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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大陆基层法官具体审判中的“智”与“技”

(2012-07-10 08:5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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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或者你的亲人是一名中国大陆基层法院的法官,且是一名“奋斗”在审判一线上的法官;如果你知道“司法是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这句西方法谚,而你又关心或希望了解一下奋斗在这道防线背后的中国大陆基层法官的“生存”实态;又或你是一位能够影响中国民主与法治进程的学者、官员或普通公民,那么你就不得不关注一下当下中国大陆基层法官群体的“生存”状况(我不愿称为“问题”,更愿称其为“状况”)了。为沟通交流中国大陆基层法官的生存状况,现将我所了解的部分基层法官在“具体审判”中的“智慧”和“技能”作一“解密”,以期抛砖引玉、互励共勉。

    1、作为中国大陆的一名基层法官,在很多时候更愿意(或者说是无奈)选择的是“沉默”。说到“生存”,其实是不需要有多大的“智慧”和“技能”的,关键是“心态”。从某种意义上讲,有自知之明是相当重要的,“自知者智”,但每每自认为聪明的却往往偏为这“聪明误”。

    在大陆,基层法官的审判业务能力往往不是最重要的,比这重要的还有“讲政治”、“顾大局”等等。首先你得学会“服从”,认识自己这个“官”究其实不过是个职业(谋生的手段)而已,你也是个法律专业服务提供者;更进一步,也可以说你得要有政治敏锐性,要充分理解现行宪法和法律明文规定的是“人民法院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而不是你法官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个人是微不足道的,集体、国家才是最最重要的。再者说,不少法治先进国家的法官也并非绝缘于“政治”,也并非“法律忠实的奴仆”,也得与时俱进,否则也有被指“恐龙法官”之虞。

  2、身为基层法官,千万别相信拿破仑“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工作还须脚踏实地、稳扎稳打地干,一个法院真正能够做到院长、副院长的法官毕竟员额有限,你若没有足够的“资源”和良好的“机遇”,做梦想想没问题,可千万别为自己职业生涯中不能当上院长、副院长而自扰、内疚。

  3、身为基层法官,你得有“不服也得服”的心理准备和度量,是法律制度要求你“不服也得服”,譬如二审“无故”对你一审审理的案件改判、发回,你“打落牙齿也得往肚里咽”,你回天乏术,因你不是“申诉”主体。你得自我安慰,扪心自问,究竟自己“错在哪里”?觉照睡,饭要吃,案子还得办。

    4、作为一名基层法官,在具体审判活动中千万别忽视地方性法规或政策等地方性规范的规定,尤其是对上一级法院有指导或参照意义的会议纪要、审判指导意见等规范性文件更是要“遵照执行”。虽说各级人民法院依法独立行使审判权,但毕竟上一级法院掌握着你一审裁判的“命运”;再者,地方各级人民法院虽法律地位和理论上不隶属于地方,但谁又敢说地方法院不是“地方”的呢?真正能决定你人员的进出、升迁、工资、福利待遇的又是谁呢?毋庸置疑,法院的地方性由来已久,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

    5、作为一名基层法官,你得清醒地认识到法律不是万能的,法官更不是万能的。你还有太多的东西不懂,承认你的不懂并不表明你的无知。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你完全不必要为你审判业务上还有超出你能力的问题而烦躁,但你需要学习,不容“拒绝裁判”。要知道,在我们的这个法官职业群体中是不提倡个人英雄主义的,我们更多地是强调集体的智慧、合议庭或审判委员会的作用。因此,你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向领导汇报,与合议庭其他成员讨论,直至通过一定的程序向审委会汇报或上级法院请示。要相信“老大难问题老大出面解决就不难。”

    6、作为一名基层法官,你得尝试着保护自己,在很多时候别人充当不了你的“救世主”,还得靠你自己。在法官执业风险居高不下的今天,你得谨言慎行,还须“耳聪目明”,避免极少数别有用心的偷拍偷录者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7、作为一名基层法官,你不得不关注“本土先例”的“模范”作用,即便你有充足的法律依据和法理学说作支撑,但你也绝不能忽视这种先例的“强大”制约功能,尤其是你的“新思维”已经或可能触动有关强势群体或领导元素的敏感神经时,你可以坚持你的意见,甚至你也许会“说服”他们采信你的结论,但无形中你也会被戴上一顶“固执”、“不通世故”的帽子。倘若你甘愿循规蹈矩、“难得糊涂”,则又是另一番情境了。这或许就是司法运作中的“潜规则”。

    8、身为基层法官,你得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感谢日常工作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带给你的充实与快乐。从某种意义上讲,能够从事自己喜爱的工作本身便是一件值得去感恩的事情。感谢你身边的同事,正是他(她)们丰富了你的工作和生活,成为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能与你共事的难道不更值得去珍惜吗?

    9、身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奋斗”在审判一线的基层法官,你得明白“干多干少一个样”在很多时候仅仅是指工资福利待遇罢了,真实的状况应当是“干多不如干少,干的不如不干的”,只要办案,就有风险,办得越多,风险越多,不干反而无忧。从某种意义上讲,既然你选择了审判,就得无怨无悔,否则,于事无补不说,也无从奢谈什么“痛并快乐着”了。当然了,如果你有机会离开审判岗位,不要轻言放弃,除非你十分执着。要知道,地球少了谁都照样运转,离开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特别是在当前的审判体制之下。

    10、作为一名大陆法院基层法官,你得时不时地自我解嘲自己就是那案件处理流水线上的一名“技工”,能够成为一名“匠人”已是难能可贵的职业追求了。纵使你在处理案件上有百般智与技,如若你不够世故圆滑,不能左右逢源,那么指望在退休之前混出个一官半职,怕也是一种奢望了。于是来得阿Q精神,满足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干好本职工作,未尝不是一种于己心安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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