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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花鼓戏根源在沔阳

(2015-12-08 23:5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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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花鼓戏

湖北仙桃

沔阳花鼓戏

沔阳

戏剧

分类: 沔阳史志
荆州花鼓戏根源在沔阳

    在广袤的江汉平原上,荆州花鼓戏活跃在乡村城镇,她是江汉平原上人们最热爱的国戏,是他们的精神食粮。
    然而,“荆州花鼓戏”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支花鼓戏的名称,她曾经被叫做“天沔花鼓戏”,更早一些,它的名称是“沔阳花鼓戏”。当我们回溯它的起源,不能不回沔阳,孕育荆州花鼓戏的摇篮。
沔阳州:荆州花鼓戏的源起地
    荆州花鼓戏从历史深处走来。其雏形孕育于明清时期。早在明正德年间,任沔阳州官的李濂就在《沔阳风俗志》中记载:沔阳“坐夜陋习,击鼓铙歌,不过僻壤愚民,踵《蒿里》《薤露》《晚唱》之余风而已”。“而士大夫亦有从之者”。明代万历(1573)年间,沔阳进土费尚伊在《士隐园集》中载有闲依豆棚陪客话,忽闻秧鼓唱农歌等诗句。清代康乾时期,“花鼓歌舞”开始见于地方志书与文人笔下。据《沔阳州志》记载: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已有穿街过市流浪苦,沿门乞生唱花鼓的情形。乾隆三十年(1765)《天门县志•风俗》记载,“元宵前数日,俗例张灯”,灯会上常演唱“花鼓歌舞”“俚调高腔”。乾隆五十五年(1790)进士,天门蒋祥墀在 《端邻居士自记年谱》中也记载说:“顾念乡里习俗,别有淳韵,俚调高腔,锣鼓喧唱,花鼓歌舞”,“乡土情趣,赏心悦目”。这两则材料中都有“花鼓歌舞”。
    至道咸年间傅卓然的《茅江夜话》,花鼓戏的演出开始有详细描述。傅卓然记叙说“道光年间,戴家场有贺四郎组班唱戏,渔鼓简板伴奏,观者围坐,场无虚席,声誉卓著,乡人谓之平台花鼓”。另有一首陆谨所著的《陆庄诗稿》也记叙:“湖边古柳陆家庄,平台花鼓正作场。沔北三伶谁晓得,水乡争看贺四郎。”至此,荆州花鼓戏在江汉平原正式登场。
    如上文献,有些出自天门文人之手,有些来自沔阳地方。为此,今人有荆州花鼓戏源于天门还是沔阳之争。其实,这些争执都是假命题,因为,在历史上,今天的天门和沔阳都曾属于沔阳州。如果从大沔阳州的概念,而不是从今天狭义的沔阳概念出发,那么,这些争论可以平息。
荆州花鼓戏根源在沔阳


