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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2011-09-26 09: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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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情感心绪
    1
    晚修终于下课了,萧集伸了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背起书包,跟同桌刘娟一起迅速地跑下楼梯,走过漫长的校道,冲出校门,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萧集和刘娟互相道别。
    萧集象往常一样,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家,萧集想高二就过着高三的备战生活,到了高三,那又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萧集今晚决定换一条路回家,换一个环境对萧集而言等于换了一种心情。这样才有无限的精力面对许多个无知的明天。
    从那一刻开始,很多相遇已经命中注定。
    萧集哼着歌儿穿进巷子里,巷子灯光昏暗,路上行人绝迹,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萧集忽然想起这巷子的治安臭名远扬,抢劫杀人犹如家常便饭,萧集顿时毛骨悚然,调头就想逃。
    这时萧集听见了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凶神恶煞的咆吼声“不要给他跑了”,萧集往前看,不远处,有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被一群烂仔追杀着。虽然是夜晚,但是萧集还是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衣服上有一大堆血迹,看的萧集心惊胆战,手脚不能动弹,她只能原地不动。这是17年来,她眼睛里看到最残酷最血腥的画面。
    白衬衫依然很冷静,看来他已经习惯这种刺激的生活了。很快,有一个穿黑色T恤的光头男生追上来了,挥起棒子朝他的左肩膀打下去,萧集听见白衬衫一声“啊”的惨叫。
    萧集留意到了有几个人麻木的躲在角落里观看,却无人帮助。萧集再也不能见死不救了,拿起手机,拨打110,用最大的声音重复喊,这里杀人了,警察,快来抓人!
    那群烂仔一听慌了手脚,威胁道,你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衬衫再也支持不住了,倒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萧集的脚吓软了,久久站不起来。萧集在地上挣扎的爬起来。
    过了许久,他向萧集走来,口气不怎么友善的说,谁叫你多管闲事的!他要拉萧集起来,萧集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打开他的手,稳稳当当地站起来,一转身,往外走。白衬衫一拐一拐的跟在萧集的后面,直到萧集走出巷子,过了对面的马路,白衬衫才打车离开。
2
    这件事对萧集的震撼太大了,乃至萧集短期内无法遗忘。
    转眼间,又轮到萧集值日。早读铃声响起来了,萧集和刘娟还有另外四个同学浩浩荡荡的奔向操场。萧集他们班的包干区分配在操场最角落的地方,很多时候,那里超级安静,地上没什么垃圾,有的是树叶以及花瓣。他们扫得超级慢,边扫边聊天,萧集说实在怕了教室的沉闷,才故意拖拖拉拉的,你们啊,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还有五分钟早读就下课了,男生们都不愿意回教室,拿早餐牛奶诱惑萧集和刘娟,你们不要那么早回去,不然班主任一定会找我们问话的。
    忽然有人翻墙,姿势优雅地跳了下来。萧集一看,原来是白衬衫。阳光温和地照在他身上,显得他很青春很妖娆。他的头发很长而且还染了,校服也没有扣好。原来是问题少年,萧集心想。
    白衬衫望了萧集一眼,靠在樱花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起一根,点燃,旁若无人的抽起来,烟灰掉了一地,弄脏了地板。但没有人敢制止他。
    萧集看不顺眼,二话不说把他的烟拿掉,扔进垃圾桶里。
    我这样也惹到你?他开口了,口气很冷。
    你毁灭了我们的劳动。萧集说,还有吸烟危害健康。
    你又不是我父母,没资格管我。他的口气恶劣起来。早读的铃声响了,萧集懒得和他争吵,把最后的垃圾倒了就回教室。
    刘娟问萧集,你认识他吗?萧集摇摇头。刘娟悄悄地说,你知道吗?叶蓝是我们级最有名的问题学生了。不是抽烟就是喝酒,不是逃课就是打架。他本来要被开除的。但校长是他的叔叔。不过他长得还蛮帅的。萧集补充说,可惜他是问题学生。刘娟大呼,萧集你很伟大,我们级没一个女生敢对叶蓝那样的。萧集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又不是神仙,我才不怕他。
    早读下课后,萧集到办公室交作文,看见叶蓝在给十二班的班主任训话,叶蓝的班主任说,你看看你,象高中生吗?头发那么长也不剪,扣子也没扣好,数学测验竟然交了白卷……叶蓝正想开口就顶嘴,但是看见萧集进来了,乖乖地站着听他的班主任训话。把烟交上来。叶蓝把烟扔在办公桌上,没事我出去了。待叶蓝出去后,他的班主任激动地说,从来没见他怎么听话过!要是平时,他一定不耐烦的顶嘴,要么干脆抽烟了,他今天怎么了?
