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光孝寺与密宗传播之关系
(2012-05-31 14:4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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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耀
提起光孝寺,人们大多会想到它是禅宗祖庭,是六祖慧能大师阐发风幡奥义之所,剃发、受戒之处,创立东山法门的最初道场,大雄宝殿后面的菩提树、瘗发塔就是历史的见证。可是,很少人知道它曾与密宗有着密切的关系,也是密宗传播的重要道场。
走进光孝寺,穿过天王殿,沿左(东)边的走廊向东前行约20多米,便可见一座高约 一米左右的石经幢。幢下有基座,幢身呈八面圆柱形,幢柱上有宝盖,但整个石幢已破败不堪,且表面糊满了水泥,上面的字迹已很难辨认。一般人可能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石墩不加注意,但它可是建于唐敬宗宝历二年(826)的古老文物,至今已有近1200年历史了,见证了密宗在光孝寺起落兴衰的历史。
一、海路杂密传播的枢纽
佛教密宗又称坦特罗(Tantra)宗,在人们印象中颇为神秘。其实,密宗应该说是印度大乘佛教发展的最后一个阶段或最后一种形态。系统性的密教约形成于七世纪,八世纪开始大规模地传入中国。汉地密宗作为一个独立的派别,形成于唐开元年间(713-742),但密典传译却时代颇早。一般认为,“事相”、“教相”相摄融通,体系化、系统化的密教经典产生于七世纪初,而专重于“事相”的密教经典,则历史悠久。[1]佛教在中国的真正传播,其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经典传译,密宗的传播也是如此,学界通常将系统密教产生以前的密典称为“杂密”,将系统密典称为“纯密”。
无论“杂密”还是“纯密”,其传播路线和显教一样,分海陆两条路线传入中国:陆路,即人们常说的丝绸之路;海路即南海道,也就是现在人们所称的“海上丝绸之路”。广州自三国以后,便成为南海航路的主要始发港,成为中西商贸和文化交流的中心,印度梵僧来华传教和中国僧人西行求法,广州则为其出入港和集散地。梵僧来华传法大多在广州登岸并在此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北上长安或南京等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译经传教。
光孝寺自东晋安帝隆安间(397-401)昙摩耶舍尊者开山立寺之后,不断发展扩建,成为岭南规模最大的寺院,又地处广州这个交通中心,很快成为中外高僧云集的“海滨法窟”。古代高僧持戒精严,“行必头陀,居必兰若”,每到一地必居寺院、精舍之中,作为规模最大的寺院,中外大德来穗传法,光孝寺自然成为其首选。“中外名德,行经粤会,无不莅(光孝)寺巡礼,或暂住演法,或发夹译经。如求那跋陀罗与菩提达摩,及波罗末陀(真谛)、般剌蜜帝,及义净、鉴真等,其最著者也。”[2]就密宗经典的传译而言,在“开元三大士”之前,来华梵僧或求法归来之华僧并无专门传译密宗典籍者,但在传译显宗典籍的同时,也传译密教经典者却代有其人。
据僧传和经录所载,途经广州或沿海路往来中印间而又从事密典传译的中外僧人有佛陀跋陀罗、竺难提、智严、求那跋陀罗、僧伽婆罗、那提三藏、义净、地婆诃罗(日照)、阿尔真那(宝思惟)、般剌密谛等十人[3],此十人之中,有的只是偶尔译有一部密典,有的译有十多部密典。许多人文献明确记载曾在光孝寺传法布道,如求那跋陀罗,刘宋元嘉十二年(435年),渡海来到广州,于光孝寺创立戒坛及毗卢殿,设“制止道场”。[4]岭南之有戒坛自此始。而与光孝寺关系最为密切而又在密典传译方面贡献最大者为义净和般剌密谛二人。
