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童话(二五)
(2013-02-27 19: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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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梅与小虎刘燕在巷子里又聊了几句方才进了自家院门,可刚要去自己屋里,却被她妈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说,你还要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你们这点小心眼能骗得了大人啊?”
晓梅知道宝山哥这样会惹麻烦,既然爹妈已经看穿了,她也不想再瞒下去了,迟早也要告诉他们的。她把手从妈手中挣开:“什么骗不骗的?我跟宝山哥已经决定了,谁也别想把我俩分开!”
“你!”晓梅妈举起的巴掌却落在了自己身上,“闺女,你该比我们清楚,你这叫‘第三者’!你不嫌害臊,我们还嫌丢人呢!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呢?”
“谁是第三者?她香兰才是呢!”晓梅委屈地抹开了眼泪。
晓梅妈说:“是,从小就知道你俩要好,可人家却跟香兰订了亲,这就说你俩还是没缘分,是天意。就算不是,可宝山他早干嘛去了?妈看他就是墙头草,整个一花心萝卜。闺女,你动动脑子好好寻思寻思。”
晓梅说:“你们根本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您也是从小看着宝山哥长大的,他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说起来也怨我。”
晓梅妈说:“可这人是会变的啊!就说他已经跟香兰定亲了,眼看就到结婚年龄了,又要逼着人家退婚,他不是花心是什么?”
“哎呀,说了您不清楚吗,您们就别管了。”
“你以为我们想管啊?是,你大了,这也是你自己的事。可妈就纳闷了,还是那句话,以咱的条件想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啊?咱还真就离了他不活了?”
见闺女这样执迷不悟,一直在一旁抽闷烟的晓梅爹再也忍不住了:“甭跟她罗嗦,今晚她要是磨不过这个弯来,别想出家门半步。”
“不出就不出,我还就是非宝山哥不嫁了!”虽然知道爹妈对她从来都是口硬心软,但晓梅还是倔强地跑进自己屋内,“砰”得关上门,伏在床上“宝山哥,宝山哥”地哭了起来。
而这会儿宝山也在床上闭着眼一个劲地嘟唸着:“晓梅,你能来,我真得很高兴,高兴。”守在他身边的香兰实在不愿再受刺激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刚想起身离开,又忽听他“哇,哇”的想吐,忙把他扶了起来,可他却又没了感觉。
香兰没好气的把宝山扔回去,可看他皱着眉,“哼哼哈哈”的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了。她湿了毛巾坐在床沿轻轻地给宝山擦拭着脸,边擦边低声埋怨:“宝山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这样对我?你知道吗,自从你第一天进我们家,我不知道你,反正我知道我打心里喜就欢上了你,这辈子也不会在喜欢上别人了。你说,难道这不是缘分吗?这几年来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你身上,你就是铁人也该觉出了。”
宝山嘴巴动了几下,不知道他是听见了香兰的心里话还是已睡了过去。香兰忍不住用手抚摸着这张结实而英俊的面孔,喃喃道:“宝山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听到你要跟我退婚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真想死了算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活下去。宝山哥,我也知道你对我很好,要不然你也不会一口就答应了我爹。就是因为那个狐狸精使坏,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对不对?宝山哥,你不能退婚,我不会答应的,宝山哥。”
香兰越说情绪越激动,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了宝山的脸颊上。宝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模模糊糊地喊道:“晓梅,是你吗?你还没走啊,我,高兴。”
香兰听到这肺都气炸了,她把手巾往床上一丢,狠道:“晓梅,晓梅!我这就去给你把她叫来。”
“别走!”宝山突然醉眼朦胧的一把捉住了香兰的手,“真的是你,晓梅!别走,再陪我一会儿吗。”
香兰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蓦地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禁眼前一亮,似乎曙光乍现。但她又觉得这个想法很龌龊,可又想这也许是唯一的机会。这有什么啊,定亲这么长时间了,换了别人早就那个了,要不也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豁出去了。于是,她转过身极温柔地笑道:“宝山哥,你干嘛喝这么多吗?我知道你高兴,我也是,今天晚上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说着,香兰熄了灯,把身体靠了上去。
一整夜宝山都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之中,他梦见村子里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他牵着身穿一袭洁白婚纱的晓梅,接受着村人们艳羡、热情、真心的祝福。两个人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与幸福。“呵呵,呵呵呵,”大概是太开心了,宝山竟笑出了声。
“宝山,宝山,你到底还回不回厂啊?晓梅几个可都走了。”妈地叫声惊醒了美梦,宝山忽地坐了起来,不觉怅然若失。然而当他猛然发现香兰竟赤身露体地躺在自己身边后,着实大吃一惊,再瞅自己同样也一丝不挂,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噌”地跳下床,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边怒道:“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我都替你感到臊得慌!”说完摔门出了屋,胡乱洗了把脸,背起包就冲出了院门。
“你不吃饭了?”宝山妈追了出来,可儿子已跑远,“唉!这是什么事啊?”但叹气归叹气,宝山妈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窃喜。她知道香兰昨晚一夜都没从儿子屋里出来,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放到平时也许她会提醒提醒,可她明白香兰的苦衷,这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在这个年月,看看别家的孩子,他俩算保守了。想到这儿宝山妈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儿媳”的心机了,当然也说明了她对儿子当真是一片痴心啊。再说要不是她使出这个法子,她还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拦得住宝山和晓梅。“宝山,这样你要再敢给我胡来,你就真不是妈的儿啦。”
此刻,宝山靠在车座位上,头扭向窗外,眼中一片迷茫。他一会儿痛恨香兰的卑鄙甚至下贱,一会儿又觉对不起晓梅,一会儿又认为这全是自己的错,谁都不能埋怨。不是吗?事情到这个地步难道不是自己的懦弱和犹豫造成的吗?他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巴掌。车缓缓滑进了车站,他似乎也理清了思绪:好吧,不用去做多余的解释了,既然是天意,那就认命吧。一大颗眼泪丢在车厢里,跌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