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的词作,起步较晚,但成名却快。康熙十八年(1679),朝廷开“博学鸿词”科,在此前后,曹寅得以结识“阳羡词派”的领军人物陈维菘,并与之多所交往;在此前后,曹寅编辑了自己的词集《野鹤堂草》、《荔轩草》和《西农词》,同时,曹寅的词作开始频频被收入当时人所编辑的各种词选当中。在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资料当中,曹寅的八十三首词作,除收入《楝亭词钞》和《楝亭词别集》的以外,大多数保存在这些词选当中,例如,康熙二十五年(1686),阳羡词派的中坚蒋景祁编选的《瑶华集》中,收入曹寅的词作七题,除《眉峰碧·本意》、《浣溪沙·西城忆旧》两题互见于《楝亭词别集》外,其余《天香·龙诞香》、《念奴娇·隔帐听雨》、《减字木兰花·品香》、《小诺皋·长干塔》和《摸鱼儿·芦花》实为《楝亭词钞》和《楝亭词别集》未收的集外词。例如,康熙二十五年(1686)前后,时人聂先、曾王孙编选的《百名家词钞》,收入曹寅的词作十八题三十三首,其中《贺新郎·读迦陵词用刘后村韵》、《贺新郎·吊慈仁寺松》、《江城子·甲子重九前一日送上若还广陵、戢山还吴门、桐初游东粤》等二十三首词,亦为他处未见的集外词。
曹寅的词作,学成和著称均在他的青少年时代,其时,曹寅经常交往的词人陈维菘、蒋景祁、陈枋等人均为阳羡词派的大纛与中坚,曹寅词作的风格不能不受到他们的影响。后来,当“词章废兴如时序消长,……二十年来销声息影,酒场茶塌绝口不谈填词矣,而词又几于亡[1]”之时,曹寅亦“秉节江南,二十余年,唱酬廖落,无复襄时之盛[2]”。曹寅的第二次词作高峰期,是在康熙四十三年(1704)前后,其时,曹寅奉旨在扬州开诗局刊刻《全唐诗》,麾下会聚了查查浦、扬中讷等文坛隽秀,浙西词派的宗主朱彝尊以及赵执信等人也频繁来往于江浙之间,曹寅与他们相互唱和,虽多平乏游戏之作,但也成就了一时的词坛佳话。
“阳羡词派”和清初词的中兴 所谓“阳羡词派[3]”,指的是在清初变幻动荡的历史背景下聚合起来的一个具有鲜明政治倾向,又带有浓郁的江南乡土气息特别是宜兴的乡土人文色彩的词派。阳羡词派的兴盛之时,正当顺治晚期、康熙初年,如前所述,其时,明亡未久,所谓“故国恩泽”尚在人心,明清易鼎意味着遗民故老们原来与明王朝建立的社会政治关系被生生割断,这些痛苦凭鼓荡而出的冲击力撼动人心,显示出在强烈的内心冲突中争扎出来的主体人格的诚挚和崇高,普遍激发于遗民诗人群的歌吟中。阳羡词派在创作实践中之所以能获得巨大的成就,关键的一点,就在于阳羡词人们敢于熟练地运用词的特点,写出了中原知识分子在强烈的内心冲突中争扎出来的主体人格的诚挚和崇高,写出了词的创作史上前人未曾写和今人未敢写或不愿写的题材,并倾注易全身心的激情和心力,把一个新的创作天地开拓成缤纷多姿、璀璨夺目的境界。纵观中国古代文学发展史,我们就会发现,词兴于唐,盛于宋,衰于元明,又重新振兴于清代。有学者把清代词学繁荣的局面称之为“清词中兴”,学术界很多人都支持这一观点。如近人叶恭绰说:“清初词派,承明末余波,百家腾跃。虽其病为芜狂、为纤仄,而丧乱之余,家国文物之感,蕴发无端,笑啼非假。其才思充沛者,复以分途奔放,各极所长。故清初诸家,实各具特色,不愧前茅,远胜乾嘉间之肤庸浅薄,陈陈相因者[4]”。清词中兴,首先表现在清代词人之多,作品之多,达到了空前的程度。据已经出版的各种词学总集统计,唐代有词人170余人,词作2500余首;宋代有词人1430余人,词作2860余首;而清代仅顺治、康熙两朝词人,已达2100余人,词作50000余首。清词中兴,其次表现在清代词作反映生活层面的拓展。传统观念认为“诗言志,词言情”,诗文乃思想意志的体现,可以表达作者对社会政治的看法;而词不过是个人私情的表露,是“小道”、“末枝”,
