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小年许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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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
日升日降,未经数落的日子——小年,又不期而至。在这氤氲着吉祥与欢愉的时分,我禁不住又忆想起那浸润着岁月馨香的小年......
在北方,过小年还是比较隆重的。我的少儿时代,无论日子过得贫穷与富有,仪式总是不可或缺的。每逢小年这天,都是村周边的集市。上午一大早,我便陪母亲赶一个大集。买足了过年的年货后,我还要买几挂小鞭炮,买些杂耍之类的小玩具,方才其乐融融地回到家。
过小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吃上一顿丰盛的水饺。回到家后,主要家务落在母亲一人身上,因为那时父亲已患病,许多事情都帮不上手。母亲从集市回到家后,手脚几乎是连轴转,一直忙碌个不停。
母亲找出案板后,将一棵自家种植的优质大白菜往上一放,用雪亮的菜刀“咔嚓”一声,将白菜头部切割下来,这是包水饺上乘的菜料。接下来,母亲就在案板上“嘭嘭嘭”地剁起来。母亲说,白菜叶剁得越细越好,这样煮出的饺子容易出味道。剁到一定程度后,将菜肴放到一个大瓷盆中,用手将菜肴围成团,狠狠地将其中的水分挤压出来。
白菜剁好后,还要添加五香面、味精、酱油、食盐、花生油、猪肉等,菜肴调料越丰富,饺子就会越有味道越中吃。看到母亲如此熟练地操作着,心中油然升起一种敬佩之情。
在我们乡下,过小年一般都是在晚上。午饭过后,母亲将锅灶墙壁上的旧灶码撕下来,和着一些香纸一起烧掉。当一缕缕烟火升腾起来后,母亲又念叨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但我感到小年的氛围浓了。
包饺子是过小年的重头戏。祭灶的事宜完毕后,母亲就将面板放到一张方形饭桌上,开始和起面来。和面是需要力气的,只见母亲低着头,一个劲地揉搓着。那面团在母亲手中,像是变着戏法儿,不一会儿就变得松软起来。
面团在瓷盆里,稍微捂一会儿后,母亲便开始切割面团、擀饺子皮。那时,我对擀饺子皮很感兴趣,看着看着就学会了。我要过擀面杖,试着用左手擀起来,竟受到母亲大加赞赏:“擀得真好!你这么聪明,以后上学,肯定学习好!”
过小年最精彩的当是包饺子,这里面既有技巧,也需要真功夫。母亲不愧为生活的高手和妙手。她包的饺子不仅速度快,而且还很美观。只见饺子皮拿到她手中时,往里夹一勺菜肴后,两手一拢一捏,有边有角,再往面板上轻轻一掂,一个个漂亮的饺子就活脱脱地出现了。我一边往盖垫上码放饺子,一边欣赏着母亲精湛的手艺,我感到母亲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夜幕降临了,当村庄周边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我知道小年的高潮到了。这时,母亲在锅灶间不停地拉着风箱,猛烈地烧着火。当沸水翻滚着浪花时,下饺子的时机到了!母亲端起盖垫,将饺子倾倒入锅中,用铁笊篱在沸水中不停地旋转翻动,以防饺子沉到锅底造成破损。此时,锅灶里的火猛烈地烧着。大约再过个五六分钟,饺子就可出锅了。
当母亲用碗盛着玲珑剔透的饺子,往饭桌上端放时,我便趁机用竹竿挑起小红鞭,向着街门外窜去。“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小红鞭在夜空中闪烁着七彩的光炸响了!大地立刻呈现出一片片幸福吉祥的纸花,霎时盈满了我心海。回到内屋,我端坐于热炕头上,品尝着母亲温暖的水饺,心中那份感动与幸福真是无以言表。
小年又到了,我站在新岁的门槛,一种诗情涌上心头:“小年脚步又临近,老屋炊烟已散尽。犹记过往多少事,流光碎影暖人心”。人生倥偬,转眼间,近半个世纪过去了,父母亲也都早已作古。从前诸多的人和事也都随风而逝,但每及此时,却都会历历在目,让我心头为之一暖。
作者简介:许培良,男,汉族,生于山东平度,中学副高级教师,青岛市十佳教育读书人物,学术专著《读书点亮教育人生》荣获 “华东地区优秀教育理论图书”;文学作品散见于《中国教育报》《中国妇女报》《中国德育》《中国教工》《中国火炬》《山东教育》《云南教育》《辽宁青年》《老人春秋》《山西老年》《湛江日报》《民主协商报》《浙江老年报》《燕赵晚报》《燕赵老年报》《山东工人报》《老年生活报》《青岛日报》《青岛晚报》《半岛都市报》等数十家报刊杂志;散文作品《魂牵梦萦慈母泪》,入选国内数处中学语文阅读试题和作文阅读训练。现供职于山东省平度市李园街道西关中学唐田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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