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黄花的蛇莓

分类: 记植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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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见草莓之前,我见过很多很多的蛇莓。它在小县城任何一片无章法的街景中都可能出现:红艳艳、赤祼祼,带着“不能吃”的禁令。那之前,我肯定尝过了悬钩子属的某种树莓(三月泡),要不然不会将家族相似的蛇莓默认为可吃的。但真如此吗?我见到蛇莓的机率不是比见到树莓大得多吗(树莓只有偶尔春游上山才能见到),为什么“看见”蛇莓会在树莓之后呢?这是味觉的计谋吗?或者是记忆的计谋?为了使事情变成可理解的。
我当然也不会见到蛇莓开黄花。在无心的时候,我们只能记住事物最醒目的部分,那些电闪雷鸣从瞬时记忆进入长期记忆的部分,比如紫茉莉的种子、酢浆草的根和美人蕉的花蜜。这种解释似乎令人满意,但,看似合理比看似荒谬更容易掩饰真相。这里未被揭示的是一种缺乏,一种兴趣的阙如,一种童年的“功利主义”。
开黄花的蛇莓是蔷薇亚科的一个小属,蛇莓属,仅两种。维基上说它与同是蔷薇亚科的委陵菜属很相近,可以并入后者。草莓和树莓则属于蔷薇亚科的另外两个大属,草莓属和悬钩子属。同样是三出小叶、五片花瓣、花蕊离生,都是膨大肉质花托上布满瘦果,蛇莓和草莓的最大区别是:它开黄花。或者因为黄色野花过于寻常,或者因为教科书上说花色远非区分植物种的特征,我没太注意过花色。这大概也是出于对感性过于不信任的矫枉过正吧。
蛇莓在《植物名实图考》和《本草纲目》都有记载,其实是可食的,是一味药材;维基上则说“蛇莓可食,只是没风味”;它也作为装饰植物被西方引种过,但大多因繁殖太迅猛而成了一种有害入侵物种。
我想起长在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蛇莓,感到秘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