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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林中打猎杂记【之二】

(2013-11-30 14:4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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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安岭

声响

难处

牛车

杂记

校园

猎犬“小白” 
每年打猎我们都向老那大哥借猎犬,我第一年打猎就把小白借给我。小白就是过河时迎接我们的那条大狗,它全身雪白,身上不规则的带着几大块黑点,均匀的体型,细长的尾巴,两只大耳朵下垂着,至今我也弄不清它是什么品种。猎犬是非常聪明的犬种,它不需要专门的训练,它会从你的语言、眼神、行动了解你要它干什么,或者不应当干什么。只要和猎犬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就会感到猎犬和你非常默契,你让它做的事情,它都会忠实地执行。它的嗅觉、听觉是人类无法理解的。只是他的眼力实在有限,有时它会非常专注地看着某一处,你顺着它注视的方向看去,可能什么情况也没有。还有它的脚步分不出轻重缓急,关键时刻经常暴露自己。有时还会自作主张,为了一只兔子,没有命令就擅自去追赶,惊动了我要寻找的动物,这时我会生气地把枪口指向它,它非常了解枪口指向的厉害,吓得嗷嗷叫,夹着尾巴慢步走到我的身边。 
我经常带小白出去打猎,天刚刚蒙蒙亮,走在进山的小路上,小白神气十足地跑在前面,当它离我二、三十米时就会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我,我走近它,它又继续往前跑,好像是它带我去打猎。有时它轰起一只野鸡,然后就拼命地追上一程。有时闻起雪地上各式各样的动物脚印。有时竖起耳朵,搜寻着什么信息,张张罗罗、跑前跑后不得轻闲。进山之后,小白就会跟在我的后面,机警地左顾右盼,从它的眼神可以看到它的敬业和专注。 
当我发现了猎物,它会从我的动作和表情知道将会发生的事情,哪种激动会从它的眼神表现出来。它会不断地看着你,每当枪声一响,它会像箭一样冲出去,四条腿在雪地上翻飞,尾巴在身后飘舞,完全是一个英勇的斗士去冲锋陷阵。打到猎物时,他会围着猎物狂叫,好像在向死去的猎物警告,又好像在庆祝胜利,当你拿出猎刀切割猎物内脏时,它会急不可耐地等待它的早餐,然后是眯起眼睛,歪着头专注地享受它的美味。一旦没有打中猎物,它也会追逐一程,感到没有希望之后它会不声不响、慢慢腾腾地走回来。猎物一旦被打伤,它会一直追逐下去,你甚至不知它的去向,这时完全不用去寻找它,继续走自己的路,不管你在林子中走多远,经过一段时间后它总会找到你。这时你摸摸它的肚子,看看它的下巴有没有血迹,立刻就会明白它是否有所收获,当发现它吃饱了肚子,立即给它栓上犬绳,它会领你找到被打伤的猎物,但是大半个臀部已被它吃掉,为这件事我曾训斥它几次,都不管用。而小白的母亲“大黑”从来都是只吃内脏,不动别的部位。 
后来,我一个人上山打狍子,总嫌它麻烦,不愿带它,可它总是尾随跟上来,我只要大声说“回去”,它便会垂头丧气地走回去。如果决定打野猪,则必须带上它,而且把它当成打猎队的重要成员。它可以完成猎人无法完成的任务,或者去做更加危险,更加艰巨的事情。一次我们把野猪打伤,野猪趴在树丛里。这是非常难处理的事情,人靠近了,野猪会跟你拼命。这时需要打枪为小白壮胆,枪响之后,小白便奋不顾身冲进树丛,只听见野猪在吼,小白在叫,枪在响,树上的积雪在飘落,场面非常紧张。就在小白和野猪打斗中,我们抓住时机,打中野猪。但是小白在和野猪搏斗时,前爪扯裂了,它趴在雪地上不停地舔着伤口,身体不停地颤抖,战利品它一口不动。在回家的路上,一旦触碰到伤口它便嗷嗷地叫,并痛的眯起眼睛。第二天我们又要上山,它一瘸一拐地又跟了上来,我喊它回去,它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老那大哥出面说情,让我带上它,当我看到被它舔的发白的伤口,一瘸一拐样子,真让我心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小白相处的更密切,至今我仍经常想念小白,它在后来的日子里,也许它也会思念起我。 

