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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禄奎事件(五)

(2019-02-10 22: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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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新中国成立前的中共地方政权“涉外刑事第一案”——


《杨禄奎事件》


滕振贤 于福海 著


五、车轮下的惨剧


昨天一家人在海边巧聚,大大方方地绕着海边兜了一阵风,使杨家全家人的感情再次达到了高潮。这恐怕也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其乐融融,溢满甜蜜。


当然了,最为开心的还是作为内当家的梁玉英,她越发了解了丈夫的心思,也理解了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与打算。别看丈夫整天价大大咧咧,不善言谈,其实他心里很细,很有想法,想得很远!里里外外都考虑得周周到到,贴贴切切,不愧为一个大老爷们,难得的一家之主,就连生儿育女这样的事儿,他都一直装在心里……


昨晚都半夜了,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心里兴奋着呢,直到后半夜以后,这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今天早晨她起得特别早,做好饭就让丈夫吃一一趁着早班船到岸的机会,也好多拉些客,多挣些钱,谁知道后边的日子还要花多少钱啊,拼命挣吧!


“好了,他妈,俺又不是要出远门,你就别站在门口看着了!”刚刚吃完早饭的老杨起身就要出门上路去,看到媳妇不知为什么老站在门口目送着自己,倒使他一时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就找着因由说,“对了,他妈,快回去把俺那件灰夹袄给洗了,等着穿呢!”


“早就给你洗好了,正叠好压着呢,要换俺这就拿给你。”梁玉英还是不明白丈夫的心情,嘴里在说,却站着不动,“再又说回来,这阵子既不过年,又不的,怎么又突然想起衣裳的事来了?船都快靠岸了,还是快走吧你,呃,老娘们似的!”


“俺这阵子不穿,也用不上它,”老杨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低下头想了想,又笑着说:“呵呵,对了,听说总工会就要开代表大会了,到时候还要组织人去搞什么祝贺活动,这阵子都解放了,总不能还穿这身汗漉漉的衣裳去吧,你说是不,他妈?好了好了,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的话,叫俺怎么走呢?”


杨玉英越发感到不明白了,用深情的双眼盯着正在外出的丈夫,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


“好了好了,俺走啦,俺这就走啦!你回,你回,他妈!”老杨终于抬起车杆,再次瞅了媳妇一眼,便下决心转身走去。但他刚刚走出两步,不知为什么又停了下来,笑呵呵地低声再唠叨上几句,“他妈,你就放心吧,别看俺比你大一大截子,可身上有的是力气,下步修房子、换车子,还有你...……呵,全都包在俺老杨身上了,你就等着瞧好吧,一样也少不了!你先回去,俺这就走啦,走啦,呵呵!”


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门口的梁玉英似手感到丈夫有些反常,话音里还藏着些什么似的,听后总是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猜不出,品不尽,更有点放心不下,心里发慌。


……


中午,梁玉英见天这么热,以为丈夫可以早点回来,所以就早早动手做好了午饭,准备让他吃饱后多少睡上一会儿再出门,不然身子怎么能受得了呢!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中午丈夫回来得特别晚—一都快下午一点了。所以,他没顾得正儿八经地吃上几口饭。就一推碗筷,披上那件湿漉漉的外夹袄,就又离门拉车去了。


原来,这老杨今天在港上抢先拉了一些早班船的外地游客,大都是去南面葡萄山一带赏花观景的有钱人,约定下午3点前后返回港站,而且要来回跑儿趟的路才能拉完,怎么都不能耽误人家晚上登船的时间呀,必须瞪起眼来拼一阵子才行。这也是出力拉车的人经常会遇到的事情,叫“赶班”,“撵趟”,都巴不得这样呢。


这的确是一桩好差事,挣钱的买卖。路程短,商定时间,固定对象,钱来得简单。因此,老杨搭上两位同行伙计,来来回回几乎忙碌了一个上午,也跑遍了山上的几个地方,最后只好赶在了人家进饭店吃午饭的这阵子,自己才赶紧跑回来好赖吃上几口饭,哪还有多余的时间睡什么觉呢。好在这些外地客人下午4点以前都就回港了,到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安顿下来,提前回家歌着了。


中午老杨在离开家门的时候,面对媳妇那一双极为不安的眼神儿,只是回复了短短的一句话:傍晚俺一定早早回来,做好了饭先凉着,等着俺就行!


