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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书名】《建筑类型与建筑形式》

【原著名称】Building Types and Built Forms

【原著出版者】Matador 

【原著作者】Philip Steadman

【ISBN】978-7-121-31129-1

【页码】428页黑白印刷        【装帧】平装压膜

【开本】1/16                       【尺寸】210×280

【出版日期】2017年4月       【定价】128.00元

 

《建筑类型与建筑形式》内容由两本书构成：其中奇数章讨论建筑类型的历史发展，偶数章（目录中用斜体）讨论建筑的几何特征。

 

第一本书主要讨论了建筑历史发展进程中的某些常见建筑形式：住房、医院、学校、办公楼和监狱。书中所选取的样本是19世纪和20世纪法国、美国、英国的建筑，其中以英国伦敦的建筑作为研究重点。

这些建筑样本中包括与南丁格尔具有密切关系的“阁式医院”、伦敦公立学校、20世纪二三十年代英国现代学校、芝加哥和纽约高层办公大楼、杰里米·边沁设计的圆形监狱，以及以樱桃山和本顿维尔监狱为蓝本的“风车式监狱”。

 

第二本书以建筑的历史和用途为立论基础，对建筑形式限制建筑的某些基本功能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如内部采光和通风、所有房间的入口、基于监管目的允许建筑内的人员从建筑的某一部分监控建筑其他部分、在建筑内欣赏演出等问题。这些限制性构成了对“建筑几何特征可能性”讨论的全新视角，其中包含描述生物形式的一些概念和工具。对建筑形式可以进行分类，在“空间形态”或其他具有可能性的理论空间中将其按照对称排列形式进行布局。

 

建筑中的机构数量是建筑类型的特征之一，这一特征随着一系列作用力的变化而发生改变，其中包括建筑物内活动类型的变化、社会和技术发展的外部发展趋势。建筑类型实际上是将具有可能性的建筑形式排列在形态空间中不同的位置及采取不同的建筑路径而导致的结果。

 

本书共有插图400余幅，多数为专门重新绘制。

 

【作者信息】

菲利普·斯特德曼（Philip Steadman）是伦敦大学学院巴特莱特建筑环境学院城市和建筑形式研究所名誉教授。

 

他毕业于剑桥大学，先后任教于剑桥大学、开放大学和伦敦大学学院。他的主要研究领域为建筑形态，出版建筑形态问题专著两部：《环境几何学》（与Lionel March合著，1971年）和《建筑空间形态》（1983年）。

 

1979年，出版《设计进化论》，对建筑生物类比问题进行了讨论，该书于2008年再版（中文版由电子工业出版社于2013年翻译出版）。《建筑类型与建筑形式》对建筑几何特征和建筑生物类比形式分析两大问题进行了探讨。

 

斯特德曼教授出版的最后一本专著《维米尔的照相机》（2001年）再次聚焦建筑历史和几何特征的综合研究，该书对17世纪荷兰画家使用光学辅助技术绘画的问题进行了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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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致 谢