义净是沿海路西行求法者中成果最丰,影响最大的僧人,他虽不以密典传译名世,却翻译出了12部密典[5],这12部密典虽非在光孝寺译出,但他西行求法途中却三次莅寺,唐咸亨四年(673)于广州启程西行时曾至光孝寺,从印度取经返国途中滞留室利佛逝(今印尼巨港)时,曾回广州至光孝寺求购纸墨和聘请译经助手,后从印尼返国时又途经光孝寺。[6]三次莅寺时是否弘传密法,史无明载,但义净本人对密典却是十分注意的。他说自已在印度那烂陀求法时“亦屡入坛场,希心此要”,然“为功而不就,遂泯斯怀”。[7]
他后来虽将注意力转移到律典传译方面,但并未“遂泯斯怀”,而是翻译了12部密典,宋代赞宁在《宋高僧传》中称他“性传密呪,最尽其妙
,二三合声,尔时方晓。”[8]“二三合声”指密宗咒语的梵文字母拼合之法。因此,对密宗咒语“最尽其妙”的义净三次参访光孝寺,与寺中四众交流密典信息应是自然之事,因为当时光孝寺就有一个被义净称为“恭阇梨”的法师,[9]“阇梨”,即“阿阇梨”之简称,[10]称“阇梨”者多指密教弘传者。
而般剌密谛则是与武则天时的宰相房融在光孝寺翻译《楞严经》的西来梵僧。般剌密谛为中印度人,其梵文名为Pramiti,意为极量。据《宋高僧传》载:
释极量,中印度人也。梵名般剌密帝,此言极量。怀道观方,随缘济物,展转游化,渐达支那,(原注:印度俗乎广州为支那,名帝京为摩诃支那。)乃于广州制止道场(今广州光孝寺)驻锡。众知博达,祈请颇多,量以利乐为心,因敷秘赜。
神龙元年(705)乙巳五月二十三日,于《灌顶部》中诵出一品,名《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译成一部十卷。乌苌国沙门弥伽释迦(原注:释迦稍讹,正云铄佉,此云峰。)译语,菩萨戒弟子前正义大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清河房融笔受,循州罗浮山南楼寺沙门怀迪证译。量翻传事毕,会本国王怒其擅出经本,遣人追摄,泛海西归。后因南使入京,经遂流布。有惟悫法师、资中沇公各著疏解之。[11]
这段材料透露出如下几点重要信息:第一,其所译之《楞严经》是从密教《灌顶部》中译出的秘密经典之一;第二,该经译出后,很快由“南使(即南铨之使,负现考察地方官员之)附经入京”,“经遂流布”,在中国流传开来;第三,作为南海航道的始发港,广州很早就以“支那(cina)”之名知名于印度。《极量传》原注“印度俗呼广州为支那,名帝京摩诃支那(mahacina)。”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在记载印度一座“支那寺”遗址时也曾注云:“支那即广州也。莫诃支那即京师也。”[12]由此,亦可知当时广州在印度具有极高的知名度,几乎就是中国(支那)的代名词。
围绕这部译于光孝寺的《楞严经》,有许多的争议,比如,此经是译是著?为密为显?迄今尚无定论。[13]但有一点却是确定不移的共同看法,那就是这一经典对中国佛教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中国佛教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此经译成流布之后,尤为贤首、天台、禅宗三家所重。自中唐以迄近代,备受禅讲之士推崇,成为修行人必读之书,有宗教司南、性相总要、一代法门精髓之誉。第七卷所载之大白伞盖佛顶陀罗尼(即楞严咒),至今仍为汉地许多佛教丛林早课之一。此经之传译不仅为密教之要典,且为影响汉、藏三藏之重要经典(此经之藏译本翻自汉文本)。[14]而光孝寺作为此经的翻译之地,在密教的传播史上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据清顾光《光孝寺志》载,寺内曾有译经台、洗砚池等纪念这次经典传译的遗物,但经近代以来的动荡与破坏,今天已难觅踪迹了。
