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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壤,一项濒于消失的上古游戏

(2018-03-05 09:34:22)
标签:

文化

分类: 记忆
作者:宋旭 

击壤,一项濒于消失的上古游戏

小时候,乡野流行各种游戏。诸如打岗、打枱、打符、弹蛋儿、踢毛儿等等。与现在游戏厅里的游戏比起来,那时的游戏更为粗犷而朴真。

“打岗”多为男孩子玩耍。玩前,先找数块大小不等的砖块摆成一阵,最中间置一块大砖头,称为“受罪岗”,两侧稍小的砖头,为“判官”和“打手”,“受罪岗”后面砖块最小。叫“阎王”,整个阵势最前面的一块砖头为“打鸣岗”。距离阵势十余米处画一条线,玩伴们就站在这条线上依次用手中的半头砖掷击前面目标。若击中“受罪岗”,则为“受罪者”。击中“阎王岗”的就是阎王爷,可以命令“打手”对“受罪者”施行各种惩罚。击中“判官”的,可以对“阎王”下达的命令进行“加罚”或者“减罚”。击中“打鸣岗”的,则可以在惩罚过程中,以模仿公鸡打鸣的方式结束对“受罪者”的惩罚。惩罚的方式也有好几种,诸如弹脑(就是拇指和中指曲叠绷紧,弹击对方脑门)、吃烧山药(以拳头抵住对方后脑勺,逆着头发向上推)、压杠(受罪者趴在地上,一腿曲叠置于另一腿膝关节内侧,由“打手”将伸直的那条腿握住,用力回压)等等。

“打枱”多为年龄稍长些孩童玩耍的游戏。玩前地上置一曲柳棒,曰“枱”。于七八米远处画一横线,玩者按两人一组,每人手持一根木棒,站在横线上,先由一人投掷木棒,将地上的“枱”击离地面,另一人随即以手中木棒向“枱”击去,“枱”被击最远的那一组获胜。“打符”亦即“打元宝”。那时候,孩子们都把大人吃完的烟盒收集起来,叠成“符”。玩前,一人将自己的“符”置于地面,另一人执符从侧面击之。若将地面的“符”击起并反转过来,则赢为己有。回想起来,“打符”实为笔者当年长项。那时候咱穿一破棉袄,没扣子,击符的时候,袄大襟随之扇起,借助风力,地上的“符”应风而反转,一场下来,往往能赢一厚沓。当然也有耍滑者,击符的时候用手抠,咱是不跟他玩的。

今天想聊的是,老宋玩过的这些游戏,古人都玩过。清代蒲松龄《聊斋俚曲·磨难曲》中就有“长街打瓦,踢毽罚毛”一语,“打瓦”实际就是我们所说的“打岗”。如果细推起来,其源头可以沿着历史的长河,一直上溯至尧舜时代,而且有一个很雅的叫法——“击壤”。

东汉王充《论衡·艺增篇》:“传曰:有年五十击壤于路者,观者曰:大哉,尧德乎!击壤者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尧何等力!”这是关于击壤活动的最早记载。其中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尧何等力!”就是我们熟知的《击壤歌》。晋人皇甫谧《高士传》中也记述了尧时存在的击壤游戏,说尧出游于田间,路见“壤父”一边击壤,一边歌唱。记曰:“帝尧之世,天下太和,百姓无事。壤父年八十余而击壤于道中,观者曰:大哉!帝之德也。”这可能是有记载以来最早的马屁了。而且,壤夫的回答更让人回味:“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何德于我哉!”(《艺文类聚》卷十一引)。翻译成雁北话就是:“寡也不寡,吾太阳出来起床劳动,太阳落山回家休息,喝水靠打井,吃粮凭种地,跟尧的恩德有屁的个拉葛。”