      序 言

第1章   19世纪晚期伦敦的四栋建筑 1

第2章   光照和简单矩形建筑的采光 17

第3章   阁式医院：确保病房通风   45

第4章   字母平面图设计及其几何特征 87

第5章   英国小学：从中庭式到阁式设计 117

第6章   建筑“形态空间”：建筑形式映射图 157

第7章   芝加哥和纽约办公大楼：选址对建筑的限制 203

第8章   空间形态中的高层建筑：

                    不同城市街区和地块类型上建筑形式和密度的可能性 245

第9章   圆形监狱的失败和风车式监狱的成功 283

第10章   可视性、监管和集中式平面图 319

第11章   建筑类型及时代演变                     353

第12章   建筑类型空间几何特征的可能性 387

附 录 1.  二进制数制                     411

                     2.  二进制数在形态空间中的排列顺序

                     3.  原型建筑Excel模型

致 谢

格拉谢拉•梅里诺和卡塔莉娜•梅西亚是我的两位研究助理，他们机智聪明、精力充沛且意志坚定，多年来给了我莫大的帮助。格拉谢拉还为本书的设计做了大量工作。20世纪90年代，我与琳达•米切尔•瓦杜普斯在“建筑原型”和“建筑空间形态”领域共同开展了一些研究，本书第4、6、8章的大部分内容就是该研究的成果。感谢琳达为本书付出的心血，她在数学和编程方面贡献了聪明才智；还要感谢我们在开放大学工作时的朋友杰夫•约翰逊。之前，我与我的同事哈里•布鲁恩、彼得•里卡比、布拉季斯拉夫•加科维奇及弗兰克•布朗一起对伦敦非住宅类建筑进行了一次大规模调查。本书中关于建筑形式的一些观点就源自这次调查。弗兰克和我还对英国国内现存的建筑进行了调查，调查结论大部分体现在第2章中。安德鲁•圣阅读了本书初稿，提出一些非常中肯的意见。索尼特•巴夫那阅读了第11章初稿，提出一些尖锐和启发性的批评意见。十分感谢他们对我的批评和支持。

其他人也通过不同的方式，直接或间接地给予我支持，其中包括提供信息、资料线索、图纸、数学和历史方面的建议，以及准许我们参观建筑物内部。我感谢给予我帮助的所有人：

尼尔•巴顿、迈克•巴蒂、露丝•布兰登、查理•布朗、尼克•布洛克、斯蒂芬•卡皮、丽莉•克劳瑟、汤姆克•劳瑟、史蒂夫•埃文斯、阿德里安•拂提、比尔•希利尔、亚当•鲁宾斯基、莱昂内尔•马弛、艾琳•尼科尔、凯文•纽特、罗斯玛丽•奥蒂、凯瑟琳•皮斯、沃特•金斯、芭芭拉•彭纳、约翰•派朋尼斯、HMP本顿维尔监狱狱警、索菲亚•派拉、戴安娜•劳、菲利普•斯科菲尔德、克里斯托弗•希维尔、杰里米•泰勒、土耳其军队、伦敦大学学院图书馆馆员、劳拉•沃恩、彼得•特菲尔德、吉奈•威廉姆斯。 

我尽最大努力与本书插图的著作权人取得了联系并获得他们的许可，感谢所有同意我使用其知识产权的权利人。我在书中的插图中也一一进行了致谢。如果有疏忽之处，敬请相关权利人与我联系。

感谢斯特德曼基金会为本书提供资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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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本书是由两本书的内容拼合而成的。本书的书名《建筑类型与建筑形式》已经点明了主题。其中一本书对历史上的常见建筑类型进行了研究，包括住宅、医院、学校、办公楼和监狱。根据一般性和常识性定义，建筑类型是按照建筑物内用途类型或入驻的机构不同对建筑物进行的划分，例如尼古拉斯•佩夫斯纳《建筑类型史》中各章节的名称就是“国家纪念碑”、“工厂”等。1本书选取了特定的历史阶段作为研究对象。所选取的历史阶段大致从1800年到1930年。有一些建筑可以回溯至18世纪，还有20世纪中叶修建的一些建筑。建筑所处的地理位置以伦敦为中心，还涉及法国、美国和英国的其他地区。   

一旦我们对不同的建筑类型进行细致研究，尽管并没有固定的模式，不管采用日常用语或更为专业的建筑术语，我们总是不经意地倾向于将按建筑物内开展活动进行分类的建筑类型与建筑的几何形式或建筑建设过程联系在一起。例如，第1章中对19世纪晚期伦敦的住宅建筑进行了讨论，其中包括排屋（Terrace houses）和公寓（Flats）。“Terrace”的原意是一段倾斜的地表或道路，现在这个词也有这样的意思；后来指在这种类型的地块上修建而成的联排式房屋。“Flat”或“flet”是古苏格兰英语中的一个词汇，是指建筑物的某一层。后续章节中还介绍了“阁式医院”、“中庭式学校”和“风车式监狱”。我的中心意思是希望梳理建筑物内举行的活动（如医院内的治疗过程）和开展这些活动的场所的几何形式（如楼阁）之间的复杂关系。