二、纯密传播的重要道场
中国系统密典的传译始于“开元三大士”,即善无畏、金刚智和不空三藏。传入中国的密教分胎藏和金刚两大部,善无畏经吐蕃沿陆路来华(716年抵达长安),其所传译主要为胎藏部典籍;金刚智、不空师徒所传主要为金刚部密典。三人之中尤以不空贡献最大,是为密教传播的集大成者,也是汉地密宗的实际建立者。而金刚智和不空都与广州光孝寺有着极深的渊源。
金刚智由海道入华,曾驻锡广州弘法传教。金刚智与弟子不空一起于“开元己未岁(719),达于广府。”[15]后又北上长安,得到唐玄宗的支持,译《金刚顶经》等9部重要密教经典。[16]作为一个密教弘法大师,金刚智“所住之刹,必建大曼拏罗灌顶道场,度于四众。”[17]即每到一处都尽力传播密法。密宗与佛教其他宗派明显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特别注重法术技能,不仅有独特的理论体系,更有其独特的实践体系,要求心作观想、口诵真言、身结契印,三密相应方可即身成佛,因此,它有复杂的结坛之法,护摩之方、祈禳之术,强调师徒相授,灌顶加持,是一个实践性极强的宗派。所以金刚智不仅大力传译经典,更是利用一切机会结坛传法。
他与不空于开元七年(719)第一次泛海到广州时,就受到士绅及四众弟子的热忱欢迎。“计海程十余万里,逐波泛浪,约以三年,缘历异国种种艰辛,方始得至大唐圣境。行至广府,重遭暴雨。时节度使使二、三千人乘小船数百只,并以香花、音乐海口远迎。”[18]他们是否在广州弘法传教,史无明载,但既然金刚智 “所住之刹”,必建坛传法,广州官民四众又对他如此热情,他乘机弘传密法,当为意料之中事。
不空,北天竺人,聪慧好学,幼失双亲,后随其叔父来华,是为印度侨民。从十四岁开始师事金刚智,尽得其真传,成为一代密教宗师,“前后共译密典111部,140卷。”[19]历经玄宗、肃宗、代宗三朝,深得宠幸,屡加恩赐,使密宗得以大弘天下、风行一时。《宋高僧传》称其“生荣死哀,西域传法僧至此,今古少类矣。”[20]汉地密宗实际是在不空手上正式建立起来的,且一时风靡朝野,几成佛教主流。而作为一代宗师,不空曾二次在光孝寺登坛传法,将密宗的热潮带入广州乃至整个岭南。
开元二十年(732),其师金刚智示灭,不空在料理后事之后,“曾奉遗旨,令往五天并师子国(斯里兰卡)。”[21]遂往广州候船,并在此弘传密教。“初至南海郡,采访使刘巨鄰恳请灌顶,乃于法性寺(今光孝寺)相次度人百千万众。”[22]其弟子赵迁所撰《行状》对其在广州之传法活动则有更为生动的描述:“采访刘巨麟,三请大师,哀求灌顶,我师许之,权于法性寺(光孝寺),建立道场。因刘公也,四众咸赖,度人亿千。大师之未往也,入曼荼罗(坛场),封本尊像,金刚三密以加持,念诵经行,未逾旬日,文殊师利现身。因识大愿不孤,夙心已遂,便率门人含光、惠辩,僧俗三七,杖锡登舟。采访以下,举州士庶,大会陈设,香花遍于海浦,蠡梵栝于天涯,奉送大师,凡数百里。”[23]
这一描述当然不免有所夸张,但也可见当时广州士庶对密宗的热情之高,追求之诚。上至最高行政首脑,下至一般平民百姓,就如今天追捧明星的粉丝一样追捧密宗大师不空三藏,涌动于两京的密宗热潮终于由不空三藏带入了广州,而掀起这一热潮的主要道场就是法性寺,即今天的光孝寺。天宝五年(746),不空从印度求法归来,又在广州停留,弘传密法,然后返回长安。天宝八年(749)年,不空拟回印度,“至南海郡(今广东中部),有敕再留”,[24]待了四年,天宝十二年才返回北方。观其一生,不空四赴广州,可以说广州是其传播密法的重要道场。
三、不空之后广东密教
密宗在长安、洛阳一带曾兴盛一时,但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唐武宗会昌灭佛(844)之后,汉地密宗便一蹶不振。那么从广州光孝寺传播开来的密宗是否也昙花一现呢?
