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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可老中医访谈录(续)

(2013-06-04 08:07:17)

老中医李可讲述病与阳气系列:2 李可,语惊常论!
田 原:您看上去挺硬朗,状态也非常好。李老今年有七十岁了吧?
李 可:七十八岁了。不乐观,也是一大堆的毛病。(笑)
田 原:是吗?看起来很健康,就是略瘦一些,俗语说:有钱难买老来瘦。(笑)您一直都这么瘦吗?
李 可:从年青的时候就瘦,我就是这种体质。
田 原:哦。说起这次采访,我从去年初就开始给您家里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打到山西省灵石中医院,也没有找到您。
李 可:我一般都不在。
田 原:刚才这个病人是哪儿的?
李 可:是北京郊区的。
田 原:他怎么知道您来北京了?
李 可:噢……他去过灵石,他夫人得了类风湿性关节炎,整个关节变形,人不能动了。
田 原:哦,特意到山西找您,您给看好了?
李 可:现在差不多,走路问题不大。
田 原:今天他来是给自己看病,还是给他夫人看病?
李 可:他领他妹妹(来的)。
 

田 原:也是风湿病?

李 可:不,属于那个肾性高血压。
田 原:我们在网上搜集到一些资料,知道您看心脏病和重症心衰病人疗效非常好。
李 可:这方面多一些。
田 原:刚才说肾性高血压,这样的病人,您也有把握?
李 可:呃,也不能说有把握,有一部分人能好,那是各种条件都具备了。
田 原:除去各种条件中的其它条件,您完全用中药来治疗吗?治疗很多这样的病人?
李 可:是啊,很多。
田 原:都好了?
李 可:呃,对,基本上都好了。
田 原:这样说的话,西医和中医看来最难治愈的高血压,对您来说倒是挺轻松的?
李 可:也不一定。这种病很复杂,因为它不是单纯的哪一部分的病,而是整体失调。所以中医治疗高血压一般不会单纯的从某个东西入手,因为血压这个概念在中医里没有啊(笑)。
田 原:在中医里没有血压这个概念,那么,和血压相对应的是什么,就是身体失调,阴阳失调?
李 可:呃,这种病,一般来讲都是先天阳虚,先天阳气不足,有好些遗传因素,然后再加上后天失调。
人的头部啊,它是阳气汇聚的地方,所以过去《内经》讲:头为诸阳之汇。阳气就会合在这个地方。这个高血压,为什么长时间治疗不好呢,就是因为浊阴啊,(它)窃踞了这个阳气的位置了。清阳不升,浊阴不降,和过去讲所谓肝阳上亢什么的,不是一回事
田 原:我们不说西药降压的理念,就中成药来说,药店里治疗高血压的大多是针对肝阳上亢的。
李 可:这个东西啊,越打压那个肝阳,这个病越顽固,越好不了。
田 原:看来您治疗高血压的理论和方法,和普遍认为的有些不同。是否您有一个更深的认识,而更全面地去捕捉它。
李 可:和别人不一样。我认为一般来讲属于三阴病,肝、脾、肾,就是这三经的阳气过于虚了,它应该占的这个位置被浊阴占据了,你把它(浊阴)给疏散了,扫除了,就行了。
田 原:要按您这么讲,治疗高血压太简单了!(笑)
李 可:(笑)情况也不一样,但大部分是这样。

 

 

老中医李可讲述病与阳气系列:3. 阴虚?阳虚!(上)
所以我说这个阳虚的人十占八九,真正阴虚的百不见一。有些中医开方子的时候,思维也掉进了一个错误的圈子里,那就是滋阴降火,结果越降越糟,雪上加霜。而我所见的这些病没有一例不需要扶阳的。
田 原:您谈高血压,说到了补养阳气的办法,您觉得现代人的阳气普遍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可:呃,这个问题是这样。我2004年的时候,根据邓老(邓铁涛)建议啊,在南方几个省跑的比较多,主要就是帮刘力红和广东省中医院。我在那边每年呆几 个月,后来是因为我病了才回来。当时我就发现不仅是北方人阳虚啊,南方人阳虚的也特别多,而且南方人阳虚的几乎是百分之百,无一例外。
田 原:阳虚的主要表现症状是什么?
 