“建筑形式”是第二本书的主题。这个术语是莱昂内尔•马奇在20世纪60年代的建筑学研究中提出来的。他指出：

          建筑形式是一种数学或准数学模型……在理论研究中用来指代建筑的复杂程度。2

当剔除建筑的外表装饰和少量外立面的装修部分后，建筑就变得“赤身裸体”。建筑的总体布局和体积是关注重点，即楼层数、呈排状布局的建筑数量、呈鸟翼状布局的建筑数量或庭院的设计布局。对于内部设计，房间内的具体摆设细节不会着太多笔墨。该项研究更多的是关注设计规划的总体原则，例如建筑物自然采光和人工照明区域划分、沿走廊布局和围绕大厅布局。

这两本书的各章节交替从历史和几何学的角度对上述问题进行讨论。当然，各章节设置的目的是为了相互补充和解释。从历史角度进行的研究展示了建筑形式演进的资料并进行说明。如果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一本书叙述的是自然发展史，另一本书的主题则是解剖学和生理原理。关于建筑历史发展的章节可以单独拿来阅读，并且不用纠结阅读先后顺序（尽管可能会导致难以达到本书的某些目的）。阅读与建筑几何特征相关的章节则不能采用这种方法。

建筑的“一般功能”

两本书的共同目标都是寻找满足建筑物“一般功能”所要求的几何特性。我所指的一般功能是指诸如抵御恶劣天气的围墙、自然采光或人工照明和通风设施、经过某种交通系统进入房间以及从一栋建筑物的某一部分看到另一部分的可能性，例如监管或让观众观赏某一活动或表演。

对于供不同的机构使用和用于举办不同活动的建筑来讲，这些都是需要实现的功能。但是，我之所以选择过去一百年中的几个建筑样本进行研究，其原因就在于每一建筑样本中，某一项功能对于建筑师、客户或开发商来讲特别重要甚至是最为重要的。第3章医院建筑介绍了19世纪60年代兴起或者说重新兴起的“阁式医院”，弗洛伦斯•南丁格尔提出的理念和其本人进行的大力推广起到了主要作用。当时人们认为有些疾病是通过空气进行传播，为了防治这些疾病，南丁格尔设计了“南丁格尔式病房”，尽可能地取得良好的通风效果。19世纪晚期，人工通风系统的出现导致这种建筑类型走向没落。

第5章学校建筑，研究范围从1870年伦敦学校委员会推崇的高度高、大进深、紧凑型的小学学校到战争期间高度低、进深浅的英式学校。英式学校采用这种设计形式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尽可能多地接触阳光，这样会有利于他们的健康成长。

在所有的建筑类型中，监管功能自然是监狱设计最为重要的功能。为了确保监管囚房中囚犯白天和夜晚活动的最佳效果，杰里米•边沁尝试设计出了一种圆形监狱，但最终以失败告终。19世纪的风车式监狱在一定程度上部分地实现了边沁的目标，这种监狱建筑的原型是费城东部国家监狱和伦敦本顿维尔监狱。这部分历史可参见第9章的相关内容。

另外一章关于建筑平面图以及建筑形式受限于所谓的“一般限制”条件；例如，受到地块的形状和大小的限制，那些需要紧靠地块边沿修建的建筑尤其受此项条件的限制。对于中央商务区的办公楼建筑来讲，在巨大的财务压力下，需要在既定的地块内实现楼层面积的最大化，并且其楼层数不能超出法律、经济条件和建筑结构的限制。办公楼建筑是“让土生金的机器”。关于这一问题，第7章中对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30年代芝加哥和纽约的摩天办公大楼进行了研究。

建筑形式的可能性

所谓的可能性是指在历史过程中，建筑类型选择的恰当性。同时，本书中每隔一章都会对建筑形式问题进行讨论，不同的建筑形式受几何和拓扑结构原则、建筑技术、地块形状和大小、当时建筑师共同策略选择的限制。（数学知识欠缺的读者大可以放心，本书中的技术性内容非常少，大部分内容语言平实且都通过图表进行说明，对于那些不可避免的专业术语和概念在注解和附录中也均进行了说明）。

