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晨光正好。

“一杯黑咖啡一杯摩卡。”

漂亮如邻家姐姐的女人安静地站在柜台上点咖啡并买单。

在她身后不远处靠近外街的座位上，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坐在那里，凝眸看着街道，仿佛那里有美丽的景色。

咖啡端来，邻家姐姐将咖啡送到女人手边，“你的。”

“谢谢。”

……

“我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不立刻去见徐臻。”

“还没准备好。”

“你要准备什么。”

“准备……再与她谈一次恋爱。”

说完这句，杨秀也有些郝，转头看夏玉静，那女人果然是一副想把头埋进咖啡杯的‘我不要认识你’的表情。

杨秀苦笑道，“想笑你就笑吧，我不拦着你。”

夏玉静倒是没笑，隔了好一会儿，坐起来，安静地摇着咖啡杯里的细勺。

“那……她呢，你打算在准备好后，也去见见她吗。”

没有点名，没有道姓，但杨秀知道夏玉静在说谁，怔然半晌，终于是摇头道，“我大概永远也不会有做好准备见她的那天。”

永远这一类词，几乎不可能从杨秀嘴里说出来，可她此时说来，满眼苦涩无奈，与寥落。

夏玉静安静地看着她，“你对她是有情的。”

杨秀看向窗外街道，神色平静，“有情又如何，我属于徐臻，就像徐臻将自己属了我，此生，我都承不起其他感情。”

没有反驳，没有否认，就像临走前那一夜，她在杨秀面前落泪，问她，如果没有徐臻，你是否会舍不得，是否会留下我。

会吧。

可这世上，最无奈的，就是没有如果。

所以，这个答案，杨秀没有给她，也不需要给。

将萧索埋下，杨秀转头看向夏玉静，问，“你呢，以后怎么打算。”

“我？”夏玉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神情平静又温和，“再过两个月，等疏瞳病情稳定一点，我就带疏瞳离开，我在威尼斯有点小产业，足够我俩生活了。”

嗯。

那天在最后，两人都即将进行手术的时候，张疏瞳突然昏倒了，五官向外流着鲜血，把医生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杨秀挣开束缚，将其他人打晕，与夏玉静一起将张疏瞳送去了医院。

诊断结果，张疏瞳的大脑里长了颗瘤，这颗瘤是她一直以来头痛欲裂的原因，也是她性格大变的主因，当看到那个女人剃光了头躺在病床上，看到夏玉静站在她身旁平静地流着眼泪，在一张张同意手术生死与医院无关的纸上签字。恨也罢，愤也好，都不再存在。

“祝好。”

“祝好。”

走出咖啡馆，两人同时伸出右手，与对方相握，彼此多年恩怨，早已随风消逝。各自转身，沿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