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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之中 —浅析张爱玲部分小说的修辞

(2012-02-19 18:19:45)
标签:

张爱玲

修辞

爱情

倾城之恋

白玫瑰与红玫瑰

半生缘

小团圆

文化

分类: 小评论

   说一句大实话,我一直觉得,张爱玲是一位精神分裂的女作家,正如美国著名的数学家John—Nash(1994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一样,尽管是一位具有严谨精神的人,但他却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直至老年。我始终认为,那些具有杰出才能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毛病”,而我认为张爱玲有精神分裂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觉得她的脑袋里具有无限大的空间,在她的脑子里,可以装下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故事,我有时会想这些东西会不会造成她在某一瞬,甚至是一段时间内,精神错乱呢?我想肯定会吧,毕竟对于一位将感情写入小说的人,笔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熟人,笔下的一个人要死了,必须死的时候,张爱玲说不一定也在那里哭得肝肠寸断。而在她的小说中,那些身穿各式旗袍的女子,各种肖像描写,各种千奇百怪的修辞也让我印象深刻。

                               《倾城之恋》

   在《倾城之恋》中,有一段是很经典的,即范柳原和白流苏在“一堵灰砖砌成的墙壁“的那一段:(一)范柳原靠在墙上,流苏也就靠在墙上,一眼看上去,那堵墙极高极高,望不见边。墙是冷而粗糙,死的颜色。她的脸,托在墙上,反衬着,也变了样—红嘴唇,水眼睛,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一张脸。柳原看着她道:“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会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看第一遍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人说的话,像诗一样,哪个女人听了,总是会感动的,可是,愈看愈觉得不对劲,因为文末又提到了“墙”这个概念,所以慢慢想来,这“墙”有其他的意义。

第一:象征,这是白流苏到达香港后与范柳原的第一次约会,在这时候,他们从浅水湾饭店过去,看到了这堵灰砖砌成的墙壁,并且墙“冷而粗糙,死的颜色”,这是在文中最明显的出现“墙”这个事物,文中,墙始终是一条线索,串联着两人的感情,这第一次的“冷而粗糙,死的颜色”的墙,运用了象征的修辞手法,借用“冷而粗糙”的墙暗示着白流苏和范柳原对待这份感情可能还不是太上心,“墙”代表着他们的情感交流有东西阻隔着,代表着一种抗拒,一种冷傲,直至最后香港的沦陷,许多的“墙”都坍塌了,因而心存的隔膜也就没有了,这才成就了一段倾城之恋。此处以“冷而粗糙,死的颜色”的墙,寓意深刻,丰富着我们的联想,耐人寻味,至少使我们有一种想深究的冲动。

   第二:借喻:当然,我也觉得“冷而粗糙,死的颜色”的墙是运用了借喻的修辞手法,首先借喻是比喻的一种,是以喻体代替本体,直接把本体说成是喻体,这大概就是借喻的定义,在这句话中,以“墙是冷而粗糙,死的颜色”来比喻白流苏和范柳原之间的一种感情阻隔、感情距离。

   第三:另外“水眼睛”也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表现出眼睛的明亮,

   第四:排比手法“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一张脸”这句话运用了排比的修辞手法,“有……有……有……”这应该算是一个简单的排比,它运用了三个意义相关的词组成句子,达到了一种加强语气的效果,并且我们的脑海中也会浮现这个形象。而范柳原的“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能算上是一种排比,一种强调。

   (二)初次听到“婉曲”的修辞,我还很惊讶,从没听过的修辞手法,我浅薄了,因而在《倾城之恋》中发现了这两段。

1:柳原道:“……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流苏试着想象她是第一次看见她四嫂。她猛然叫道:“还是那样的好,初次瞧见,再坏些,再脏些,是你外面的人,你外面的东西。你若是混在那里头长大了,你怎么分得清,哪一部分是他们,哪一部分是你自己?”这里用婉曲的手法,说明了,两个情场高手的“斗智斗勇”,还有,都想有一份安定的感情,所以柳原才会对流苏说“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在这里,他是希望流苏可以不去计较他得过去,能和他在一起,因为现在他的行为都是过去逼出来的。这时,流苏回应他的话,是为了表明,人只要能保持自己的内心,她不在乎他表面的东西。

2:柳原叹道:“这一炸,炸断了多少故事的尾巴!”流苏也怆然,半晌方道:“炸死了你,我的故事该完了。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 这里就如老师说的那样,这里“炸断了多少故事的尾巴”,是指每一个人的故事,而流苏“炸死了你,我的故事该完了”说明了范柳原是流苏的依靠,如果柳原死了,她得余生也没有办法,毕竟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一个跟着他人走的女人,在那个时代,怎么活?可是“炸死了我,你的故事还长着呢”,表明了流苏对于范柳原是可有可无的,也表现了流苏的一种悲愁。

