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特朗斯特罗姆的诗《穿越森林》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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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特朗斯特罗姆的诗《穿越森林》谈起
在特朗斯特罗姆诗集中,我最喜欢这一首诗,它简洁明了,符合我们中国人
的诗歌审美诉求!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我如此喜欢的第二首。这首诗总能让人
读后再读,不忍释手。
觉得诗语没有道理,但却无比形象!又翻到别的一些诗看了看,觉得很晦涩,便把诗集丢在一边又去翻别的书了,可是,这两句诗一直占据着我大脑空间,一直在我眼前飞舞着,我不停回味着这两句诗语的感觉,觉的是那样地奇特与美妙,这种写法是我在过去所读的诗歌中是没有遇到过的。我不得不重新返回过去,再次拿起特朗斯特罗姆的诗集,又找到这首诗,再读起来,诗中内涵又猛猛地撞动着我的灵犀,我便开始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本书!
诗人布罗茨基说:“我偷过他的意象。”
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1931年4月15--2015年3月26),他一生总共才创作了200首诗歌,但却获得各种界大奖无数,最后大奖是2011年10月6日获得诺贝尔奖文学奖。他对世界诗歌界的影响是空前的,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喜欢他的诗,更有许多人模仿他的诗并偷用他的意象。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北岛、李笠(特朗诗集中文翻译,他翻译的水准非常高非常传神。他非常喜爱特朗的诗,并与诗人交往非常深)等许多人,非常喜爱特朗斯特罗姆的诗。当时国内与国外,许多诗人总在模仿及套用特朗斯特罗姆的思维模式与意象去写诗,但因无法切入他神性的视角与心境,无法进入他隐喻与意象关联世界的恢弘与精致,致使那些模仿者的作品画虎不成反类犬,除了诗语佶屈聲牙与意境晦涩不通之外,诗味苦涩更是如同嚼蜡。由于当时的模仿者都具有一定知名度与影响力,旅居国外的中国某人大量模仿他创作诗歌,还多次在外国被提名为诺贝尔诗歌奖候选人。即使那些诗歌水平低劣、诗味苦涩,一般人也只能认为是自己读不懂、无法进入他诗意之高深境界,但其根本则不过文字与意象模仿而已。正是因为如此,又加之这类诗的诗歌创作胡乱用语、没有诗歌评论家敢于直面尖锐批判,更因为这类诗创理论与审美严重缺项,便使这类诗作张牙舞爪存在了多年,也荼毒了诗歌界多年,只能等待时光与沧桑的甄别与深度剖析,这种现象最大贻害就是荒芜了普通人与诗歌创作者的审美认知,导致后来出现了许多屎尿体诗歌。这对诗歌创作来说是一场不小的生态灾难,造就了诗歌野蛮与荒芜成长状态。其实,诗歌创作是非常严谨的。特朗斯特罗姆创作态度极为认真,他一生除了诗,没有创作过其它任何类作品。他的诗歌创作极为缓慢,他的观察与思考是极为缜密与严谨,一个准确的意象,一个奥妙的隐喻,他可能要推敲半年或更久时间,不获精妙天韵不挖透根底,他就绝不罢休。特朗斯特罗姆的眼神比捕食中的眼镜蛇还要敏锐、犀利,面对泛滥的模似仿之作,他那冷峻如岩石的面孔毫无表情,从未做出任何片言只语评述。
诗人一直在说:“世界是密码的,读它、破译它。”是的,在他完成破译后,他说会让密码带着他诗意的奥义满天空高飞!可那些模仿他诗作的人,既没有破译他的密码,更没有进入到他密码所锁定的世界群象。他们没有悟得诗人之诗骨,只是薅几缕似是而非的皮毛,但诗作却泛滥横流塞满整个河道。
在罗姆的诗中,我非常喜欢他这首《穿越森林》,不仅意象美、诗韵美、格式美,语言与篇幅布局也非常适合我们中国人的审美标准。我认为这首诗,在罗姆诗集中也是最为上乘的一首,其它任何一首都无法超越它,并且能给我们带来阅读与理解的快愉,能触及到了我们心灵深处的共鸣!
