跳:“你你你的声音…你是…?”

他点点头,摸索了两下颈项,把“胖子”的面目和头发囫囵摘了下来,底下露出了一张冷峻的面孔,果然是闷油瓶。可这样一来,他的脸却与身体极不相衬,看起来颇为滑稽,我想着刚才他扮胖子扮的维妙维肖,我竟完全被蒙了过去,想不到这刻板的闷油瓶还有这一手,惊异之中不免有点忍俊不禁,正想笑,身后帘内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大侄子,你过来。”

这是久违的,三叔的声音。

我足足愣了好几秒,被闷油瓶拍了拍肩,才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幻觉。我慢慢的转过身去,掀开了帘子,三叔的脸清晰而真实的呈现在我眼前。他比我上次看到时苍老了很多,瘦削枯槁,竟让我一瞬间觉得非常陌生。可转念一想,他老了是自然的,咱叔侄俩不是几天没见,而是整整两年多没见了。

我心里一酸,结果脱口却粗声粗气:“老狐狸,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找老爷子去了呢!”

脑门上当即就被拍了一铁掌:“臭小子,说什么胡话!敢咒我?”

我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落了一块大石,心情是格外好:还好还好,老狐狸还是老样子,精神头好,他这两年应该过的还不错,只是不知到底去了哪。今日他突然出现,必然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要找我,否则不会挑在这么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儿见我。而且此事,也跟闷油瓶和胖子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我便问:“三叔,你失踪这段日子到底去了哪?今天怎会挑在这见我?”

三叔摇摇头:“我之前去了哪说来话长,没时间多啰嗦。我这次来,是有个东西要给你,你把它转交给你二叔。”

“什么东西?”我奇道。

三叔看了眼我身旁的闷油瓶,就他动了动手臂,从衣襟里取出了一个物事,放到了桌上。

那物事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青铜质地的,乍一看长得就像个罗盘。可它跟我以前出手过的罗盘不同,上面没有标识方位的印记,要知道无论是地盘山盘天盘或风水盘,上面都应该有方位的标识,都应该根据阴阳五行或八卦来分布天干地支。

可这个“罗盘”,通体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和似鱼似蛇的纹路,中心有个凶凶然的兽脸,兽口内有个小的圆形凹槽,看起来并不像我所知的任何一种罗盘。我摸看了一番,那刻法是阴阳交替,结合纹路看,应该也是从海市蜃楼里出来的。

我沉声问:“这是从哪得来的?”

闷油瓶道:“张盐城,他临终前交给我的。”

我奇道:“他死了?怎么京城里没动静?”

他眼神在烛火里一深:“他告诉我一些秘密后,在地下室自焚了,对外只传他去旅顺养老。”

我一惊,自焚?张盐城为什么自杀?是因为说出秘密后,会有比死更可怕的遭遇?我立刻问:“什么秘密?是有关九门过去的…”

话未说完,三叔拍了下我的肩:“大侄子,有什么话别现在问,我时间不多。你瞧出什么蹊跷来了?”

我只得把话咽回去,把罗盘拿了放到灯火下细看。清晰的光照下,我发现那罗盘中心的凹槽很不平整,似乎原本镶嵌着什么东西,被强行翘掉了一样。我越看那形状越觉眼熟,联想到今日那戒指,赶忙取下了手套,中指对准那凹槽–––

戒指上的红石与它严丝密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恩?”三叔有些疑惑,正想发问,我忽听那铜盘内嘎嘎一声细响,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挪开,就见那铜盘表面一层竟然自动旋转了一圈,上面出现了几丝裂纹,沿着密密麻麻的小孔从中心扩散开,似乎在渐渐组成一个图案。

我惊异无比,抬眼连闷油瓶的表情都变了,便立刻拿到灯火处细看,刚接近蜡烛,我就看见被那数个小孔和裂纹分割的光与影,投在对面的墙上形成了一副复杂的、像是地图一样的图案。

恰在这时,门却被人敲响了起来。我一惊,赶忙撤掉那罗盘,三叔警惕的问道:“谁?”