就这样,老杨没有像早上出门时说那么多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表示给媳妇看,就勿勿忙忙地离开了这个家……他也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带着满身的汗水就要离开家门的那一刻里,似乎又看到媳妇的眼窝里蓄满了不舍的泪水……


……


事情跟预想的一样,在整个的一个下午,杨碌奎基本上是按照原来的路线,不断重复着前半天的动作——上坡、下山,跑路、落车、让客,当然还有热情、笑容与殷勤,以及一次次的招手与点头,一遍遍地感谢与祝愿,尽量讨他们的喜欢,留个好印象。但这些他都已经习惯了,熟练了,似乎又有些格式化和套路化了。用新政府里的话来说,这就叫做态度、礼貌和本分,更叫做为民众服务和提高解放区城市的影响,是繁荣社会、发展经济和反蒋支前活动的实际行动,是每个市民的共同义务与责任。


人拉式手扶洋车是随着这里开埠后洋人的带入,慢慢取代了古老的畜力运输工具,成为城市交通运输领域里的最主要代步工具。外国人、有钱人可以自备和包车专用,而普通市民也可以临时花钱召唤、雇佣社会上的拉车人为其服务,这就为洋车行业的迅速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社会空间与社会基础。这样一来,至20世纪20年代中后期,烟台的洋车数量就已经发展到1000余辆,名副其实地占据了烟白市区交通运输工具中的半壁江山。因此,1945年8月烟台胜利解放后,人民政府非常重视这行业的稳定与发展,也格外关心洋车工人队伍的处境。除了有政府交通管理部门直接进行管理外,还成立有专门的洋车工会,实行专门的行业管理,在促进城市经济发展等许多方面,都发挥了积极作用。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洋车工人的社会地位和社会作用也得到了政府和社会的广泛认同,他们不再是社会最底层的“轿腿子”和两条腿走路的“驴马”了。他们虽是累点,苦点,收人也不是太高,却具有自己的社会地位,更有自己的做人尊严,有正当的说话权利,可以凭着自己的力气和努力挣到属于自己的报酬,堂堂正正地成为社会成员中的一部分,并享有与其他任何人一样的平等的身份与社会地位。


老杨的老家原本在(山东)日照那边一个极其落后的山区,村子叫杨家庄。由于这里自然条件恶劣、社会政治制度落后,几辈以来,杨家的日子极不如人,吃穿困难,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特别是到了杨禄奎这辈上,兄弟五人齐刷刷地往一处一站,仅仅吃饭穿衣这两样,就能把他们的父母给活活愁死。


可能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吧,就在杨禄奎还不满20岁的那一年——1907前后,性格倔强、不肯轻易服输的他不顾父母的阻拦和弟兄们的反对,凭着好强气盛,一咬牙就离门出走,决心到大山外面去寻求一条新的生存之路。不过,由于他没能上得起学,缺乏一定的生存技能,出门后也只能靠自身的力气勉强挣口饭吃,只能一程一程往前走,没有目标地往前奔。最后,他沿着海边不断地往东走,再往北去,又从龙口一带跟人一起渡海到了大海的对面——大连一带求生。他原本是想跟许多穷人一样,继续往深山老林里面走,真正地闯关东去。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天不睁眼,处处都艰难,哪里也没有穷人的安身之地。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来到大连一带后,风餐露宿地混了好几个年头,到头来还是穷光蛋一个,实在是无法跟家乡的父母与兄弟们交代。再加上这里的人贩子较多,稍不注意就会被人骗走,许多人就是被稀里糊涂地骗到关外,甚至去到了日本和俄罗斯,有不少还会被强行投人煤矿,大都亡命他乡,魂断异地.……最终,细心的老杨为了能够好赖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死也要离家乡近一些,所以就又断然走起了回头路——从海上返身回到了烟台这里。