  可:表现症状就是怕冷,南方人经常用空调啊,把空调开到十几度。外面大夏天,气温三十几度,一进到屋里,就像掉到了冰窟隆里头了。一个是空调对人的伤 害,再一个就是南方人的生活习惯问题。在南方的话几乎就只有夏天,没有什么春、秋、冬啊。所以他们常年的生活习惯就是喝冷饮,喝冰镇过的汽水、冲冷水澡。

就中医理论来讲,南方就是丙丁,属火啊,它就那种大气候。由于外界的这种热,再加上本身这个阳气不断释放,他里面就空虚了,在这种情况下,南方人阳气的损伤比北方要大的多。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经常保护这个阳气,不要让它释放过度。
田 原:怎么保护,就是不要喝冷饮,不要洗冷水澡?
李 可:除了这些以外,还有这个休息时间也要注意。像什么过夜生活啊,整个生活都要集中在晚上十二点以后,一弄弄到天亮才睡觉,阴阳颠倒,人的生活就不能和大自然同步了啊! 所以一开始在南方看到这种情况我也很奇怪,这么大热天为什么所有病人都阳虚呢?
田 原:这种群体性的阳虚体质您都是从脉象上看出来的?
李 可:不仅脉象体现出来的,所有的症候,所有的病症都是这样。(笑)
田 原:看到以后,您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可:对。我所看过的病人,一开始我也解释不好,经过好长时间反思以后啊,最后我就找到这么几点,一个是错误的生活理念,错误的生活习惯;另一个就是南方 搞中医的人啊,误以为他们处在南方,处在最热的地方,就应该补充一些凉的东西,其实是进一步伤害了阳气。现在的疾病总体情况都是这样,包括外国。我也看了 好多外国人,都是这样。
所以我说这个阳虚的人十占八九,真正阴虚的百不见一。有些中医开方子的时候,思维也掉进了一个错误的圈子里,那就是滋阴降火,结果越降越糟,雪上加霜。而我所见的这些病没有一例不需要扶阳的。
田 原:我了解到四川有一个卢火神也是这个观点,看病的时候先扶正病人的阳气。
李 可:呃,他那个年代更久远,传到卢崇汉的时候已经是第四代了。
 

田 原:每个中医都有自己的流派与理念,有从脾论治的,有从肝论治等等,很少听到从阳气入手。听起来倒像一个总则。所谓阴阳平衡。

  可:这是个总体啊。中医上讲的阴阳啊,其实是浑然一体,互相融合的,不能说这边儿就是阳,那边儿就是阴。人的元气也是一样,从出生时,他的元气就是浑然 一体的,但是因为先天的东西和后天的东西又有所区别,而且两者互为其根。比如说脾胃是后天之本,而且根据五行的理论,脾属土,土能够生万物,其它四行(脏 腑)啊都受它的灌溉,如果在中间这块出了毛病啊,脾胃不能够健运,那五脏就失养了,最后还要归结到后天之伤,损及先天之阳,动摇了生命的根基。
所以现在的病啊,首先就是脾胃先受伤——吃喝大量的生冷食物、饮料,生活不节制,房事过多;还有就是生活过于劳累,思想比较复杂,压力大等等,中医说:思伤脾啊,所以这个人首先就不想吃东西,消瘦,然后从这个地方开始,演变出多种疾病,像糖尿病,高血压……都是这么来的。
田 原:如果按您说的思虑过多伤及脾脏,就不想吃东西,会消瘦。但是为什么很多胖人也脾虚,这种情况怎么理解?
李 可:胖也是虚胖,十个胖子九个虚啊(笑),越胖的人越怕冷啊。他胖是因为有多余的废物积聚在体内啊,就是湿滞啊。
田 原:您刚才说阳虚之人十之八、九,为什么现在治疗阴虚的六味地黄丸卖的那么好?而且很多医生,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特别喜欢开六味地黄丸
李 可:这个中医啊,从金元以后,逐渐的,有些个分支,就走向歧路,其中走的最远的是朱丹溪。他当时创造了一个理论,叫阳常有余,阴常不足,实际上是谬论,他首先就把《内经》的宗旨给悖离了。现在啊,我们好多大夫看病啊,都是根据他这个理论来的。(笑)
滋阴降火这个东西啊,所谓的现代派,也就是西化以后的中医这种流派啊,用的纯粹就是这个东西,所以常常适得其反。所以我们现在治病治的是啥?首先就要补救长期服用阴寒的药物损伤了的正气,我们得先治疗这个。
田 原:中医各流派的说法太多了,您入门时没有师传,就靠大量阅读中医书籍来学习中医,对您的思路影响最大的是哪部书?
李 可:那个情况就很复杂了。那个时候没有鉴别能力啊,囫囵吞枣先咽下去再说。
 过,那个时候对我影响最大的是天津的左季云老人,他写了名叫《伤寒论类方汇参》这么一本书,他那个著作里头啊,关于四逆汤的论述非常好。所以我当时就 接受了他的一些重要观点。他这个书啊,就是用方类证的方法,研究《伤寒论》的一部著作。这在古代研究《伤寒论》的学派里边也是很大的一派。
他这种方法很简单,把性质相同,但是又有许多细微差别的方子啊归纳在一起,然后再辨别具体方子应该怎么用。比如说,发热恶寒,脉浮紧,这不是太阳病吗?太阳病的这个证,就是麻黄汤的适应证,只要你记住麻黄汤的这个主证,你就可以用麻黄汤这个方子。