3
    夏天已经来临了,萧集不耐烦的看了又看手机,还有五分钟就要下课了,萧集把书本收拾的整整齐齐,就等历史老师宣布下课。下课铃一响,萧集第一个冲出教室,在楼梯口又见到叶蓝,他似乎等候多时了,刘娟说我还是先走了,你以后不用等我了。
    萧集放慢了速度,问你怎么那么早放学的。萧集这些日子以来根本无法拜托叶蓝的纠缠。萧集知道,在最后一节课前的五分钟,叶蓝擅自提前下课,在萧集教室前的楼梯口等她放学。然后叶蓝就跟在萧集的后面,一直看着萧集到了家门口才离开。
    萧集问你这样真的很奇怪,要么你别等我放学,要么你就跟我一起走。叶蓝回答我目前没资格和你平等的一起,给点时间我进步。萧集也没再说什么。刘娟害怕叶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萧集一起回家一起逛街。
    对于叶蓝三百六十五度的转变,让所有的老师所有的同学刮目相看,至少这段日子以来叶蓝再也没有逃课没有打架没有动不动在课堂上抽烟,只是放学时会提早五分钟早退而已。对叶蓝而言,这已经很好了。
    他现在留着短短的黑色头发,穿着整齐的校服,他身上的烟草味淡多了,萧集知道他在努力的戒烟,萧集不喜欢叶蓝身上那阵浓烈的烟草味道,每次叶蓝靠近萧集的时候,萧集都在皱眉头,一副想逃的样子。刘娟常常笑萧集伟大,竟然有一个男生为你改变!
    这个夏季,阳光非常刺眼,萧集还是那么安静的享受属于她的夏天。叶蓝的成绩依然没有起色,他已经习惯了无所谓。下午放学的时候,萧集没有回家,在学校的饭堂吃饭。萧集吃完饭后,拿着英语课本到堤岸下面的草地上阅读,而叶蓝安静的躺在她旁边。萧集扬了扬手里的书,问你要和我对话吗?叶蓝说你自己读就是了,还要拉人下水!萧集干脆用激将法,是你不会读吧!叶蓝一怒,谁说的。毕竟我也学过英语的,只是没你投入而已。萧集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开始吧。萧集想其实他是一个单细胞男生。为什么他生活的会那么复杂呢?
4
    美好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一个冬天的晚上,晚自修下课,叶蓝和萧集回家,由于天气比较寒冷,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只好昏暗的灯光不知疲倦的亮着。
    半路上,冒出十几个不良少年,二话不说,把他们重重撞倒了,萧集把右手摔伤了,血不停的涌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围巾。叶蓝来不及扶她起来,就遭到他们一阵乱打,叶蓝想还手,其中一个光头男生拿出一把刀子,扯着萧集的头发威胁说,如果你敢还手,我就让她毁容。叶蓝只好乖乖地任他们摧残。萧集哭着喊,救命!你们不要打了。她试图挣扎扑过去,奈何那个光头的气力太大了。
    光头男生指着左手一条丑陋的伤疤对萧集说,这就是他的杰作。我要十倍还给他。萧集顾不上疼痛用尽全力企图争脱,还是白费。叶蓝完全支持不住了,快要倒下来。光头男生把萧集恶狠狠地扔在地上,拿着刀子对准叶蓝的心脏刺去。
    危险——萧集奋不顾身地扑在叶蓝身上。叶蓝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萧集推开了,光头男生的刀子刺中了叶蓝的腹部,一拔刀,叶蓝的血喷了出来,叶蓝支持不住,昏倒了。
    那些男生立刻手忙脚乱地说,不好了,闹出人命了,快逃。他们一轰而散。
    萧集抱着昏迷不醒的叶蓝失声大哭,心着急的说,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啊!怎么还不来!蓝,你别吓我,你醒醒好不好?许久,叶蓝微弱的喃喃自语,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萧集的心好象针扎一样,说不出的痛。傻瓜,谁要你用这种方式表达的……
    远处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萧集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5
    萧集醒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萧集睁开眼睛第一句话是,叶蓝怎样了!萧集的妈妈哭着说,宝贝,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而后面的爸爸也重重松了一口气。你不要怕,医生说你只是受了点刺激而已,不会有事的。萧集的妈妈不断的安慰她。
    自己不会有事,那就是叶蓝有事了。萧集的不安在扩大。叶蓝到底怎样了,你们快告诉我啊!萧集摇晃的跑下床,由于体力不支在门口便倒下了,萧集的妈妈立刻赶过来扶她起来,在门外,萧集意外看到校长也在。看来事情闹大了。萧集更加不安的想。但又不对,刘娟曾告诉萧集,叶蓝的叔叔就是他们学校的校长。萧集摇摇晃晃的走过去问,叶蓝怎样了。校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指着隔壁的病房说,他还没醒,你先回家吧。休息好再上课。校长似乎很不满,他拨的电话却久久没人接。
    萧集望了叶蓝一眼,遗憾的离开了。
