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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文集[(奏议一百五十八首)9]

(2011-05-24 19:4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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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相度准备赈济第四状】
元祐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勘会
今年本路风水之灾,倍于去年,本司累具合行救济事件闻奏。伏料仁圣在上,必
已矜察。见今苏、湖、杭、秀等州,米价日长,杭州所籴粗米,以备出粜,每斗
不下六十七至七十足钱,犹自收籴不行,恐须至更添钱招买,方稍足用,窃计开
春米价,必是翔踊。若依条,不亏元价出粜,则官本已重,小民艰于收籴,无以
救济贫下,平准市价。若奏乞减价出粜,又恐耗失常平官本,亦非长策。须至奏
闻。
又勘会杭州里外见管义仓米四万余石,准条,灾伤之年,并许敕散赈济。本
州相度,若待饥馑已成,方将上件义仓尽行俵散,亦未能尽济饥民。惟是开春已
后,才见在市米价增长,即便将义仓常平米贱价出粜,但市价不长,则一郡之民,
人人受赐。今来起请,欲乞将常平米除系三年以上依条合减价外,其余并每斗减
五文足,内系今来贵价收籴者,每斗减二十文足出粜,仍将义仓米随色额估定,
贱价一处出粜,所收钱,并用填还常平所亏官本钱,如填还足外,尚有剩数,亦
许拨填本路别州常平米所亏官本钱,仍下浙西诸郡,依此体例施行。所贵本路明
年饥民普得贱米吃用,全活亿万性命,其利至博,而其实止于耗却义仓,元不破
官本米货十余万石。况自有条,灾伤之岁,许将义仓米俵散,但俵散之所及者狭,
不如出粜之利所及者广。伏望圣慈,特出宸断,早赐施行。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常平钱米,丰凶之际,平准物价以救民命,所系利害至重。本司已
累次奏乞指挥诸路专行籴粜,不得别有他用,如召募饥民兴土工水利之类,有出
无入,即渐耗散。伏乞留意。今来启请,只是权宜,一时施行,别不冲改前后条
贯。
.又贴黄。本司相度来年艰食之势,深可忧畏。若候饥馑已成,疾疫已作,
仁圣在上,必须广作擘画钱米救济,其费必相倍蓰。若行本司所奏,开春便行出
粜,则米价不长,亿万生聚,自然蒙赐。所费不多,今来已是十一月末,乞速赐
施行。所贵正月内,便得开仓出粜。
【乞擢用刘季孙状(或题作举刘景文状)】
元祐五年十一月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自少闻赵元
昊寇,延州危急,环庆将官刘平以孤军来援,奸臣不救,平遂战没,竟骂贼不食
而死。平有数子,皆才用绝人,不幸早世。今臣所与同僚西京路分都监左藏库副
使刘季孙,则平之少子,笃志力学,博通史传,工诗能文,轻利重义,虽文臣亦
未易得。而其练达武经,讲习边政,乃其家学。至于奋不顾身,临难守节,以臣
度之,必不减平。今平诸子独有季孙在,而年已五十有八,虽备位将领,未尽其
用。伏望朝廷特赐采察,权置边庭要害之地,观其设施,别加升进。不独为忠义
之劝,亦以广文武之用。如蒙朝廷擢用,后犯入己赃,及不如所举,臣甘伏朝典。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乞子珪师号状】