第1章关于住宅建筑的内容，介绍了最基础的建筑形式——简单矩形建筑。第2章中指出这类建筑能够实现所有房间自然采光仅有四种可能的一般形式，即大多数大型机构和商业大厦采用的中央走廊形式。第4章介绍了直线型呈排状布局的建筑如何组合成为不同的庭院或更为复杂的字母平面图形式。这一类平面图包括U形、E形、X形的小型阁式医院。

从不同形式的矩形建筑中（抽象）形成一种系统性方法，我将其命名为“原型建筑”。在此，我们不去讨论过多的细节：这是一种大型且复杂的建筑形式，通过剪裁或者切割，这种建筑形式可以衍生出大量不同的、结构更为简单的建筑形式。这种原型建筑体现了一些采光、通风以及交通（从更高的系统层面来讲）方面对一般功能的总体限制。尽管形式方面较为粗糙，这些建筑形式接近于现实中医院、学校、办公楼和其他类型的三维立体形式。这对第4、6、8章的研究非常重要。

第6章是本书的核心章节，这一章指出所有从原型建筑中演化出来的建筑形式都可以通过独特的、由0和1构成的二进制形式来表示。并不是按顺序对数字代码进行排列，而是分布在二维平面或建筑形式理论空间即“形态空间”。（形态空间的概念源自生物学，是指构成生物体的可能形式）。与之类似，按照不同的分类，建筑形式是建筑形态空间的具体组成部分。例如，第3章和第5章中的医院和学校按特定直线呈排状分布，所有房间均能采光，但限于鱼骨状或左右对称的设计形式。据此，可以对建筑形式进行正式分类。

第8章采用建筑形态空间的方法对建筑地块对美国摩天办公大楼的限制进行研究。如果确定了某一建筑的建筑类型，明确了其地块形状和大小尺寸，选定了某一种或几种建筑形式，在实现可用楼层面积最大化的同时确保采光的效果，实际上这些都可以在形态空间中进行模拟。一般来说，这种计算方式可以用来确定特定地块和建筑的排列形式，例如不同大小的边角地块。另一方面，根据建筑采光要求、建筑体积的法律规定和资金条件，建筑形状和大小对建筑密度会产生影响。

第9章中回顾了监狱的发展历史，将我们的目光从几何形状为矩形的建筑形式转向圆形和风车式的建筑。第10章讨论了监狱建筑的监管功能，并对医院和学校建筑物内部可视性问题进行了总体分析。可视性不仅对公共建筑物内人员的监控和管理活动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剧院、商场和百货商店等为人们提供娱乐的建筑类型来说亦是如此。我们通过“视域”这一工具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视域”即从封闭空间内的任意一点所能看到的视野范围。

按照功能划分的建筑类型所采用的建筑形式

两本书的最后两章讨论了很多问题，最后集中于对按照使用功能划分的建筑类型在历史上所采用的建筑形式问题展开了一般性讨论。第11章尝试将建筑类型定义为历史发展中的一种物质客体，它们的功能各不相同、形式各异但本质上都是通过“复制”而形成的建筑形式。建筑功能类型（“学校”在这里是指教育机构）和建筑形式类型（“学校”在这里是指学校建筑）的区别已进行划分。在某一个时间点，会出现某种建筑类型，随后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建筑数量不断增加，有些建筑物仍在使用，有的已经走向衰败和彻底消失。

某些建筑形式类型，尤其是那些民居类建筑变化速度很慢，大致可以用“进化”来描述，尽管从生物学同功性的角度来讲，使用这个词汇要冒很大的风险。通过与本书中提到的19世纪建筑类型进行对比，建筑类型的变化巨大且非常突然，某一个人或小团体创设出某一种新建筑类型后，旧的建筑类型被取而代之。因此，建筑类型的“形态轨迹”现在更趋平缓并呈锯齿状形式，在形态空间可能性分布图中，表现为从某一点突然地运动至另外一点。现在已经确认了导致出现这些变化的动力，具体可参见有关发展历史章节中的图片资料。这其中包括社会和技术领域更大的进步；商业和公共建筑内所举行的活动性质变化；商业竞争；以及建筑形式类型观念在功能方面所经历的失败（以及成功）。