沔阳“四大门徒”:荆州花鼓戏的开山者
    沔阳花鼓戏在清代道、咸、同年间,开始从田间小唱向戏曲形式转化,其标志就在于,这一时期出现了有传承谱系的著名演艺门派,即汪、黄、史、贺“四大门徒”。
    在“四大门徒”中,汪氏门徒的地位最为重要,被称为沔阳“四大门徒”之首。据《沔阳花鼓戏汪氏门徒师承谱》记载:“汪源发,五名家小,(因)官府捉拿,无家可归,隐姓埋名(改)姓王名水发,入了江湖总是以‘传戏、推车花鼓、采莲船、唱小曲、打莲厢、瓦子板’营生,传于儿子汪洋子,子传陈明中,陈传夏克明,夏传汪九五,五传汪春堂,堂传汪垲,垲传汪春保……(下传各门徒名单从略)”此谱由第十代传人陈新苟传至第十一代传人崔松,崔松于1944年病重期间传给沔阳刘天党。刘氏1985年献出该谱,其原件存于荆州地区戏志办。
汪氏一脉传至第八代传人汪春保,沔阳花鼓戏有了重大发展。
    汪春保(1832-1910)系沔阳昌湾人,十三岁拜汪垲学戏,造诣颇深。他与地方名人郑东华、史旺和“沔阳四山”——卢松山、肖玉山、魏明山等合作创编了一批单编牌子和对子戏,如《江汉图》《死思夫》《刘崇景上坟》《卖杂货》《送端阳》等等,并移植改编适宜的汉调剧目。他侧重于钻研以正旦、二旦应行的单编、对子、三小戏之演唱技艺,昏旦以求,寒暑易节,夜雨疏灯,潜心研磨,终成正果,形成了声腔重于高腔、悲腔、圻水和小调,讲究字正腔圆,以通顺河流域的地方语言、语音为道白规范的花鼓戏演唱新风格。其行腔婉转流畅,花梢多变,表演稳重秀丽、细腻真切,化汉调青衣之典雅入乡土风韵。汪春保传徒甚广,授教严格,宁精勿滥。他还正式组建规范戏班唱草台戏。后人称之为“汪派宗师”。
    汪春保传胡正兴、严幺等。胡正兴系沔阳梅家湖人,乃“汪氏门徒四大柱子”之首。他早年从师汉调工花脸,入汪门后改唱花鼓丑角,将汉调《何业保写状》《斩经堂》带入花鼓戏班,并与精通“乐谱”(即合、乙、尺、工)的汪春保合作,将《何》剧声腔西皮板改为专调写状调,将《斩经堂》吴汉所唱西皮用锣鼓伴奏,后人称之为“打西皮”。从此花鼓戏行当由“三小”(小生、小旦、小丑)发展到有花脸了。
    第三代传人陈新苟(1868-1931),艺名“戏夫子”,沔阳六合人,系花鼓戏传道授业之高师。他一生授徒众多,其中名伶不少。
    第四代传人谢春城(1889-1966),艺名“赛湖北”,沔阳西流河人,十四岁学艺,对旦行艺术造诣深厚,花旦、二旦、正旦无所不工,扮相端庄秀丽,嗓音圆润悦耳,唱腔声情并茂。1917年谢春城与沈四联袂领衔,由陈新苟领班,进入汉口“共和昇平楼”献艺。
    谢演《十枝梅思儿》体现了强烈的生活气息和浓郁的乡土特色。在唱腔上,他模仿农村妇女啼哭时的腔调;在表演动作上,他从农妇生活习惯动作中提炼动作,并把它舞台化、艺术化,将一个农村妇女表现得栩栩如生。他演《花魁醉酒》也精彩非凡。花魁扶秦重下楼时,是一步一戏,上下楼梯有七上八下的规矩。他演花魁下楼踩到第六步时,虚晃踏空,用了歪身抢扶之式,似险些跌倒。这一举动使全场观众为之捏了一把汗,继而啧啧称赞,称之为绝妙之技。
    在《三官堂》中,他扮演秦香莲。当香莲带着一双儿女夜宿三官堂时,寒风凛冽,冻得春歌、冬梅瑟瑟发抖。香莲无可奈何只得将腰裙解下以盖孩儿。盖着儿来,女叫冷;盖着女来,儿声悲。他三盖衣裙,几声呼叫,声声含泪,字字带血,滴滴泪水落地红。观众为之动容,个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连汉剧名旦董瑶阶(艺名牡丹花)也被他的魅力所折服,称赞他:“唱做俱佳,声情并茂,像这样丝丝入扣真不简单。”由此观众为其敬奉艺名“赛湖北”。
     第五代传人赵德新(1911-1982)沔阳郭河人。《斩经堂》《何氏劝姑》等花鼓戏是其拿手好戏。他演唱的《斩经堂》戏曲曾被上海百代音响公司录制成唱片向全国播放。他在《斩经堂》中扮演王兰英时,跪步腾跳,半边脸含笑,半边脸惊恐的精彩表演,令观众拍手叫绝,称之“赛过一朵云”,从此“赛云霞”成了他的艺名。
