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25日,周六。
预报中的大雨,最终没有下来,却让自己背负了未雨绸缪的沉重。
急匆匆地赶到候车点,最后一个踏上车辆,迎着队员们“埋怨”的目光。
散漫了,我应该反省。
车奔向永泰葛岭,迎着倒春的寒流和弥漫多时的云雨。窗外,春天的信息已挂上枝头。
雾在雨的睡去后飘了上来,笼在山峰,或浓或淡,泼墨似的,极其写意,让大樟溪两岸逶迤的山峦活脱脱像一幅幅水墨画。很想让车停下来留住画面,但没有。
江中那一棵守望的树还在,依然守望着春天的畅想,只是“龙王”猛烈的洪水过后,它已变得更加沧桑。春天终会到来,春天的步伐已在走近,春天将让它充满生命的力量。
悠扬的歌曲把我的情感轻轻托起轻轻放下,我沉浸在优美的弦律中。
车抵葛岭溪尾,越过大樟溪,驶往天门洞方向,抵溪洋,我们开始徒步向梅岩寺走去。

远山的雾很大,看不到真面目。循着山村的坐标,穿过一片田野,踏上古道纵深走去,那些沧桑的古树总在村前村后召唤,依然富有旺盛的生命力。铺满落叶的地下,是新绿挂满了枝头,古道掩映在郁郁葱葱里。



慢慢地向山中走去,路边的山野栽满李子树、梅子树,春风早已把滴翠的绿挂满李树的枝蔓,把洁白的花缀上梅树的虬枝,穿行在这浮香的一路,透过缥缈的雾看绿看花,满山蒿素,纯洁无遐,令人不忍踏碎。


(山友当当摄)
前队走得很快,没有时间流连,冷风也不让人们太多驻留。追赶着踏在湿漉漉的石阶上,谨慎小心地一步步向上攀登,汗水早已透出背来,热汽融入雾中,吁吁的喘息声拾级在长长的古道里。

(山友龙儿摄)

走入一片浓荫蔽日的竹林,仿佛走入一片绿色的海洋,密密的修竹早已陷入春天的情网,婀娜姿态,哗哗对唱。而修竹的前方,梅岩寺亮出了身影。

(山友当当摄)


藏在梅岩山深处的梅岩寺,静静地偎在梅岩尖的胸口,倾听着梅岩山的律动。寺前的空地上,几株古老的虬枝生机盎然地挤满翠绿,招摇春色。透过这几丛鲜绿,我们看着无语的寺院,仿佛看着一个虔诚的守望者,却无法知道它的前尘来世。寺院内没有人,却有凉晒在屋檐下的几席萝卜片。那守寺人或许耐不住寂寞下山去了,其实空境与凡尘之间,只隔着一道坎。

(山友当当摄)

寺后的山峰掩在云雾里,看不到梅岩尖。而梅岩尖已在咫尺。逝去的雨给登顶梅岩尖创造了机会。顺着翻山的古道穿竹林向上,踏着青苔的石阶攀登,队伍很快抵达了山肩。打头的一部分队员翻后山去了,队长通知他们折回寺里,我们则转向山道向梅岩尖山顶攀去。雾很大,看不到山外的一切,当路终于在一个山顶部转向下行时,我们认定脚下的土地就是938米的梅岩尖。队长早已攀上树去,挂上了旗帜,然后率领队伍返身撤回,会合上从后山上来的队员,非常谨慎地下到梅岩寺。



于梅岩寺旁边的屋檐下“腐败”,各色食品热汤总是把人撑得饱饱的,昏昏欲睡。泡几壶香酩解乏,慢悠悠地享受山中春日的时光,直到一些队员催归的声音传来。
归去,从寺前的古道朝赤壁方向走下。太阳跳出了云海,梅岩尖亮出了身影。透过李树、梅树看梅岩尖,我们执拗自己的脚步一定是在那顶上,心中便有了幸福的满足。走过一个个山村,穿过一片片新绿,我突然涌上一个春思:春是绿的信使,绿是春的招展。在这春风喑渡满山滴翠的山野,这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山下已清晰可见,大樟溪婉转在山峰间,乡村依在溪的两岸,放眼望去,重峦的山岭也变得更加峻拔清秀起来。一条长石如靠背的石梁让队员们牵手欢呼;一片弯曲如音符的梯田让摄友们兴奋;一处白花星点疏枝、绿蕾含苞吐翠的梅子林,一个农夫正牵着耕牛在花枝招展下翻动犁铧,那翻出的一行行新土,仿佛是谱写下的一行行诗句!如此诗意的春耕场景还真摇动了我们的心扉。




(山友当当摄)
催归,在春色满园中离去,过缸村,出大院,抵赤壁,我们乘上了返家的车辆。欢欢欣欣中,踏春的脚步把浓浓的春意带回了家。
二00六年三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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