门外一个声音低低的:“三爷?”

“是你?”三叔面色一变,闷油瓶的表情也不对劲了起来。

我心想他居然跟来了?便赶忙冲三叔解释道:“三叔,你离开这么久不清楚情况,他现在是自己人,奉二叔的命令保护我的,也几次救我于危难,是可信的。你若不相信,可以看看他手上吴家的令牌。”

说这话我心里非常忐忑,因为三叔和黑瞎子之前的情况我并不清楚,虽然开始以为他绑架我三叔的误会已经解开,我也相信他之前是在用这种办法转移组织的视线并保护我三叔,但三叔本人对他是个什么看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三叔沉默着未接我的话,闷油瓶眼神古怪地扫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一跳,才意识到自己反应确实有点奇怪,再联想到之前黑瞎子对我的举动和话语,胖子也许看不出什么,可闷油瓶却是心细如尘的难免不多想,这一想我顿时就尴尬了。

三叔倒是没察觉什么异样,片刻后才开了口:“你进来吧。”


第五十六章  导火线

门外黑瞎子并没立刻进来,停顿了一会才推开门。他看到外屋里倒着的那姑娘也不动声色,旋身轻轻关了门,径直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我,落到闷油瓶脸上,却是半分惊讶也无,转而朝我三叔点了点头:“三爷。”

三叔目光严峻地打量了他两眼:“令牌呢。”

黑瞎子道:“少爷突然跟哑巴张上了车,我没来得及拿。不过,这个是白爷给我的,您应该认得。”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跟上次我摔碎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心想这个能证明身份?二叔不是还给过他枪么,吴家的枪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想着我正欲提醒他,却见三叔盯着瓶子眉头一皱,接来打开便嗅了嗅,脸色微变后便缓了下来,我瞧着心觉有些奇怪,这药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听黑瞎子低声道:“如何,您相信了么。”

三叔展眉,把那瓶子抛回给他:“能吃上吴家这么好的秘制药,看来…他很器重你。量你小子也不敢反水。”

黑瞎子无声地笑了一笑:“多亏了白爷的药,我才能好的这么快。”

我随之释怀,道:“那么三叔,既然确定是自己人了,咱们继续吧。”

三叔点头默许。我将那罗盘再次靠近烛火,谁知这次什么也没出现。我立刻意识到应该是戒指的缘故,便照之前的步骤来了一次,果然那图案又重现投映到了墙上。

这一次我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图案的确类似地图,但没有文字标识,也看不出山水轮廓,像是某种建筑群。其中的线路非常复杂,状似迷宫,但能看出其中有一条路线阴影宽些,并一直通到中心处。有个兽眼形状的图案,半眯着,看着很阴蛰,我只多看了两眼就觉得非常的不舒服,盯着那兽眼中心的瞳孔时,便感觉它在以细微的幅度一张一合,连带着整面墙上的光影都隐隐起伏起来。

我将视线挪到边缘,发现地图的边缘处均匀分布着一些很小的图符。我数了一下,足足有十三个。但我看了半天,只认出正分布在图幅四角的图案,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然这四个是因为我见过,而其它九个我只勉强出了梅花和谷穗的图形,此外的有的如马车、铁塔和似佛像,我以前未曾见过,也就不敢确定这些到底是什么。

“你们看出来这图上是什么地方没?”我问。

三叔盯着墙壁,面色已然变得非常复杂,没有回答我。闷油瓶淡淡启了口:“这图上是京城。”

“京城?”我看着那图奇道,“嘶,不像啊,京城的城区要有这么复杂,我都不知该迷路多少回了。”

黑瞎子搭上我的肩,笑道:“少爷,这的确是京城。你不在京城生活过,自然不知道京城内的象征物,我指给你看吧。”

