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我的芸溪夏日
(2013-07-11 15:16:42)
（序）
（1）
“小美，快醒醒。。”
“啊？老爸，干嘛叫醒人家啊！！”睁开睡眼，微微嗔道。示意这样打扰别人清梦是很不对的行为。
“呵呵，我的乖女儿，快到地方了
“这么快？”
“你都睡了两个小时了。。”
“额。。”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还好，头发不算太乱。因为是长头发，但是挺怕热的，所以在脑后扎着个高高的马尾。姆妈很喜欢女孩子留着黑亮柔顺的长发，所以作为她的女儿我自然是留着长长的头发。打小自己就是长发的样子，升到中学以后就一直保持在差不多齐腰的长度。因为比较黑亮、柔顺，惹得不少女生羡慕。轻风吹拂，发丝划过耳畔，感觉是那么的柔软细腻。不过长发也有恼人的时候，比若炎热的夏天，覆在颈背上的头发捂的人好热。让人嫌的想剪个刚好能扎的小尾巴甚至是直接理个短发得了。不过没敢，也舍不得。（于是，一直是长发飘飘的样子。呵呵~）
再看看镜子，还是伸手撸下了脑勺上的发圈，解开马尾梳了梳，重新拢起头发然后再扎上。最后顺了顺刘海，看了看镜子里那有着活泼清爽长马尾的可爱丫头满意地笑了。不得不承认，这头长发确实漂亮，惹人喜欢。不由得把整条马尾儿撇在身前，绕指儿玩着头发。
熟悉的乡村小路，两旁种着笔直的白杨树。风儿阵阵，窗外一片哗啦哗啦叶子们互相拍打出来的响声。经过这条小马路，南湾闵家就到了。
（2）
经过村头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樟树，车子停在了一个院门前。虽然知道我们会来，可是阿公他们并不晓得我们哪时会到。下了车，我小跑着进了屋就寻着阿公阿婆去了。已经闯进堂屋的我听到老爸在外边说：“这丫头，跑的比兔子还快。”
嘿嘿，姆妈不在，还要把自己弄的那么文静做什么啊。不过也就在老爸和阿婆面前会撒开腿跑，不顾什么乖女孩形象。其他时候，就算不挨批，自己也会顾及自个儿得像个样子。于是，在大家的印象中林美杉就是个小淑女的形象。可是，也会有不同的一面哦。
“阿公，阿婆~”进了屋的我喊了起来。
“小美，这呢。”阿婆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额，林美杉你个笨蛋。现在正当晌午，阿婆自然是在做饭啦。你应该去一旁的灶房找人啊。
等我返出来，老爸和阿婆都说上话了。不过阿婆一看到我，就更加开心的样子。而我边喊着阿婆边跟个小猫似的钻了过去。
“小美，饿了吧。先进灶房吃点东西吧。”阿婆抚了抚我的头发。
“嗯~”笑着答应阿婆然后推着她一起进了屋子。
“呵呵，我妹子笑眯眯的样子真好看，眼睛弯弯的惹人喜欢。”
“嘿嘿~”听到夸奖，自然心里欢喜。一步坐到灶头，夹起稻草说：“阿婆，我帮你烧火吧。”（抢着去）
“这丫头。。”阿婆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笑了笑过去炒起菜来。
然后阿婆和老爸继续聊了起来。自然是寒暄了几句之后说到了让我在芸溪住一段时间的事。哎，没人照顾的孩子。。姆妈前一天就飞去西安了，于是把护送她宝贝女儿的任务直接给了她老公。不过走之前，对我们父女两个是千叮万嘱的样子。。
“妈，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照顾小美了。”
“什么话啊，有小美来陪我们我们开心还来不及呢。是啵，乖孙女？”
“嗯嗯~老爸，你放心好了。”
“好啦，我去喊你阿公，他还在田上。你们父女俩先吃，别饿坏了。”
阿公就是勤劳，到这个时点了还在田里忙。
“阿婆，我们等阿公回来一起吃。”听我这么说，老爸表现出支持的样子。
“那成。我去去就来。”说完，阿婆出去了。
“女儿，不错嘛。懂事了。”老爸笑着看我，“以后要听阿公阿婆的话哦，别到处乱跑，这里你也不算太熟。迷路啊，遇到坏人什么的。。”
“老爸，你都跟我说了一万遍了。你觉不觉得自己像一个人？”
“谁啊？”
“我妈。呵呵~”我边做着个鬼脸边笑着回答。
