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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守正创新

(2022-03-22 12:49:47)
标签:

守正创新

价值底线

人性常识

朝乾夕惕

跨文化传播

分类: 【恩平立场】独立·在场

也谈守正创新

 

刘恩平

 

聆读学习一些专家、评论家甚至不乏大咖的发言、文章,时时非常惶恐,自惭不已。且看他们的出诊。当你虚构时,他用尽“实证主义”,不,是“考证主义”,不然他就给你扣一个“虚无主义”,实在吓人不浅。当你写实时,他说你不够写意,不够“传统美学”,不够“文化自信”。当你写意时,他说你不够接地气,要“雅俗共赏”,至于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是否真的能握手无间,那只有天知道。因为我们是讲究“天圆地方”的,只要在那些似是而非、通吃四海的名词解释里打转,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旁的我也不敢妄语,但有一点可以断定,仅是汤显祖所言“理之必无、情之必有”(《牡丹亭》),王骥德所言“出之贵实、用之贵虚”(《曲律》),这两句老生常谈,有的人“冬烘”了数十年,都不曾入门。有的人真心可爱,他口口声声2046,却一只脚在1977,一只脚在1948,脑子更在1840;但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且也不想知道,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知道别人已然知道。他既不知正之何守,故而也不明新之所创。但愚笨如我,似终究悟出一个门道,谨奉“祖宗之法不可变”,却是以不变应万变的万能之法。

近日,傅谨先生著文《用文艺提升国家软实力》,言道,“文艺的跨文化传播对人类精神世界产生巨大影响,这是由于优秀的文艺作品具有超越特定人群的情感价值,它们虽然不无各民族国家的文化特性,却更能激起人类共同的精神感受。”而多年来,中国文化的“走出去”,在跨文化传播的失衡中依然面临着“一边倒”的格局,远未在“世界范围”内获得“广泛接受”,“改变这一格局的方式与路径却需要我们认真思考”。

问题是,我们多少作品(尤其是当代作品)具备“跨文化传播”的质素和“全球化共享”的视野呢?如实说,又有多少创作家、评论家具备“超越性”的审辨力和通透力,进而明了“守界”与“越界”的密码呢?有人责难“价值派”水土不服,有人挑剔“技术控”裤长袖短,便只能在“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茧房里打转不休。这正说明,作品的创作、生产、评价及传播的整个流程链,需要引起我们认真思考。

我完美地拥有价值、技术双料强迫症,但无条件以价值为前提。我认同鲍鹏山先生的一句话:价值观只能认同,不能讨论。”譬如,核发电能够用来造福,核战争就绝对是造孽。这没什么可以“见仁见智”的。阿仑·雷乃的电影《广岛之恋》是值得一看再看的。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也已被狂躁的世人彻底遗弃了吧。

托尔斯泰写道:“如果那些邪恶的人聚集在一起,能够成为一种力量的话,善良正义光明的人,也应该这么做。”这个在道德自决与信仰天启之间挣扎了一辈子的人,难道不教今人照见自己的羞耻么?是什么使人年齿渐长而昏聩有加,还美其名曰“世事明达”?是什么驱赶着你如墙头草、变色龙,半点立场都没有,少年眼波化染布?当然,你也不该忘记古罗马诗人、批评家贺拉斯的警告:“所有的母亲都憎恨战争。”

价值是底线,而非高标,更非双标。比如,私权不容随意侵犯,公权理应受到节制。一般人吃荤吃素、吃甜吃辣不需讨论,也不必强迫认同。但饿了就要吃、冷了就要穿、孩子不能当箭靶子、女人不能做贞节牌坊、人不能贩卖、动物不能虐待、贫穷和愚蠢都是罪恶,以及免于恐惧的自由、捍卫良知的勇气,这些就必须认同。

莎士比亚的名剧《威尼斯商人》中,夏洛克借人钱财、谋人性命,固然卑鄙;然而,贵族官商们素日对犹太人的贱视,也没什么高尚可言。我不觉得夏洛克被褫夺一切(女儿、财产以至信仰)的终局,令人如庙会般的拍手称快。所以这部喜剧的背后,是晦暗的悲剧——在金钱的贪婪与权力的傲慢面前,每一串笑声都滴落着冷血。

让我们再度反刍一番夏洛克的经典台词:

“只因为我是一个犹太人。难道犹太人没有眼睛吗?难道犹太人没有五官四肢、没有知觉、没有感情、没有血气吗?他不是吃着同样的食物,同样的武器可以伤害他,同样的医药可以疗治他,冬天同样会冷,夏天同样会热,就像一个基督徒一样吗?你们要是用刀剑刺我们,我们不是也会出血的吗?你们要是搔我们的痒,我们不是也会笑起来的吗?你们要是用毒药谋害我们,我们不是也会死的吗?那么要是你们欺侮了我们,我们难道不会复仇吗?要是在别的地方我们都跟你们一样,那么在这一点上也是彼此相同的。要是一个犹太人欺侮了一个基督徒,那基督徒怎样表现他的谦逊?报仇。要是一个基督徒欺侮了一个犹太人,那么照着基督徒的榜样,那犹太人应该怎样表现他的宽容?报仇。你们已经把残虐的手段教给我,我定会照着你们的教训实行,而且还要加倍奉敬哩。”

夏洛克的基本价值观有毛病么?他的知觉、感情、血气,与肉身的你我并无不同。如果“谦逊”不过是侮蔑的面具,“审判”装饰了戕害的剑鞘,那么需要讨论的,是复仇的绝望,抑或无原则的宽容?边界在哪里?逾越在哪里?

无疑,患了“疫情”的实是整个“威尼斯”!这才是病灶所在,也是这部作品的卓绝之处,是夏洛克这一艺术形象超迈于葛朗台(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严监生(吴敬梓儒林外史》)等人物的新质所在。夏洛克,你可以不喜欢他,厌恶他,但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人话”。四百年前的莎士比亚捏塑了他,他还活着!

在我看来,守住价值底线和人性常识,目前以至较长时间内,这才是我们亟盼且最大的创新。于人、于事、于作品,都是如此。

径直说吧,即便是理论自觉了,倘不能浸透于艺术直觉,任何判诊皆为砒霜。

我不免又从箱底翻出本古书,拂去灰,戴起老花镜,一页页,一行行,找出“朝乾夕惕”四个字,总觉得,给人“出主意”怕是件攸关性命的事吧?

 

     2022年3月15日·人静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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