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六百年研究专刊》:晋国之风(1)-善于会盟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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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英雄神话
孕育了晋国的担当精神
担当之三:善于会盟诸侯
执掌天下牛耳
晋人的品质——“信”和“义”

郝树侯(1907~1994),学名建梁。山西定襄人。山西大学历史系教授,曾任山西省政协委员、山西历史学会理事长、中国历史学会理事、山西省地名委员会顾问、山西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委员等职。著述主要有《本国史纲》、《外国史纲》、《中国历史要籍介绍及选读》、《傅山的生平》、《元好问诗选》、《杨业传》等。
信——介子推的故事
介子推不言禄
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汝偕隐。”遂隐而死。晋文公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译文:
晋文公赏赐跟从他逃亡的人,介之推不谈爵禄,爵禄也没有给到他。介之推说:“献公的儿子九人,只有国君在世了。惠公、怀公没有亲人,国内外都厌弃他们。上天没有断绝晋国的后嗣,一定会有君主。主持晋国祭祀的人,不是国君是谁?(国君即位)实在是上天立的他,而那几个人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不是骗人吗?盗窃别人的财物,还叫他做小偷,何况窃取上天的功劳当作自己的功劳呢?下面的人赞美他们的罪过,上面的人奖励他们的欺诈,上下相互欺骗,就难以和他们相处了。”他的母亲说:“何不也去请求爵禄?就这样死了,怨谁?”介之推回答说:“明知是错误而效法它,罪过更要加重了。而且我发出过怨言,不吃国君的俸禄。”他的母亲说:“也要让国君知道这件事,怎么样?”介之推回答说:“言语,是身上的装饰品。身子将要隐藏,哪里还要用言语去装饰它?这样做,就是为了显露自己了。”他的母亲说:“能够像你说的这样去做吗?我和你一块儿隐居。”于是母子俩隐居到死。晋文公寻找他没有找到,就以绵上作为介之推的祭祀之田,说:“以此铭记我的过失,并且表彰善良的人。”
义——赵氏孤儿的故事
“赵氏孤儿”故事讲的是,赵氏先祖在晋景公三年(前597年)曾遭族诛之祸,赵朔虽为国君女儿的丈夫也不能幸免于难。其遗腹子赵武在公孙杵臼和程婴的佑护下侥幸免祸。后赵武长大,依靠韩厥等人的支持恢复了赵氏宗位。
相关的历史事件记载最早见于《左传》,到司马迁《史记》,刘向《新序》、《说苑》才有详细记载。《史记》卷四三《赵世家》载:赵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宫匿。赵朔客曰公孙杵臼,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索于宫中。夫人置儿绔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奈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程婴曰:“死易,立孤难耳。”公孙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二人谋取他人婴儿,负之,衣以文葆,匿山中。程婴出,谬谓诸将军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谁能与我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程婴攻公孙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我谋匿赵氏孤儿,今又卖我。纵不能立,而忍卖之乎!”抱儿呼曰:“天乎!天乎!赵氏孤儿何罪?请活之,独杀杵臼可也。”诸将不许,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良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匿山中。
元人纪君祥的杂剧《赵氏孤儿》,全名“冤报冤赵氏孤儿”,又名“赵氏孤儿大报仇”,与《窦娥冤》、《长生殿》、《桃花扇》并称中国古典四大悲剧。该剧以除奸报仇的结局,鲜明地表达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传统观念,完成了复仇的主题。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里将《赵氏孤儿》与《窦娥冤》并提,指出:“剧中虽有恶人交搆其间,而其蹈汤赴火者,仍出于其主人翁之意志,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法国启蒙思想家伏尔泰将其改编为五幕剧本《中国孤儿》(1735年出版),是中国最早传至欧洲的戏曲作品,在欧洲文化界引起重大反响,被称赞为“来自东方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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