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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莎翁致敬(秦子默与林汐七年后重逢)

(2012-06-17 23: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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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文化

一天,斜阳如血,我上完下午的三四节课,拖着疲惫的身体乘电梯下十五楼。
  真是的,不知教务处没事干嘛给我排下午三四节课,每次上完课我都跟浑身散了架似的。
  出了教学楼,刚走了没几步,一个声音在前方叫我:“林汐,林汐――”
  是童妙因。
  她穿着浅米色大衣,同色短裙,同色长靴,脖上还系着一条浅米色丝巾,淡淡的妆饰,明媚照人。
  我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怎么到现在还没回家?”她今天应该是没课的啊。
  妙因亲密地挽住我的手,答道:“今天帮王老师给上学期一门课的补考监考,刚结束。”
  说完,她和我并肩走着。
  我有些奇怪地,侧脸看她:“妙因,你回家不是走这条路啊。”
  她笑笑:“我刚接到我男朋友电话,他在你们宿舍那条路的口上等我,那边好停车。”
  我释然。
  一路上,我都跟她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中,很快就走到我们宿舍楼下了,我只顾着和她说话,直到她对着前方扬声叫了一声:“嗨。”
  我顺着她的眼睛往前看。
  我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斜倚在一辆车旁。
  我的心霎那间缓缓坠落,如寒冰。
  我握着教案的手下意识抓紧,抓紧,再抓紧。
  
  想过几千几万次,想过几万几千次,从来没有想到过,我们竟然会这样重逢。
  童妙因恍然未觉,一把拉住我,笑着:“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我被动地跟着她走过去。
  我的脚软软地,已经完全不是我自己的了。
  恍惚中,我听到童妙因软软的声音:“子默,这是我们系老师,林汐,才从G大研究生毕业分配过来没多久,林汐,这是我男朋友,秦子默。”
  我下意识地抬头,接触到的是一双平静的眼眸,他淡淡地,如同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他……已经完全不是当年那副样子了。
  一身剪裁得体的亚曼尼西服,外罩一件黑色风衣,显得颀长而不失优雅,头发梳得十分整齐,线条分明的脸,干净,成熟,一望而知生活优裕。
  他先是看向童妙因,微笑了一下:“我等你有一会儿了。”再平淡地,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声:“你好,林老师。”
  我有点想笑,或者,我应该说,人生如戏,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微笑:“你好,秦先生。”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六年来,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残酷地教我学会了什么叫做自制。
  所以,我客套而不失礼貌地再加了一句:“常听妙因说起你,很高兴今天能看到你。”
  童妙因热情地,在一旁补了一句:“子默,你知道吗,林汐和你还是大学校友呢。”
  “哦,”他看向我,可能是我的幻觉,我似乎看到他眼中,掠过些许复杂,还有转瞬即逝的痛楚。他朝我投来深深的一瞥,他的声音顿了顿,但依然那么悦耳,“……是吗?”
  我垂下头,嘴角微微一牵,真是很讽刺,不是吗?
  但我继续保持微笑:“是啊。不过,G大太大了,好几万人,能相遇的概率实在太低。”我看着妙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地,“不认识很正常。”
  或者,人生又何尝不是,时时刻刻,都宛如初相遇?
  我看到自己抱着教案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但是,看着他们,我一直在淡淡地,礼貌地微笑着。
  妙因看了看手表,略带歉意地:“林汐,我们约好了朋友一块儿吃饭的,快要迟到了,不好意思……”
  我浅浅一笑:“没关系,别耽搁时间了,赶快去吧。”
  他看着我,有礼地向我颔首:“抱歉,先走一步。”
  “好的,再见。”我回礼。
  永远,永远,永远,不要再见。
  他动作轻柔地给童妙因打开车门,接着,他看了我一眼,也坐了进去。
  车渐渐开远了。
  我收回目光,我昂起头,再昂起头。
  泪水流回到眼眶中,心就不会那么痛。
  
  古人说得很对。哀,莫大于心死。
  又或者,七年来,萌芽,生长,而终将湮灭的那份哀伤,所等待的,正是这样一个句点。
  于是,我一如既往地做着手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留在教研室加班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学期刚开始,准备教案,讲稿,写提纲,做PPT,琐碎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只是,从那天开始,秦子默经常等在我们教学楼下。
  每每,童大美女都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娇羞无限地奔下楼去。
  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异常。
  或许,我也并没有太多异常的情绪。
  所以,某天,又一次在楼下碰到他们的时候,我居然还可以自如地微笑。
  “嗨。”我愉快地跟他们打招呼。今天忙了一天,明后天都可以睡懒觉了,要不是因为晚上还有事,再加一个晚班我这一星期都可以高枕无忧。
  妙因朝我扬起声音:“林汐,今天晚上嘉湖公园有嘉年华会,跟我们一起去玩玩吧。”她抬头似是征询地,看看秦子默。
  后者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看看林老师自己的意思。”
  我轻快地笑,拨一下头发:“我才不去当你们的电灯泡呢,好好去玩吧。”顺便抬腕看一下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妙因恍然大悟:“怎么,主任又介绍你去相亲了?”
  我苦笑,谁说不是呢,举凡中华女性,大学毕业还没有男朋友,一定是三十岁至七十岁亲戚朋友师长同事重点关心的对象。我上研究生期间已经深深体会到了,没想到,刚到工作岗位,从第一天起,主任的热情,比起师母来,就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晚,系主任,那个热心然而不容忤逆的老太太,在我屡次三番推辞拒绝,变尽花样临阵脱逃之后,在电话里给我下了一个极其严厉的最后通牒:“林汐,这个人条件真的非常好,前面那几个根本没法比,你一定要见,不见是你的遗憾。如果这个还不成,我保证从此不再管你!”
  大有壮士断腕的悲壮和我不识明珠的慨叹。
  老太太脾气上来,可得罪不得,我无奈:“好吧,您安排吧。”
  于是,我今天就必须去赴鸿门宴。
  妙因同情地看着我:“你还真的必须要去呢,主任一吼,地都要抖三抖。”
  我点点头:“理解万岁。”
  有人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我。
  同事的男朋友而已。
  我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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