我有点不太适应他对我这么客气,愣愣道:“哦?你说。”

他抬起手,指了指下角上的铁塔标记,然后循着顺时针方向依次指了过去:“铁塔形,象征建有铁塔的东直门。谷穗,意为多运粮车的朝阳门。震海铁龟,崇文门。关羽像,则是正阳门。梅花,阜成门……”

我顺着沿线看过去,发现这些图形果真如他所说,不由非常讶异,就听他把剩下那几门依次说完,声音一沉:“这就是京城内的九个城门,也就是九门提督的由来。”

我皱起眉,虽然我对京城不甚了解,可有关古代建筑的史书还是读过的,这时回想起书上对紫禁城城内结构的分析,宫城四城门上都是刻有镇守神兽的,如此想来,这图上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应该也是分别代表了紫禁城内的东三座门、西三座门、端门和神武门了。

这样定位想来,那这图竟真是京城内城的地图?

当然,这图中所含绝不可能是现在的京城,且按常理讲,这也不可能是京城任何一个朝代的模样。因为它太复杂,复杂到不适合人类居住,说它是为了把人困死在里面我反而更相信。

难道是清室皇族未公开的“样式雷”图档?

我抬头正想发问,刚好跟闷油瓶正看向我的目光撞在一起,我忽然一下想起了什么,心里咯噔一响,脱口便道:”这图…该不会是…京城地下吧?”

黑瞎子没回答我,闷油瓶却道:“没错。”

“这图给我二叔是做什么的?”我问。

三叔沉声:“你别多管,给你二叔他就明白了。”

我心想他娘的老狐狸又是这句话,不由有点恼怒,却听闷油瓶冷不丁低低冒了一句:“吴邪,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此话一出我们三人皆是一惊,三叔显然没想到小哥突然来这么一句,沉声道:“哑巴张!”

黑瞎子笑起来:“我看那个姑娘差不离醒了,咱们赶紧撤了吧。”

话音还未落,小哥的声音就插了进来:“没用的。下个月月蚀的时候,京城地底的‘天眼’开裂,宗社党那帮人为了拿到万奴王的宝藏,是不会放过能使用戒指的莆鲜后裔的。到时宝藏一被拿走,底下的蛊母就会苏醒,莆鲜一氏血咒生效,吴家的男丁将一个都活不了。”

黑瞎子脸色陡然变了。

我怔在那里:什么血咒?什么吴家男丁一个都活不了?

三叔的面色已然变得铁青铁青,就听小哥继续道:“吴三爷,您不是亲身验证了么,您的手上应该有痕迹了吧。”

“三叔?”

他绷紧着脸没理我,我不由分说抓过他手把他袖子一把撩了起来:无数个血点在他枯树一样的皮下淤积着,像糜烂一样,可怖至极。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大惊失色。

三叔沉默不语。我急道:“三叔,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二叔的病也发了对不对?什么吴家男丁都会得这病,现在就我还没得,吴家也就只能靠我了!”

黑瞎子伸手按上我的背:“少爷,三爷不愿说就算了,我们先回去,看你二叔的意思吧。”

“你别管我,出去。”我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揪住三叔的衣领,恨恨道:“三叔!”

三叔忽然叹了口气。

他的精神魂魄似乎也一下子跟着泄了去,像个空皮囊一样摇摇欲垮,脸上呈现出一种颓丧的表情,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那层道上吴三爷的锋芒也不见了踪影。

他哑着嗓子道:“这大概,就是吴家的命。”

“什么意思?”我心里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他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几口:“你小子生的晚不晓得,咱们吴家的背景有多复杂。你老爷子说,咱们的祖宗起源于莆鲜氏,原姓乌曷,也就是万奴王后裔的其中一个分支。”

