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济南人喝茶“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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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济南人喝茶“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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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老百姓居家过日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茶。早年间,济南府三教九流五方杂处,东关胡饼西关酒,贵贱贫富各有不同。但再穷再没钱,也不能缺了那二两茶叶。纵然家徒四壁,也不能没有一把好茶壶。喝茶不仅是个人嗜好,更是待客之道,关乎礼数和脸面。故而老济南人喝茶颇为郑重其事,有钱人讲有钱人的排场,穷人有穷人的讲究。
当年高门大户殷实之家,进得二道门来,内宅上房堂屋正中,迎门是八仙桌子条案几。墙上悬挂中堂字画,桌几上陈列各色物件,其中一套像模像样的茶具必不可少。茶具为江西细瓷,桌案为博山大漆。枣红色的大漆八仙桌擦得锃光瓦亮,能照出人影来,白细瓷釉下彩茶具被映衬得光彩夺目,令人神清气爽。
山东人豪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济南人喝茶也豪爽,居家喝茶、沏茶待客,壶大碗大。除了给家中年事已高的老人特备盖碗茶杯之外,一般都用双铜提系圆筒平盖大茶壶,茶壶肚大高深。
客人来了,好茶好烟招待,先敬烟后沏茶。沏茶待客也有规矩和礼数“酒要满,茶要浅”,茶壶嘴不能冲人,壶嘴对着客人是大忌,很不礼貌。良辰佳日,高朋满座,海阔天空,茶过三五巡,香烟吸了两大包,越拉越投机。于是主人便倒掉旧茶换新茶,再重新沏上一壶,此谓之“续壶”,济南话也把与人套近乎拉关系称为“续壶”。如果续壶过后仍意犹未尽,那就得酒饭招待了。
不过,一条街上七邻八舍毕竟还是富少穷多。那些住大杂院的人家可就没有这般排场了。一家妻儿老小挤在两间小屋里,明间里一张破方桌已经脱漆开卯,但桌上一套粗瓷茶壶茶碗还是有的。岂料小孩子淘气,登椅子爬桌,茶碗打碎了不说,茶壶开了瓢,壶嘴也磕掉半拉,如之奈何?其实也没关系。那时有走街串巷“锔盆子、锔碗、锔大缸”的匠人专门为穷人修旧补废。茶碗茶壶都可修补,锔上几只铜锔子铆上一个铜壶嘴,白灰一抹,照样金光闪闪的也不难看。这就叫穷人自有“穷讲究”。
老济南人茶喝得多,经的事也多,深得其中三味,故也常爱拿茶说事。
济南话里不少俗语都与茶事有关,尤其是一些俏皮话、歇后语。比如:“茶园里招手——胡(壶)来”,“茶馆搬家——另起炉灶”,“茶壶掉了把——就剩一张好嘴了”,“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哪壶不开——专提哪壶”,以及“尿鳖子打酒——差壶了”等等。借物喻人,由此及彼,隔山打牛,虽俚俗而不鄙俗,常妙不可言。
上世纪80年代末期,随着市场经济大潮的兴起,济南茶市飞速发展,来自全国各地的茶商们主打的茶叶品种除茉莉花茶外,还有绿茶、乌龙茶,比起传统的茉莉花茶,这些绿茶口味丰富,能满足人们不同的饮茶需求,所以人们接受并喜欢上了绿茶,随之绿茶逐渐取代了茉莉花茶的主流地位。
老济南的夏天酷热,当年盛夏之夜人们都有当街乘凉喝茶的习惯。街头巷尾的茶馆(茶水灶)生意兴隆,左邻右舍的小孩子满街疯跑,大人们则手摇大蒲扇喝大茶拉闲呱,夜风中满街飘散着茶水的清香。宋代济南文人有“斗茶”之风,即大家聚在一起煮茶品茗,相互评比看谁茶盏里的茶好喝。
不过,老济南人确实也有连茶叶末都喝不上的时候。“九分钱的酒、八分钱的烟,一毛钱的茶叶砖。”这是上世纪70年代流行于济南民间的一句顺口溜:济南仲宫酒厂生产的地瓜干烧散装白酒九毛钱一斤,九分钱打一两;济南卷烟厂生产的等外“大众牌”香烟,白纸包装无商标,烟盒上只印了“大众”两个红色大字;茶叶砖乃夏秋粗大茶叶碾碎后压制而成,当时济南茶庄从南方进了一批陈货,老百姓闻之争相排队购买,一毛钱买二两茶砖末,一人就限购二两。当年工人阶级兄弟每月工资只有三四十块钱,那些酒徒烟鬼茶仙,就只能买这些劣等货色回家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