由于烟台开埠时间较早,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都远远超出周围的许多城市,产业劳动力的需求量不断增加。尤其是拉洋车这一新兴的行业,异军突起,已经成了相当的规模。这种本来是西方洋人带进来的个人交通工具,很快就变成了城市里的一种最常用的代步方式,被广泛应用于社会的许多方面。随着城市人口的不断增长和城市范围的不断扩大,洋车数量也在不断增加,需求量更是随之提高。仅仅一个几万人口的小城市,竟然就拥有上千辆的人力洋车,从而也就自然而然诞生出了一支新的工人服务队伍——洋车工人群体。


老杨来到烟台城里以后,又拼死拼活干了几年,渐渐有了些个人积蓄,生活稳当下来。此时的他已经是30好几的人了,娶亲安家就成为了他的当务之急,家乡的父母更是催逼如令,不依不饶。于是,父命难违,他只好回到老家杨家庄,草草娶回了比自己小将近20岁的年轻姑娘梁玉英为妻,并一起回到了烟台,租了两间旧子,过起了有家有室、生儿育女的普通人生活,在清贫中苦苦地安排着他们的人生。


此后不久,老杨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另一个计划——凑钱买了一辆半成新的洋车,使他更感到有了生活信心,也有了挣钱的条件,不再被人提成,被人剥皮……


在接下来的生活当中,道路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无忧无虑。特别在外出拉车时,他经常遭受洋人和一些有钱有势人的打骂与欺凌,身上至今还留有被别人用文明棍打伤所落下的累累伤痕。特别是那些连牲畜都不如的日本侵略者,有时他们为了取乐和开心,有的家伙就是凭着小汽车不坐,硬要逼使老杨拉上他往高坡上面爬,他则在上面不住地上下,来回摇动,不断给老杨爬坡制造难度,而且还经常吹胡子瞪眼,一毛不拔。有一次老杨拉着一个日本军人上坡时,因为体力严重透支,实在是爬不动了,车子也损坏严重,要求停下来歇息一下再走。可那个满脸杀气,手持指挥刀的家伙与他的小老婆就是不依不饶,大喊大叫,后来还干脆掀翻了车子,让老杨趴在地上当成牲口驮着那个脚穿木展的日本女人往山上爬。气得老杨咬牙切齿,忍辱负重,没有任何办法可使。最后,他的双手和双膝都被磨出了血,可最后连修车费和包扎费都没有得到.……


自烟台解放以来,老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乐颠颠地从早忙到晚,从春忙到秋。特别那些藏在心底下的个人梦想,更使他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旦有时间,他就会自言自语地念叨起那些事情来——过大年、修房子、换新车,还有生老三、老四、小闺女等等,直至他有些痴迷……


今天下午,老杨就是怀着这样一种特别的心情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家大门的,他也同样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拉完了最后一位外地旅客。当他最后一次从港站回到葡萄山下的威海路一带,看看没有一个被落下的顾客后,心里这才感到有些发虚,身上更是觉着很疲乏,汗漉漉的后背上也有些发凉。于是,他伸手摸了摸腰里挣来的一大叠钱,又轻轻地摇摇头,再抬头瞅瞅西天将要落下去的太阳,心里想,累是累了一点,可一天所挣来的钱,足以顶上冬天里的两天多呢!得,天也快黑了,离自己的家又很近,不再到别处去跑了,干脆回家歇着,躺在炕上数钱的滋味该多美呀!说不准这阵子媳妇还站在大门口等自己呢——这就叫福分!要是晚上再能有二两烧酒往肚子里一倒,那可是天堂般的生活啦!对,干脆再把在烟台干零活的近房叔弟杨禄喜、同村好友刘仲香也叫来,一起乐和乐和,那该是多好呀!更何况多日也没见到他们俩了,今晚有空,干脆就来个小聚会——难得腰里有这么多现钱呢!