又是两个意想不到,时光竟然酸化为老年,并且还是带有贫民窟味道的饮料!非夷所思,这既新奇又贴切,这就容不得我们不接受!
这也是一个奇特的想象,雨水飘落在屋顶上的一道道檐沟,而这一道首檐沟似乎变成了我虚空以待的心境,我要在这里收集虚虚朦朦的印象、感觉与灵感,然后浓缩与提炼出最需要最神奇的凌厉意象:那些用来组装诗歌的斑斓器件与羽毛!
最后:森森边空气湿润——/哦,转过身去的大松树/它把脸深埋在地里/畅雨水的影子!
此时已经看不雨,雨水已变成湖泊或者地面上片片水洼,而大松树却要在澄澈的水面之上畅饮雨水的影子,而那些影子却是水面摄取的无尽森林与天空世界,他放任自己的思想在里面无垠地飞翔着。这首诗题为《穿越森林》,就是在穿越森林时的一些感觉与景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因他的密码与意象,却写出了奇特的美与意境!诗只是诗,不用装载多少思想,就像一幅图画充满直觉色彩,能迎面给你带来美妙的愉悦感,让你能产生一种丰富的遐想与联想,让美在你的内心翻腾,这就足够了,这样的诗就是诗中之上品。
在诗歌《风暴》中,他把星辰想象成在厩中跺脚的马匹:
在诗《早晨与入口》中,他用奇特想象语言这样写道:
这样的诗句,你若是读懂了意像就非常之美,诗语读完了,但你的思想会仍在他展开的空间里滑翔,滑出很远想到很多。
诗歌《联系》的全诗是这样写的:
在诗中,看这棵:树木。天空穿越了它的纤维流入大地,大地狂饮后天空只剩下一朵干瘪的云。那么,谁被盗了?谁丢失了?是的,是天空里的宇宙。那被盗的宇宙又做什么用了?宇宙被拧入交错的树根后,又被拧成苍翠的树叶。这些树叶是什么?是被从我们体内拧出的自由瞬息。但这个苍翠这个自由瞬息,穿过命运女神的血液前进。在这里,命运女神的血液是什么?那就是大树躯体内的汁液。它们是液体的,可摄存到这个世界所有影像。
我受这首诗的启发,2012年7月24日(吸收了《联系》的诗性养料,在内心酝酿也并非一日之久),我写了一首《一棵大树》发在我的新浪博客上,也是写大树与这个世界万物的联系,但重点是写大树全景式内在感觉,全诗如下:
在流水深藏的天空里,以飞扬之姿
狂饮,天空中那挤瘪的云朵
河流与湖泊从远处涌来
沿着,它们共同的海平面
树干,这轰鸣而弯曲的河流
它把地下的水,从树叶里放出
又从阳光中缫出丝,茁壮大树那
纵横交错的河道,它要让天空
在大地深处奔跑
深读特朗斯特罗姆后,也经过了这些年的思索,其实特朗斯特罗姆并非神圣的不可跨越。罗姆的诗毕竟属于西方,他明显带有西方诗歌的特色,他所具备的是西方石质的嶙峋与尖利,许多意象过于生硬冷僻;他的思维属于西方一分为二的哲学,不属于东方哲学思维与东方诗歌之全维度饱满审美范畴。我们可以借鉴他那些巧妙的物像与隐喻,把它嫁接到东方诗的圆润与通透上来,来提高我们现代诗歌的境界与层次!但切勿在兼收并蓄时把时它隐晦也一并引进过来,否则,定会弄出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事情。“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陇头云;归来手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中国古代诗歌是一个巨大的美学与意象宝库,各种创作手法与技巧俯拾皆是远胜西方,我们应当站在古人的肩上,从他们精美的诗歌与诗语中,熔炼出现代诗歌的精湛语句、丰美内涵与至瑧诗境,使现代诗发展能够与时俱进更上一层楼。切不可因某些个例的杰出而过度崇西与西化,而忽视东方诗歌深厚积淀的夺天之功与齐天之妙。
好,关于特朗斯特罗姆的诗就说这些,我的水平也只能理解到这样一个浅表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