老中医李可讲述病与阳气系列:3. 阴虚?阳虚!(下)

田 原:您看的书跟大多数学中医的人都不一样?
李 可:一般初学中医的人啊,就是先学一些历代遗留下来的方剂,背些汤头歌什么的。我没有师传,没有这个过程,没有说要把哪些东西背的滚瓜烂熟的。假使我有老师,他也会规定我背这些。这些个书里头呢,当然是有一些有效的东西,但也有一些个错误的东西,当你把它们普遍接受下来以后,你在临床上就要自己摸索,有很多都是碰得头破血流才悟出来,哪个方子好用,哪个方子绝对不能用,都得有这么一个过程。初学中医的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头痛医头,足痛医足,不能整体辨证,用死方子去套活的病人,对号入座,十有八九相反。
比如我曾经治疗过这么一个肺结核病人,双肺已经空洞了。他连续发烧一个月了,每天都烧到三十八度、三十八度五,然后出一身大汗,平稳一下,第二天又是那样……我们山西太原的结核病院就给他下了诊断,说这个病不能治了,你们回去准备后事吧。
 是我曾经治疗过的一个病人,用的就是朱丹溪的理论——滋阴降火。他就认为这个痨瘵,就是现在讲的肺结核,古代管这种病就叫作痨瘵,这种病首先它是损 伤脾气、胃气,然后耗散元阳,所以病人会不断的发热。朱丹溪就认为这种病应该补,把那个扑灭了。病人烧到这种程度了,按照他的理论,应该添一 ,滋阴啊,水火不就相对平衡了吗?古代治疗这种病用的都是这个办法,主要是滋阴降火。
当时我用的方子是青蒿鳖甲汤,治疗所谓骨蒸潮热,意思是那个热是从骨头里面出来的,热哄哄的,老退不了。结果吃了这个药以后,这个人到后半夜就感觉气喘,就来不了气儿。我跟病人的弟弟比较熟,连夜过去看他的情况,我一看,坏了。
田 原:方子用错了?
  可:这个方子肯定错了!这个病人马上就亡阳,上不来气了,他那个气是有出无入啊。当时他家里生活条件比较好,家里有红参,就把红参打碎,赶快煮汤一口一 口喂他,初步稳定一下;然后我就给他开那个四逆汤,先救阳;最后用参附龙牡救逆汤 ,一下子潮热退掉了,把他救过来了。之后一直到他临死,有四个月的时间没有发热。这个在历史上是没有的,一例都没有,因为肺结核发热是最难消除的。
田 原:虽然退热了,命还是没有保住。
李 可:因为他是双肺空洞啊,全身衰竭,所以最后还是死了。

  
我那个书里头也写到这个问题,那是我最痛苦的一个经历。打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用滋阴降火的这些东西了。其实这个过程就把胃气进一步的损伤,最后连元气也保不住了,就是死亡。所以用这种方法治疗肺结核一个也好不了。
  
我那个书里头有一个专门的章节就是谈这个问题的。从朱丹溪创立了这个学说,一直到近代很多人延用他的东西,造成的祸害非常严重。
  
因为他是个名人,金元四大家之一,在中医历史上有很高地位的。你现在来批判他,就牵连到他这一派的好些个传人啊。所以(笑)……
  
田 原:(笑)传人很多吗?