“你个，臭丫头。”老爸无语了，“OK，不说了。照顾好自己，别让爸妈担心。这些钱拿着，给阿公阿婆买点东西。”
“嗯，知道啦~”
老爸神色不舍地伸来大手轻轻抚了抚我额上的头发，瞬间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喜欢老爸的大手牵过自己的手，抚过自己的头发。以后自己要是有喜欢的人，也必须得有这么一双宽厚的大手。
阿公回来了。喷香的红烧肉和白米饭总算要上桌了。
“我的乖孙女来了。”见了我，阿公一脸悦色。
“阿公，渴了吧？先喝碗茶。”
说着，把倒好了的茶水双手递到阿公的跟前。笑呵呵地接过碗，然后喊我们吃饭。
吃过饭，老爸帮我把行李放到姆妈曾经住着的房间。然后，就准备要走了。突然觉得心头一酸，满是好舍不得的感觉。
“傻丫头，要想老爸哦~”
“嗯~”我努力笑着，向老爸摆手。然后静静地看着车子开过那棵巨大的樟树。
收拾心情，再次来到堂屋的电扇下，清凉的微风吹拂着我的头发。这刻，我在芸溪的夏天就这么开始了。
（3）
第二天，天刚微明，屋外传来一阵阵公鸡打鸣的喔喔声。这里的夜，很宁静。可是我并没有睡得很好。虽然是姆妈的房间，可是以前来做客并没有长住过。这回时间长了，心里有股莫名的好奇，想知道少女时代的姆妈还有她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躺在床上，想到自己这么接近，或许还可以体验姆妈过去的生活。心里就不由得一阵兴奋。就这么躺着、躺着，白天的劳累让我不觉间睡着了。
见天色已亮，不好睡太久了。推开门，发现堂屋的大门已经打开。阿公阿婆早已起床了。一踏出大门，院里的空气送来一阵清新的感觉。靠灶房的一边，地上聚集了一众家禽。都在那儿争抢撒落在地上的谷物饭粒。另一边树下的石桌旁，阿公正开着收音机在听新闻广播。
“小美，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睡的怎么样啊？”
“嗯，睡的还好。”我走了过去，站住然后笑了笑，“阿婆，早~”
“妹啊，漱口洗脸去，到压水井那边。”
只压一下，满碗清凉的地下水。加上清新的空气，让人想不精神都难。
吃过早饭，去到舅舅家。发现表哥还有小念都不在家。表哥要上高三了，学校打紧儿地给他们补课。小念嘛，听舅母说是去她阿婆家了。所以，我得一个人无聊地过一天了。小念那丫头至少得傍晚才能回来。自从过年至今，还没见过表妹呢。
上午跟着阿婆，去到村后头的菜园子里。说是帮阿婆干活，到头来只帮着从小沟舀来一桶水。阿婆不让我再多干其他的，只好一边看着了。晌午，太阳像放大了一样，火辣辣的。气温更是升高了些，汗水都浸湿了刘海和耳边不少头发。头发失去了清爽，让人觉得好不难受。
到了吃过晚饭，小念那丫头总算来了。
“婆婆~”她喊了声，
“呵呵，不只是来了哦。我想，这个暑假我都会留在这里呢。”
“嗯嗯，过完暑假再走。”这个时候，表妹整个人朝我抱了过来。幸好这丫头洗完澡来的，不然。。
小念是我唯一的表妹，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是感情却十分的好。尤其是我吧，很亲这个妹妹。毕竟自己是家中的独女，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半年不见，丫头儿又长高了。头发也更长了，扎着个顺直的马尾，又柔又垂的直坠腰间。我们俩个大概都遗传到了老闵家发质好的基因，头发很多而且黑黑亮亮的。表妹高高扎着的马尾儿扫落身上的感觉凉凉的丝丝顺滑。
“念丫头，不晓得热啊。放开你表姐。”
“嘿嘿~”小念吐了吐舌头，“婆婆，今晚我想跟表姐一起睡。好不好？”
听到她这么说，我也用一脸请求和期待的样子看向阿婆。
”去跟你姆妈说声。”
“诶~~”
于是，这一夜就跟小念丫头挤在了姆妈房里的木板床上。面对着面，说着悄悄话。抚摸着妹妹身后那捧柔软的长发，手感真的很好很舒服。（谁也不会晓得，两天后的表妹留着一头短发。原先那一袭柔顺乌黑的秀发给剪掉了.）
（4）