“万奴王”这三字将我惊得愣住,就听他继续道:“传说万奴王死前,被他的萨满祭司下了尸鳖虫蛊,所以他的所有后裔代代都受此蛊所害。咱们家也是,历代的男丁没一个寿终正寝的,只是发病迟早的问题。你太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寻万奴王墓,以求解决办法,结果也没找出个鸟来。我和你二叔,怕是时日不多了。”

“还有我爹呢?”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摇摇头,抽了口眼:“他一早就发病了。国外的医疗技术好,也许…”他没往下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大脑嗡嗡一片,嘴唇都发颤。

三叔苦笑了一下,掐了烟头:“二年半前还什么征兆也没有,谁知过了半年突然就发病了,一下子都爬到了手。你三叔我,就是神仙也无回天之力了,在这把骨头垮掉前,我能做的,就是托各路人为你找寻解除这血咒的办法了。”

我揉着太阳穴,慢慢坐了下来,足足发了好一会呆。

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便已下定了一个决心,只要能解除这血咒救二叔三叔和我爹,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听小哥的意思,这是有办法解决的,而且解决之法就在我脚底下,所以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但是,我不能在三叔面前表现出来,否则他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阻止我。同样,这件事也不能告诉二叔。我得私下联络小哥才行。

考虑到这,我便站起来,作出顺服的样子:“三叔,你放心,我不会浪费你的苦心的。我把这罗盘交给二叔,看他能不能找人想办法。”

他点了点头,这时外屋里传来一阵轻响,那晕倒的窑姐显然快要苏醒了。我们赶忙装醉依次出了窑馆,因着夜深客多,所以没引来什么注意。

出来三叔也没再与我多说什么,匆匆忙忙上了拐角处的一俩黑色轿车,说是要连日赶去承德处理什么事。

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便只剩了我,和闷油瓶,刚才还在这的黑瞎子不知去了哪。我看了一圈没见着人,眼着三叔的车开远了,一向神出鬼没的闷油瓶此时却没走,便赶忙问他道:“小哥,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们抢在宗社党前去封闭那什么天眼,就能解除吴家的血咒?那什么时候能去?”

他点点头:“下月月初。”说着,他指了指前头墙根处的一俩车,“我送你回去,路上与你细说。”

“好。”我想着黑瞎子也许是去办什么事,便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那边走去。谁知刚走两步,我忽听一阵脚步声,腰间一紧。接着耳畔一阵风掠过,我眼前一晃,就听一声骨骼撞击的闷响,就见闷油瓶翻出了几米才立住脚跟,冷峻的面上已然挂了彩,俨然是黑瞎子挥拳打的。他站在闷油瓶面前,瘦削的侧脸上还带着一抹笑,那笑却锋芒毕露,隐隐透出了几分杀气。

我从来没见过黑瞎子这么恐怖的神色,连在监狱里那次也比不上现在半分。

一瞬间我震在那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都忘了该去劝架。闷油瓶沉下脸来,擦了擦脸上的血,盯着他冷冷道:“你做什么?”

黑瞎子勾着唇角,语气却叫人不寒而栗:“我费尽了心思净化了他的血咒,你却一句话又把他拖进来。哑巴张,我该说你什么好?”

“净化?鲛珠?”闷油瓶皱起了眉。

黑瞎子半笑不笑:“不然你以为呢。”

那头一片沉默。

深夜里温度很低,气氛冷到了冰点。我僵立在那根本不知该说什么,盯着地下大脑一片混乱。


昏暗的路灯下,挡在我身前的黑瞎子的影子被拖的很长,一直延至我脚跟,和我的影子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想了一会,才把他生气的缘由理清楚。是的,他完全有理由恼火。二叔三叔或者我爹的命他并不关心,他能力范围内能保的能护的,就仅我一人。可家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他当然懂我的打算。偏偏这个打算,一定是费尽心思的他最不想看到

“走。”他低沉的声音响在我耳畔,几乎是半揽半抱的,把我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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