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陇锋：新时代建设者的赞歌——评李虎山长篇力作《之间》

李虎山最新长篇力作《之间》，以乡村振兴为鹄，锚定了一群来自秦岭南麓山区的返乡创业者、建设者，客观、敏锐地把握时代脉搏、反映时代问题。在大学生、农民工、企业家返乡创业的精彩故事中，道尽了男女之间、城乡之间、工农之间的种种矛盾与纠结、抉择与遗憾，表达了对新时代年轻建设者的热情礼赞。

作者将关注点放在发展“不充分的”秦南，放在生于斯长于斯的乡土，观照那里发生的“时代变化”，回答“时代之问”——如何解决乡村发展面临的难题。鹿鸣川是名副其实的西京东花园，但在21世纪之交，这里已沦为农村空心化、凋敝化的典型。葱绿的大山中，留守的是部队驻军，耕地长荒、山珍长烂、名吃出不了山、酒厂关闭多年，“非遗”静板书几近失传，中学生们正在努力“跳农门”……小说正是从这里讲起。跌宕起伏的情节，显示作者是“故事的圣手”。作品大开大合，道尽人生喜怒哀乐，历数世间种种遇合，而又能小处谋划，章章有故事，节节有亮点，情节严丝合缝。《和解》《夜色》《惊恐》等章节，精彩纷呈，催人泪下。结尾《国庆日》，是国庆节、创业园开园、七对新人集体婚礼、鹿鸣川父老同庆“四喜临门”的盛世华章。详细叙述了农民工创业园由论证到创建、再到初见成效的过程，将这群创业者写得血肉丰满，精雕细琢勾勒出了乡村振兴“怎么办怎么干”的真切图景，写出了创业者从自发到自觉这一转变的艰难心路历程，揭示了乡村振兴中个体的偶然和社会的必然之间的辩证关系，具有历史价值。

《之间》通过书写小人物的奋斗史，为劳动人民树碑立传，着意于“时代答卷人”群体的塑造，为新时代留影存照。可以说，“新人”的塑造是长篇小说有无高度、深度和敏锐度的标识，亦是作品成功的关键。作为主人公的大平怀揣名校录取通知书而去打工，以勇于牺牲的传统美德震撼了读者，当时代将试卷摆到他面前时，他喊出“带着感情去创业”的口号，最终在自身严格要求、身体力行和时代需求的完美“合谋”中成为新时代的优等生。夏花，一个沦落风尘的孤女，将弟弟供养到读大学后，远赴西京开超市，办洗脚坊和销售公司。另外，金小平、王小凤、刘丹、夏新等这群大学生，在经历了“爱城市而不可留”的痛苦后，殊途同归般回到了曾被自己嫌弃的农村，找到了各自位置，也收获了爱情。还有，南方美女、画家王颖，被某神秘人物“私有”，邂逅夏新，两人产生感情，双双来到秦南。许静茹大学毕业当庙岭村主任助理，因父亲贪污下狱而被开除，跟着大平创业后，戏剧般地再度入职乡村。凡此，作者没有将人物和生活简单化，而是特别注意书写无常，极尽创业维艰的复杂性，写出了人性和道德的深度。

陕南“边城”的意象描摹，使得作品获得了“生态美学”意蕴，提升了小说美学价值。“边城”不唯湘西有，不唯在沈从文的《边城》里，陕南亦有“边城”，李虎山的《之间》里亦有“边城”，以“庙岭”之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