第二天，表妹早早地起床了。因为初三毕业，她需要回学校去拿录取通知书。爬起来坐床上的我看着她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然后双手简单地顺了顺身后的长发，一条又柔又垂的长马尾就扎好了。表妹乌黑的高马尾加上那同样黑色的修身踏脚健美裤和白色球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青春与活泼。让人不禁幻想起自己这个样子的情形来。
“姐姐，我先回家了哦~”
“小念，你要是剪个齐刘海就更可爱了。”
“哈？”
“呵呵，没啥。那个，早去早回哦~”
笑嘻嘻，打哈哈过后，看着表妹那飘着一垂柔顺乌黑长发的倩影跳出我的视线。起床，刷牙洗脸。这个时候，阿婆差不多把早饭都弄好了。
“小美，让阿婆给你梳梳头吧。”
“嗯，谢谢阿婆。”
我笑了笑应着阿婆，然后把梳子还有皮筋交给她。静静地坐着的我，先是感觉后脑一轻，接着是一次又一次梳子捋过头发所带来的牵引。阿婆正一手捧着我的长发，一手轻轻地用梳子梳理着。头发动静之间传来的触感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惬意。
“妹子的头发真好。跟你姆妈小时候一样的顺，摸起来柔柔滑滑的。不过小美的头发更亮泽，你姆妈的头发还没丫头的这么黑呢。”
“呵呵，我吃的好嘛~~”
这个时候，阿婆大概是要替我把头发扎起来了。果然，头发边给梳着边拢在了后脑。再是理了几下，然后皮筋的力道就牵扯着我脑勺上的头发。
“你姆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最喜欢扎马尾了。”
“那肯定很好看吧。”
“嗯，只可惜后来头发给剪掉了。”
“为什么啊？我姆妈应该很喜欢长头发的啊。。”
“她那时头发扎着辫子都到腰那么长，高中学习几紧张啊。为了省出时间，你姆妈自己跑去学校边上的理发店把她那一头长发给剪掉了。”
“哇，我姆妈小时候这么帅？”
“帅？”阿婆显的有些不解的样子。（新新人类用语）
“额，就是、、就是好勇敢，好果断的意思啦。一般女孩子剪短点头发都会纠结死的，更别说把自己的长头发都剪掉了。”
“我们都不晓得她要剪掉头发，回来那天把我给惊得。。平时见惯了我家闺女长辫子的样子，突然变成个剃着短发的假小子。。你妈那时连头都不敢抬呢。呵呵~”
说到这，阿婆都笑了。能够想象得到当时这母女俩个照面时的情景。啊哈，这算不算是姆妈小时候的一件糗事呢？不过。。
“假小子？我姆妈不会是让人家给自己剪了个男生头吧？”这倒让我感到震撼了。。
“没那么短，只是剃了个运动头。”阿婆顿了顿，“剃了也好，没了长头发要凉快轻松些,省事省心多了。后来啊，你姆妈到上大学了还剃着运动头呢。”
什么？姆妈。。高中学业很重，会剪掉头发的女生有不少。像我们班上有几个女生就把长发剪掉了。可是她们都打算在考上大学了会重新留起长头发的。姆妈那么喜欢长头发，上大学了还剪短发，这很是让人觉得吃惊。不应该啊！
“不会吧？她老跟我讲，女孩子就该留长头发，这才有女孩子的样子。”
“兴许因为短头发省事呗。尤其是夏天，要比蓄着长发舒服。不过长头发好看些，我妹子这头长发柔顺的超招人喜欢。”阿婆捋了捋我脑后的长发说道。
“嘿嘿，这个得谢谢阿婆你，遗传的好呗~”我嬉笑着回望她。
“呵呵，你个鬼丫头。好啦，去吃饭了。”
“YES,MADAM.。。哎哟~~”
额头给阿婆戳了一下。。
（5）
吃完饭，翻出自己带来的习题。来到芸溪可不是光享受自由生活的，小美我学习还是蛮认真的说。不认真学习的话，将来怎么能考上好的大学呢。
也不知道过了几久，我美美地伸了伸懒腰把书本合上了。
“今天就到这吧。姆妈不是说过吗，要劳逸结合，林美杉。”
躺到床上，突然觉得不知道干什么。规定的习题搞定了，阿公阿婆出去了，小念丫头也不在家。。我坐了起来，看了看。有了！
“翻自己老妈的东西应该不算那啥吧。”我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了衣柜的前面。本能，绝对的本能。“不知道姆妈这有没有小念穿的那样的踏脚裤子。。”
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虽然有点旧，但是样式还好。姆妈从小家境还不错，好看点的衣服还是有的。
“哇塞，校服裙！”拿出一套有着蓝色及膝裙子的校服我喊道。心想
