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
口何幸幸
灰蒙蒙的天空掺和着一丝凄凉得冷风,带着一片片枯黄色的杨树叶在空中飞舞着,原本平静的大地上到处都铺撒着干枯的杂草,虽然没有人打扫,却井然有序地排列在那路边的小树底,或是黄蒿林。地里田间都已荒芜,杂草纵横交错,浓郁的野草味伴随着黄土得潮气扑鼻而来,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怜悯,随着麻雀一阵阵哄吵,却才清醒!
每年的霜降期间,黄土高原上都会迎来久逢的金秋季,已经熟透了的庄稼,会给本来就是黄色的大地渲染出五彩缤纷的色泽,这个时候不管是走在哪都能看到农人们勤劳地身影。当然,这个时候的雨水也相对来说要多,湿润的地面也很难再度干燥,有些地多的主收起来要慢很多,甚至会有庄稼烂地里!虽然丰收得喜悦会爬满农民的面孔,但同样也会让他们焦急无比。
还记得小时候的故乡,那个时候村里人多,又彼此都熟悉,每天都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那个时候没有忧愁,没有烦恼,虽然贫穷,但感觉一切是那么得美好。山里田间的丘凸旮旯都会有人耕种,连走路都会不小心踩到庄稼,经常会听到一些叫骂声在田地里响起,就连放羊的都没有草地给羊提供,只因为都被种了粮食!
而现在的家乡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只能偶然间听到一两声鸡鸣或狗叫,大部分人都把脚步迈向了繁华的城市,成了久居城里的居民,只留下了那一块块曾经流过汗的土地,在那里沧桑沦陷,还有老人们依旧在田地里摸爬滚打着,吃着自己耕种的粮食,住着自己亲手箍起来的窑洞,过着没有任何奢求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一排新窑洞矗立在谁家院子里,会是多么地雄威,多么显摆,会有多少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而现在又有谁会去理会那些传统的住所!宁愿住城里几平米的凉房,也不会去选择农村的窑洞,因为城里的一个厕所都要比农村的十孔窑洞值钱,对此也是无奈!留下了那些个曾经壮观威武的窑洞饱经着风雨洗礼,早已破败不堪,院墙坍塌,院子里的杂草长的都超过了一米,也没人多看一眼!曾经那么熟悉亲切的地方,已变得让人无比陌生!曾经的秋天,漫山遍野的人儿,嬉笑打闹着就收割了一年得成果,而现在的秋天只有老人们在庄稼地里操持,地种少了怕生活城里的子孙们没粮食吃,种多了只能默默地期盼着儿女们可以回来帮忙!下雨了,焦急。下雪了,更焦急!
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吹在脸上,让我地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感觉到了风中带着一丝寒潮,是的,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已经不觉间穿过了俄蒙草原,渐渐的开始在黄土高原凝聚了,不仅仅是冬天要来,同时也是整个秋天的结束,但这里的山上依旧有着许多没收完的庄稼,老人们能扛过来吗?恍惚间,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得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得敲在了大地的肌肤上,而大地没有给我任何回应!就像是天空的残云一样,悄悄地结合,默默地散去,云卷云舒,没有谁会在意,一切风轻云淡!
在风中
我仿佛听到了庄稼人的心声,他们用汗水倾诉着心里的苦楚,他们的泪水又有谁能看到!沉默寡言的他们只能向着苍天祈祷,为子孙求福,那昔日俊俏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了一丝光彩,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沟壑起伏!那雄壮的体态也随着时间慢慢涅槃,仿佛一股微风就能吹倒一样。但他们依然坚持矗立在农田间劳作,直到躺下在也起不来为止!
也许未来的家乡已经再也无人居住,只会变成一块墓区,那个时候谁又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种种变迁!当再次踏入家乡的山里时,我眼前忽然变成了一片空白,我看到一个穿着破烂不堪,套着黑色棉袄的大爷出现在了那里,他头上戴着一块白色的羊肚子手巾,手里紧紧攥着旱烟锅,站在向阳的土坡上高声呐喊,喊声是那么的豪迈,那么悲壮,那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