猎取野猪 
野猪在东北林中素有“一猪、二熊、三老虎”之称。野猪不吃人,也不咬人,只要不去搅动它,它还是非常害怕猎人。山林中的野猪可分为群猪和孤猪,群猪中由几头成年公猪和母猪与当年的小猪组成,它们集体觅食、行动和休息。它们在太阳刚刚升起时 ,就会来到柞树林,用鼻子拱开雪地,用神奇的嗅觉寻找秋天树上掉落下来的橡籽。小猪吃饱后,互相拱着、玩闹着。觅食后它们开始寻找休息地方,它们跑的很轻松,前边有成年猪引领,后面有大猪垫后,中间是几头小猪,大家好像排成一路纵队前行。群猪胆子小,受到惊吓它们会夺路而逃,它们的逃跑方向总是很一致,经过一段距离它们又会聚合在一起。 

林中还有独立活动的野猪,猎人把这种猪称为“孤猪”,“孤猪”是年龄较老的雄性,个体较庞大,有的可达七、八百斤重,一对大獠牙向外张开,鬃毛竖起,面孔狰狞,并且十分好斗,打这种猪比较危险,距离较近时会冲上来和你博斗。它们采取来回冲撞,冲到人的身边用嘴巴猛挑,它的脖子力量惊人,我的战友李九贵被一头“孤猪”挑了一下,致使腿骨骨折,同时抢托也被打断。我也打过一次“孤猪”,大约相距百米左右,它就向我冲过来,匆忙中我的枪响了,它立即改变了方向,随后我又跟了几枪,由于仓猝射击没能命中,很难想象受伤后孤猪会和我怎样搏斗。 
在打法上通常有“打跑”。这是对野猪奔跑时的一种打法,这时枪法要快,对横向奔跑的野猪射击要取提前量,击发要果断,容不得四平八稳,短暂的几秒钟经常会打出五、六发子弹,虽然命中率较低,但也是迫不得已。 
还有一种打法是“打站”。通常是对野猪觅食时的打法,一定要顶风接近,顺风接近野猪可以在二百米左右,它就会有察觉。行进时要注意观察野猪的动向,要有耐心,一旦发现野猪抬头向上闻嗅时,要立即停止前进,站着不动,野猪的视觉很差,只要你不移动,它会认为你是一个固定物体,没有危险,然后继续觅食,这时猎人又可以继续前进。一旦到达适当的距离,寻找到较好的射击位置,老猎手会给新猎手指定目标,只有在老猎手第一声枪响后,新手才可以跟进射击,接下来的射击就自行决定。这种打法效果较好,时常是首发命中。 
另一种打法叫“打围”。 下雪后便是围猎野猪的最好时机。这时雪地上的脚印都是新的,上山很快就会发现野猪的脚印,看蹄尖可以分清公猪和母猪各多少,看蹄印的深浅大致可以估量出猪的重量,看猪的步态可以知道它们是找食还是寻找休息地。还要查看地形,判断它们的去向和所在位置。跟踪下去就会发现猪群。在跟踪野猪的过程中,发现其他猎物,都要放弃,确保隐蔽跟踪野猪。一旦确定了野猪的休息地点后,就开始了围猎。老猎手担任“坐仗”,他选择开扩地形隐蔽起来,同时给担任“赶杖”的人,明确沿什么路线行进驱赶野猪。野猪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趴在向阳、背风、柞树棵子里,柞树棵子生长的非常密,冬天不落叶,十来米外都看不出去,野猪依仗这种条件,不肯轻易逃离。“赶扙”的猎手只有钻进棵子里,弄得树叶稀里哗啦乱响,打枪为猎犬壮胆,在猎犬狂叫冲击下,猪群才肯逃蹿,这时“坐扙”的老猎手可以取得比较理想的收获。 
猪群逃离后,一旦出现没有跟上群的猪,一定是将猪打死或打伤,猎手这时要格外小心,不可轻易靠近,注意观察猪的状态,死去的猪是平躺在地上,四蹄伸开。而伤猪则四蹄卧在身下,这种状况下它会随时跃起跟你拼命。对伤猪要及时补枪,直到确定死亡。 
一旦打到野猪,首先要清理内脏,可以减轻运输重量,当然也要奖励猎犬。然后用绳子把猪拖到山下,找些树条,用刀削成尖状,尖部朝上,插在猪的周围,以防止乌鸦偷食。在野猪的身上放一些空弹壳,以警告狼群,“此地危险,切勿靠近”。多日之后,牛车前来运输猎物,可以看到遍是狼群的脚印,但是猎物则原封不动。 