    “史派宗师”——史旺(1846-1916)沔南人,乃一落地秀才,从艺后工须生。他与“汪门”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与“汪门”嫡系传人陈新苟、谢春城、科班老师崔松为“汪门”第三代传人。史旺曾与汪春保在沔阳何家口合作,创编了花鼓戏《死思夫》。他熔汉调生角艺术于花鼓演唱之中,移植改编了汉调剧目《张德和》《张朝宗》等等。其声腔侧重于高腔(悲腔)、圻水,把花鼓戏生角表演技艺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形成一家风格。其传人戴小德,费纪均、张守山、王金苟等饮誉江汉,世代流芳。
    “黄派宗师”——黄二生(1853-1913)沔阳人,主工花旦行,先与汪春保同班学艺,后自我组班,力求拓展自己的花旦之所长,有志于独辟蹊径,曾一度参师地方名伶,修花旦技艺。他曾引入改编上演汉调剧目,化用汉调花旦的身段技艺于花鼓戏演唱之中,声腔重于四平、小调,形成了花鼓戏花旦艺术的新风格。他晚年收徒教学,言传身教、诲人不倦。其传人刘崇、沈享景被称为“黄家门徒一对桅杆”;“一朵云”程兰亭卓尔不群、蜚声荆楚,亦为黄氏之高足。
   “贺派宗师”——贺霞龄为今监利人,参师史旺,主工丑角行。其声腔侧重于圻水、四平和专用小调。他提出“精、气、神三位一体”的表演主张,要求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灵活明快,一招一式无论有声无声,皆恢谐、幽默,自成一家,独具风韵。其传人史炳官、贺顺、冯年春、陈工、王金苟均为出类拔萃、声名远扬之名丑。
    “四大门徒”的创建,以及他们的传艺受徒、谱系传承,标志着沔阳花鼓戏从一种“自发”的状态,走向一种“自觉”的文艺形式,从单一的艺术走向丰富的艺术形态。这是沔阳花鼓戏成长的重要标志。
沔阳民间文人:沔阳花鼓戏的积极参与者
    沔阳花鼓戏不仅仅属于花鼓戏艺人,民间文人也钟情于它,并为之呕心沥血。沔阳王场(今沙湖镇)不第秀才杜家光与沔阳花鼓艺人合作,首次整理出正式剧本,即颇负盛名的“十八个半水本”,如《陈世美不认前妻》《秦雪梅》《吴汉杀妻》《白扇记》《三官堂》《柳林写状》《朱氏割肝》《拷打红梅》等等。正式剧本的诞生,使花鼓戏行当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增加了生角、老生、净角、杂角;旦角析为正旦(青衣)、二旦和花旦,并吸收了跷旦、刀马旦;小生大体上有了文武之别,丑角兼应摇旦、老旦。行当体制丰实和完备起来,直接推动花鼓戏成为正式剧种,一跃而登大雅之堂,与汉剧等剧种并驾齐驱。
    清朝道光年间(1840年)沔阳进士郑东华为沔阳花鼓戏撰写了《江汉图》。该剧内容颇丰,共一百句,以十二月为线索,一线串珠,描绘了武汉三镇的繁荣景观,每段以一句千家诗落脚,语言且俗且雅。1917年该剧首次到汉口共和昇平楼演出,一举轰动江城,誉满大街小巷。光绪年间,沔阳举人李皋编写了《仙桃镇图》。该剧以“挂枝儿”词式介绍了仙桃镇全貌,一经演出好评如潮。诸于此类的事举不胜举。沔阳民间文人也为沔阳花鼓戏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沔阳方言:荆州花鼓戏的灵魂
    戏曲语言对于戏曲的整体面貌与风格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沔阳不仅造就了荆州花鼓戏的一代宗师艺祖,而且它的语言对荆州花鼓戏的唱词、唱腔、道白的地方色彩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荆州花鼓戏主要以沔阳方言为主,并非泛用其它地方方言。早在“四大门徒”时期,沔阳花鼓戏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一不奤,二不黄,要过天门到沔阳”,也就是说花鼓戏必须以沔阳语音为标准。如果在表演中使用了奤音(指河南、陕西、江浙、闽南语音)、黄音(指天门河、通州河、襄河语音)就演砸了,就会遭到人们的非议和同行的耻笑。