                         《红玫瑰与白玫瑰》

   文章的开头的第一二两段,就阐述了这部小说的精髓(我觉得是这样的)。

   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他说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在这两段中,第一:很明显的一种修辞手法便是比喻中的明喻,即本体是“妻子”和“情妇”,喻体是“红玫瑰”和“白玫瑰”,因为这两种不同程度的事物,彼此有相同点,因而才会有白玫瑰像圣洁的妻,红玫瑰像热烈的情妇。

   第二:也这是一种借代的修辞手法,运用“红玫瑰”和“白玫瑰”的颜色特征去代本体事物,即“情妇”和“妻子”。这就像闻一多先生在追悼李公朴先生的大会上的《最后一次讲演》中所说“你们杀死了一个李公朴,会有千百万个李公朴站起来!”这里便运用了借代的手法,以“李公朴”代指那些为民主、为和平而牺牲的人。

   第三:运用了比拟中拟物手法,把“圣洁的妻”拟作“白玫瑰”,“热烈的情妇”拟作“红玫瑰”,启发了我们的联想,使这两段文字生动起来。

   第四:博喻:“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这句话中,除了上面讲到的比拟、借代、明喻外,我觉得,应该还有借喻和象征,但是,我在着更想说的一种修辞是比喻中的“博喻”,即“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和“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都是指“红玫瑰”和“情妇”,而“床前明月光”和“一粒饭粒子”都是指“红玫瑰”和“妻子”,这是符合博喻的一个基本特点的,即用不同的角度反复去比喻说明相同的本体。这里运用博喻使得我们了解到,相同的事物,从不同的观点来看,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而在《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开篇便有这种比较,意味深长,让我们粗略的知道,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想到了陈奕迅的《红玫瑰》中“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第五:运用了对比手法,将“红玫瑰”和“白玫瑰”,“圣洁的妻”和“热烈的情妇”作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让我们能一眼明了彼此之间的矛盾和对立,表明我们的一种立场,比如说一组照片,上面是黑人小孩和白人小孩手拉手,这从颜色上来说,就是一种刺激看着眼球的画面,因为有一种反差极大的对比,而后又看到两个小孩手拉手,可能会让我们有更多的感触,这就比两个黑人,或是两个白人手牵手来得震撼吧!

   第六:通感,当然,在张爱玲女士的小说中还有一种修辞是我很高兴见到的,即是通感的修辞手法,在读高中的时候,我只知道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的“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是运用了通感的手法,运用了嗅觉和听觉的交错,来使句子新颖活泼,而现在,我又有了另外一个句子,或者说知道许多个句子是通感。

   在《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文末,倒数第三段中,“振保觉得她完全被打败了,得意之极,立在那里无声地笑着,静静的笑从他的眼里流出来,像眼泪似的流了一脸。”“笑”本来应该是听觉,而“眼泪”应该属于一种视觉上的冲击,这里运用通感的手法,形象生动的表明振保的改变,也就映射了文中最后的一句话“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

                          《半生缘》

   我看过的张爱玲的小说中,最喜欢的便是《半生缘》,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半生缘》的描写足够细腻,作为睡前读物来说,节奏对于我来说刚好合适,在这部书中,我觉得最多的便是心理描写、语言描写和动作描写。而修辞手法,我觉得最多的便是反问和设问。

   第一:反问,在这部小说的第一章的末尾,顾曼桢的弟弟给沈世钧和许叔惠送钥匙过去的时候,许叔惠跑下楼去拿钥匙,但是顾曼桢的弟弟不怎么理他,站在楼梯口,面对沈世钧,许叔惠笑道:“……可会不是她的弟弟?”来表达那小孩儿的神气。这里用否定句式经过反问表达出一种肯定的意思,即 “这肯定是她弟弟”。

再比如顾曼桢的妈妈回家乡上坟,从家乡带来了一些小吃,在网篮里掏摸,便向曼桢道:“你们小时候不是顶喜欢吃炒米粉么?”  还有在曼璐结婚的时候,顾妈妈在感叹,曼桢勉强笑道:“妈,你真是的!姊姊现在不是好了么?”在《小团圆》中也有这样的句子“等日本兵来了,这不是等于拴在树上作虎饵的羊?”,这些也是用否定句式经过反问表达出一种肯定的意思。但是各自的情感却不相同。另一面即是用肯定句式经过反问表达出一种肯定的意思。比如,许叔惠的妈妈装了两碟子糖果送了来,笑道:“顾小姐吃糖。——哟,你替世钧理箱子呀?”这两种反问的模式,其实都能表现出一种强调的意味,或者说一种情感的表达。

   第二:设问,在第十章中,沈世钧拿着买的红宝石戒指,给曼桢的时候,曼桢问他贵不贵时,世钧道:“便宜极了。你猜多少钱?才六十块钱……”运用反问的修辞手法来表达出一种洋洋得意和自豪感(我觉得他好可爱),而且先提出问题,然后解答,更有一种紧凑感。

在十七章中,翠芝看着世钧还没去睡觉,翠芝道:“你晓得现在什么时候了?都快三点了!”表现出了翠芝的一种不满,或者说对生活琐碎的愤懑,至少用设问的语气,比说“都三点了,去睡觉了。”这感情来得强烈吧!