明清易代之际,满清入主中原,掀开了历史的新帷幕,然而这对中原的汉族人士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言为心声,不平则鸣,这是中华文化几千年的历史传统,伴随着这样一个特定的历史环境,抒情达意的诗文之风格发生剧变是可以预料的。在这样的背景下,历来为文人雅士们视作“小道”的词异军突起,奇迹般地蔚为大观,词之疆域得到拓宽,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词为小道”的传统观念,破除了“诗庄词媚”之类的旧说,词成为一种在描写对象上几乎不受任何限制的抒情诗体,这不能不说是历史赋予的契机。清词中兴,最后表现在流派众多。在清代以前,词史上虽然出现过许多风格各异的大家,但总的说来,并没有形成像清代这么多的流派。清代词学超迈前代,号称中兴,流派众多和成熟也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清代词坛先后出现了西陵派、毗陵词派、广陵词人群体、阳羡派、浙西派和常州派,清词呈现出了地域性流派众多,词人竞相出现以及风格多样的中兴局面。清词中兴,究其原因,严迪昌先生标示“气运、人心和词风之间相互关联的因变[5]”,确为的论。如前所述,清初词坛流派纷呈,但能号令群雄的大宗名门,也只有“阳羡”、“浙西”两派,而这两个词派的兴盛,无论是追捧稼轩词风,还是高倡乐府遗调,又无不和康熙十八年(1679)朝廷开“博学鸿词”科前后的政治态势和满汉各族各层次知识分子的心理状况之变化有关,而正是这种变化昭示人们,人事沧桑、流光无情,明清易鼎已成定局,再难挽回。于是,从陈维菘的豪语高歌、雄浑苍凉到朱彝尊的清丽淡远、含蓄蕴藉,清初词坛牛耳从“阳羡词派”向“浙西词派”的转移,恰好是和“在诗歌发展上,由几乎独占诗坛的慷慨激昂的爱国诗篇,逐渐转变为反映现实多面性和风格多样化的作品蓬勃发展[6]”这一诗风的渐变相互吻合的,明白了这一点,所谓“词的声情特征的重新确认与尊体观念的盛行”,所谓“云间词派的导夫先路与清初词坛的‘百家腾跃’”,所谓“满族文化的形成、发展”,所谓“清代出版业的繁荣”[7]俱应成为“气运、人心和词风之间相互关联的因变”之题中之义。
曹寅词作的思想特色和艺术风格 如前所述,曹寅与阳羡词派的大纛与中坚陈维菘、蒋景祁、陈枋等人经常交往,“当己未、庚申岁,陈、朱两太史同就征入馆阁,而公以期门四姓官,为天子侍卫之臣。……顾每下直,辄招两太史,倚声按谱,拈韵分题,含毫邈然,作此冷淡生活。每成一阙,必令惊心动魄,两太史动以陈思天人目之。时又有检讨从子次山、阳羡蒋郡丞京少、长洲黄孝廉戢山,相与赓和,所作甚夥,惜不自藏弆,脱稿即为好事持去。及秉节江南,二十余年唱酬寥落,无复襄时之盛,酒酣以往,间有拈缀。今所存十之一而已。公之词以姜、史之雅丽,兼苏、辛之俊爽,逸情高格,妥帖排奡,其视迦陵、竹诧,殆犹白石之于清真也。[8]”这段话既恰如其分地评价了曹寅词作的思想、艺术特色和历史地位,同时也为我们标示了曹寅词学的渊源所在。在曹寅现存词作中,直接标明和阳羡词派宗主陈维菘有关的词作就有十一首之多,陈维菘康熙二十一年(1682)五月初五逝世以后,曹寅曾作《贺新郎·读迦陵词用刘后村韵》悼之:
火忽青荧吐,揽纱帷、泣珠四散,凄然无暑。闻说神仙能解脱,应是握蛇骑虎,早阻住人间津渡。何物灵均招便去,向词坛直夺将军鼓。无复见,婆娑舞。 余波绮丽仍如许。向灯前低头再拜,敬陈椒醑。从此年年重五后,谁复簪符射黍。更一语髯公休怒,天上玉箫休再弄,怕重新谪向人间苦、嗟此日,成千古。
曹寅的这首词,从陈维菘灵堂中的烛花写起,一直写到曹寅自己“向灯前低头再拜,敬陈椒醑”,悼亡之意深切沉痛;想象灵动,境界沈郁,可谓深得迦陵词之精髓,而词中对陈维菘的评价“何物灵均招便去,向词坛直夺将军鼓。无复见,婆娑舞”,则展现出曹寅对陈维菘的深深敬意。阳羡词派后期,蒋景祁编辑《瑶华集》为阳羡词派留存史料的时候,就选收了曹寅的词作,仅从这一点来说,就足以证明曹寅是足可侧列“阳羡词派”门墙的[9]。
曹寅的词作从内容上说,除了描写爱情闺怨、离别情思的传统题材之外,还有咏物、交游和韵、凭吊怀古和抒发羁旅情怀之作;从风格上言,既有蕴藉风流、情致绵缈之作,又有雄深雅健,慷慨激昂之作。阳羡词风,其特色就是“妇女歌谣情和景,半入烟云风雪[10]”,虽然因为客观因素的限制,特别是面对满族入主中原所带来的腥风血雨这一客观现实的时候,曹寅不可能写出社会现实的惨酷、不可能写出和陈维菘一类的江南文人士大夫一样的心理感受,但是,就突破词的传统题材的阈限方面,曹寅也可以说是佳作迭现。例如他的这首《满江红·登白塔小梵天楼怀古》:
雨洗长空,看山色,模糊一状。冷然处,飞楼缥缈,湖光簸荡。转眼金风吹月下,倒涵人影青天上。听寥寥,万籁总无根,因秋响。
尘网密,愁乡广,穷旧迹,延新赏。惟世间情种,而狂且放。热酒浇残莲匣剑,寒鸡叫彻芙蓉帐。笑英雄千古不回头,沉黄壤。 词人在一片秋声中登高怀古,“雨洗长空”“
倒涵人影青天上”的自然景色和“尘网密,愁乡广,穷旧迹,延新赏”的社会现实所形成的强烈对比,显得那么的压抑,但是年轻的曹寅自诩为“狂且放”的世间情种,“热酒浇残莲匣剑,寒鸡叫彻芙蓉帐。笑英雄千古不回头,沉黄壤”,不是穷通出处的“兼济天下”或“独善其身”,不是藉以自我解脱困境的老庄思想,而是豪情满怀而又堪破人生的“狂放”所化成的冲破压抑和羁迫的大笑,真的能让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这样的奔放激昂,恐怕一点也不逊色于其他的阳羡词人。与《满江红·登白塔小梵天楼怀古》相类似,在曹寅的词作中,我们还可以欣赏到像“歌哭由来太多情,不如丘壑随天便[11]”这样的句子,还有如“漂泊,怎忘却,算乌绕江门,柳围京洛。红尘渌水三生各,是少年蹭磴,风流担阁。头颅尚在,且掉臂,共横槊”[12],如“尤愿长虹倒挽,争洗九边兵甲,歌舞入新丰。刀锥总熔冶,四海化醇醲[13]”,如“我愿金篦重刮膜,变颇黎世界成平等,哑然处,意深领[14]”,作者由亲眼目睹的社会现实之惨酷而所激起的“争洗九边兵甲,歌舞入新丰”之豪情,“刀锥总熔冶,四海化醇醲”之愿望,其实要比陈维菘的“携此卷,伴水天闲话,江海余生[15]”来得深远,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我愿金篦重刮膜,变颇黎世界成平等”两句写于二十多年以后[16],足见曹寅此心此愿的历久弥坚。
宋末元初之际,咏物词的创作形成了一个高潮,其代表作就是在清代康熙中叶流传甚广的《乐府补题》[17]。康熙十七年(1678),浙西词派的宗主朱彝尊将《乐府补题》携之进京,康熙十八年(1679),阳羡词人蒋景祁为之出资刊刻,传观于当时聚集京师的名家词人手中,掀起了一个“后补题”唱和的热潮,一时间,咏物成为时尚,遗民故老和新朝新贵各自以自己的立场和眼光去解读南宋遗民的咏物词作,并在自己的唱和中反映出各自的社会价值取向。在这样的情形下,咏物词“多有寄托”的功能被推向了一个难以企及的艺术高度[18],同时也展现了清初词坛以“气运、人心和词风之间相互关联的因变”为中心的激荡变迁的过程。曹寅的词作,多半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写成的。在曹寅的词作中,咏物词也占着较大的比重,从脍炙人口的《满江红·乌喇江看雨》到不为人所熟知的《霜叶飞·黄芽菜》,其吟咏的题材从自然界的风雨雷电到与人类有密切关系的动植物,并不局限于南宋遗民吟咏过的题材。曹寅的咏物词,虽然不像朱彝尊之流的咏物词那样寄托着遥远的深旨,但在字里行间融入了自己的感情,其中的“寄托”也是呈现着多种多样的风姿:
纷纷梁肉,愿吾辈,咬得菜根知足。金风昨夜换年光,吹老人间绿。反断送先生苜蓿。都传土窖埋香玉,羡餔餟无功,早输于南篱老圃,白头扪腹。 锄来冰雪丛中,晶盐沃釜,松火几痕炊熟。渐看滑筋腻无声,似全消尘麯。便以此邀梅饯菊,荒凉野谱谁重续?却笑寒云满地,衡门之下一肱能曲。