元祐五年十二月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勘会杭州平陆,
本江海故地,惟附山乃有甘泉,其余井皆咸苦。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水作六井。
其后白居易,亦治湖浚井,以足民用。嘉祐中,知州沈遘增置一大井,在美俗坊,
今谓之沈公井,最得要地。四远取汲,而创始灭裂,水常不应。至熙宁中,六井
与沈公井,例皆废坏。知州陈襄选差僧仲文、子珪、如正、思坦四人,董治其事。
修完既毕,岁适大旱,民足于水,为利甚博。臣为通判,亲见其事。经今十八年,
沈公井复坏,终岁枯涸,居民去水远者,率以七八钱买水一斛,而军营尤以为苦。
臣寻访求,熙宁中修井四僧,而三人已亡,独子珪在,年已七十,精力不衰。问
沈公井复坏之由,子珪云:熙宁中虽已修完,然不免以竹为管,易致废坏。遂擘
画用瓦筒盛以石槽,底盖坚厚,锢捍周密,水既足用,永无坏理。又于六井中控
引余波,至仁和门外,及威果、雄节等指挥五营之间,创为二井,皆自来去井最
远难得水处。西湖甘水,殆遍一城,军民相庆,若非子珪心力才干,无缘成就。
缘子珪先已蒙恩赐紫,欲乞特赐一师号,以旌其能者。
【右臣体问得灵石多福院僧子珪,委有戒行,自熙宁中】及今,两次选差修
井,营干劳苦,不避风雨,显有成效。如蒙圣恩赐一师号,即乞以惠迁为号,取
《易》所谓井居其所而迁之义。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缴进应诏所论四事状(前连元祐五年六月奏状)】
元祐六年正月九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去年六月具
状奏闻,乞申明给还市易折纳产业,及除放积欠盐钱,并人户欠买退绢钱四事,
未蒙回降指挥。今月五日,准元祐五年十二月十九日尚书省札子会到诸处,称不
曾承受到上件奏状。十二月十八日,三省同奉圣旨,令臣别具闻奏者。今重具到
元奏状缴连在前。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窃见浙中州县市井人烟,比二十年前,不及四五。所在酒税课利
亏欠,只如杭州酒务课利,昔年三十余万贯,今来只及二十余万贯。其它大率类
此。朝廷力行仁政,不为不久,而公私凋耗,终不少苏,盖是商贾物货,元未通
行故也。自来民间买卖,例少见钱,惟藉所在有富实人户可倚信者赊买而去。岁
岁往来,常买新货,却索旧钱,以此行商坐贾,两获其利。今浙中州县,所理私
债,大半系欠官钱人户。官钱尚不能足,私债更无由催,以此商旅不行,公私受
害。若行此四事,则官之所失,止是虚数,而人户一苏,三二年间,商旅必复通
行,酒税课利,渐可复旧,所补不小。
【乞桩管钱氏地利房钱修表忠观及坟庙状】
元祐六年二月二十八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检准熙宁十
年十月十一日中书札子节文:资政殿大学士右谏议大夫知杭州赵抃奏,伏见故
吴越国王钱氏,有坟庙在本州界,欲乞两县应管钱氏诸坟庙,每县选委僧道一名,
专切主管内钱塘县界文穆王元瓘等二十六处坟庙。勘会当州天庆观道正通教大师
钱自然,本钱氏直下子孙,欲令钱自然永远住持。并临安县界武肃王镠等庙坟一
十一处,今召到本县净土寺赐紫僧道微,乞依钱自然例主管。又勘会得文穆王元
瓘坟庙并忠献王仁佐坟,并在龙山界,其侧有香火妙因院,本钱氏建造,见是道
正钱自然权令徒弟道士在彼看守,欲望改赐观额,令钱自然已下徒弟,永远住持,
渐次修葺,兼得就便照管坟庙,不致荒废。奉敕依奏。其钱塘妙因院,特改赐表
忠观为额。并临安净土寺,令尚书祠部每遇同天节,各特与披剃童行一名。
