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与《洗冤集录》十3、《洗冤集录》案例先容（十七）肚水胀 黄瑞亭著

　　宋慈与《洗冤集录》黄瑞宋亭著

　　2008年1月，我和陈新山教授写了一本用现代法医学理论与实践解释宋慈《洗冤集录》的书，取名《洗冤集录今释》，由军事医学科学出版社出版。该书现在还在热销，说明读者对宋慈的酷爱。

　　但是，宋慈是甚么样一个人，他的学识，他的聪明，他的《洗冤集录》产生背景，《洗冤集录》历史功绩，《洗冤集录》法律、学术思想，很多人都想了解。

　　十3、《洗冤集录》案例先容

　　宋慈《洗冤集录》内容很多，案件也很多，这里选几个有代表性的案件，请大家欣赏：

　　（十七）、肚水胀

　　溺死是法医学检验的重点，因此，宋慈《洗冤集录》中关于溺死的先容较为丰富。但你要是仔细分析，有几个文字出现较多，如"肚皮胀"、"腹内急胀"、"肚子里有水胀"等，而对病死或被人殴打杀死推在水里的则是"肚内没有水，不鼓胀"，非常形象、生动、易懂。宋慈所罗列的案例很典型，表述很到位，恍如使人进进现实的案件中往一样。

　　宋慈要告诫后人的是，生前溺死的人应当是"肚水胀"，死后投尸则相反"腹不胀"，结合其他检验可作出判定。由于，生前溺水还是死后投尸的检验太重要了！

　　因此，宋慈在《洗冤集录》中一下子列出十七条，还举例先容，把溺水死亡讲得清清楚楚。

　　宋慈说："溺死 ：一）假如是生前溺水的尸首，男仆卧，女仰卧，头面后仰，两手两脚俱向前，口合，眼开闭不定，两手拳握，肚腹鼓胀，拍着发响，（落水的则手开，眼微开，肚皮微胀。投水的则手握，眼合，腹内急胀。）两脚底皱白不胀，发髻紧，头与发际、手脚爪缝，或脚着鞋则鞋内各有泥沙，口鼻内有水沫及有些小淡色血污，或有搕擦损处。这是生前溺水的验证。（由于溺水的人未死前必须争命，由于呼吸关系，便要吸水进肚，所以死者两手拳曲，脚罅缝各有沙泥，口鼻有水沫流出，肚子里有水胀。）

　　二）假如检验覆验迟了，就会因尸首承受风日吹晒，遍身上皮起，或生白疱。

　　三）假如尸首身上无痕，面色发赤，这是被人倒提起来用水闷死的。

　　四）假如尸首面色微赤，口鼻内有泥水沫，肚内有水，肚腹微胀的，是真的淹水身死。

　　五）如因病患溺死，则不论水的深浅，可以致死，身上别无其它情况。

　　六）假如是疾病身死，被人抛掷在水里的，就口鼻没有水沫，肚内没有水，不鼓胀，面色微黄，肌肉微瘦。

　　七）假如是由于病患倒落泥塘里身死的，其尸口眼开，两手微握。身上衣裳并口、鼻、耳、发际同有青泥污的，要脱下衣裳，用水淋洗，以酒喷尸，被泥水淹浸的地方，即肉色微白，肚皮微胀，指甲中有泥。

　　八）假如是被人殴打杀死后，推在水里的，进水深的则胀，浅的则不大胀，其尸肉色带黄不白，口眼开，两手散，头发散慢，肚皮不胀，口、眼、耳、鼻没有水沥流出，指爪罅缝没有沙泥，两手不拳缩，两脚底不皱白，但虚胀。身上有要害致命的伤损往处，其痕玄色，尸首有的微瘦。临时看验，假如检出身上有伤损地方，便把痕迹记录下来，虽是投水，也应当押送所有关系人等到官府查问追究。

　　九）凡自投井，被人推进井，自失脚落井的尸首，大同小异，都是头目有被砖石磕擦痕，指甲、毛发中有沙泥，肚子胀。使尸体侧覆卧，便口内水出。假如别无他故，就只定作落井身死，这样，投井、推进井的都包括在其中了。所谓落井小有不同的，只在于被推进井与自落井的，便手开眼微开，腰身间或有钱物之类；自投井的，便眼合手握，身上没有钱物。

　　大凡有原故进井的，须脚直下，假如头在下，恐怕是被进赶逼，或他人推送进井的。假如是失脚的，要看失脚处的土痕。

　　十）自投河、被人推进河的，假如水稍深阔，便没有磕擦、沙泥等现象；假如水浅狭，也和投井、落井相同。大概水深三四尺的光景，都能淹死人，验了确切没有其它缘由，就只定作落水身死，自投水被推进水的便都包括在这里面了。假如尸体上有绳索或略有伤痕可疑的地方，就应当验作被人谋害，放在水中弄死，不过立下捕限捉拿贼犯，切不要顾及一个捕限，而留下不可猜测的后患。