这首《霜叶飞·黄芽菜》,所吟咏的是百姓人家的寻常食品,但作者却从中领悟出不寻常的哲理,正所谓“天地间万物,人伦中万情,世界中万事,以俗眼观,纷纷各异,以道眼观,种种是常”,更难能可贵的是,曹寅的此番领悟,并不是泛泛而论,而是切合了自己八旗勋戚和包衣家奴的身份地位所作的联想。在这首词当中,曹寅起笔便以“纷纷梁肉”与“咬得菜根知足”的“吾辈”两相对比,接着更以近百分之七十的篇幅极力赞美黄芽菜足可“邀梅饯菊”的甘味,而这种对黄芽菜的赞美,却是蕴含很丰富的,其中有不愿沉沦下僚的牢骚,有不畏艰辛、努力奋斗的励志,也有“寒云满地,衡门之下一肱能曲”的自傲。无怪乎曾王孙在编辑《百名家词钞》时称赞曹寅“香艳中有雄浑,苍凉处有高华,不肯落古人案臼,而古人实不能囿。”曹寅的词作,非但在内容上不落俗套,在艺术上也颇有独特之处。首先,他善于捕捉自然景物和人物心情的瞬间变化,对物象心绪作微妙细腻的刻画。于是,在曹寅的笔下,我们就能欣赏到一般词人不常表现的戏剧性场面;例如描写老友重逢场面的“三径烟深,有客停车,开门忽惊。念青溪一约,双鱼宛在,须眉未改,宿犬知迎。开口无多,驱愁何速?又听西南解甲兵……[19]”,例如描写送别友人的场面的“东西南北总离情,雨零星,月伶仃,拼着酒人、笑骂到天明。白雁青虫都不管,卷一阵,早潮平[20]”,例如描写千里怀人场面的“楚楚饶丰致,讶洗妆时候,人隔千里。客里光阴,算韶华总好,不如春意[21]”,例如描写真州东渚荷花的“谁似真州,王家菡萏,叶高于屋。十里编钱,晴香眩红绿[22]”,这些场面,无一不是曹寅善于运用白描手法,用最精练、最节省的文字最传神地勾勒出作者所观照的客体,传达出自然景物和人物心情变化的结果。其次,曹寅非常熟悉中原地区的诗词典故,常常在自己的词作中化用、套用前人诗句,笔触简练、精当、传神,避免了过度的渲染、铺陈,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如“玉容不及寒鸦色,补筑堵蛎墙如月[23]”化用唐王昌龄《长信宫词》句“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如“问君可似寒江雪,好缀渔簑诗句[24]”化用唐柳宗元《江雪》“孤舟簑笠翁,独钓寒江雪”和唐张志和《渔歌子》“青箬笠,绿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如“翳叶难窥,缘枝绝警,况影澄江如昼[25]”化用谢眺《晚登三山还望京邑》“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这些词句,都是曹寅词作中较典型的锋锐与含蓄兼具之笔。
聂先在编辑《百名家词钞》时曾这样评价曹寅的《荔轩词》:“论词既不贵草堂靡曼之章,尤最忌刻意翻案,过为尖纤之习。荔轩词选声辩韵,自有新裁,嚼字调音,自多妙咏。髯公所谓‘井花汲处,都吟柳永之章;纵帕贻来,半织元缜之曲’,请以移赠荔轩[26]”。“迦陵词,沈雄俊爽,论其气魄,古今无敌手[27]”,陈维菘善以史笔入词,以达洞照古今、纵横议论之效,而曹寅的词作沉雄一如迦陵,但却无纵横议论之气魄和满腹经纶之襟怀,曹寅词作的神思飞扬、情致酣畅,全部发自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因此显得非常的质朴和平实,而这种质朴和平实,同样让曹寅在艺术实践当中获得了自我的解放,能够“选声辩韵,自有新裁,嚼字调音,自多妙咏”,促使曹寅在阳羡词人中显得有点另类,也同样成为了曹寅的难能可贵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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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清]查嗣瑮《万青阁诗余序》,引自[清]赵吉士撰《万青阁诗余》,存于《续修四库全书》编纂委员会编《续修四库全书·集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版。
[2] [清]王朝瓛《楝亭词钞序》存于曹寅《楝亭词钞》卷首。
[3]
“阳羡”,为今江苏省宜兴市的旧名,因秦汉时曾于此地置阳羡郡,故称之为阳羡。
[4]
[近代]叶恭绰《广箧中词·卷首》,收入番禺叶氏遐庵丛书(1935年版),有复印本流传。
[5] 严迪昌《清诗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8月版。