    据《沔阳志·社会志》“方言篇”记载,沔阳地处长江以北,其语言属北方方言区西南片,它的语音发音特征与普通话有不少相同之处,但并非没有地方特色,它分为“两大方言区域”即“仙(桃)——彭(场)——沙(湖)”方言区和“州音”方言区。以通顺河为中线,从西至东南的弓形地带为沔阳话语音区。它面积颇大,范围很广,许多词汇与北方语音接近,其区别在于它没有“zh、ch、sh”卷舌音……“方言篇”中界定通顺河流域为沔阳语音区,这与四大门徒“一不奤,二不黄,要过天门到沔阳”的规定不谋而合。“州音”方言区把“非、敷、奉”等字不读作唇音,而读为舌后音,如把“飞”读作“huī”,把“饭”读作“huàn”,将“分”读作“hūn”,因此不能入歌入戏。天门把“里面”说成“里乎纠”(līhù jiū),把“坐”说成“锉”(cuò)……江陵、潜江把“汤圆”说成“滩元”,把“糖”说成“痰”……监利将“鼠”说成“水”,把“不”说成“波”……石首松滋接近湖南语音,京山将“面条”说成“命条”,把“盐”说成“银”……汉川把“厕所”说成“插所”,将“车站”说成“叉攒”……这些地方的语言过于土俗,也不能入戏。
    江汉平原只有洪湖与沔阳语音最相近,其它县市的语音都与沔阳相去甚远,都不能成为沔阳花鼓戏的规范语音。事实上,天、潜、沔、洪等县市表演花鼓戏都是按四大门徒“不奤”、“不黄”的规定表演的。譬如,天沔花鼓剧团演出的《花墙会》电影片以及近年演出的《秦香莲》等都是以沔阳语言、语音为标准的。该剧团在表演中言“说”,用的就是沔阳方音“suó”,而非天门方音“xué”;言“坐”,用的也是沔阳方音“zuò”,而非天门方音“cuò”;说“他”,用的也是沔阳方音“tā”,而非天门方音“dā”……再如语言方面,说“里面”,也不用天门方言“里乎纠”……
从花鼓子到荆州花鼓戏
    荆州花鼓戏最初之名是“土花鼓”、“花鼓子”。其后,名称有诸多更易,或几易其名,或易而复始,而其名称的由来无不与沔阳息息相关。
    五十年代初,沔阳职业花鼓戏艺人自发地组织了四大剧团。1951年沔阳县文教科在沔城召开“第一次文艺工作者会议”,将四个剧团分别命名为“艺光”“光复”“复联”“联合”,寓意为兄弟专业剧团。从此这些剧团走南闯北,到各地农村和集镇戏园流动演出。
    1954年以喻浩生、李祥焕为首的“复联”剧团定居天门岳口。省文化事业管理局管纵(原省戏剧工作室研究员)在举行剧团归宗会议时说:“剧团演员是沔阳的,落根在天门,如果将它取名为‘沔天花鼓’念上去很拗口,加上‘天’字是第一声,干脆叫‘天沔花鼓戏’。”至此沔阳“复联”更名为“天门县天沔花鼓剧团”。1955年,沔阳在“联合”的基础上组建了“沔阳县花鼓剧团”。同年,钟祥县在“艺光”的基础上改建“钟祥县天沔花鼓剧团”,1957年将之移交潜江,更名为“潜江县天沔花鼓剧团”……1981年5月21日,中共荆州地委、荆州行署文化局发文将“天沔花鼓”更名为“荆州花鼓戏”。仙桃市(原沔阳县)升为省直辖市以后,市剧团恢复名称为“仙桃市沔阳花鼓剧团”。
 
   无论是源头追溯、艺术宗师,还是剧本创制,戏曲方言,荆州花鼓戏的任何历史回首,都绕不开沔阳,都必须回到沔阳。因此,荆州花鼓,根在沔阳,是荆州花鼓戏的不变灵魂。
 
作者:
周丽(湖北大学非物资文化遗产研究中心主任)
刘长福(仙桃市沔阳花鼓戏研究会名誉会长)
曾德祥(仙桃市沔阳花鼓戏研究会会长)
彭云舫(仙桃市沔阳花鼓戏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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