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是赵蕊蕊的生日。我刚刚给她发了短信:“祝新的一岁摆脱伤痛束缚,再次展翅高飞!愿在世锦赛上看到你青春靓丽的身影!”
此文作于2004年蕊蕊22岁生日。
为蕊蕊挑选生日礼物很难,因为我想把这份温暖的祝福送进她心里。
受伤以后,蕊蕊敏感的心常常感到些许孤单,但她从来不说。在体育医院的病房里,她让我理解了“离群孤雁”的深意,但我看到的却是她为重归集体做的所有努力。
起初,我只是个旁观者。
5月给她送我的结婚喜糖时,我还劝过她,奥运会不会是人生的惟一追求,去不了雅典只是一时的遗憾,每天开心快乐才是最真。
她摇头,说奥运会和生命一样重要,去不成奥运会,自己不可能开心。她还说,只要有1%的希望康复,她就要付出100%的努力赶去雅典。
被她的执著深深感动,我成了她在接下来一百多天努力归队行动的参与者。
我和蕊蕊的友谊,在这种休戚与共中升温。
她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我,汇报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进步,还常常在收线之前对我说,风雨后的阳光很快就会来到的。
她一天一个新变化,的确让人开心,但是我的心里始终隐藏着某种不安,我不敢说,甚至不敢想,因为我知道说出来只会增加她的负担,却无法阻挡她执意前行的脚步。
7月19日是我的生日,正是在这一天,我陪蕊蕊飞到合肥完成归队。路上我们还聊起了生日的话题,但是我没有对她说这一天正是我的生日,因为她已经承受得太多,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不能让她分心。
之后,我就成了她参加奥运会的见证者,虽然只有三分钟。
她再度受伤时我就在现场,见到她被担架抬走,我不顾一切地冲过所有阻拦跑到救护车边,我以为我会看到她伤心哭泣,结果却是她笑着为我擦干眼泪。
她再次成了一只离群的孤雁,她只能在奥运村里等待队友的每一次出征和凯旋。
一天,我收到她的短信息:“我感到寂寞和孤独,如果你有空,陪我聊聊好吗?”
一直到奥运会结束,我们每天都把电话打到发烫。
中国女排加冕奥运冠军,走出体育场,蕊蕊半蹲着给我一个紧紧拥抱,她眼里湿湿的,把手中的鲜花塞给我。
我激动地咬了一下她的奥运金牌,那感觉实实在在。
生日那天,蕊蕊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画笔画本,朋友们都希望她能画出人生更多的美丽和感动。我送了一瓶KENZO•FLOWER的香水送她,我想让从来不用香水的蕊蕊明白:在我眼中,她的22岁和香水瓶身上的花朵一样美丽,而她的23岁一定会比那支鲜花更加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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