不空传法,盛极一时,不空之后,精通密法的梵僧般剌若(智慧)曾在广州传法四年(782-786)[25]。密宗很快在广州甚至整个岭南地区传播开来。那么,武宗灭佛之后,广州密宗的命运如何呢?
岭南现存的密宗石刻有二:一是广州光孝寺石经幢,称大悲心陀罗尼经幢,立于大雄宝殿外西南角;一是潮州开元寺石经幢,称尊胜经幢,立于大雄宝殿月台前东侧。开元寺的经幢立于开元十六年(726),[26]可见,密宗很快传到了粤东地区。而光孝寺的密教经幢则立于宝历二年(826)年,是一位叫何宥则的人为超荐其亡兄何宥卿而捐建,由光孝寺兼蒲涧寺方丈僧钦监造并撰文。经幢所刻文字主要为《大悲心陀罗尼神妙章句》,即密宗咒语。[27]此幢之立,与不空于726年离开广州前后相隔整整八十年,说明密宗在广州流传盛行了很长时间。
那么会昌之后,光孝寺、广州,或者广东地区是否还有密宗流传呢?一些地方文献的记载或可透露一些信息。据《海阳县志•卷三十•金石略一》载:“粤中经幢,广州光孝寺有唐宝历石幢;罗浮宝积寺有南汉石幢。”[28]
广州光孝寺和潮州开元寺的陀罗尼石经幢均建于会昌(845—846)灭佛之前,而罗浮山宝积寺石经幢建于会昌之后的南汉(907—971),说明会昌灭佛之后至南汉时期,岭南仍有密教流传。这也表明从不空在光孝寺传法之后,密宗(纯密)在岭南地区流传了近二百年的时间。
密教典籍译于光孝,密教坛法兴于光孝,综观密教在广东的传播与盛衰,无论是早期杂密典籍的传译,还是后期系统密宗的弘传,光孝寺实际起到了流通枢纽和主要道场的重要作用。
[1] 有学者认为密教是佛教最早传入中国的成分之一,因为后汉三国时,密教已在印度佛教中占有了相当分量。幷举北魏洛阳之“法去寺”和“黄花寺”为例,认为在“公元6世纪初在中国洛阳已经完全有可能,幷且事实上已经出现了以密教为主要特色的寺院(见严耀中《汉传密教》,学林出版社,1999年版,第20页)。”这不失为颇有创见的一家之言,但运用密法(真言咒语、坛场法术)弘法和系统化的密教之间,具有神通异术的神僧与密宗传人之间,似乎还是有较大差别。而系统化密教(宗)在中国的建立还是应从开元三大士开始,密教作为一个宗派而非一种弘法手段出现于中国也还是应从开元年间算起。
[2] 罗香林《唐代广州光孝寺与中印交通之关系》,香港·中国学社民国四十九年(1960)出版,第3页。
[3] 以上诸僧人密典传译情况,详情可参见何方耀《晋唐时期南海求法高僧群体研究》,宗教文化出版社2008年版,第190-194页。
[4] 见[梁]慧皎《高僧传》卷三《译经》下,汤用彤点校本,中华书局1992年版,第130-133页;[清]顾光《光孝寺志·法系志》。
[5] 义净所译密典有:1、《观自在菩萨如意心陀罗尼咒经》一卷(三出);2《曼殊室利菩萨咒藏中一字咒王经》一卷(三出);3、《称赞如来功德神咒经》一卷(二出);4、《大孔雀咒王经》三卷(八出);5、《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一卷(五出);6、《庄严王陀罗尼咒经》一卷;7、《香王菩萨陀罗尼咒经》一卷;8、《一切功德庄严王经》一卷;9、《拔除罪障咒王经》一卷;10《善夜经》一卷;11《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二卷(四出);12《疗痔病经》一卷。共计12部14卷。见《开元释教录》卷九,《大正藏》册54,页568BC-569AB;《贞元新定释教目录》卷十三,《大正藏》册54,页869-872。
[6] [唐]义净著,王邦维点校《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中华书局,1998年版,第151-154、211-244页。
