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喜鹊许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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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
暮春的一个早晨,适逢双休日,处于对老屋的怀念,我便下意识地从新居向着老屋走去。
推开老屋的街门,看到昔日曾经荒芜了的小院里,杂草、野菜、杏树、李子树、香椿树、无花果树、月季花还有早春开辟的小菜园等,都已呈现出盎然的生机。顿时,一股股感情的潮水向着我狂奔而来。此时此刻,老屋里往日的生活情景, 犹如一幕幕影片又浮现于眼前......
当我目睹眼前的景观时,忽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喜鹊,旋舞着栖落在老屋小院的残壁断垣上,它稳立着身子,翘着脚,四处观望。它的头部上的黑色羽毛亮亮的,红红的嘴巴不时地张开,黑白分明的翅膀不停地忽闪着,尖而长的尾巴坚挺有力,整体上展示着一种奇特之美。我站在屋檐下,细细地观赏,由衷地喜欢上了老屋的喜鹊。
欣赏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我看喜鹊,喜鹊又似乎在看我,我们两相呼应地对视着。我不过去惊吓它,它也不向我靠近。就这样,我与喜鹊似乎存在一种心电感应,它上下翘动着尾巴,展示出更加灵动的美。我从内心敬佩这只喜鹊了!
喜鹊与我们的老屋是有缘分的。父亲在世时曾说过,数十年前,百年老屋的西南角处,曾栽着一棵高大的枣树,每当果实累累之际,许多喜鹊就会向着枣树奔来。它们栖落在高高低低的枝条上,嗅闻着枣子的清香,“喳喳喳”地叫个不停。尤其在清晨,当我睡梦初醒之时,就会远远近近地听到喜鹊们清脆悦耳的叫声,宛如一支支动听的音乐。每及此时,父亲常常说:“喜鹊喳喳报喜讯,好事不久就临门。”当时我因学历较浅,还未能理解父亲话中的深刻含义。
在我少儿的记忆中,父亲是非常注重家教的,他常教诲我们要多做好事,不做坏事。有一次,一只喜鹊从枣树枝上跌落下来,腿部似乎受了点伤,翅膀在地面上扑闪着,很是惹人怜悯。父亲见状走过去,将它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家中的一个竹笼里。里面摆放着食物和水,供喜鹊食用。不几日,在父亲的呵护下,喜鹊得以完全康复,又“喳喳喳”地欢叫起来。父亲喜出望外,倍感欣慰,很快让它回归了大自然。喜鹊因此与我们有了深厚的感情,它常在老屋枣树的枝头间盘旋,发出婉转清幽的鸣唱声。
或许应验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一古训,果不其然,1985年秋,高考结束后的一个早晨,在喜鹊“喳喳喳”的欢叫声中,我收到被一所师专录取的佳讯。那天父亲特别高兴,让母亲炒了几样小菜,自己从墙壁的洞子里,掏出人参泡制的白烧酒,畅快地喝了几盅,以此来庆贺我的“金榜题名”。
喜鹊是我们心中的吉祥之物。父母亲在世时,因了周边树木繁多,老屋附近成为喜鹊的栖居之地。因此,无论那时经济多么窘困,全家人在喜鹊声声的陪伴下,对生活持之以乐观的态度。我们鼓足勇气,不畏艰难,终于走出生活的低谷,见到阳光。
父母亲离世后,老屋周遭的光景日渐暗淡,往日丛密的树木被伐掉,惟有小院中的杂草、菜园和花卉树木呈现着生机与活力,这也是让我得以慰藉之处。于此境况下,又能与喜鹊邂逅相遇,岂不是心中的一大快事儿?!
喜鹊声声敲心坎,往事如昨入梦来。我目睹眼前这只让我心动的喜鹊,禁不住浮想联翩——老屋的喜鹊啊,你是老屋不可或缺的精灵,也深深寄予着我对老屋及亲人的浓情思念......
作者简介:许培良,男,汉族,生于山东平度,中学副高级教师,青岛市十佳教育读书人物,学术专著《读书点亮教育人生》荣获 “华东地区优秀教育理论图书”;文学作品散见于《中国教育报》《中国妇女报》《中国德育》《中国教工》《中国火炬》《山东教育》《云南教育》《辽宁青年》《老人春秋》《山西老年》《湛江日报》《民主协商报》《教师报》《学习报》《松原日报》《中老年时报》《浙江老年报》《燕赵晚报》《燕赵老年报》《山东工人报》《老年生活报》《新晚报》《青岛日报》《青岛晚报》《潍坊晚报》《半岛都市报》等数十家报刊杂志;散文作品《魂牵梦萦慈母泪》入选国内数处中学语文阅读试题和作文阅读训练。现供职于山东省平度市李园街道唐田中学。
通讯地址:山东省平度市李园街道唐田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