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木然的盯着天花板,终难成眠。许是咖啡与茶水作祟,愈晚便愈发清醒得令人发憷。
路灯的微光流水般,淌了一地,树影悄然攀上墙壁铺陈写意,斑驳间,晦暗了几度悲喜。风,撕扯着絮般飘零的思绪,又以嘲讽的姿态洞穿着业已苍白的意念。伸手,浅握,亦不过一把荒凉。
冷月蹙就的娥眉,寒星揉碎的秋水,自此岑寂,空余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天寒地冻,路远马亡,最初的梦想,付诸满纸的荒唐。庸碌间,矫揉了玉碎,造作了瓦全。
磨却的棱角,褪却的孤高,磕碰间,柔和了偏执与狂躁的线条。
如能选择,我愿抚触到的陌生,皆为幻象。奈何,方圆间,规矩了人生,夹缝间,何谈饱满人格的幸存。自尊,不过强者的点缀,弱者的枷锁。刚则易折,软则见欺,注定的,不善不恶,不瘟不火,一世浑噩。
闭上眼,不去将这扭曲的世界看得太清白;塞上耳,不去将嘈杂的世音听得太分明;捂上鼻,不去将这腐朽的物欲嗅得太真切;抿上嘴,不去将翻涌的思绪剖析得太露骨。
嘴角上扬,掀起的,却是一抹彻骨的冷笑。原来嫉恶如仇不过小孩子的把戏,作壁上观玩弄鼓掌方显莫测高深。谈笑间,剑影摇曳;把玩间,绵里藏针。没有王熙凤的铁腕精明,却妄图机关算尽,果真不怕误了卿卿性命。
可笑至极!
不屑辩白,三人成虎又何妨,流言止于智者;不屑介怀,所图毫末,大器难成;不屑争夺,蝇头小利尔,吾乐得施舍。无所劳形,无所挂心,穷则思变,达则敛形,若难深厚,自甘浅久。
礼让三分,又何苦咄咄相逼;默然无争,又何至跋扈骄横。生旦净末,偏饰丑角,吾奈汝何。檐下低头,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不过尔耳。此生何惧,山石崩裂,亦震不动情绪半点;沧海为竭,亦激不起波澜几许。
隐忍于斯……
包容至此……
我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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