    萧集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来探望叶蓝。萧集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叶蓝的父母没来呢,毕竟儿子入院了。校长的夫人每次送来饭菜补品就匆匆离开。一句话也没跟叶蓝说过。
    萧集在叶蓝旁边坐下来,说,这是今天的英语笔记。你有空就多看看。毕竟离高考的时间不多了。脸色苍白的叶蓝恩恩两下就转移话题。
    你父母怎么没来呢?萧集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你想考什么大学呢?叶蓝问。萧集说不要转移话题好吗?叶蓝不耐烦的说,给我安静下。萧集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就不能回答?够了,萧集,你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们就这样完了?萧集伤心的问。
    什么完了,我们有开始过吗?我有说过我爱你吗?叶蓝把头转向另一边,从此我们是陌生人!我从来没见过那么罗嗦的女孩子的。脸皮厚还不说,还爱追根问底的,你以为你是谁!叶蓝用最恶毒的话攻击萧集,末了,他还把萧集的笔记本狠狠地扔在地上。萧集哭着跑出病房。
6
    萧集沉默了不少,渐渐地和高三紧张的气氛融合。等叶蓝出院以后已经是春暖花开时了。校园里有大朵大多的木棉花落下,萧集小心翼翼的从那些憔悴的花儿经过,生怕踩到它们了。叶蓝真的当萧集是陌生人了,他从萧集身边经过,和别的男生喧哗,却假装没看见萧集。萧集的心一阵抽痛,艰难的行走。
    校长告诉萧集那群烂仔已经捉到了,并且已经入狱。萧集总算松了口气,至少回家不用提心吊胆的。叶蓝又开始逃课早退,课间在走廊上抽烟,踢足球。谁也不敢劝他。
    五月了,离高考还有一个月。他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混日子,在走廊上光明正大的抽烟,萧集终于忍无可忍,走过去,把他的烟抢过来,从五楼扔了出去,还顺带给了他一巴掌。在叶蓝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转身离开。剩下叶蓝在走廊上发呆,久久没有回神。所有的人看到这窒息的一幕,结局却出乎他们的预料,他们原以为叶蓝追上来会把萧集暴打一顿,但叶蓝没有。
    叶蓝从后来追上来,紧紧拉着萧集的手,穿过漫长的走廊,跑下楼梯,冲出校道,一直出了校门。萧集就这样任他拉着走,没有反抗。在西湖边上,叶蓝忽然紧紧抱着萧集,把头埋进萧集乌黑的秀发里,久久不肯放。
    叶蓝和萧集在西湖边上坐下来,叶蓝倔强的不肯开口,萧集问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叶蓝仍然没有说话,萧集失望地说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走了,我还要回去上课呢。叶蓝这时才缓缓开口,我要出国了,明天的班机。
7
    叶蓝就这样无声走了,带走了萧集一半的青春。萧集无数次在回想要是没有和叶蓝相遇,自己的生活会不会美好呢?叶蓝的出现令萧集不得不重新思考青春的内容。一个星期后,校长转了一封信给萧集。信是叶蓝写的,从美国寄来的。
    叶蓝在信中写道:萧集,我挣扎了许久,还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那的光头烂仔之所以不停地和我纠缠就是因为五年前我的母亲抢走了他的父亲,因此他对我一直怀恨在心,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母亲的出轨破坏了两个原本很幸福的家庭,而我的父亲不想提起这段伤心的往事,就独自移民去了美国。现在他有能力把我接出去,我爽快的答应了,我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萧集,我就是喜欢你的善良。我想了很多离开你的理由,那些话我都是逼自己说出来的。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一个叫萧集的女孩一起。你的出现,点亮了我整个昏暗无比的青春。我会永远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那是我在这个冷酷无情的青春季里最宝贵的东西。萧集我真的没有能力考大学,你能帮我实现我的理想吗?
    萧集,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当萧集看完这封信以后已经泪流满脸了,她知道他是爱他的,他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叶蓝还说离开我,你会找到更优秀的男孩子,他才能给你最完整的幸福。
8
    萧集最终没有选择这个城市的高校,她选择了遥远的北方,萧集说那里比较空旷,或许可以让她忘记某些残酷的青春轨迹。高中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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