击壤,一项濒于消失的上古游戏

值得一提的是,“击壤”这一上古游戏,孕发于人类生产活动,并一直延续至上个世纪。在远古时代的狩猎生产中,人类会用土块、石块、木棒投击猎物,为了投击得更准确,平时便要练习。后来,狩猎工具得到改进,有了弹弓和弓箭,不再依靠土块、石块、木棒掷击野兽,这种投击练习便演变成了一种游戏。

至迟在汉代开始,击壤活动在民间已十分流行。东汉王充《论衡·刺孟》:“夫毁瓦画墁,犹比童子击壤于涂,何以异哉!”三国时的吴人盛彦曾在《击壤赋》中说:“论众戏之为乐,独击壤之可娱,因风托势,罪一杀两。”从这里的“论众戏之为乐,独击壤之可娱”,可以推断击壤是当时人们闲暇时最为普及的一项游戏活动。

击壤所用的“壤”,最早应当是土块,后来才逐渐有了变化。三国魏邯郸淳《艺经》中有这样的记载:“壤以木为之,前广后锐,长尺四,阔三寸,其形如履。”这时的“壤”已发展成一尺四寸长、三寸宽、前宽后窄、形状如屐的木制品,更为耐用。“将戏,先侧一壤于地,遥于三四十步以手中壤敲之,中者为上。(《太平御览》卷七五五引三国魏邯郸淳《艺经》)”。游戏的方法是把一块“壤”侧放地上,在三四十步处,用另一“壤”去投击它,击中的就算得胜。说明这时的击壤已经形成有比赛、竞争高低上下、力求准确性的投掷活动。

两晋南北朝时期,击壤在民间很流行,南朝诗人谢灵运在《初去郡》中写下了“即是羲唐化,获我击壤情”(《谢灵运集》) 的诗句。晋人张协的《七命八首》诗中也有“玄龆巷歌,黄发击壤”之句,是说当时黑发的童子在歌唱,黄发的老翁在玩击壤的游戏。可见,击壤是当时很受欢迎的游戏。

唐代李峤的“野恰如坻泳,途喧击壤区” (《喜雨歌》),说的是道路中响彻击壤的歌声。而张说的《季春下旬诏宴薛王山池序》:“河清难得,人代几何?击壤之懽,良有以也。”“懽”同“欢”,表明当时的人们对击壤喜爱有加。逮及宋代,关于“击壤”的记述遍陈文学作品。如司马光之《皇帝合春帖子词(四首之一)》:“盛德方迎木,柔风渐布和。省耕将效驾,击壤已闻歌。”范成大之《插秧》诗:“谁知细细青青草,中有丰年击壤声。”不过,宋代击壤的方式,有了一些变化。明人杨慎《丹铅余录·卷九》有这样的记载:“宋世寒食有抛堶(音驼,砖)之戏,儿童飞瓦石之戏,今之打瓦也。梅尧臣《依韵和禁烟》诗:“窈窕踏歌相把诀,轻浮赌胜各飞堶”。此外,宋时张侃在《代吴儿作小至后九九诗八解》诗中也提到了抛堶的游戏,诗云:“五五三三抛堶忙,柳丝深处映陂塘。”可见,当时在寒食节、清明节前后的一段时间,儿童中流行着名为“抛堶”或“飞堶”的类似击壤的游戏。

到了明清两代,击壤游戏又有了新的变化。其名曰“打柭儿”。又曰“打瓦”。并由此演变出“打柭柭”或曰“打板”的游戏。明刘侗《帝京景物略》卷二中记载:“二月二日龙抬头……小儿以木二寸,制如枣核,置地而棒之,一击令起,随一击令远,以近为负,曰打柭柭”。细思,这就是老宋们小时候常玩的“打枱”游戏。

笔者想说的是,随着科技的进步,各类电子产品几乎充斥了生活的所有空间,现在的孩子们游戏起来虽仍曰“打”,但都在网上虚拟世界里。市井村野,再无“飞砖抛瓦之声”,短短四十年间,一项流传数千载的上古游戏,竟然销声匿迹了,着实令人唏嘘!P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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