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此处或彼处
(2012-05-29 21: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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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某一天,当你发现,你曾经沉思,表述,记忆尤其深刻的话,在另一个场合,从另一个之前未接触的人口中蹦出,那种诧异总是难以名状。而这样的事情却真的发生。
5.27日,上海音乐厅,灯光全部熄灭,一片黑暗之中,一个不熟悉的声音,一些熟悉甚至完全一致的话语“mum …your expectation…”不觉的让我想起这一年来因TEDx而产生的故事与旅程。
2012年2月底的一天,加州棕榈泉,阳光灿烂,上午的TEDActive session过后,午餐时间的草坪上,与Korea Telecom的Bogmin相遇,因为是老本行,有电信,软件等很多方面的话题,又有着同样的黄皮肤 黑眼睛,和同样不怎么熟练的英语,很容易的放开心结,想谈甚欢。我们说到了很多,从亚洲的教育到职业选择,到家庭观念。当谈及我为什么辞职去做现在做的事情时。我说:“对于亚洲人(尤其日本 韩国 中国人)而言,我们从小被教育要要好好学习,做好学生,长大成为科学家,老师等等崇高的职业,满足老师的期望;做一个好孩子,听爸妈的话,学习成绩好,满足父母的期望;毕业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努力赚钱,赢得房子 车子,及社会地位,成为一个好丈夫,或者一个好父亲,满足妻子,孩子,家人的期望。我们的教育使我们要更多为他人考虑,也使我们总是不停的忙忙碌碌,我们在乎别人说法,别人的观点,别人的评价,总是活在他人的期望中,迷失了自己,不知道所忙碌的,所从事为之付出的究竟是否是自己想要的,喜欢的。有一天,我发现,这一切是错误的!于是辞职,告别了公司。尽管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也全身心的去投入,NPO,TEDx,各种想法的青年参与,有意思的人群,各种文化跨界交流,自认为有意义社会事物……并逐步去探寻,思索,寻找一种新的生活的可能性(期待着可以做出一个漂亮的Social Entreprise一样的东西,将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的工作 生活完美的结合起来)。因为这是我自己的期望,我不想在临死的时候说,我后悔此生我没能有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个月后,在卡塔尔首都多哈,我又遇到了这位韩国朋友以及世界各地的650多名TEDx组织者。不过这时的我,已经比较内敛和不再喜欢狂热的社交,交流,谈论(可能天性使然,或过度的考虑与忧虑原因,见到熟人也是一笑而已)。更多的时候则是也去思考TEDx南京的发展,自己的生活,想法的实现,以及未来。但不幸,还是被主办方要求与Ellen一起 再做一次和棕榈泉会议上相同的中国的区域合作的个公开演讲,第二次出现在TED的舞台上(第一次是TEDactive讲述一个婚姻 死亡 与拳术的故事)。
又过了一个月,中国,上海,这次本应是最轻松的一次,纯粹的听众,
oh yeah!
其实除了听众,作为一个TEDx组织者,我最想看到和最希望团队成员体验的环节是5.26日的彩排,希望能从中有收获和启示,有助于团队的发展和成长(但晚间十点半到凌晨4点半的煎熬,的确令人望而却步!我们在12点左右离开)
第二天的TEDxShanghai开始了,从上午到下午。看到陈锡煌时再次感慨,听到周云蓬时的再度感动。当到蔡史印女士的演讲“致中国父母的一封公开信”,她说要用英文演讲,我忍不住喊No !但是听到她所讲述,我又充分的理解。因为这种选择,毕竟是给家人带来了巨大的伤害。而英文的表述也是某种程度的回避,内疚与不释然的体现。 这种感觉,我也有;这种心态我也明白和理解。这一年与TEDx的生活我的心灵空前的自由,但家人却被一种不确定,看不到希望的负面情绪困扰,所以多哈回来的第一站,我也是回家看看父母的状态;另一个重要的任务是和家中领导聊天。
参照欣然女士的理论。这也是作为“门”暂时未能完全的敞开与闪亮时,对于“窗,屋顶”“墙壁”的一种愧疚与不释然。但我欣赏这种带有愧疚和歉意,甚至具有某种脆弱 不坚强韵味的态度。
如果说活在他人的期望中是在一片彼处的云端,遵从内心自主的生活是在此处的乐园,那么我依然愿意,并始终会选择活在此处,但也会带着那丝对彼处的眷恋。
段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