又准元丰五年三月十八日中书札子节文:皇城使庆州防御使钱晖等奏,臣
等先臣祠庙,在杭、越二州者五所,坟垅在钱塘、临安两县者六十余处。独临安
有田园房廊,岁收一千三百四十贯有奇,太平兴国已后,寄纳本县,至大中祥符
间,本处申明,蒙朝旨令杭州楼店务于军资库作臣家钱寄纳,日后不曾请领。近
岁先臣祠庙,例皆摧塌,私家无力修葺,前项寄纳钱数虽多,切缘年岁深远,不
敢更乞支给,今只乞降指挥下杭州,许将临安县旧田园房廊拨还臣家,庶收岁课,
渐次完补坟庙。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右奉圣旨宜令杭州每年特支钱五百贯,与表忠观置簿拘管,只得修葺坟庙,
不得别将支用,札付杭州,准此者。臣检会熙宁十年七月二十六日,据管内道
正钱自然状,乞将临安县祖先置到产业,每年收掠赁钱一千三百五十四贯,修葺
诸处坟庙。此时差官检计到钱塘、临安县所管钱氏坟庙,委是造来年深,木植朽
损,共合用工料价钱一万二千八百九十贯九百九十九文。及临安县勘会到管内钱
氏归官房廊田产等赁钱,年纳一千三百五十四贯三百四十文省,送纳军资库,寻
系本州申奏。乞将临安县管催上件赁钱支拨修葺,约计九年,方得完备。直至元
丰五年内,因皇城使钱晖等奏乞方准。当年三月十八日中书札子,奉圣旨,每年
特支钱五百贯,与表忠观修葺坟庙,不得别将支用。自后至元祐五年,虽支得四
千五百贯省,盖为庙宇旧屋间架元造广大,一百余年不曾修治,例皆损塌,须得
一起修葺,稍可完补。若每年只支得五百贯,虽逐旋修得大段倒损去处,又为连
接屋宇数多,随手损塌。自熙宁十年检计,止今又及一十四年,寻于去年再差官
重行检计到两县坟庙已修再损、未及修屋宇神像等,共合用工料价钱,内临安县
四千三百五十八贯一百四十四文省,钱塘县一万二千五百二十贯五百九十一文省,
两县共合用工料价钱计一万六千八百七十八贯七百三十五文省,须至奏陈者。
右臣窃惟钱氏之忠,著于甲令,朝野共知,不待臣言。而坟庙荒毁,行路嗟
伤。就使朝廷特赐钱物,为之修完,犹不为过,而况本家自有地利房钱,可以支
用,岂忍利此毫末,归之有司!恭惟神宗皇帝,深念钱氏之忠,特改妙因院,赐
名表忠观,仍使其裔孙道士钱自然住持。而有司不能推明圣意,奏乞尽数拨还地
利房钱,以助修完,经今十四年,表忠观既未成就,而诸处坟庙,依前荒毁,使
先帝表显忠臣之意,徒为空言。臣愚欲望圣慈特许每年临安县所收地利房钱一千
三百五十四贯三百四十文省,令表忠观每遇修本观及杭、越州诸坟庙,即具所修
名件及合用钱数,赴州请领,仍候修造了,差官检计,具委无大破,保明申州。
所贵事体稍正,毋使小民窃议。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如蒙朝廷依奏,即乞指挥本州,将逐年所收到上件地利房钱,令须
桩管,只得充修造表忠观及钱氏坟庙使用,官私不得别行支借使用。
【乞相度开石门河状】
元祐六年三月某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谨按《史记》
秦始皇三十七年,东游至钱塘,临浙江,水波恶,乃西百二十里从狭中渡。始皇
帝以天下之力狥其意,意之所欲出,赭山桥海无难,而独畏浙江水波恶,不敢
径渡,以此知钱塘江天下之险,无出其右者。
臣昔通守此邦,今又忝郡寄,二十年间,亲见覆溺无数。自温、台、明、越
往来者,皆由西兴径渡,不涉浮山之险,时有覆舟,然尚希少。自衢、睦、处、
婺、宣、歙、饶、信及福建路八州往来者,皆出入龙山,沿溯此江,江水滩浅,
必乘潮而行。潮自海门东来,势若雷霆,而浮山峙于江中,与鱼浦诸山相望,犬
牙错入,以乱潮水,洄洑激射,其怒自倍,沙碛转移,状如鬼神,往往于渊潭中,
涌出陵阜十数里,旦夕之间,又复失去,虽舟师、没人,不能前知其深浅。以故