李 可:很多,多数是朱丹溪派的。
田 原:您怎么认识这个滋阴降火? 
  可:但自从那次以后,我就认识到所谓的热,那是一种相火离位,土不伏火,元阳虚弱,这么一种外散的表现。你从这个角度去敛他,就把他敛住了。但是如 果不在生死关头你也体会不到这一点。所以说这个过程你没有亲身经历啊,就不可能去鉴别历史传承下来的几十万张中医方子中,哪些正确,哪些不正确。
田 原:像您所说,毕竟要在生死关头,这样的机会不一定每一个医者都有啊。
  可:但是彭子益的著作就有这么个好处,你可以用他的那个观点,来考察历史上这些流派,和这些流派的主要论点,他们使用的一些方法,可以进行很明确的鉴 别。他的功劳就在这。他把中医的精髓继承下来了,而且保存下来,以供我们以后每一代人都沿着他这个路子发掘,发展。这样中医才有希望。
田 原:的确,读书是易事,思索是难事,两者缺一,便全无用处。(笑)也听到很多中医院校里的学生们抱怨,读一本好书很不容易,更不用说思考了。
  可:最好的中医教材是啥?绝不是统编的这套东西,而是有个北京光明中医函授大学,他们的教材都是吕炳奎主编的,那是最正宗的。那些个教材把中医的基本体 系都贯穿下来了。虽然也有一些应付时代的东西,比如说西医的解剖学他也编进去了,还有西医的生理病理学什么的他们也讲讲。但主要还是以四大经典《黄帝内 经》、《神农本草》、《伤寒杂病论》和《温病学》为主。
        

田 原:西医解剖现在还是中医院校学生的必修课,而且很多中医院校都开始模仿西医的立项、实验,把中药打到老鼠、兔子身上,去看结果、看成份。

李 可:那都没有用!中医绝对不会从什么动物实验中得出什么高招来,那完全是徒劳,完全没有用!活着的人,不但是和那些个小动物不同,而且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模式。绝对不可能像西医的那种,研究一种药,大家都能吃,中医没有这个。
田 原:西医是想追求通用方吧,用一种药就能治大多数人的类似的病。
李 可:那完全不可能。现在这个西医他也认识到了,就是人是有个体特异性的,这个就是我们中医辨证论治的基本点。他们非常重视这个东西,现在他也正在向这条路上走。
田 原:这些观点您以前谈过吗?
李 可:没有,这些东西太刺耳。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不愿意放到台面上。安于现状,自欺欺人!
田 原:会引起人们更多的思考
李 可:去年新华社西安分社对我做了一次电话采访,和我谈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因为这个人他很有意思,所以我无话不谈。最后他发表的时候,就光剩下了干巴巴那么几条,就是李可建议啊,国家应迅速设立中医部,以挽救中医,然后具体的东西就不见下文了。

 

 

老中医李可讲述病与阳气系列:4. 剂量乃利刃!