某一特定建筑形式类型的建筑之间具有相似性，这是我们认识建筑类型的第一步。导致这种相似性第一个原因就是建筑类型的复制过程；第二个原因就是在现实中建筑形式的选择受某些基本条件的限制，这在对建筑几何特性进行讨论的章节中会进行论述。有一些限制是一般功能方面的限制，例如第2章中关于采光和通道关系的限制。这些限制条件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另一方面，新的建筑材料和建筑方法（钢结构、电梯）以及新的服务系统（电力照明、空调）在某一个特定时间点出现之后，就打破了对此前建筑形式的限制，尽管其本身也带来了新的局限性。i很多新技术在本书所选择的研究历史时期内发明的，它们对拓展建筑师建筑几何形状的选择空间产生了很大影响。第4章中原型建筑的尺寸大小差异极大。

根据几何形状和技术限制，基于设计和美学的考虑，建筑师还会受到其他系统性的限制，例如现代主义出现之前，建筑总体上是呈左右（镜面）对称形式。当然，这并不是必须采用的设计形式，但是一旦做出选择，就会对设计师们的最后正式设计方案产生重大的影响。对特定建筑类型在功能方面的考虑也会产生限制，例如风车式监狱中，要求从中心点能够监控到所有囚房的房门。这属于当时的刑罚政策问题，一旦该政策废止，建筑师就可以设计成其他形式的监狱。

最后一章对原型建筑和建筑形态空间限制条件的所有讨论进行了总结。概而言之，将两本书合二为一的目的是为了明确这些限制条件的框架，并在这个框架内发现建筑形式的可能性选择，这是最广泛意义上的建筑科学研究对象；追踪不同的建筑形式类型随着时间的推移、规划的变更、技术的革新而出现的变化，或者哪一项一般功能是优先考虑的事项，这是建筑史研究的对象。

生物学中的功能主义和方法

如前所述，很明确的一点是本书借用了生物学中的一些概念和方法。阿德里安•福蒂在其《文字与建筑》一书中，收录了一篇以“功能”为主题且极具洞察力的文章，这也是“功能主义”学术思想的重要源泉，功能主义是现代主义运动（Modern Movement）中依赖生物学类比理论的典型例子。3将这些人工建筑的演进想象成类似达尔文进化论的进程是有风向的，这一点我已经谈了很多。4鉴于此，需要强调的是，尽管本书关注建筑的实用性和实际功能，不管语境的强弱，这种研究方法背后的哲理与实用主义者的意旨相距甚远。功能、结构或材料如何通过人工的方式体现在建筑外表上并不是本书关注的对象。当然，对于建筑形式方面也不会提出建筑形式需要以功能为圭皋或者功能决定形式方面的建议。除非是从细微的技术角度进行所谓的“优化”外，我并不认为建筑物性能能够进行“优化”。本书的目的是在建筑师可自由发挥设计想象的范围之内，确定具有实际可操作性的外部界限。（这并不是说经济、技术和几何学上的限制不会对正式选择构成严重限制，例如“地块、照明和高度”对高层办公建筑的限制）。当然，如果一栋大楼可以达到上述所有目的，追求一种抽象的形式，那么这种建筑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约束，但问题在于建筑终归是要在现实中修建。然而，本书的重点是关注那些现实生活中常见的建筑，建筑的社会或商业目的非常明确，这些建筑一般都希望实现其实用性、可操作性和经济价值的目标，尽管这些目标并不是能够全部实现。

我也不会讨论建筑物“进化”的问题，至多是仅仅触及生物进化领域，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地方，“进化”是功能改进的过程，这方面可以通过绝对标准进行衡量。另一方面，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建筑类型的发展轨迹具有偶然性，飘忽不定。时快时慢，时进时退，实际建成的建筑尝试了不同的类型，最终趋向于选择同一种类型。建筑技术在不断改进，这是不争的事实，例如玻璃屋顶。但是建筑类型本身并没有受到影响。在未完全理解建筑原型合理性的前提下，建筑师就可能会对建筑形式进行复制。

