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生活在俄国的日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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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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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学校是伊万诺瓦市的公立大学。这个城市距莫斯科乘火车要八个小时左右。和副校长谈完转学事宜后,第三天我就形单影孤一个人乘上火车到伊万诺瓦。火车到达这个城市是凌晨四点中左右,没有朋友在这个学校,自然没有人来接站,当时从莫斯科出发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与学校联系一下,问问能否能帮忙来接我,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根弦。火车到站后,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只好坐在车站里,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背包,我所有的学费都在里面,双脚守护我的行李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还是不敢睡过去,生怕我的家当被人偷走。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搭上自家出租车(其实就是用自家车,到车站附近拉客,赚点外快,根本不是那种挂牌的出租车,当时在俄国这种黑车非常多)到了学校。还好,负责留学生的外办是八点钟上班,没有等很久,外办主任来了,给我安排宿舍。下午介绍学校的情况和安排班级。
这个学校除了俄国学生之外,其他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有公派的,有自费的,可以称为一个联合国。列数一下我能记住的:墨西哥,古巴,黎巴嫩,摩纳哥,叙利亚,土耳其,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哥斯达黎加,马达加斯加,菲律宾,尼泊尔,刚果。。。中国学生只有我和另一个从安徽来的,而且我们分到不同的班级,平时大家不来往,见面打个招呼。我想他也是想要找一个封闭的语言环境吧。我的班级有八个学生,来自不同的国家。我们只能用一种语言,俄语--来交流。
任何一件事情有有益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没有中国同学,对语言进步大有好处,但是如果出现什么事情,比如生病,也没有人能给予照顾。到新学校不久,我在擦地板的时候,左手的拇指扎进一个刺,当时没介意,但是慢慢的拇指肿涨的好高,疼痛难忍。后来只好到医院把大拇指上半部分手术切掉一大半。我是左撇子,左手不能用了,只有右手,干什么都别扭,洗个碗都要花上起码几分钟,打开一包方便面都要花上几分钟。我的一个巴基斯坦同学看到我的情况,邀请我吃晚饭。一顿晚饭算不上什么,但是,那是在我吃不上一顿饭的时候呀,这一顿晚饭就很显得很宝贵。那一瞬间我非常的感动,让我至今难以忘怀。后来在莫斯科见到他,还到他家做过客,互留地址,开始还有联系,但是由于我N次搬家,地址也找不到了。现在只能模模糊糊的记住他一说话先微笑的样子。不管他在哪里,我在心里默默为他祝福,祝他有更好的生活和事业。
另一个我永远不能忘记的人是我的室友--夏玛尔,一个来自哥斯达黎加的公派留学生。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连老师都说,夏玛尔换男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勤。她可以随便的在路上遇到一个男人,很快就会好上,那可真叫速度呀。她当时上大二,我们上课的时间不同,她上课的时候,我在宿舍,她下课的时候,我在上课,而且她常常到男朋友那里,所以冲突也就不明显。我们的冲突发生在一次下课后,我回到宿舍,宿舍门无论如何都打不开,敲门也没人应,等了好久,终于里面有人叫我的名字,而且还大笑,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如果处理。门终于打开了,夏玛尔和她的男朋友两个人半裸着躺在床上。没办法,我放下书包,只好到公共厨房回避。后来,我想回避不是个办法,我要让外办主任帮忙解决问题。外办主任与我和夏玛尔面谈,夏玛尔死不承认她有错。我坚持,她不能再领外人到我的宿舍。但是夏玛尔认为这也是她的宿舍,她有权利带朋友来。我们相持不下,最后,外办主任不得不给夏玛尔调到另一个宿舍。在她搬走的那天,我对她说“再见”,她回说:“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我回说:“希望是这样”。说来也奇怪,我们虽然在同一栋宿舍楼,不同楼层,在她搬出后,我们一次也没有碰过面。后来听说她由于长期旷课,被学校开除了。我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但是我知道她是不想回到哥斯达黎加的。夏玛尔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也抹不掉。现在一听到谁有室友,我就感到心惊胆颤。
有时候我到厨房几分钟,房间不锁,那是在夏玛尔搬走之后不久,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夏玛尔的前任男朋友在我的房间里,我愣了,问他,为什么到我这里?他说:希望和我交朋友。我知道他不是个地道的人,所以很害怕,我站在靠近门的地方,迅速的把门打开。这时候,一个从土耳其来的同学,阿康,在走廊里吸烟,看到我的表情,他说:没什么事吧?我没有回答。他走过来问我,发生什么了?当他看着那个男人的时候,明白了。阿康走过去,对他说:请他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阿康对我说,今后如果有麻烦,尽管找他。我感谢阿康在关键时刻给我的帮助。后来,我们都转到莫斯科,在地铁里和他巧遇。他告诉我:他已经做爸爸了,妻子是他在学校时的女朋友,丽达。阿康是个大帅锅,有很多漂亮的俄国女生追求,丽达常常吃醋。不过,他们有个幸福的结局,我为他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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