公私坐视覆溺,无如之何,老弱叫号,求救于湍沙之间,声未及终,已为潮水卷
去,行路为之流涕而已。纵有勇悍敢往之人,又多是盗贼,利其财物,或因而挤
之,能自全者,百无一二,性命之外,公私亡失,不知一岁凡几千万。而衢、睦
等州,人众地狭,所产五谷,不足于食,岁常漕苏、秀米至桐庐,散入诸郡。钱
塘亿万生齿,待上江薪炭而活,以浮山之险覆溺留碍之故,此数州薪米常贵。又
衢、婺、睦、歙等州及杭之富阳、新城二邑,公私所食盐,取足于杭、秀诸场,
以浮山之险覆溺留碍之故,官给脚钱甚厚,其所亡失,与依托风水以侵盗者不可
胜数。此最其大者。其余公私利害,未可以一二遽数。
臣伏见宣德郎前权知信州军州事侯临,因葬所生母于杭州之南荡,往来江滨,
相视地形,访闻父老,参之舟人,反复讲求,具得其实。建议:自浙江上流地名
石门,并山而东,或因斥卤弃地,凿为运河。(贴黄。石门新河,若出定山之南,
则地皆斥卤,不坏民田。又自新河以北,潮水不到,灌以河水,皆可化为良田。
然近江土薄,万一数十年后,江水转移,河不坚久。若自石门并山而东,出定山
之北,则地坚土厚,久远无虞。然度坏民田五六千亩,又失所谓良田之利。体问
民田之良者,不过亩二千,以钱偿之,亦万余缗而已。此二者,更乞令监司及所
差官详议其利害。)引浙江及溪谷诸水,凡二十二里有奇,以达于江。又并江为
岸,度潮水所向则用石,所不向则用竹。大凡八里有奇,以达于龙山之大慈浦。
自大慈浦北折,抵小岭下,凿岭六十五丈,以达于岭东之古河。因古河稍加浚治,
东南行四里有奇,以达于今龙山之运河,以避浮山之险。度用钱十五万贯,用捍
江兵及诸郡厢军三千人,二年而成。臣与前转运使叶温叟、转运判官张璹,躬往
按视,皆如临言。凡福建、两浙士民,闻臣与临欲奏开此河,万口同声,以为莫
大无穷之利。臣纵欲不言,已为众论所迫,势不得默已。
臣闻之父老,章献皇后临朝日,以江水有皇天荡之险,内出钱数十万贯,筑
长芦,起僧舍,以拯溺者。又见先帝以长淮之险,赐钱十万贯、米十万石,起夫
九万二千人,以开龟山河。今浮山之险,非特长芦、龟山之比,而二圣仁慈,视
民如伤,必将捐十五万缗以平此积险也。谨昧死上临所陈《开石门河利害事状》
一本,及臣所差观察推官董华用临之说,约度功料,(贴黄。董华所料,只是约
度大数,若蒙朝廷相度可以施行,更乞别差官入细计料。)及合用钱物料状一本,
并地图一面。伏乞降付三省看详,或召临赴省面加质问。仍乞下本路监司或更特
差官同共相视。若臣与临言不妄,乞自朝廷擘画,支赐钱物施行。
臣观古今之事,非知之难,言之亦易,难在成之而已。临之才干,众所共知。
臣谓此河非临不成。伏望圣慈,特赐访问左右近臣,必有知临者。乞专差临监督
此役,不惟救活无穷之性命,完惜不赀之财物,又使数州薪米流通,田野市井,
咏歌圣泽,子孙不忘。臣不胜大愿,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今建此议,不知者必有二难。其一,不过谓浙江浮山之险,经历古
今贤哲多矣,若可平治,必不至今日。如此乃巷议臆度,不足取信。只如龟山新
河,易长淮为安流,近日吕梁之险,窃闻亦已平治。岂可谓古人偶未经意,便谓
今人不可复作?其二,不过谓并江作岸,为潮水所冲啮,必不能经久。今浙江石
岸,亦有成规。自古本用木岸,转运使张夏始易以石。自龙山以东,江水溢深,
石岸立于涨沙之上,又潮头为西陵石矶所射,正战于岸下,而四五十年,隐然不
动,虽时有缺坏,随即修完,人不告劳,官无所费。今自大慈浦以西,江水皆露
出石脚,而潮头自龙山转向西南,则岸之易成而难坏,非张夏所建东堤之比也。
【再乞发运司应副浙西米状】
