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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特后裔的文艺复兴——读《凯尔特神话传说》

(2020-04-18 21:41:44)
标签:

读书

凯尔特

爱尔兰

威尔士

神话

分类: 读书笔记

凯尔特神话,就是凯尔特人的神话。凯尔特人是罗马帝国所谓“三大蛮族”之一(另两个是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但由于罗马的打压和基督宗教的侵蚀,当今已经没有纯种凯尔特人,凯尔特神话传说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不少基督教气息。

目前残存凯尔特血统较多的是爱尔兰人,其次是威尔士、苏格兰、布列塔尼地区。本书作者即是爱尔兰人,他以极大的热情介绍了爱尔兰流传下拉的凯尔特神话传说,希望以此来提高凯尔特传统文化的影响力,继而实现爱尔兰文化复兴和发展。

 

本书共有八章,远古时期的凯尔特人一章介绍了凯尔特的历史,凯尔特民族的宗教介绍了不少遗迹和文字记录,三至七章则介绍了爱尔兰神话的四大故事群,即入侵故事群、乌托尼恩故事群、莪相故事群及梅尔顿之旅,最后一章是威尔士人的神话传说。

从前言中可以看出,作者写作本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追幽访古,而是面向现在和未来。对于传统文化,很多人只关注于“继承”,却很少考虑“发展”。在作者看来,包括神话故事在内的传统文化是凝聚民族的力量,也应该是推动民族进步的助力,而不是被保存和玩赏的文物。

凯尔特人现在名声不小,但历史记载却不多,由于凯尔特人的德鲁伊宗教不允许将知识以文字形式记录,只能口耳相传,所以人们对凯尔特的了解主要残存在罗马帝国及其他一些与其有过接触的民族的文献里。本书介绍的故事,均成书于公元十世纪之后,受基督神学的影响是自不必说的。

凯尔特人的起源未知,约公元前十世纪出现在中欧,后来不断扩张,约前500年入侵不列颠和爱尔兰诸岛,巅峰时期甚至洗劫了罗马城。但随着罗马帝国的兴起,凯尔特地盘日蹙,最后只剩下西欧沿海小部分地区和不列颠、爱尔兰等岛屿,并与其他族群混合。

关于凯尔特是不是一个民族颇有争议,但确实应该称得上一个文明,他们来源的复杂性使内部矛盾重重。现存的凯尔特神话中缺少创造天地和人类起源的神话,可以认为存在很多缺失。大陆的凯尔特文化近乎消亡,使我们只能知晓寥寥几个神名,故而本书几乎可以被称作“爱尔兰神话故事”。

 

爱尔兰神话的四大故事群中入侵故事群可以说是爱尔兰民族斗争史的反映。历史上,爱尔兰不断遭到入侵,从最开始的凯尔特人,到后来的日耳曼人、不列颠人等等。

大入侵故事(Leabhar Fahala)是公元十二世纪编纂而成,讲述了帕特兰(Partholon)一行、诺曼德(Nemed)一行、弗伯格人(Forbolgs)、达纳神族(Tuatha De Danann)入侵、米莱西安人(Milesians)入侵,但实际上,爱尔兰故事中,最早抵达爱尔兰的是诺亚之子比斯(Bith)带领的诸人。比斯其人其事为《圣经》所无,故事中,他因为没有登上方舟,于是自己造了一个方舟,带着一些人到达爱尔兰。本书中作者将这个故事并入上述几个入侵故事中了,因为在神话故事中,帕特兰一行人直到弗伯格人的故事,正是通过比斯诸人中唯一的幸存者端(Tuan)之口讲述的。这位幸存者活了5500年,每次衰老后都会化成各种各样的动物恢复活力,最后变成鲑鱼被一女子吃掉后生下来,向一位来访的基督教修道士讲述了这些故事(这与莪相故事群的由来类似)。

不过一波波的到来又覆灭或离去的入侵者中,最神奇的当属达纳神族。虽称神族,但很多时候并没有表现出神的伟力,这或许是因为故事中远古的爱尔兰人都带着些神性吧。故事中的达纳神从天上的城市下降,与统治爱尔兰的弗伯格人多次斗争后占领爱尔兰。后来米莱西安人将他们打败后,他们就化成了后来故事中的各种仙王、仙子、精灵、妖精等等,掌握着魔法的力量,爱尔兰神话故事中到处充斥着英雄误入仙境的经历。

在我看来,达纳神族是最能体现爱尔兰神话精神的种族,正是有了他们,爱尔兰神话故事才有了似真似幻的迷人色彩,他们在森林、峡谷、高山、湖泊、河流等地时隐时现,将整个爱尔兰都化成了仙境。

