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艺杂谈（四）

                      戏说鸭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出自唐朝王勃的《滕王阁序》。

      诗中的孤鹜是什么，百度曰：野鸭子。

        一.鸭路征程

       哈哈，平日里不求上进的鸭子，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戏水。鸭子原是可以飞上天空方敖翔的，被诗人们高看了它，为它起了个有文化内涵的名字叫＂骛”。

      天生的胸大无志志的鸭子，它的虚荣开始澎涨了，自觉高鸭一等，不在与同是禽类的小鸡、小鹅为伍了，好似有了贵族的身份，不再想冲上蓝天，不再与落霞齐飞了。

      于是，开始贪恋安逸于小河小沟，吃吃玩玩，有几个小螺丝，小鱼小虾填填肚子，解解馋，也就心满意足了，代代就这模式过去了，子子孙孙跟着学，把自已曾经的天赋丢到脑后了，曾是天空中的一道风景线，也给忘了。

      安于现状的容易满足起来，撑不着，饿不着就好，渐渐的失去了飞得更高的梦想。

        经过人类的诱导，无尝的提供它吃的喝的，就这样，日月星辰，沧海桑田，鸭子们就在无嵇涯大荒山下的小湖小塘里安营扎寨了，过着知足常乐的生活，一代代繁洐下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春秋，随波逐流的漂流到六朝古都南京湖熟。

       从江北高邮过江，直奔南京，听说湖熟有稻子吃，两只脚不停的划，从才出壳的鹅黄和黑黄小鸭鸭，见什么吃什么，跟着大部队南下，心中有了追求的目标和生活的梦想，浩浩荡荡成群结队，开始闯江南的打拼生活。

       随着养鸭人的竹竿，小船逆流而上，几个月的时间，几百里的水路旱田，都挺过来了，时至金秋，从小雏鸭，长成健壮的成年鸭子啦。

        它们以为，这里就是它们的避风港湾，岂不知，等待它们的未来生活，是天堂还是炼狱呢，请各位看官，试目以待。

        二.鸭群梦想。

           鸭子到了湖熟之后，受到金秋的馈赠，树上掉上的果实，田里落下的稻谷，秦淮河水中有飘着的六朝胭粉气，经不住浆声灯影秦淮水上优雅的昆剧诱惑，不再安分守己的待在鸭栏内，翘首盼着想进城看看，听说先前到达南京的漂亮公鸭和下蛋个头大的母鸭，被选到皇宫中去了，有的还在护城河里，只过皇城的仪仗队伍呢。

      鸭子思衬，咱这一对小脚，大江大河都过来了，何不再努力一把，向着未来的梦冲刺才是，决不能掉在队伍的后头，于是又开始雄纠纠的昂起野头，迈着大摇大摇摆的步子，扭着屁股硕大的屁股，继续向前奋进。

       毕竟祖上是在天上有名有号的名骛，还进入了唐代诗人王勃的千古文章中了，何等的荣光，一定要进入皇宫，去明故宫看看午朝门的石板道路，虽然很滑，慢慢走，有此一遭，也算是进过皇城，属于见过世面的名鸭了。

      进入大门，走在道上，还有侍卫军守门呢，见到有很深的车辙，若不少心，就会扭了脚的，好在是随着大部队（群鸭）一路风雨兼程的过来了。

      坚持走下去，辉煌就在前面不远处。皇宫的燕雀湖，原来就是大水塘填起来的，追溯算起来，原来的大水塘，咱祖先说不定还在芦苇丛中谈过恋爱呢，想到此，鸭子们又开始自信起来了。

     听说皇城很大很大，还有城东的紫金山上，圈养着梅花鹿呢，还听说那东西很漂亮，苏北高邮是没有这珍贵的

大家伙的，据说梅花鹿们，经常从麒麟门国道上下山，到清溪河边饮着山泉水呢，心里期待着，如果偶遇上几只梅花鹿，那真是撞大运了，真是太好了。

       后宰门现在还有一条路叫清溪路呢，隔壁就是海军指挥学院，看来，咱们与水有缘，全是靠水吃饭，不过人家是正宗吃皇粮的。

       现在的青溪路西侧，里面住的全是穿制服的头头脑脑们。

        小鸭子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长成大鸭子后，格局不一样了，它们又开始有追求了，希望到明故宫的御花园里，在满园的荷塘里，东游西荡，有好吃的尝尝，有好看的瞧瞧，也不枉鸭子的一生。