元祐六年三月二十三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前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近蒙
恩诏,召赴阙庭。窃以浙西二年水灾,苏、湖为甚,虽访闻已详,而百闻不如一
见。故自下塘路由湖入苏,目睹积水未退,下田固已没于深水,今岁必恐无望,
而中上田亦自渺漫,妇女老弱,日夜车救,而淫雨不止,退寸进尺,见今春晚,
并未下种。乡村阙食者众,至以糟糠杂芹、莼食之。又为积水占压,薪刍难得,
食糟饮冷,多至胀死。并是臣亲见,即非传闻。春夏之间,流殍疾疫必起。逐州
去年所籴常平米,虽粗有备,见今州县出卖,米价不甚翔踊,但乡村远处饥羸之
民,不能赴城市收籴,官吏欲差船载米下乡散粜,即所须数目浩瀚,恐不能足用,
夏秋之间,必大乏绝。又自今已往,若得淫雨稍止,即农民须趁初夏秧种车水,
耕耘之劳,十倍常岁,全藉粮米接济。见今已自阙食,至时必难施功。纵使天假
之年,亦无所望,公私狼狈,理在必然。
臣去岁奏乞下发运司于江东、淮南丰熟近便处籴米五十万石,准备浙西灾伤
州、军般运兑拨,出粜赈济。寻蒙圣恩行下,云,已降指挥令发运司兑拨,合起
上供并封桩等钱一百万贯,趁时籴买斛斗封桩准备移用。送户部,依已得指挥,
余依浙西钤辖司所奏施行。圣旨既下,本路具闻,农民欣戴,始有生意。而发运
司官吏,全不上体仁圣恤民之意,奏称淮南、江东米价高贵,不肯收籴。勘会浙
西去岁米价,例皆高贵,杭州亦是七十足钱收籴一斗,虽是贵籴,犹胜于无米,
坐视民死。今来发运司官吏,亲被圣旨,全不依应施行,只以米贵为词,更不收
籴,使圣主已行之命,顿成空言,饥民待哺之心,中途失望。却使指准前年朝旨
所拨上供米二十万石,与本路内出粜不尽米一十六万七千石有零,充填今来五十
万石数目外,只乞于上供米内更截拨二十万石,与本路相兼出粜。切缘上件出粜
不尽米一十六万七千余石,久已桩在本路。臣元奏乞于发运司籴五十万石之时,
已是指准上件米数支用外,合更要五十万石。今来运司却将前件圣恩折充今年所
赐,吏民闻之,何由心服。臣已累具执奏,未奉朝旨。今来亲见数州水灾如此,
饥殍之势,极可忧畏。既忝近侍,理合奏闻。岂敢为已去官,遗患后人,更不任
责。
伏望圣慈察臣微诚,垂愍一方,特赐指挥,发运司依元降指挥,除已截拨二
十万石外,更兑拨三十万石与浙西诸州充出粜借贷。如发运司去年元不收籴,无
可兑拨,即乞一面截留上供米充满五十万石数目,却令发运司将封桩一百万贯钱
候今年秋熟日收籴填还。若朝廷不以臣言为然,待饥馑疾疫大作,方行赈济,即
恐须于别路运致钱米,虽累百万,亦恐不及于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发运司奏云:淮南、宿、亳等州灾伤,米价高处七十七文,江东
米价高处七十文。切缘臣元奏,乞于丰熟近便处收籴。访闻扬、楚之间,谷熟
米贱,今来发运司却引宿、亳等州米价最高处,以拒塞朝旨,显非仁圣勤恤及臣
元奏乞本意。
.又贴黄。若依发运司所奏,将出粜不尽一十六万七千有余石充数外,犹合
拨三十四万石,方满五十万数。今来只拨二十万石,显亏元降圣旨一十四万石。
而况上件出粜不尽米,已系前年圣恩所赐,发运司不合指准充数,显亏三十万石。
.又贴黄。如蒙施行,乞下转运司多拨数目,与苏、湖州。如合赈济,更不
拘去年放税分数施行。
.又贴黄。若行下有司,反覆住滞,必不及事。只乞断自圣心,速降指挥。
【杭州召还乞郡伏】
元祐六年五月十九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前知杭州苏轼状奏。右臣近奉诏
书及圣旨札子,不允臣辞免翰林学士承旨恩命及乞郡事。臣已第三次奏乞除臣扬、
越、陈、蔡一郡去讫。窃虑区区之诚,未能遽回天意,须至尽露本心,重干圣听,
惶恐死罪!惶恐死罪!