“要穿吗？”手指点了点嘴唇，“算了，这是姆妈的纪念物，再说我不就正穿着裙子吗。”
放回裙子，继续翻箱倒柜。以前来做客呆的时候不会长，而且有姆妈在一起，没想过要这么干。女孩子的好奇心作怪了。（哎，好奇害死猫啊）
慢慢翻到柜子里最边上的地方，挂着一个很不寻常的东西。头发！很长很长，乌黑的头发。用橡皮筋紧紧地扎成个马尾的样子，顺直地垂在那儿。
“这不会就是姆妈那次剪掉的长头发吧。原来她把剪下的长发保留着啊。”
呵呵，果然是姆妈能做出来的事情。那么喜爱长发的她就算绝然地去理发店把长发剪掉也因为不舍而把头发带回自己身边。长发情结，有没有？
小心地把这条马尾取出来，发丝触碰在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的丝滑柔顺。这么多年了，头发的发质还这么好。怪不得姆妈说年轻女孩子最适合留长发，头发跟人一样健康而充满活力。捋过脑后自己的头发，那种柔顺至极的感觉好让人喜欢。
可是。。人总会老去，到那时一头的长发还能称为秀发吗？就算不会白发苍苍，大概也会变得干枯无力，不似年少时这般光彩。或许在大好芳华她最最美好之时定格，剪下来，那样或许也不错。正如姆妈的这把长发，保存着她作为青春少女时的样子。这十六岁女孩头上剪下的长发，依然保有那时的气息。可以触摸到的真实。
“真想知道姆妈那时的想法啊，还有剪掉头发那下什么感觉。。那时她16岁，我也快16岁了呢。”端详着镜子里长发顺垂的自己轻声自语。
（6）
“哇，找到了。”现在是想找的东西，小兴奋地喊了出来。想象着小念穿着踏脚裤的样子，心里念道：我是姆妈的女儿，动一下没关系的。
快速地把裙子换了下来，踩上踏脚穿上球鞋蹦到镜子跟前。洁白的鞋面加上纯黑的裤子搭配浅粉的TEE，看起来挺不错的。裤子是贴身的那种，两条腿好细长啊。
拢了拢额前的刘海，这身打扮超适合绑着马尾。呵呵，跟小念那丫头一样哈。镜子里的那孩子笑的很甜美，清清爽爽的。
没有换下裤子，因为穿着挺舒服的。没有再翻衣柜，而是来到窗台前。桌上摆着一排老旧的书籍，还有我的习题本。。打开抽屉，发现了个相册。
里面有好多相片，有个全家福，姆妈和舅舅都还是小孩子。阿公阿婆都好年轻哦。还有姆妈姐弟俩手拉手的样子，7岁时候的样子。小学毕业照中的姆妈也不难找，第一排中间半蹲着的小姑娘就是了。初中毕业时的留念照片有好几张，有姆妈和另一个女生的，有四个女生笑嘻嘻的，有跟老师一起的。。还有个，年轻的姆妈同一个男生的合影。。照片中，女孩羞涩地把头靠在男生的肩上，黑亮柔顺的长马尾顺在胸前。白褂子，黑色的踏脚裤子，凉鞋，淡淡的笑容，像一朵纯洁的兰花。好美。可惜，那男生一眼就知道不是老爸。
坐在凳子上，并拢伸直双腿，脚跟落着地。时不时压直脚背感受着踏脚带子给予的新鲜感觉，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相册。
后面的应该是高中时代留下的了。前几张，美丽的少女依然蓄着长而黑亮的秀发。柔顺的齐腰长发瀑布般滑落于身前。
伊昔不梳头，秀发披两肩，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后面的照片，毕业那时，姆妈的头发短了。想身后已然失去了过去那瀑柔顺似水的长发。几个女生单着照的相片里，姆妈短发的样子更清楚了。
稀稀的刘海覆在额前，上面的头发稍长，两边剪得短短的露着耳朵，鬓角推平了，后面看着像是一道小坡坡。真的剃成了个假小子头啊！跟之前长发飘飘的样子相差好大！
我的心突然间不由得扑扑地跳的很快，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真的好短，不过看着像个清爽可爱的小男生。”
来到镜子前，抚摩着自己丝丝顺滑的长发。心想，若是。。
“林美杉，难道你舍得剪掉这头这么招人喜欢的长发吗？”我问自己。
姆妈那是不得已为之。你呢？真的动了剪头发的心吗？真的舍得并且愿意剪掉这一头从记事起就伴随着自己的漂亮长发？
不是的，我不要。摇着头，没再看，合上了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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