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生活的诗

姚谦专栏

http://s7/large/002c9CpYgy6N70ncRRI26它的世界" TITLE="非洲 它的世界" />

对于非洲具像的认识，应该是从小时候书本上提起的Big five(注：指狮子、非洲象、非洲水牛、豹和犀牛五种非洲动物)开始。小孩书提起非洲，总不忘佐以五种形象分明、性格强烈的动物图片，那就是非洲了。这次剥开了动物园栅栏的人为界线，到了它们的故乡，我们是访客，它们是主人，很多从动物园得来的以为的“知道”都被解构重来。

非洲五大之首犀牛(R hino)那么害羞，因为人的贪婪，因此在它自己的家园仍要靠持枪的人保护着。野牛(Buf-falo)、大象(Elephant)跟人如此相像，除了形体以外，行为、思维和因应环境所表现出来的生活模式，都是如此类同于当地的人群，甚至皮肤的颜色都黑得如此相似，乌黑带着光泽。在非洲色彩多变的天光下，黑色是一种无需多解释的多彩，是立体的、活动的、不再只是被动的影子而己，是主角。狮子(Lion)——— 这趟在奥卡万戈三角洲里算是看得最过瘾了。

我们从N xabega O kavango TentedC am p飞到了三角洲另外一营地M orem iGam e R eserve酋长营地。同样是简陋的飞机小跑道为两点连接，15分钟的飞行，降落前俯看这片位于三角M orem i保护区的核心区。M om boConcession大多是充满水泽的湿地，也有较多的大树，与N xabega O kavangoTented C am p四遭荒漫的枯草原风景明显不同。手册资料告诉我这里是野生动物的天堂，美国国家地理拍摄的《最后的狮子》的取景地。由于深入此处不像肯尼亚便捷容易，且大都是私人保护管理，未被大量开放，以免被人类的活动打扰，因此野生动物摄影师一直把这里誉为最后的伊甸园。

酋长营地也是这里最昂贵且最豪华的营地，与前一个营地完全不同风情。酋长营地以非常成熟的营运与服务经验，一直排名在非洲博茨瓦纳营地的第一名。在营地周遭以数量较多的漂亮花豹出名，且狮子也多达13头。果然出门G am e D rive一下子，就看到了一群狮群在草丛里呼呼大睡，R enger告诉我们，昨天他才带着客人观赏到这群狮子猎杀一头斑马。饱食后的狮子总是睡着，这也难怪此行见到的狮子都是不清醒地睡着，甚至看到“万兽之王”一头公狮睡到无节操地四脚朝天、隐私大开、鼾声雷动。R enger还告诉我：狮子们并非猎杀成性，只有在饿的时候，才会由母狮子出动去寻找猎物，而猎夺来的猎物则由公狮先享用。

这群狮群里，也有两头公狮子都睡得“不醒狮事”，反而是母狮比较警觉，偶尔抬头观望我们这群来探寻它的游人，调个头睡。在狮子眼中，它们只靠形体判断，所以R enger让我们坐在车上观望，不能站起来、不能伸出车子。因为在狮子眼中，把我们这群人与车视为一个比它还大的生物，只要没有任何为难它的行为，它会选择互不相犯。

不过隔天，两头无节操的公狮又让我对它们重建了敬意。离别前的最后一场G am e D rive，原先是为了寻找苦苦不露脸的花豹。在那气温微冷、粉红色朝阳初升的清早，在大树与灌木交错的小沼泽前，那两头大公狮威武、摇摆地出现了。它们正在巡逻自己的地盘，一前一后稳重、不可一世地走着，对周遭的环境是视若己有的态度，让所有动物都提前安静地避之清场。行走间，两头狮子之间用低吼声互相传递，也像跟四周宣告。就在如舞台多彩灯光变化中的天光下，它们慢慢地从我眼前走过，画面极为震撼，我主动地在心中为此画面配上了：贝多芬降E大调第三号交响曲。

虽然这个营地以花豹多而出名，可惜，我却一直无缘发现其踪影。如果非洲野生世界是武林，豹与狮子最大的不同就是：豹可能会忽然出现，会主动攻击，而且向来独行。花豹是极为敏感的动物，来无影去无踪，如武侠世界里的神秘女侠。虽然熟练的R enger已经练就了敏锐的寻找动物的能力，可惜这两天任他们如何努力寻找，都未发现花豹的踪影。花豹(Leopard)与猎豹(C heetah)除了外形不同，习性也不一样。平时花豹各自栖息在树梢，它们都是独行侠，发现猎物时才会下树，在获得猎物后也会把猎物拖上树头慢慢享用。

在寻获不到花豹的期间，我们几次到这营地最丰沛的沼泽湿地上，去欣赏繁殖极为丰盛的鹿群。特别是鹿群见到吉普车靠近时，群体在水上狂奔，姿态十分优雅，曼妙如舞蹈，奔驰间所溅出的水花像似为它们舞蹈所配上的特效。其实在三角洲里，特别值得欣赏的还有这里四处飞翔的不同鸟群，其中有一种小鸟紫胸佛法僧(C oraciascaudatus)，它是博茨瓦纳的国鸟，体型瘦小但是颜色丰富仿佛彩虹，美丽得让人觉得此物只应天上有。好几次发现它现身枝头上，我都如此感叹。

在酋长营地见过各样动物、风景，接触了美丽的女服务员、英勇的男R enger，得到他们赏心悦目又专业的服务，喝到了新鲜的Espresso和典型的英国下午茶后，只剩一个遗憾——— 花豹。就在要离去的当天早晨的G am eD rive，我们仍不死心地抱着非找到花豹不可的决心。凭着我心中隐隐约约的预感：“就要离去了，就让花豹的出现成为此行的句点吧！”果然就在我们欣赏完双公狮盛大的晨光巡视典礼后，R enger在另一树丛的树头上发现了一只花豹！美丽、精干、敏感的花豹——— 我必须用“惊为天人”来形容看见它时的惊叹。它像放大两三倍的一只大猫，优雅地卧在树枝上，沉着安静地眺望。既想看清楚世界，又不愿趟入纷扰，孤芳自赏。就在我对它沉迷的短短三分钟凝望之间，它发现了我们侵入它的世界，不慌不忙起身，走下树干。头下脚上仍四肢着树干，悠然下地，走得像一位武功高强的侠客般，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转眼间闪入荆棘丛里，任我们千方百计在荆棘丛中找得团团转，仍未再见芳踪。也许它的惊鸿一瞥是呼应我的祈愿式预感，短短几分钟的乍现，如春光只为了让我就此念念不忘。

(注：姚谦非洲散记之三，独家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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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姚谦 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