臣昔于治平中,自凤翔职官得替入朝,首被英宗皇帝知遇,欲骤用臣。当时
宰相韩琦以臣年少资浅,未经试用,故且与馆职。亦会臣丁父忧去官。及服阕入
觐,便蒙神宗皇帝召对,面赐奖激,许臣职外言事。自惟羁旅之臣,未应得此,
岂非以英宗皇帝知臣有素故耶?是时王安石新得政,变易法度,臣若少加附会,
进用可必。自惟远人,蒙二帝非常之知,不忍欺天负心,欲具论安石所为不可施
行状,以裨万一。然未测圣意待臣深浅,因上元有旨买灯四千碗,有司无状,亏
减市价,臣即上书论奏,先帝大喜,即时施行。臣以此卜知先帝圣明,能受尽言,
上疏六千余言,极论新法不便。后复因考试进士,拟对御试策进士,并言安石不
知人,不可大用。先帝虽未听从,然亦嘉臣愚直,初不谴问。而安石大怒,其党
无不切齿,争欲倾臣。御史知杂谢景温,首出死力,弹奏臣丁忧归乡日,舟中曾
贩私盐。遂下诸路体量追捕当时梢工篙手等,考掠取证,但以实无其事,故锻炼
不成而止。臣缘此惧祸乞出,连三任外补。而先帝眷臣不衰,时因贺谢表章,即
对左右称道。党人疑臣复用,而李定、何正臣、舒亶三人,构造飞语,酝酿百端,
必欲致臣于死。先帝初亦不听,而此三人执奏不已,故臣得罪下狱。定等选差悍
吏皇遵,将带吏卒,就湖州追摄,如捕寇贼。臣即与妻子诀别,留书与弟辙,处
置后事,自期必死。过扬子江,便欲自投江中,而吏卒监守不果。到狱,即欲不
食求死。而先帝遣使就狱,有所约敕,故狱吏不敢别加非横。臣亦觉知先帝无意
杀臣,故复留残喘,得至今日。及窜责黄州,每有表疏,先帝复对左右称道,哀
怜奖激,意欲复用,而左右固争,以为不可。臣虽在远,亦具闻之。古人有言,
聚蚊成雷,积羽沉舟,言寡不胜众也。以先帝知臣特达如此,而臣终不免于患难
者,以左右疾臣者众也。
及陛下即位,起臣于贬所,不及一年,备位禁林,遭遇之异,古今无比。臣
每自惟昆虫草木之微,无以仰报天地生成之德,惟有独立不倚,知无不言,可以
少报万一。始论衙前差顾利害,与孙永、傅尧俞、韩维争议,因亦与司马光异论。
光初不以此怒臣,而台谏诸人,逆探光意,遂与臣为仇。臣又素疾程颐之奸,未
尝假以色词,故颐之党人,无不侧目。自朝廷废黜大奸数人,而其余党犹在要近,
阴为之地,特未敢发尔。小臣周穜,乃敢上疏乞用王安石配享,以尝试朝廷。
臣窃料穜草芥之微,敢建此议,必有阴主其事者。是以上书逆折其奸锋,乞重
赐行遣,以破小人之谋。因此,党人尤加忿疾。其后,又于经筵极论黄河不可回
夺利害,且上疏争之,遂大失执政意。积此数事,恐别致祸患。又缘臂痛目昏,
所以累章力求补外。
窃伏思念,自忝禁近,三年之间,台谏言臣者数四,只因发策草麻,罗织语
言,以为谤讪,本无疑似,白加诬执。其间暧昧谮愬,陛下察其无实而不降出者,
又不知其几何矣。若非二圣仁明,洞照肝膈,则臣为党人所倾,首领不保,岂敢
望如先帝之赦臣乎?自出知杭州二年,粗免人言,中间法外刺配颜章、颜益二人,
盖攻积弊,事不获已。陛下亦已赦臣,而言者不赦,论奏不已。其意岂为颜章等
哉?以此知党人之意,未尝一日不在倾臣,洗垢求瑕,止得此事。
今者忽蒙圣恩召还擢用,又除臣弟辙为执政,此二事,皆非大臣本意。窃计
党人必大猜忌,磨厉以须,势必如此。闻命悸恐,以福为灾,即日上章,辞免乞
郡。行至中路,果闻弟辙为台谏所攻,般出廨宇待罪。又蒙陛下委曲,照见情状,
方获保全。臣之刚褊,众所共知,党人嫌忌,甚于弟辙。岂敢以衰病之余,复犯
其锋,虽自知无罪可言,而今之言者,岂问是非曲直。窃谓人主之待臣子,不过
公道以相知,党人之报怨嫌,必为巧发而阴中。臣岂敢恃二圣公道之知,而傲党
人阴中之祸。所以不避烦渎,自陈入仕以来进退本末,欲陛下知臣危言危行,独
立不回,以犯众怒者,所从来远矣。又欲陛下知臣平生冒涉患难危险如此,今余
年无几,不免有远祸全身之意,再三辞逊,实非矫饰。柳下惠有言:直道而事
人,焉往而不三黜。臣若贪得患失,随世俛仰,改其常度,则陛下亦安所用。
臣若守其初心,始终不变,则群小侧目,必无安理。虽蒙二圣深知,亦恐终不胜
众。所以反复计虑,莫若求去。非不怀恋天地父母之恩,而衰老之余,耻复与群