所以说,我觉得设问也和反问一样,应该都是为了加强感情,

   第三:仿词,在《半生缘》第二章中,曼璐自己咕噜着说:“……我看还是‘一年轻掩百丑’!”这句俗话本来应该是“一白遮(掩)百丑”,这里运用仿词来说明曼璐生活得很“堕落”,因为她脸上的妆是随时都需要补上的,她不“年轻”了,所以只有靠妆来弥补自己的沧桑。也表现出了她的无奈、生活的残酷,运用仿词使得句子幽默风趣、耐人寻味。

 

                             《小团圆》

   《小团圆》是让我最难受的小说之一,因为我真的有看不懂的感觉,总感觉人物怎么那么多,那么复杂,我就想,是不是自己脑子不灵光,反正这个答案成了我的借口(但我相信,我是有着和爱因斯坦一样智商的人,只是要去挖掘,异想天开一下)。   《小团圆》如果不去细想故事情节的话,里面的服装描写、肖像描写,我就已经直接仰视张爱玲女士了,比如“身穿淡粉红薄呢旗袍,上面印着天蓝色小狗与降落伞”、“湖绿蔴布衬衫,白帆布喇叭管长袴”、“穿着浅粉色遍地小串水钻穗子齐膝衫,腰际一朵蓝丝绒玫瑰,长裙”……太多了,她简直就是一服装设计师,对吧?说远了,下面我们来看一下这部小说里常见的修辞。里面的比喻很明显。

   第一:引用,文章的开头和结尾都写到“大考的早晨,那惨淡的心情大概只有军队作战前的黎明可以比拟,像“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的叛军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所有的战争中最恐怖的一幕,因为完全是等待。”这里引用“斯巴达克斯”里奴隶起义的叛军在晨雾中遥望罗马大军摆阵,来将惨淡的心情写出来,这种跃然纸上的引用,将难以描述的心情精炼出来,富有想象力,当然还有增强说服力。

   第二:比喻(这部小说中的比喻最多,而且好经典,但是我觉得,大多数是明喻和隐喻)

   (1)    明喻:“邮包照原样包好了,搁在桌上,像一条洗衣服的黄肥皂。”“水里突然涌起一个人来,映在 那青灰色黄昏的海面上,一瞥间清晰异常,崛起半截身子像匹白马,一撮黑头发粘贴在眉心,有些白马额前托著一撮黑鬃毛……”,“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冰冷得像块石头,喜悦的浪潮一阵阵高涨上来,冲洗着岩石。”本体、喻词、喻体都同时出现,比如“邮包”是本体,“像”是喻词,“黄肥皂”是喻体,因为黄肥皂很密实,整齐,而在这里运用比喻,也说明了把钱包裹得很好,反应出一种人物性格,即实在,小心翼翼。

   (2)    隐喻:“太阳把蓝瓷花盆里的红花晒成了小黑拳头”,“雪白滚圆的脸上,一双画眉鸟的眼睛定定的”,本体和喻体同时出现,但是喻词可能不会用明显的“像”“好似”这类词,可能就是用“是”“成”“变为”之类的词,比如这里的“红花”是本体,“成”是喻词,“小黑拳头”是喻体,这样使句子看起来很活泼。(老师,我觉得隐喻和暗喻很相似,分不清)

   第三:运用典故:“谁知道这只鸽子一夜忧煎,像伍子胥过韶关,虽然没有变成白鸽,一夜工夫瘦掉一半。”这里就用了伍子胥过韶关,一夜急白头的这个历史典故来彰显一中表现力,很明显大家都能感觉到,运用典故可以增添句子和段落的一种情趣和可读性,至少这比说“鸽子好像瘦了一半”来得含蓄吧!(其实也可以说这句话是比拟、引用、比喻)

   其实,张爱玲女士的小说中的修辞手法还有许多,我始终觉得,她的每一段文字中都会出现修辞似的(有才啊!)我当然不能将她得每一段文字都写下来,细细分析(主要是能力不够),但是,我相信,我心中存在的一种纯粹是可以在张爱玲女士的小说和文字中找到的(尽管她得小说写得都似乎很老成,但是,我觉得她是一个有小孩子心灵的人),因为她的想象真的是让我们始料不及的,思想真的是拿来“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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