       这是假设，或许是史实，远方来的鸭子，真到到过京城里的皇城脚下护城河里洗过澡呢。

     三.鸭运沉浮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个好兵，这是名言。人尚如此，鸭有梦想也不过分吧，谁敢说，南京的鸭子没进过皇宫呢。

          史书有记，北京的烤鸭，源于南京，北京烤的源头，即制作方法，是明成组朱棣的厨师带到元朝的大都北京的，三十年前，我在长江路南京图书馆就读到北京烤鸭名店：金陵便宜仿烤鸭店。

    金陵便宣仿烤鸭是有店有亏书记载的，说明鸭子的先祖们，登上过皇城国宴的，这也是咱鸭群先祖的荣耀啊。

       历史长河里，有多少风流人物，咱鸭子们不是明代皇亲国戚，但也曾是当朝开国皇上筷子上的喜爱，说明一个道理，任何时候，成功永远属于有准备的鸭子。

        因此说，鸭子从一介小鸭，经过一路打拼奔走，的确是到过明故宫里的御膳房。

         我南京有一朋友，就在珠江路竹桥附近，在十多年前，守在清理河道的沟里，发现一块御膳房的碑，非常珍贵，他写过文章，还请南大的史学家开过专家研讨会的呢，他讲，认识我晚了，早认识就做给我做一拓片赠我，我说，随缘吧，后来听他讲，那块啤，收藏在中山陵园纪念馆里。

         本人这篇戏说，如果哪一天能引起有关人来研究南京湖熟肥鸭的来源和南京烤鸭的溯源研讨，那就是现代南京餐饮人的使命，也是为餐饮业的传承和对微不足道的鸭子们，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鸭子没有白奔波，终于可以载入史册了，鸭子精的此时，或许会悄悄的讲，大公鸡有伟人夸奖过，一唱雄鸡天下白，而咱鸭子，还作为国宴上的国菜名菜呢，咱先辈被北京饭店的大师傅们加工后，周总理还赠送一只香酥鸭给喜剧演员卓别林呢，咱鸡鸭两个都差不多，一个是四两，另一个就是半斤，都为社会的发展，添过砖，加过瓦，献出过无数只生命呢。

       四.鸭馔史话。

       ＂ 金陵鸭馔甲天下＂，这句话是谁说的，何时在哪儿文献中首次出现的，我不知道，估计南京市餐饮商会宋嘉玲会长可能知道，我也听到过这句话。

      那是上世纪八六年参加市红案厨师培训班，听到胡长龄大师讲的，当年，让我联想到桂林山水甲天下，一是千古名胜，由一首歌：我想去桂林而盛名。

       南京的鸭子，鸭油烧饼，辣油馄饨，也也王力红的演唱而风糜一时，虽然现在南京市场上的鸭子五花八门，但从老南京的老师傅们制作的程序和口味，让我们晓知金陵鸭馔甲天下，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南京人制作的鸭馔，没有走味。

       到目前为止，没听说过，全国二十九个省市自治区那个地方加工的盐水鸭胜过南京的，这就证明，南京的大店小店，大厨名厨们，是他们的努力，是他们这一庞大的队伍在坚守，让南京的鸭馔盐水鸭、料烧鸭、文武鸭、扒全鸭、叉烧鸭、鸭血汤等等，有了这些南京市的鸭馔名片，才撑起全国独一无二以一种食材而成名的金陵鸭都。

       啊，不能叫鸭都，这是禁语。听说会让人浮想翩翩，正规传媒禁用这敏感的两个字，那怎么办呢，用鸭城吧，行吗，不知道。

       鸭子如果会讲话，它必不服气，或许会私下发牢骚：人啊人，真虚伪，我们前赴后继的跨过长江，一路艰辛而来，奉献了全部，仅剩骨头架，连鸭毛都加工成羽绒服了，应了一句话，筷子一丢，说话无效。

      鸭子对社会的贡献，数不胜数，其品种和口味及卖相都得到天下人的认同，怎么就不能叫鸭都呢？

         况且，咱们可是名鸭之后，血统是从唐朝开始，到今天是闻名全球的美食，大董烤鸭，是北京上玩社会待客的奢侈品，让人回味无穷，烤鸭才是人类正宗的活化石之一。

           唉，别说了，谁叫咱祖先不努力，现在平白无辜的躺着中枪，曾经的风光无限，咋就戴上了被人所不齿的，而且是永远抬不起头来的鸭子，这顶大帽子呢，何时来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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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鸭鸭，戏说鸭，

         鸭有功，难颂鸭。

         做人难，做鸭亦难……

       2021.5.17.10.于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