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董江波 映像PICS 2020-01-30

老鼠恨且喜的性情分裂是上古先民图腾崇拜的结果 

董江波1984年生

     国人印象中的老鼠，猥琐、肮脏、满身细菌又鬼鬼祟祟的样子，而且，老鼠还很吵闹，“吱吱”的刺耳叫声中，祸害庄稼粮食、破坏财物、洞穿田地和卧舍。想起老鼠，最熟悉的一句，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说起老鼠，我不禁又想起了一个小故事，一位著名的生物学专家，在电视节目上大讲蟑螂之“好”，这种昆虫干净、不携带病菌、也不脏乱差，几乎对人类没什么害处，人们不必害怕蟑螂，也没必要灭绝它们。何况，你也灭绝不了啊，蟑螂这种“小强级”的生物，实在是太强悍了。主持人紧接着问了专家一句：那你看到蟑螂，会怎么办？专家答：当然是直接拍死了。
好吧，蟑螂、老鼠，一丘之貉。
可就是这样的老鼠，却被我们捧在了高高的神坛上。老鼠，高居十二生肖之首位，成为神格化的信仰级别的存在。而且，在我国民俗中的剪纸、神话故事、文化象征中，老鼠都是一个古灵精怪而鲜明动人的存在。尤其是剪纸一项中，以老鼠为主角的故事，比如“鼠咬天开创世神故事”“鼠咬穿云层解救太阳、月亮、星星，为人类送来光明故事”“老鼠娶亲”“老鼠嫁女”等等故事，不胜枚举。
甚至，有不少地区，还将老鼠神话为给人类偷来粮食种子、送来元宝财富的社稷神般的存在，口口相传。
而且，老鼠的鼠，其实跟我国传统五谷说法中最重要的一种粮食作物“黍”，是同音的，这更“坐实”了是老鼠为人类从天上“偷来”的谷种。而在五谷的两种说法，一种指稻、黍、稷、麦、菽，另一种指麻、黍、稷、麦、菽当中，“黍”都是重要的组成。
我们可以合理想象一下，老鼠是杂食动物，应该是老鼠吃这野生五谷的种子没事儿，我们的上古先民，才收集了这些五谷的种子，来试着播种。结果，华夏民族，就成功地由游牧文明状态，前进到了农耕文明状态当中。

从这个角度上讲，老鼠确实是帮助人类立了大功，促进了人类社会的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啊。
写到这里，就很是纠结了，为何，小小的老鼠，在我们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的上邦大朝历史中，形成了这样两种极端的印象呢？

其实，细细梳理起来，这种印象，还要追溯到上古先民的原始图腾崇拜上。

在我华夏一族的先民们，由游牧文明的原始部落时代，进入到相对定居的农耕种植文明部落时代开始，像老鼠、蛇、蟑螂、苍蝇、蚊子等生物，当然，也包括鸡鸭鹅牛羊马鹿等家禽家畜，就相当亲密的，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当中。

于现在最重要的肉食家畜，浑身是宝的猪，要比这些家禽家畜晚得多，得一直到宋朝，猪才成为较为普遍的家畜。而宋朝之前，猪在我国肉食中所占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们以十二生肖这个图腾崇拜为例，被神格化的生物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无意中给人类带来保护（也可以说是巨大恐吓）的生物，或者自然现象。比如，我们想象中的龙。第二类，就是给人类带来直接伤害和损失的生物，而且，这种伤害和损失，在当时几乎是不可能避免的要发生的。比如，鼠、虎、蛇、猴；不要觉得猴子很是温顺，野生的猴子，那是很凶猛的，尤其是上古之时，那几乎跟熊没什么区别。第三类，就是给人类带来用处和益处的生物，也就是十二生肖剩下的牛、兔、马、羊、鸡、狗、猪，要么成为人类的“伙伴”，如牛、马、狗；要么成为人类的食物，如兔、羊、鸡、猪；要么，两者皆有兼之，即是伙伴又是食物。

这其中的老鼠，确实给人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传播疾病、偷食庄稼粮食、咬坏物品、破坏屋舍，简直就是一只只的小恶魔啊。

于是，我们就把这个小恶魔，给神格化了。上古先民认为，把这种给人类带来破坏的生物神格化后，这种生物，就会对待人类仁慈，少干一些坏事，少给人类带来点儿麻烦。

理由也很简单，我都把你供起来了，把你给封神了，你还好意思，再来我这儿干坏事、搞破坏？

显然，这只是我们上古先民祖先们朴素的想法，老鼠，那肯定是不会理会你这种想法的。但这种“互动”，却给我们留下了针对“鼠”这个与人类亲密无间超过上万年时间的“小恶魔精灵”，大量的神话传说、民俗故事。

这些有关于“鼠“的神话传说、民俗故事，则与其他神话传说、民俗故事，共同构建起了中华民族内涵丰富、博大精深的传统民族文化世界，形成了瑰丽精奇、丰富多彩的华夏文化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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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韩晋生

韩晋生，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新闻漫画研究会水墨漫画研究院副院长，山西中国画学会常务理事，山西漫画学会副会长，山西水墨漫画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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