……
而是我们太需要古中医学。准确的药材剂量,就是经典方的刀和剑。而今,随着古中医学的逐渐没落,太少人知道一味药用到什么剂量才能治病,方子,成了一张纸,中医几乎快要缴械了。而我们能做的,只是从古中医学的殿堂里,找到中医学被缴的武器——准确的方剂用量。
田 原:中医的很多宝贝在历史长河中被冲刷,被修改了。这也是您遵循古中医学的原因之一?
李 可:所谓的古中医学,应该是汉唐以前的中医学。汉唐以后出现了金元四大家,这个时候中医就开始走向偏颇了。到了明清以后,李时珍那个年代,人们连药方的剂量都搞错了。
李时珍写那个《本草纲目》的时候啊,搜集了很多民间的验方,但是他那个方子有个什么特点?上面都没有剂量,拿不准该放多少,他那个年代的度量跟汉代的又有很大区别,好多的剂量都很大。究竟在临床实践当中会出现什么问题,他也拿不准,那怎么办?就古之一两,今用一钱可矣。就是古代要用一两药物,现代把它用到一钱就可以了,十分之一。
这样的话,《伤寒论》也缴械了。《伤寒论》本来很厉害的,就像一位勇猛的将军一样,但是这个将军没有刀也没有剑,力量肯定就弱了。剂量就是《伤寒论》的刀剑。
 60年代的时候,在实践中就发现,教科书里头那些古代的方子有个很奇怪的问题:就是很有效的一个方子没有剂量,你得自个儿去琢磨。但是到了80年代啊, 我们国家考古,发现了一些这个文物,其中就有汉代的度量衡器,叫与《伤寒论》产生于同一个时代,是那个时代的度量标准,有液体的量法是升, 有中药的量法——一斤是多少,一两是多少……,还有好多钱匕,相当与现代的药匙,比如把中药碾成末以后,病人要买一钱药,一钱是多少呢?你就量那么一钱倒 在买药的人手里边儿。
当时啊,上海有位教授,他就根据这个东西啊,做了具体的研究,研究出一种新的计算方法,汉代的一两,就是《伤寒论》上写的一两啊,我们首先把它折算成三十克,然后再乘以15.625,正好是一半。
田 原:也就是说《伤寒论》的理论虽然非常精炼,但在用药的剂量上如果没有到位,治病的效果肯定会要大打折扣?
李 可:等于把那个方子肢解了,只剩一个空壳,它怎么能治病啊?所以我发现了这个东西以后,才开始用大剂量的附子给病人治病。那个很危险啊。
田 原:何止危险,超过药典规定的剂量那么多,已经犯法了。(笑)
李 可:(笑)对啊,药典上规定最高剂量9克
……

田 原:最多的时候开过多少克?

李 可:用量不等,反正一般心衰重症的病人,基础剂量得200。抢救急重症啊,就得加大用量,这个东西啊,一下还说不透。
田 原:只是基础用量就用到200克,可能有的病人还要用的更多,半斤甚至一斤都有可能用上?(笑)
李 可:那个很少。
田 原:《神农本草经》上说:附子,味辛温有毒。现代实验研究又表明15克附子可以毒死一头牛,您基础用量就要200克了!但临场实践证明:对重症病人立了奇功。(笑)
  可:我们行内的人啊,因为受了西医药理研究的影响,认为附子有大毒。虽然《神农本草》也这么记载,但是中药这个毒性啊,它都是相对的,比如说你得的是热 症,那么我这个大黄、石膏对你来说就是仙丹;如果得的是严重的寒症,那么附子啊,这些东西就是良药。你治热症用附子,那一点儿都不行。
田 原:用中药的偏性来纠正人体的偏性,这对一名中医来说是很熟悉的概念,但是大量用附子却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现在听您笑谈用附子治疗重症病感觉很轻松,但是这个过程走过来,也经历很多坎坷吧,这么大的剂量,哪儿敢光明正大的用啊,药房都不敢给您抓药吧?(笑)
李 可:我开始用大量附子抢救病人的时候,我的好多方子都要经过我们县里的公安局长签字。
田 原:有意思,中医开药,公安局长签字,这在国内外的医疗史上也是个例。可是,公安局长不是医生,怎么就能给您签字?毕竟是大毒,他怎么敢做这个担保? 
李 可:他不签字你就取不出药来。因为他了解这个情况,他见我用这个药治好过病,我也给他的家人看过病。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要不就是院长签字,要不就是公安局长签字。(笑)
 原:(笑)您老人家真是厉害!医生开方子还需要公安局长的签字才能用药,您看了十几万人,这公安局长的字儿可没少签?
李 可:(笑)以后慢慢大家都了解了,他们一看是我开的方子,药房就给药。
田 原:开出第一张有大剂量附子的方子,多大年纪?
李 可:三十多岁。
田 原:还很年轻呢!那时候心里就有底?
李 可:啊,那个时候都很有把握了,没把握你不是自找倒霉?(笑)

 

 