甚至可以说,达纳神族才是历史上爱尔兰早期信仰,而米莱西安人则象征着基督教势力的入侵,这就在神话中将信仰基督教的爱尔兰人和从前信仰达纳神的爱尔兰人作了分别。

米莱西安的故事有不少历史成分,他们与达纳神族相互纠缠,神秘与历史,自然与文明,既冲突又共存,共同构成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乌托尼恩(Ultonian)故事群又叫乌尔斯特故事(the Ulster Cycle),讲述了爱尔兰四省中北部乌尔斯特国王康纳(Conor)统治时期的故事,中心人物是在此二元颇有名气的库·丘林(Cu Chulainn)。这些故事在古盖尔语故事《夺牛长征记(Tain Bo Cuailgne)》的中可以看到。

库丘林本名森特纳(Setanna),其父是达纳族的太阳神卢赫(Lugh),“库丘林”其实是外号,意为“库兰的猛犬”。库丘林小时候误杀了富商库兰看守城堡的猎犬,遂承诺为库兰训练一只同样凶猛的猎犬,而在此之前由他自己代替猎犬守护城堡。

库丘林早期的故事还包括追求艾美(Emer)、向斯卡莎(Skatha,或译斯卡哈)学艺、智败爱珐(Aifa)并要求其为自己生子、杀死来寻父的爱珐之子柯恩拉(Connla)等。

这一故事群中还有一个与库丘林无关的故事,可以看作迪卢木多与格兰尼公主私奔故事的原型。一个女婴德尔德丽(Deirdre)被预言会成为爱尔兰最美的女子,但会为国家招来灾难,老年的国王康纳将女婴囚禁在森林的山洞中,准备在她长大成人后娶为王后。但德尔德丽长大后不愿嫁给年老的国王,而看上了国王的勇士纳西(Naisi),最终纳西带着少女和自己的两个兄弟逃亡。后来康纳王将他们诱骗回来,让王叔弗格斯护送。弗格斯曾是王位继承人,但后来将王位让给康纳,在国内地位尊崇。弗格斯在归程中被阻拦,让儿子保护好众人,但回到王城的诸位被国王屠杀,其中包括弗格斯的一个儿子。弗格斯归来后愤而反叛,投奔了爱尔兰西部康纳希特(Connacht)的梅芙(Maeve)女王,于是康纳屠杀了弗格斯的家族。

正是梅芙女王引出了《夺牛长征记》的主体故事——抢夺乌尔斯特的哥尔尼大棕牛。这是个体现个人英雄主义的和战士荣誉精神的绝佳故事。由于早期的一个诅咒,乌尔斯特所有的成年男子陷入虚弱,唯有库丘林是神之子而不受影响,他一个人通过个人勇武拖住了梅芙女王的大军,甚至在愤怒中展开了一场摩尔提尼大屠杀(或称“六圈大屠杀”。但为什么叫“六圈”?难道是库丘林的战车绕着大军转了六圈?)

而在这场战争中库丘林与弗迪亚的战斗则体现了早期的骑士精神。两人是小时候的玩伴,并同向斯卡莎学艺,他们的决斗光明正大,战斗结束后彼此尊重,双方手下的士兵们一起取暖、互赠伤药。

战争的结果是库丘林俘虏了梅芙女王后释放了她,而梅芙也夺到了大棕牛。但讽刺的是,这乌尔斯特的棕牛与康纳希特原有的一头神骏的白角公牛见面后即展开恶斗,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

至于库丘林的结局,则是被梅芙派遣的魔法师拉入幻境,在癫狂中重伤而死。垂死时还将自己绑在石头上,免得倒地。

乌托尼恩故事群着力体现的是英雄主义和忠诚、牺牲的骑士精神。

 

后来的莪相故事群(Ossian Cycle)又称芬尼安传奇(the Fenian Cyle),主体故事是英雄库之子芬恩(Finn mac Cumhaill)与他率领的芬尼安勇士团(the Fenian)的传奇故事。芬尼亚勇士团又叫做费奥纳骑士团(the Fianna),德莫特·奥迪纳(Dermot ODyna,即迪卢木多·奥迪那Diarmuid Ua Duibhne)即为成员之一。他们可以算作亚瑟王和圆桌骑士团的早期原型。

之所以这个故事群以“莪相(Oisin)”命名,是因为这些故事都是通过莪相的口讲述的。莪相(或译奥伊辛、奥西恩Ossian)是芬恩的儿子。在故事中,莪相与仙女相爱,到仙境生活了三周,由于思念家乡和亲人,仙女让他乘马返回探望,但要求他绝不可下马,否则无法回到仙境。莪相回到故乡发现一切物是人非,时间已经过去了三百年,而他由于不小心落马而瞬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盲眼老人。人们把他送到在爱尔兰传播基督教的圣帕特里克(Saint Patrick,又译圣博德,爱尔兰主保圣人)那里,莪相将芬尼安勇士们的故事讲给帕特里克。这就是莪相故事群的由来。