小计较短长曲直,为世间高人长者所笑。
伏望圣慈,察臣至诚,特赐指挥执政检会累奏,只作亲嫌回避,早除一郡。
所有今来奏状,乞留中不出,以保全臣子,臣不胜大愿。若朝廷不以臣不才,犹
欲驱使,或除一重难边郡,臣不敢辞避,报国之心,死而后已。惟不愿在禁近,
使党人猜疑,别加阴中也。干犯天威,谨俟斧锧。臣不任祈天请命战恐殒越之至。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受圣知最深,故敢披露肝肺,尽言无隐。必致当途怨怒,愈为身
灾。君臣不密,《周易》所戒,故亲书奏状。眼昏字大,又涉不恭,进退惟谷,
伏望圣慈宽赦,臣不胜战恐之至。
【撰上清储祥宫碑奏请状】
元祐六年六月二十六日,翰林学士承旨左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苏轼状奏。近
准敕修盖上清储祥宫,将欲了毕,合用修宫记,差臣撰文并书石,今有下项事,
合奏请者。
一、窃见上清宫,元系太宗皇帝创建,于庆历中遗火焚荡。今欲见元建及遗
火年月,乞下史院检会降下。
一、今来上清储祥宫,系神宗皇帝赐名,方议修盖。至元祐中,蒙内出钱物
修盖成就。今欲见先朝所赐钱物并今来内出钱物数目,及系是何库钱支拨,或系
太皇太后皇帝本殿钱物,并乞检会降下。
一、今欲见神宗皇帝赐名修宫因依,及二圣赐钱修盖成就意指,乞赐颁示。
一、臣窃见朝廷自来修建寺观,多是立碑,仍有铭文,于体为宜。若只作记,
即更无铭,未委今来为碑为记,乞降指挥。
一、准敕差臣书石,合书篆额人衔位姓名,乞检会降下。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进单锷吴中水利书状】
元祐六年七月二日,翰林学士承旨左朝奉郎知制诰兼侍读苏轼状奏。右臣窃
闻议者多谓吴中本江海大湖故地,鱼龙之宅,而居民与水争尺寸,以故常被水患。
盖理之当然,不可复以人力疏治。是殆不然。
臣到吴中二年,虽为多雨,亦未至过甚,而苏、湖、常三州,皆大水害稼,
至十七八,今年虽为淫雨过常,三州之水,遂合为一,太湖、松江,与海渺然无
辨者。盖因二年不退之水,非今年积雨所能独致也。父老皆言,此患所从来未远,
不过四五十年耳,而近岁特甚。盖人事不修之积,非特天时之罪也。
三吴之水,潴为太湖,太湖之水,溢为松江以入海。海水日雨潮,潮浊而江
清,潮水常欲淤塞江路,而江水清驶,随辄涤去,海口常通,故吴中少水患。昔
苏州以东,官私船舫,皆以篙行,无陆挽者。古人非不知为挽路,以松江入海,
太湖之咽喉不敢鲠塞故也。自庆历以来,松江始大筑挽路,建长桥,植千柱水中,
宜不甚碍。而夏秋涨水之时,桥上水常高尺余,况数十里积石壅土筑为挽路乎?
自长桥挽路之成,公私漕运便之,日葺不已,而松江始艰噎不快,江水不快,软
缓而无力,则海之泥沙随潮而上,日积不已,故海口湮灭,而吴中多水患。近日
议者,但欲发民浚治海口,而不知江水艰噎,虽暂通快,不过岁余,泥沙复积,
水患如故。今欲治其本,长桥挽路固不可去,惟有凿挽路于旧桥外,别为千桥,
<谷共>各二丈,千桥之积,为二千丈,水道松江,宜加迅驶。然后官私出力以
浚海口,海口既浚,而江水有力,则泥沙不复积,水患可以少衰。臣之所闻,大
略如此,而未得其详。
旧闻常州宜兴县进士单锷,有水学,故召问之,出所著《吴中水利书》一卷,
且口陈其曲折,则臣言止得十二三耳。臣与知水者考论其书,疑可施用,谨缮写
一本,缴连进上。伏望圣慈深念两浙之富,国用所恃,岁漕都下米百五十万石,
其他财赋供馈不可悉数,而十年九涝,公私凋弊,深可愍惜。乞下臣言与锷书,
委本路监司躬亲按行,或差强干知水官吏考实其言,图上利害。臣不胜区区。谨
录奏闻,伏候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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