建筑原型、建筑形态空间、“进化”方法，利用这些从生物学中借用的分析概念和工具对每一个建筑样本的形式而不是功能进行分析。20世纪早期，D•阿尔西•文特沃斯•汤普森对有机形态的限制条件进行了研究，并成为该领域科学研究的先驱。5汤姆森的兴趣在于研究动植物的形态和成长过程中外力、有机物质和几何定律如何发挥限制作用。随着20世纪20年代遗传基因学领域的长足进步，生物物种被视为生物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产物。即便是可以任意改变形态的塑料，也要适应周围的环境才能模塑成型。（汤姆森本人并不信奉进化论。）近几十年，“形式定律”重回生物理论界的视野并与适应主义范式结合在一起，史蒂芬•杰伊•古德是该领域的领军人物。6形态空间的概念也是该理论复兴过程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歉意与致谢

对于给予我帮助的人我已单独致谢。最后，我希望在此向从事建筑史研究的学者致以谢意，同时表达我的歉意，并说几句苦口箴言。建筑风格显然没有什么历史可言，其中毋宁是一些关于此前的建筑发展历史或庆祝一些杰出建筑师所取得成就和影响，尽管这些声名卓著的建筑师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粟。本书讨论的主题涉及建筑的美学问题，即建筑体积和空间关系的美学问题；很明显，这并不是关于建筑细节、建筑材料或装修的美学问题。

颇具争议的是，有人认为此处讨论的19世纪建筑发展史中，新出现的、日益复杂的公共机构和商业实践的现实需求日益引起了关注，这一问题比建筑现代运动功能主义的历史还要久远，并且这个问题是隐藏在建筑风格背后的问题。有些建筑师专注于某一种建筑类型的设计，其知识和专业技术在该领域内都是首屈一指。这些建筑师包括伦敦学校委员会首席建筑师E•R•罗伯特森、负责本顿维尔监狱设计工作的工程师约书亚•杰布上校以及第一位对1916年纽约《区划条例》影响高层办公大楼建设问题有着深刻见解的美国建筑师哈维•威利•柯博特。这些建筑师与社会公众、相关专业人士以及其所服务的客户关系密切，公平地说，这些建筑师所完成的成果是通力协作设计的过程，他们才是历史的主角。

我曾说过，我选取了特定的历史阶段进行研究，可能这里还要进行进一步的解释。挑选出某一种建筑形式类型并跟踪其发展过程，从纷繁芜杂的历史背景中选取几个样本案例，在所选取的历史阶段中，有大量不同的设计类型，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并且这里还存在很多截然相反的趋势和相互矛盾的观点。我希望这种选择不至于过于武断：但肯定的是，我选取并强调了其中的某一历史阶段，这样可以便于对建筑几何形状问题进行讨论。

另外，有一些研究人员则采用截然不同的方式来对同样的历史资料进行研究。18世纪和19世纪公共机构建筑（尤其是监狱）方面的资料卷帙浩繁，以米歇尔•福柯为代表的研究人员将其与当时出现的政府官僚机构和现代社会和工业系统化程度日益加深之间的症候关系（symptomatic relation）进行了研究。托马斯•马库斯在原创著作《建筑和权力》一书中讨论了本书中提到的两种建筑类型——学校和监狱，但其重点是这些建筑类型的社会学研究和18世纪建筑的起源问题。7威利斯《金钱决定形式》中明确指出，19世纪晚期和20世纪早期办公大楼的特点就是资本投资的工具。8本书中对建筑所涉及的政治、社会、经济以及其他方面进行了讨论：但是我相信这些问题本身并不是我们主要关注的对象，我想读者们会理解。