老中医李可讲述病与阳气系列:5 中医需要一场革命
文:田原
我的话也许说的太尖刻,但是如果中医无法迎来革命的一天,那么,被假中医革去性命的人会越来越多。
田 原:说到附子的用量问题,虽然临床证明安全、有疗效,但药典对附子用量依旧有严格的限制。
  可:其实这个限制就是把中医的手脚捆绑起来的一种手段。因为现在的药理学啊,主要就是西医的药理学,一味药要想使用,先得把这个药里面含有哪些化学成 分,这个化学成份经过研究主要针对哪些病,要搞清楚了,才能把它拿来用。中医现在用药也要考虑这个啊,你不考虑不行啊,药典就是法典,一旦超过药典的规定 剂量了,那你不是犯法吗?所以中医问题需要改动的太多了,那几乎就是一场革命!
田 原:这场革命要颠覆中医的现状?(笑)
李 可:(笑)没有办法,这就看中央将来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中国不很快成立一个能自主的中医部,大刀阔斧重新收拾中医这个烂摊子,那中医没的救了,只能是一天不如一天。

  
田 原:您的想法很有冲击力,除去我们今天谈了这么多,很少能听到您的声音,是因为太累了,不想说的太多了?  

李 可:我和外界接触很少,除了这几年。这几年网上说我的事儿,弄的我很被动。国内、国外到处有人给我打电话、询问我在哪儿的……没办法。

  
田 原:为什么会觉得被动?  

李 可:你比如说有好些个病人,有在海南岛的,有在其它边远地区,或者在国外的,他来个电话就请你给开个方子……有些个特殊的,就是我能够判断清楚的,那我乐意帮助。但是有好些个情况,特别是肿瘤晚期,五脏六腑都受损伤的情况下,你这个方子怎么开?很费事儿。(笑)

  
田 原:2003年之前似乎还没有太多人知道您。最近这两、三年,您的名字逐渐从幕后到台前来了,您却一直在规避,为什么?  

李 可:这个太麻烦了,没有用。你做些实际工作,真正到气候成熟的时候,中医的复兴的大战役里边儿,你能贡献一点东西。

  
田 原:您期待着这一天吗?(笑)  

李 可:那当然!我对这一天的到来是坚信不移的,但是这个路很长。

  
田 原:应该说我们的政府很重视,国家有中医中药中国行活动,我们中医药管局都在走出圈子,走向社会,走向时代,寻求良方。只是目前国人对中医仍然有很多误解,庸医、假医当道更让国人对中医没有安全感,给中国人对中医的理解和认识带来了很大的误区
李 可:整个对中医的认识是被割裂了,这是体制方面的最大弊病,就是全盘西化——外国人怎么做了我们也怎么做,可是外国人做那是西医的东西啊,你把它框在中医身上那完全不适用啊!我们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去向短短几百年的西方国家靠拢。

  
如果他是真理,那当然我们可以靠拢,他完全是右的东西,我们还非要框到他们的框子里,去研究我们的中医,实际上这个路子的最后结果就是消灭中医,只能是这么一个结果。
  
有一个德国的汉学家,先后来中国三次,这个人有个昵称,叫满先生。这个人去年回国之前啊,讲了一句话,讲得我们觉得很脸红,他说,中医是被你们自己消灭的。我们还不引起反思吗?
田 原:已经反思了,也许不够。
李老,咱们换一个话题,中医这条路您走了半个多世纪,在经验总结方面除了《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经验专题》这本书之外,还有其他书吗?
李 可:没有。(笑)
田 原:是因为没有时间写?
李 可:一个是没时间写,再一个就是我所治疗的这些个病啊,都比较复杂,有些个病的来龙去脉好多天才能够想出眉目啊,并不是像他们讲那么神,一看病、一摸脉马上就能开出方子,病人吃了药以后第二天就好了。哪那么容易啊。(笑)因为他受伤害的脏腑啊,和表象完全是两回事儿。
田 原:我很仔细的看过您唯一一本自传(笑),几乎没有保留的把大量的方子、实症和诊断过程都写了进去,对您自己却很少提及,就是在自序中简单的写了一点。
李 可:现在回头看,那里面都有好多东西不正确了。
田 原:也就是说您这几十年下来,不断地在思考,总结,肯定,否定,在往前走?
李 可:医学就是这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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