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读书写作心路历程许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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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
我父亲上中小学时对语文课的悟性很高,尤其是作文习作更是出彩。据父亲生前说,他的作文经常被作为范文在班里宣读。我很羡慕父亲有一支生花妙笔。
或许是遗传因素或一种天性使然,我从能记事起,就对文字和数字很敏感。凡是大街小巷墙壁上的标语,抑或家中天棚上糊的报纸,我都会凑过去细细地端详一番。虽然那时因为没有什么学历,很少认识字,更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可是我始终痴迷于这种状态。
还在学前阶段,我就在小伙伴们之间广泛地淘小人书读,像《鸡毛信》《小兵张嘎》《敌后武工队》《野火春风斗古城》等,就是这样读完的。上了小学以后,由于学前阶段知识积累丰富,我的各门功课学习成绩也较为突出,这更加激发了我的求知兴趣。
上了小学中年级以后,我开始每天坚持写日记。一天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长可短地记录下来。长则百余字短则数十字,贵在坚持不懈。这样做的益处,在于让自己懂得反思,在于发现生活的意义,也因此形成一种动笔的好习惯,也提高了写作的技能。
到小学四五年级时,我们开始有了作文课。这期间,我开始注重看一些课外书,像我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李心田的小说《闪闪的红星》、我国现代小说家赵树理的《李有才板话》等,尤其是《李有才板话》中:“张得贵,真好汉,跟着恒元舌头转:恒元说个‘长’,得贵说‘不短’,恒元说个‘方’,得贵说‘不圆’,恒元说‘砂锅能捣蒜’,得贵就说‘亲眼见’。要干啥,就能干,只要恒元嘴动弹”,这些像儿歌一样幽默的文字,深深地吸引着我,使我对于作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神往。另外,我还阅读一些报刊,像村委办公室订阅的《人民日报》《大众日报》《青岛日报》《参考消息》《红旗》杂志等,我都是阅读的常客。对于一些好句子或好段落,我还摘抄到笔记本中。知识的不断积累,让我在作文中得以自如地运用。从此,我的作文好词佳句迭出,与这方面的努力付出是分不开的。
让我难以忘怀的是,1976年秋,一代伟人毛泽东去世后,我们写追怀伟人的作文,我的习作《泪水盈盈寄哀思》首次被语文老师作为范文在班内宣读,并刊登在教室后的板报上,还署上了作者的名字,这让我备受鼓舞。1978年春,在公社五处小学联合举行的作文竞赛中,我的现场习作《没有文化是不能照样干革命的》,一举夺得全社一等奖。从此,我对写作的兴趣更加浓厚。
1978年夏,我以全公社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公社驻地附近的联中。因了语文成绩格外突出,在班内担任了语文科代表。这一时期,我不仅学好规定的课程,更加注重课外阅读,因为读书与写作是相辅相成的。那时,学校有一个图书室,规模虽不甚大,却拥有一批相当好的文学书。像《红岩》《沸腾的群山》《海岛女民兵》《艳阳天》《金光大道》等,都有。每逢周日或闲暇,我都会借一定数量的书,有计划地进行阅读。在读书中,我常与主人翁同命运共呼吸,既感受到阅读之美,又能不断增加自己的阅历与见识。一直到初三年级,我的数篇习作,像《我家的辣椒花》《我的父亲母亲》《家乡的秋天》《希望的田野》《春雨》等,都受到语文老师的高度评价,并作为范文在全年级中传阅。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1982年秋,我又以优异成绩考入县重点高中。随着阅历的不断增长,我清醒地认识到,上了高中,就意味着三年后要冲刺高考,这是一场人生的大抉择。随着各门课程难度的加大,相对于课外阅读的时间便显得捉襟见肘。我想,任何事情都在于自己统筹安排。这一时期,我决定精读一批自己特喜欢的书籍。像《可爱的中国》《高山下的花环》《大地的儿子——周恩来》《海边诊所》《贝多芬传》《电子科学发明家》《人生哲学ABC》《哲学家故事》《改变世界历史进程的100件大事》《名人名言》《中国文人传说故事》《古文观止》《唐诗三百首》《历代名人小传》《修辞学》《文学概论》《写作通论》《论写作》《散文天地》《写作方法与技巧》《形式逻辑》《通往心灵的歌》等,这些书不仅能唤起我内心的激情,还能从理性上把握人生的方向。应该说,我的科学人生观形成,与这一时期的阅读是密切相关的。
与此同时,阅读提升了自身综合素养与写作水平。我特别擅长的文体是散文和议论文,像散文《童年的世界》被刊登在学校宣传橱窗中,《难忘那场暴风雪》荣获全校现场作文比赛一等奖,日后还被作为范文在全年级中传阅;议论文《从运盐的驴子说开去》、《鲁迅先生的<</span>野草>给我启迪》、《青年人的理想之所在》等,都受到众多语文教师的高度赞肯。我的语文老师曾经写下这样的评语:“散文作品情感真挚,朴实无华,字字句句充满着诗情画意,属于难得的佳作”,“议论文作品文笔犀利,论理透彻,逻辑严密,具有较强的说服力”,这些鼓励性评价,无疑让我在写作的道路上愈加奋然前行。
参加高考那年,因为学校没设置文科班,我只好一直就读理科,并于当年报考了理科院校。由于我文理不偏科,未出所料,最终被一所师范专科学校数学系录取。高三班主任曾说过,读理科与爱好文学并不矛盾,只要平日里学会统筹处理,许多事情就会事半功倍。