[7] 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下,第134-135页。
[8] [宋]赞宁著,范祥雍点校《宋高僧传》卷1《义净传》,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3页。
[9] 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下,第215页。
[10] 阿阇梨,梵文acarya,原为婆罗门教中教授弟子有关吠陀祭典规矩、行仪之师,后为佛教采用。佛教显教中指出家、受戒、教授、授经、依止五种轨范师;密教中指通曼陀罗及诸尊真言咒语并授灌顶者。
[11] 《宋高僧传》卷2《极量传》,第30—31页,中华书局,1995年版。
[12] 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中华书局,1988年版第103页。
[13] 关于此经之真伪自唐代法祥居士起,直到近代都有争论;此经为显为密,各宗派看法也不尽相同。关于此经之真伪问题可参阅罗香林《唐相房融在粤笔受〈首楞严经〉翻译考》,载《学术》季刊,1935年第5卷第1期,另见罗氏著《唐相房融在光孝寺笔受〈首楞严经〉翻译问题》,载《唐代广州光孝寺与中印交通之关系》,香港中国学社,民国四十九年(1960)出版;南怀谨《楞严大义今释·叙言》,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10页。
[14] 参见刘保金《中国佛典通论》,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年出版,第464-468页。
[15] 《宋高僧传》卷1《金刚智传》,第4页。
[16] 金刚智所译密典详情可参见何方耀著《晋唐时期南海求法高僧群体研究》,宗教文化出版社2008年版,第197页。
[17] 《宋高僧传》卷1《金刚智传》,第4页。
[18]吕向《金刚智行记》,载《大正藏》第55册《贞元新定释教目录》,第876页B栏。参见吕福建《中国密教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671页。
[19]不空译经情况,见赵迁《大唐故大德赠司空大辨正广智不空三藏行状》,《大正藏》册50,第292页B栏-294页C栏;《开元释教录》卷20,《大正藏》册55,第699页C栏-670页;《贞元释教录》卷15,《大正藏》册55,第879-884页;《续开元释教录》卷上,《大正藏》册55,第748-757页;《续贞元释教录》,《大正藏》册55,第1051页C栏;《宋高僧传》卷1,第6-12页。亦可参见《晋唐时期南海求法高僧群体研究》第198页。
[20] 《宋高僧传》卷1《不空传》,第12页。
[21] 《宋高僧传》卷1《不空传》,第6—7页。
[22] 《宋高僧传》卷1《不空传》,第6—7页。
[23]
[24] 《宋高僧传》卷1《不空传》,第8页。
[25] 《宋高僧传》卷2《智慧传》,第23页。
[26] 饶宗颐《潮州开元寺志•序》,载释慧原《潮州开元寺志》,1992年潮州开元寺出版,第1—6页,另参见该书第六章《文物》,第487页。
[27] [清]顾光《光孝寺志》卷3《古迹志》。另可参见罗香林《光孝寺之唐代大悲心陀罗尼经幢》,载罗氏著《唐代广州光孝寺与中印交通之关系》,香港中国学社,民国四十九年(1960)版,第131-133页。
[28] 《潮州开元寺志》,第4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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