[6]
郑孟彤《试论清初诗歌发展的趋向》,载于《海南大学学报》1984年第1期。
[7]
参见邱阳《清词中兴原因再探》,载于《哈尔滨学院学报》第28卷第10期(2007年10月)。
[8]
“当已未、庚申岁”,即康熙十七年(1678)、康熙十八年(1679)间。
[9] 参见严迪昌《清词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8月版。
[10]
[清]方炳《金缕曲·书陈其年〈今词选〉后用刘须溪韵》,转引自严迪昌《清词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8月版。
[11] 曹寅《换巢鸾凤·西堂早秋》,引自曹寅《楝亭词钞》。
[12] 曹寅《兰陵王·诸君子登高索和》,引自曹寅《楝亭词钞》。
[13]
曹寅《水调歌头·玉泉山》,引自[清]聂先、王曾孙编辑《百名家词钞》,收入“续修四库全书委员会”编辑《续修四库全书·集部·词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版。
[14]
曹寅《金缕曲·七月既望与梦庵西堂步月口占述怀》,引自《楝亭词钞》。
[15]
[清]陈维菘《沁园春·题徐渭文〈钟山梅花图〉,同云臣、南耕、京少赋》,转引自严迪昌《清词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8月版。
[16]
据胡绍棠先生考证,《金缕曲·七月既望与梦庵西堂步月口占述怀》写于康熙四十五年(1706)。参见胡绍棠《楝亭集笺注》,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11月版。
[17]
《乐府补题》乃南宋末年王沂孙、周密等遗老遗民以咏物的形式抒发故国之思的唱和之作的结集。共有五调五题,分别咏蝉、药、白莲、龙涎香和蟹,一直到明代,它都只以抄本的形式流传,一直默默无闻。在清代词学复兴的大背景下,它被浙西词人汪森发现,其后由朱彝尊于康熙十七年应“博学鸿词”科时携往京城付刻,很快引起了清代词坛的关注《乐府补题》。后曾被收录在乾隆年间编纂的大型丛书《四库全书》之中。
[18]曹寅《沁园春·喜桐初至,用梅村韵》,引自[清]聂先、王曾孙编辑《百名家词钞》,收入“续修四库全书委员会”编辑《续修四库全书·集部·词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版。
[19]曹寅《江城子·甲子重九前一日送上若还广陵,敏山还吴门,桐初游东粤》,引自[清]聂先、王曾孙编辑《百名家词钞》,收入“续修四库全书委员会”编辑《续修四库全书·集部·词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版。
[20]
曹寅《曲游春·耶赫河边梨花》,引自[清]聂先、王曾孙编辑《百名家词钞》,收入“续修四库全书委员会”编辑《续修四库全书·集部·词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版。
[21] 曹寅《惜红衣·东渚荷花》,引自《楝亭词钞》。
[23] 曹寅《疏影·墨梅》,引自《楝亭词钞》。
[24] 曹寅《摸鱼儿·渔湾留别诸子》,引自《楝亭词钞》。
[25] 曹寅《疏影·旧江月下闻蝉》,引自《楝亭词钞》。
[26]
[清]聂先《荔轩词选末评注》,引自[清]聂先、王曾孙编辑《百名家词钞》,收入“续修四库全书委员会”编辑《续修四库全书·集部·词类》,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版。
[27][清]陈廷焯《白雨斋词话》,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10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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