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故事仅是以莪相的名义创作的,故事中还包括芬尼安勇士团的覆灭,莪相以亲历者的口吻讲述了当时的情形。但我们都知道,他早已去往仙境,芬尼安勇士团的覆灭是他在三百年后才听说的。

这一故事群与乌托尼恩故事群相比,少了肃穆与悲壮,更多的是奇遇和浪漫,英雄们总是在不经意间闯入仙境、解决麻烦、再次冒险,仿佛是爱尔兰人在怀念那绿树荫下无忧无虑的田园牧歌式生活。

这些故事中,无疑芬恩才是第一主角,一般表现得英明神武,但在迪卢木多与格兰尼公主的故事中却成了反派。芬尼安故事有两个分支,正如勇士团中有两个团体。

在这一故事群中,天主教圣人帕特里克地位颇重,不仅莪相为他讲述芬尼安故事,13世纪的故事集《圣贤语录(Agllamh na Senorach)》也是以芬尼安战士的名义讲给帕特里克的。这些都反映出,在爱尔兰基督教与异教的和谐相处,与欧洲大陆的情形大不相同,也能看出凯尔特传统深入爱尔兰文化,基督教无法单纯排斥。

 

最后的梅尔顿之旅(The Voyage of Maeldun),讲述的是梅尔顿带人为父报仇,在海上见到的许多神奇岛屿的经历。这个故事略为乏味,那些岛屿有的并不出彩,有的则恍如梦幻,也并不连贯,主角们的作用就是作为描述这些奇异岛屿的引子。古今中外有不少类似的故事,如《辛巴达航海历险记》、《格列佛游记》、《纳尼亚传奇黎明踏浪号》、《镜花缘》等,甚至《西游记》也能算入其中。这些故事所体现的是旅程中由想象力构建的美妙世界。

虽然这个故事的结局梅尔顿原谅凶手的剧情带有基督教色彩,但仍富有爱尔兰独特的魅力。

 

至于威尔士的神话传说,一般人可能要说亚瑟王和圆桌骑士团的故事了。但遗憾的是,作者并不喜欢这个故事,因为那是深受基督教影响的欧洲大陆的创作。威尔士的亚瑟王传说中并没有石中剑、圣杯和阿瓦隆,也没有兰斯洛特、桂妮薇儿,更没有圆桌骑士团。

作者首先介绍了《马比诺吉昂的四个分支》(The Four Branches of the Mabinogi),《马比诺吉昂》是十四世纪的创作,其中有四个故事是威尔士传说中最古老的,就是这四个分支。

关于亚瑟王的故事,作者也用了不少篇幅,考证亚瑟王和手下骑士们的起源,我们熟悉的故事,大部分是法国人创作的,将亚瑟王和他的骑士刻画成了与查理曼大帝和骑士罗兰差不多的形象。

当然,亚瑟王的故事起源于威尔士,对其进行改编和创造的也都是曾受凯尔特文化影响的地区,可以说,现代流传的亚瑟王故事是凯尔特文化和西欧基督教文化结合的产物,不能武断地说它不是凯尔特神话故事。

 

本书最后附录了丛书主编叶舒宪的文章《西方文化寻根的“凯尔特复兴”》。我们知道,民族主义正是从罗马人所谓的“蛮族”中兴起的,在本书故事中,可以时时感受到爱尔兰民族主义的思想,这大约是爱尔兰人长期抵御外敌入侵而萌发的意识。

文化寻根,也就是民族寻根。是对现代社会某些方面的不满诱使人们从古老文化中寻求答案。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正是如此,而“凯尔特复兴”,也是爱尔兰人在外部压力下的反对现代主义、从德鲁伊教中寻求出路的“异教复兴”。

 

 

但令人不快的是,本书翻译很不顺畅,有的地方语意不通。而在人名翻译上,有些用字给人感觉很怪异,不像是常见的翻译用字。不过在本文中我使用的都是书中翻译,有时在括号中注出其他译名。

 

 

(《凯尔特神话传说(Myths & Legends of the Celtic Race)》,作者爱尔兰学者托马斯·威廉·黑曾·罗尔斯顿(Thomas William Hazen Rolleston),西安外国语大学神话学翻译小组译,黄悦、王倩校译,陕西师范出版总社有限公司出版,20133月第1版第1次印刷。全书共计32.2万字。)

 

 

2020418星期六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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