想到此,老杨又一咬牙,一横心,拾起车杆就拐上了一旁的那条直通大马路东头的森林路,穿过一道道树阴,兴致勃勃地往北边的路口走去,准备到那边的小市上买几样海货,称上点花生米,作为晚上的下酒菜呢。


说起这条很不起眼的城边小路来,恐怕很多的烟台人还不知道呢,名字也很新鲜一—森林路。其实只是徒有其名,它的周围不但没有多少像样成规模的林区,就是这条仅有400多米长的“V”字形小窄路的形成时间也没有多久,直到前几年才铺成水泥路面。只是因为道路两旁栽有密集的树木,又靠东山和葡萄山较近,这才勉强给起了这么个很好听的名字,偏僻得甚至有人还不道它的存在呢。(注:这条路南段旧址至今存在,保留着一处洋房,位于海军东山干休所西侧50米处海军航空大学干休所院内,南口通往二马路东段北侧,北口已被教职员宿舍堵死,除大学营房管理部门有时提起“森林路”路名外,现在原路名已经取消)。


这条小路的两旁原本是一片杂草地,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后来当地农民便在这里伐树垦地,零星盖上了房子。到如今,种庄稼的人也基本没有多少了,只是一小片菜园地。每当这个季节到来,绿油油的菜叶子,流水哗哗的溪流,真有一番田园风光的味道呢。


“啪啪啪,”随着道路的一点坡度,老杨渐渐加快了脚步,两个车轮子也在极不平整的路面上不住的颠簸,接连发出一阵阵声响。很快,老杨就大步走到了这条路的中段偏北一侧,再不用多大一会儿,就可到达大马路。家,离他越来越近了。


“呜——呜呜鸣——”


突然,一阵汽车的声音从对面急急传来,而且声音格外急促,像是在加大油门拼命向前冲刺的样子,让人听了就感到心里发毛,无所适从。于是,老杨本能地抬起头来,放眼向前面看去。我的妈呀,真是一辆汽车———辆美国吉普车刚刚拐上前面的路口,正冲着自己这边的方向飞快地驶来,后面卷起的尘土更是将整个路面都罩住。很显然,里面的开车者有些故意张扬,显示自己的狂妄与傲慢。这也是不少外国人的基本德性,根本不把当地人——中国人放在眼里,并且处处表现自己的威风,让别人害怕他们,不敢靠近他们。老杨早就看不惯他们这一套,恨透了他们,更不理会他们的这种样子,立刻狠狠地朝前瞪了一眼。喝,没见都什么时候了,还拿老一套手法来吓唬我们中国老百姓,没门儿,外国佬!我们现在已经翻身做主人了,一切都不是过去了!虽然老杨心里生气,但他还是一边使劲地把车子靠在左侧路边,一边用忿气的眼光密切注视着前面的冲来的这个家伙,感到别扭极了,心里不停地嘀咕着。


老杨认得,迎着自己飞驰驶来的这辆中型吉普车就是住在不远处的联合国救济总署驻烟台办事处的公用车,经常在大街上来回转悠。这阵子他们又是一时图省事,找便利,才在这条挤挤巴巴的小路上与人争道,也不断带来一些险情。此时,里面的司机甚至已经看到路面上有人有车迎面走来,但却毫无减速的意思,照常飞也似地冲了过来。恨归恨,骂归骂,它毕竟是个铁家伙,人根本拗不过它。


“呜——呜呜呜——”