　　十一）凡溺于河池（通行航运的叫做河，不通行航运的叫做池）的，检验时候，先询问原报案人，早晚看到尸体在水里的？看到时便只在现在地方，或是从其它地方流浪而来的？假如是流浪而来，即问是东、西、南、北方向？又怎样流到这里便停住的？怎样来报官的？假设称说曾看到其人落水，就问当时有无救应过？假如曾救应过，其人没有出水的时候就已死了，还是救应上岸后才死的？是看到后立即报官，或是过了几时报官的？

　　十二）假如在江、河、陂、潭、池塘里面，难以打量四至的，只看尸首浮起在甚么地方，假如尸未浮起打捞才出的，说明在甚么地方打捞见尸。池塘或坎穽有水地方可以致命的，要量出浅深尺寸，坎穽则量明四至。江、河、陂、潭尸体起浮或发现处地岸，和池塘坎穽，为甚么人所管？地名何处？

　　十三）凡溺井的人，检验时候，也先问原报案人，怎样知道井里有人的？初见有人时，其人死了没有？既知没有死，为甚么不赐与救应？死者的尸体没有浮起，怎样知道井里有人的？假如是屋下之井，即问身死人自从甚么时候不见的？却又怎样知道在井里？凡井内有人，其井内自然先有水沫，以此为验。量井的四至，是在甚么人的地上？其地名甚处？假如溺尸在井底，就没必要量四至，但约量井深若干丈尺，才捞尸出。

　　尸体在井内，满胀则浮出尺余，水浅则不出。假如浮出，要看头或脚在上在下，先量尺寸。不浮出，也要用丈竿量到尸体近边的尺寸，也要看头或脚在上在下。

　　十四）检验溺死之尸，由于水浸多日，尸体膨胀，难以明显看出致死缘由的，应当具体说明尸体头发脱落，头脸膨胀，口唇翻张，头脸连同周身上下皮肉，并皆一概青黑褪皮的情况。验明是死者本人在井内或河内，死后水浸，经隔多日，以致这样。现在没有凭据检验尸体沿身有无伤损及其它题目，也决定不了死者的年龄面貌外形，只检得本人口鼻内有沫，腹胀。验得前件尸者，确切是在某处水溺身死。那种水浸日数更多没有凭据检验的，便不用具体说明致命缘由。

　　十五）早春雪冷，尸体经过数天才浮，和春夏秋末不相同。

　　十六）凡溺死的人，假如是人家奴婢或妻女，未落水前先已曾被打，本身有伤，现在又的确证实是自落水或投井身死的，在验尸单内也要明白填写出伤痕，定作被打后又溺水身死的。

　　十七）投井死的人，假如不曾和人争斗过，而验尸时面孔头额有益刃痕，又照旧带血，好象生前伤痕的，这要看井内有无破磁器之类的东西，以致伤着了。人初进井时气还未尽，伤着了，其伤痕照旧带血，假如验成了生前刃伤，岂不利害！

　　宋慈还觉得讲不够，又举了两个例子：

　　宋慈《洗冤集录》所举例子之一："昔有甲乙同行，乙有随身衣物而甲欲谋取之。甲呼乙行路，至溪河欲渡。中流，甲执乙就水而死，是无痕也，何以验之？先验其尸瘦劣、大小，十指甲各黑黯色，指甲及鼻孔内各有沙泥，胸前赤色，口唇青班，腹肚胀。此乃乙劣而为甲之所执于水而致死也。当究甲之元情，须有赃证以观此验，万无一失。"

　　宋慈《洗冤集录》所举例子之二："多有人相斗殴了，各自分散。散后或有往近江河池塘边洗头面上血，或取水吃，却为方相打了，尚困乏；或因醉，相打后头旋落水渰死。落水时尚活，其尸腹肚膨胀，十指甲内有沙泥，两手向前，验得只是落水渰死分明。其尸上有殴击痕损，更不可定作致命往处，但逐一扎上验状，只定作落水致命最捷。缘打伤虽在要害处，尚有辜限在，法虽在辜限内及限外，以他故死者，各依本殴伤法。今既是落水身死，则虽有痕伤，实际上是以他故致死分明。曾有验官，为见头上伤损，却定作因打伤迷闷不觉倒在水内，却将打伤处作致命，致招罪人翻异不尽。"

　　"凡检验，溺死，腹胀、内有水。"对溺死的征象，书中夸大为："腹肚胀，拍着响"，"手脚爪缝有沙泥"，"口鼻内有水沫"等。

　　"溺死类乎投水；斗殴有在限内致命而实因病患身死；人力女使因被捶挞，在主家自害自缢之类。理有万端，并为疑问。临时审察，切勿轻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看了宋慈关于"溺死"章节，我觉得无需译成现代文了，讲得非常透彻，连溺水的机理都解释了，恍如是现代人所写。只是现代法医检验多了硅藻、溺液化验、摄影、病理检验等内容，除很少见到的溺死特殊类型"水中休克（sudden death in water）"未谈及之外，宋慈基本上都讲到了，说明宋慈对溺死的熟悉到达相当水平！

铭铭第五个月蚀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