想要撰写关于建筑类型的详细文章必须以历史研究人员的文章为基础。本书的参考文献在注释中进行了明确说明。但我需要对一些学者表示特别感谢。ii阁式建筑方面的内容，我参考了杰里米•泰勒所做的大量研究；从更宽泛的角度来讲，我参考了约翰•D•汤姆森和格里斯•戈德温关于医院建筑通史的研究。英国小学学校建筑方面的内容，马尔科姆•希伯尼、E•R•罗伯特森的原创性著作《学校建筑》以及伦敦学校委员会的《最终报告》为我的研究指明了方向。关于美国摩天大楼方面的内容，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卡罗•威利斯的著作给了我很大的启发。罗宾•埃文斯的《虚伪的美德》是关于英国监狱建筑史迄今为止最为重要且最为完整的著作，诺曼•约翰逊的《约束形式》一书具有更为广阔的国际视野。因为上述资料内容丰富，我不必再去参阅其他二手资料。尤其是我原本需要从源头去收集很多建筑的设计图纸，因为历史上很多建筑类型缺少特定比例尺的平面设计图和剖面图（当然也有例外）。

注 释

1  Nikolaus Pevsner, A History of Building Types, Thames and Hudson, London 1976

2  Lionel March, ‘Elementary models of built forms’ in Leslie Martin and Lionel March, eds, Urban Space and Structur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1972, pp.55-96. See p.56

3  Adrian Forty, Words and Buildings: A Vocabulary of Modern Architecture, Thames and Hudson, London 2000: ‘Function’ pp.174-95. See in particular pp.194-5.

4  Philip Steadman, The Evolution of Designs: Biological Analogy in Architecture and the Applied Art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1979: revised edn, Routledge, London and New York 2008

5  D’Arcy W Thompson, On Growth and For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1917; abridged edition, ed John Tyler Bonner, Cambridge 1961.

6  Stephen Jay Gould, The Structure of Evolutionary Theor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MA 2002, in particular Chapter 4 ‘Internalism and Laws of Form’ and Chapter 11 ‘The Integration of Constraint and Adaptation (Structure and Function) in Ontogeny and Philogeny’

7  Thomas A Markus, Buildings and Power: Freedom and Control in the Origin of Modern Building Types, Routledge, London and New York 1993

8  Carol Willis, Form Follows Finance: Skyscrapers and Skylines in New York and Chicago, Princeton Architectural Press, New York 1995

关于图纸的说明

将图纸原件按照1:300或1:750的标准比例尺进行重新绘制，这样便于进行直观比较。鸟瞰全景图则采用轴测图的形式，这样可以看到真实的平面设计图，在垂直方向上也按照一定的比例尺进行绘制。鸟瞰图中，我对很多细节进行了简化，略去了所有的门窗。平面设计图中，窗户也被一概略去。 折线代表楼梯，虚线则代表垂直方向不同房间之间的分界线。图纸中的界墙以加黑垂线表示。

很多情况下，很难找到足够的图纸原件以重现完整的建筑视图。我很多时候都是借助平面设计图和当时的照片绘制相应的设计图。在这种情形下，垂直方向的尺寸都是估计值。有一些微小的装饰只能靠推测，诸如复杂的屋顶装饰，毕竟这些部分是在照片的视野范围之外（当然，对于那些至今仍在使用的建筑，通过谷歌地图可以看到屋顶建筑结构）。有时候所获得的建筑师设计图纸（平面设计图、剖面图和透视图）之间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我还注意到来自不同渠道的图纸之间存在差异巨大，因此我自作主张地选择了其中一张图纸。建筑师的设计图纸和当时照片中的建筑可能存在差异，大概是因为前者只是设计初稿，后者则是建成后的实际图像。对于那些仍未拆除的建筑，我进行了实地考察或通过谷歌街景地图进行观察研究（尽管这些建筑可能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基于上述原因，不论是出于设计或建设角度考虑，通过这些设计图纸将现有的数据融合，以求对建筑物进行合理地描述。

楼层编号

本书使用的楼层编号方式对于英国本土的读者来说可能产生一些不便。在整本书中，我均采用美式楼层编号方法；即“一楼”是指地面层（ground floor），地面层之上为“二楼”，依次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