吉普车越往前走,越是像发了疯,越是全然不顾前面的一切。尤其是当他来到距老杨不远的地方时,更像故意在找事——越发加大了油门,直接冲在了道路中央,根本不在乎有人带车停在一旁,迎着面就奔了过来,那巨大的声音,那带起的一团尘土与烟雾,几乎要把整条路都给吞没,吃掉,气氛极为恐怖。


“呜——鸣——”


吉普带着奇怪、刺耳的尖叫声离这儿越来越近了,而且一直向左侧这边逼来,丝毫没有躲避路旁老杨的意思,甚至是直接冲着他的身子而来,窄窄的道路上,车和人再也没有躲避的地方了,老杨已经被逼得无处可躲。


刚开始时,老杨本以为自己已经躲到了一旁的深沟边缘,到了极限,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下边的水沟里去。这时只要吉普车能够稍微偏右一点正常驶过,自己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可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随着吉普车的越来越近,实际情况却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好像车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再也没有了任何可躲避的地方,一旦车子继续这样开来,自己和身边的这辆洋车都将会……万般危急之下,老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能力继续想下去了,赶紧本能地用力竖起车杆,缩紧身子,紧紧地倾斜到一棵大树旁边,无法进一步做出更有效的防范,完全不知道和不敢想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呜——”


吉普车像一匹狂马,凌空压来。


“轰——噗!”


刹那间,一场人为的惨剧,终于在外国人的车轮下面被血淋淋地制造了出来——刚才还是精神饱满、满身活力,一直充满着个人梦想的老杨,这阵子却是仰卧路面,头骨破裂,血流如注,昏死过去。而那辆与他相依为命、赖以生存的洋车更是粉身碎骨,被重重地压在了车轮之下,完全报废,场面十分血腥,也十分恐怖。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车毁人伤场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解放区的城南街道上,吉普车里的那个碧眼高鼻梁的年轻外国司机非但没有立即停车进行紧急施救的意思,而且只是从后视镜中稍稍向地面上正躺在血泊中的杨禄奎轻轻瞥了一眼,就急踩油门,呼啸而过,继续向前边开去,好像一切都根本没有发生一样,企图溜之大吉,逃脱责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堂而皇之,高高悬挂着联合国人道救济机构大牌子的外派单位,这样一个把人权口号喊得比谁都响的国际机构里的一个堂堂属员,也同样就是这个国际机构里的一个一直把自己标榜为人类文明最高代表和忠实人权卫士的西方人士,竟然轻率地毫不在意地将一个本地的洋车夫活活地碾在自己的车轮之下,在受害者重伤在身、血流不止的危急时刻,不但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和丝毫的施救举动,只是用颇带蔑视的目光从后视镜中瞟上一眼之后,就急急忙忙驱车逃去。


“呜——呜呜——”


吉普车若无其事,加大油门迅速离去,后面卷起的尘土,好像要把血的事实给完全覆盖,给彻底抹掉,给远远抛弃………原来,这个外国司机也没有别的大事和急事要忙着去做,只是在按照上司的临时安排,专程去到前面不远处一户德国居民家里送一条小狗,竟然就不顾一切,无视人的生命,实在让人气愤之极,无法容忍。


此时,后面道路的一旁,可怜的老杨已经是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生命危在旦夕。只是他那双眼睛还在使劲地睁着,干裂的嘴唇在不住地哆嗦着,似乎还在不断述说着自己心里的那些一直没有做完的梦——过大年、修房子、换新车,以及生儿、生女,等等,等等。


老杨静静地躺在水泥地面上,头下的血水,已经染红了身下一大片地面,这时正好又被西天上透过的一点阳光照射着,显得那样的鲜红,那样的刺眼,那样的揪心,也是那样的可怕……


此时,正是5月23日下午5时40分,也是残阳如血、春风料峭的时刻。


图一——图四:今原森林路旧址;图五:杨禄奎去世时遗容;图六:被撞坏的杨禄奎使用的人力车。

杨禄奎事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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