大专数学系开设了诸如《高等代数》《数学分析》《解析几何》《高等几何》《微分方程》《概率论》等课程,高等数学的高度抽象性、逻辑的严密性与文学的形象性、生动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认为,这两种思维形式都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能将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就能重组自己的认知结构,对于培养创新性思维无疑起着重要作用。
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青年强烈追求文化科学知识,而又充满激情和浪漫主义的时代,文学曾被誉为许多青年人心中的“缪斯女神”。我在完成基本课程学习之外,业余时间大都浸泡于学校图书室和阅览室中。像鲁迅、茅盾、巴金、郭沫若、老舍、曹禺等的作品,都被纳入自己的读书计划。我还广泛阅读一些报刊杂志,像《星星诗刊》《诗刊》《杂文报》《散文》《名作欣赏》《文史哲》《自然科学中的哲学问题》《自然辩证法通讯》等,都是我必定借阅的。读这些报刊杂志,我会觉得思想每天都是崭新的。周日到来,我还常跑到距校10多里远的新华书店去购书。那时虽然经济不甚宽裕,但还是买到许多心仪的书籍,像《大学语文》《东方文学简史》《西方文论家手册》《中青年作家谈创作》《写作教程》《江格尔》《童年 少年 青年》《太阳照常升起》等,这些书深刻地提高了我的人文素养,为日后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读大专期间,我还参加了学校文学社团,成为《新圃》文学社编委之一。《新圃》文学社刊名是由我国已故著名作家辛显令(剧本《喜盈门》作者)题写的,在当时的校园以及社会文化界有着较大的影响力。这期间,我积极写作投稿,无论是诗歌、散文还是杂文,都进行尝试。《新圃》文学创刊号刊发了我的组诗《童年的世界》《诗的个性》《数学与诗》和《不朽的雕像》等,因此被誉为校园文坛上的“小诗人”。尤其让我值得欣慰的是,1986年7月2日,《青岛师专报》琴蕾文学副刊发表了我的散文处女作《野草思》,还得到1元稿费,这让我备受感动。
大专毕业后,我参加了乡村教育工作,那时乡村经济很不发达,文化氛围也比较淡漠。而我不甘于寂寞,一边钻研教材上好课,一边坚持读书写作,实践证明,读书写作助推了自己专业的发展。工作后的第二年,我所在的县市教研室征集教学研究论文,在寥寥无几的获奖论文名单中,竟有年轻的我的名字。有不少老师夸我有天才,我说,哪里有什么天才,分明是将自己的教学体会用流畅的文笔表达出来,或许这就是写作赋予我的优势。
无论社会风气如何变化,我始终坚守自己的信仰。读书写作,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工作后,因为有了工资,经济上日渐宽裕起来。我坚持数年订阅《读者》《辽宁青年》《青年文摘》《青年博览》《世界文学》《国外文学》等刊物,每逢周日或节假日,还常去县城新华书店购买自己心仪的中外文学经典。
教学之余,我坚持写作投稿,虽曾屡遭失败,却从不放弃。我相信:“天道酬勤”是一条真理,后来,我的各类题材的习作相继发表于《中国教育报》《学习报》《成才之路》《辽宁青年》等报刊杂志,特别是1998年5月,第10期《山东教育》杂志(中学刊)发表了我的学术论文《华罗庚成功的非智力因素探析》,成为我写作中的一个里程碑。后来,这篇论文收编入由清华大学学术机构编纂的《教育大精典》一书中,值得自豪的是,此论文在日后晋升中级职称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写作是一种魄力与胆识。我相信“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长期的写作磨炼,让我收获了累累硕果。此后,我的各种题材的作品陆续发表于《中国德育》《中国火炬》《中国教工》《现代中小学教育》《山东教育报》《生活教育》《云南教育》等数十种报刊杂志。2014年1月,我撰写的学术专著《读书点亮教育人生》荣获“青岛市中小学教育科研专著出版及成果奖励基金”,在青岛教育发展史上属于首位乡村教师获此殊荣。同年10月,在青岛市教育发展基金会的资助下,由青岛出版社出版发行。次年,此书荣获“华东地区优秀教育理论图书”,因此我还被有关媒体誉为“教师作家”,并顺利地晋升为高级教师。
一路走来,写作源于兴趣,终于坚守。写作是我生活的重要方式,是构成我生命的重要元素。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之于我,只要人不倒,笔就永远站立着,直到生命黄昏的来临,或许这就是生命意义之所在。
作者简介:许培良,男,汉族,生于山东平度,中学教师,副高职称,青岛市十佳教育读书人物,学术专著《读书点亮教育人生》荣获 “华东地区优秀教育理论图书”;文学作品散见《山东工人报》《老年生活报》《青岛日报》《青岛晚报》《半岛都市报》《燕赵晚报》《燕赵老年报》《浙江老年报》《湛江日报》《民主协商报》《老人春秋》《山西老年》《西部散文选刊》《烟台散文》等数十家报刊杂志。现供职于山东省平度市李园街道西关中学唐田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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