猎取狍子 
狍子在山林中动物界的地位很低,它们不伤害其它动物,它们安安静静地在林边吃草,观望,偶尔叫上几声,它们的体型优雅,有高超的跳跃和奔跑技能,有时一个跳跃就可以蹿出三、五米远,这是狼群所望尘莫及,这也是它们的立命之本。但是它们在猎人面前,仍然认为猎人无法追逐到它们,还站在明晃晃的开阔地上,若无其事的傻望着,所以人们给它们起了个不雅的称谓,叫它们为“傻狍子”。有时枪声响起,虽然没有打到它们,它们却被惊呆了,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时它们被山里回荡的枪声弄蒙了,四处乱跑,有时竟朝猎人的方向跑来。有一次我把两只成年的狍子打中,剩下一只小狍子竟朝我的方向跑来,当时为了有更多的收获,我的枪又响了,小狍子也倒在雪地上,后来我一直后悔,不该打出那一枪。还有一些狍子在经历了一些枪声之后,变得聪明一些,听到枪声立即逃之夭夭,这种狍子人们叫它“枪漏子”。 
打狍子不需要围猎,上山之前和老猎手约定好各自的打猎方向,以免相互影响。打狍子要按季节、地貌来寻找它们。初冬山上的草枯黄,它们喜欢下到沟堂吃青绿的草,隆冬季节它们好在稀疏的林间活动。天气转暖后,它们总好趴卧在山的背阴处。山里打狍子,最好走在山坡的二肋上,上下都便于观察,也便于观察对面的山坡。在行动时应当缓慢前进,要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观察上。林中的景象很混杂,能在杂乱的背景里发现动物,最能体现猎人的眼力。一旦确定猎捕对象,就要选择接近路线或者射击位置,开打之前要估量距离、确定表尺、打开保险、据枪、上线、击发。这一时刻是打猎过程中最关键的时刻,也是新手最激动,最难于把握的时刻。而老猎手能做到心静如水,他们对枪响之后效果,大致都能做到心中有数。山里打猎有仰角和俯角之分,猎人有句口头禅,叫做“上打毛梢,下打蹄,不高不低打头皮”。 
还有一种打狍子的办法,叫做打“叫狍子”,那是在桦树叶长开之后,狍子脱去了冬天的毛,长出了橘红色的短毛,人们把这时的狍子叫做“红壳子”形容狍子身上没有多少肉。但这时狍子皮较厚,可以用来做衣服,特别是脖子上的皮能割出一条好绳子。这一季节母狍子已生完狍崽,它们出于母性,只要有狍崽的叫声,它们就不顾一切跑过去,人们利用这一特性,学习狍崽的叫声,叫来母狍子,并获得猎物。打猎有时就是这样的血腥和实用。为此我也学过狍崽的叫声,就是用桦树皮做的口哨,含在口中哇、哇的叫,大摇大摆走在林中,一边走一边叫,果然把一只母狍子叫到离我十多米处,但是由于树丛太密,只听到声响,看不到狍子体型,没能打到狍子。用“鹿号”打鹿也是这种办法。现在想来,人们利用这种办法猎取动物,实在是一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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