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忘的往事
(2011-04-16 22:5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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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今年初,我在加拿大透过电邮同中山大学家教兼职中心的陈同学讨论我在该校开设《家教这堂课》。星期六晚上,我却收到她别一封电邮:“朱凡老师您好,我又来麻烦您了。我帮一个同学向您求助。情况是这样的,请您耐心听我讲一下。
那个同学叫做唐??,是我们中山大学??学院的一名大?的学生。他的妈妈在2010年检查出患有了淋巴细胞肿瘤。已经经过了两次化疗,还需要4~5次化疗,每月一次,每次化疗加上护理需要5万左右。但是,是可以治愈的。对于他们家的经济情况是这样的。他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他们家的积蓄已经用完了,还向亲友借了5万多元。他走投无路,想在下学期休学,同时卖掉自己家的房子。他的两个哥哥对母亲的病????????。
他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我之前并不认识他,是今年我们回家时,找不到公交车,他很热心的帮我们找了半天,而那个时候是他恰好去医院看望他妈妈的时候。在学校里他也很积极,他是马研班的学生,……要进入马研班是要经过选拔面试的。所以和您说了这么多,是想和您说他不仅学习好,人品也很好,所以希望您可以帮助他。
我知道我们的力量都很有限,所以希望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们认识的人有限,所以只能通过您,如果有人愿意帮助的话,我们可以先算作借款,以后做兼职在慢慢还。
先替他在这里谢谢您,我知道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但是这一个却这样真实的在我身边发生,我只是不希望由于金钱的缘故就让他失去他的妈妈。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爱心的。
以前总是麻烦您,还希望您能原谅。我的表达能力不好,但希望这个可以不影响您。我回到家可以有妈妈做好吃的,有妈妈照顾,盼望着过年和家人团聚。可是一想到唐??,我的心里就很难过,所以希望您一定要帮一下他。”
收到这封洋洋千字的代求电邮,我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以前,我也接触或处理过类似求助,但很少是通过第三者代求,而且这位代求同学十分诚恳和直接。我知道,这种病是绝症,难以治好,但我又不想扑灭他们的希望;我自己能伸出的帮助也只是车水杯薪,我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但他们似乎对我寄予厚望,老实说,我不知怎样回复。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好,心里掂记着这件事。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参加了教会主日崇拜。我坐在那里祈祷,求上帝帮助我如何处理这件事。维多利亚华人宣道会的潘牧师那天讲到《使徒行传》的一个故事:
“3:1 申初祷告的时候,彼得、约翰上圣殿去。3:2 有一个人,生来是瘸腿的,天天被人抬来,放在殿的一个门口,那门名叫美门,要求进殿的人赒济。3:3 他看见彼得、约翰将要进殿,就求他们赒济。3:4 彼得约翰定睛看他;彼得说:你看我们!3:5 那人就留意看他们,指望得着甚么。3:6 彼得说:金银我都没有,只把我所有的给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稣基督的名,叫你起来行走!3:7 于是拉着他的右手,扶他起来;他的脚和踝子骨立刻健壮了3:8 就跳起来,站着,又行走,同他们进了殿,走着,跳着,赞美 神。3:9 百姓都看见他行走,赞美 神;”
牧师讲道的主题“有勇气传福音”,我边听边思考,我心里有一个感动,知道我该怎样帮那位患绝症的病人了。临走前,我同牧师握手,告诉他我又要回中国,借助今天听到信息去帮助有需要的人。
其后,我不断收到同学的电邮:
“朱凡老师,您好,由于我回老家过年了,不能查邮件,所以现在才能回复您,我的同学的情况是这样的。他的妈妈是年三十出的院,她已经做了第三次化疗,花了六万五,现在距离第四次化疗还有十天左右,他们现在只有几千块钱了。她的妈妈知道家里的情况,不肯回医院了。如果需要痊愈的话,一般是六到八个疗程。但是他的妈妈出现了水肿和发高烧的副作用。……”
农历年,回到广州,我打算亲自探访一下病人。
“ 朱凡老师,我刚刚问过唐??同学了,他说很高兴您能抽空看望他们。不过他在医院里照顾他妈妈,用电脑不大方便,您可以留个手机号码吗?或者我也可以把他的手机号码留给您。另外他说把他们的情况说一下,他们回过医院一次,但是没有钱,所以明天就又要出院了,他们准备16号回医院做化疗。出院这段时间还不确定是回深圳还是回他在广州租的房子,怕您跑空,所以想和您确定一下您去看望他们的日期。”
我原先准备前往深圳的,最后,在广州省人民医院住院部,我见了躺在病床上唐同学的妈妈曾姨。
皮包骨的她,似乎已经受不了化疗的折磨。我没有讲多余的安慰说话,放下些钱,我也直入主题,告诉她及身边的家人,到了这个地步,人的能力都很有限,我介绍上帝给她,不如尝试祈求上帝帮忙。想不到她也认同。有句话说的好,人的尽力神的开始。然后,我用笔和纸,写下如何祈祷,教她如何在疼痛时求神帮助。最后,我同她还有其家人等一齐祷告。
第二天,我收到唐同学的短讯。一直疼到无法睡眠的妈妈昨晚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看来,神真的出手了。
后来,我又同朋友再去医院一次,我又说多一些,除了关于生命的归宿,人生的价值,等等外,我们也聊聊家常。
从同学口中知道,大学也专门发起了募捐,唐同学在新学期也不用辍学打工帮助筹集资金给妈妈治病了。
一个月后,他们决定转去深圳另一家医院做基因治疗,我明白他们想作最后一拼了。这一次我义务做司机,有一位牧师同行。曾姨病入膏肓,大叫头疼,止痛药也帮不上忙。幸好牧师一路上不停地为她祈祷。到达深圳,立即入院,医生惊讶2个多小时的路程,病人竟然可以挺过来。牧师也留下一些大家出资的款项,答应有弟兄姐妹帮助他们。其实,教会自从知道曾姨这件事后这次主日崇拜都有祷告。曾姨、唐同学及家人都清楚我们在背后用祷告支持他们的。
3月初,我在中山大学的家教讲座如期开锣。
开始前我向大学声明,一如既往,我的讲座是免费的,尽我的义务帮助同学们,但后来考虑到唐同学也在该校区,,我便提议将大学给我的讲座费,捐献出来,给唐同学妈妈治病用。马上收到大学回复:“我们和指导老师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他也很支持您的想法,说可以将这些补贴捐助给唐??。”
临出发前,又收到新消息:“您之前提到的把补贴给??的事情,我们学工办的主任很感动。他了解了一下情况,所以学工办也拿出了一部分资金给铭杰,一共是????元整。” 不悔为我的母校!
施比受更有福。当晚,唐同学也参加了讲座,并感激地收入大家的心意。
后来,只知道曾姨进入昏迷状态,旁人无法探访了。唐同学怕麻烦我们,没有更多透露妈妈的消息。
今天,我收到消息,昨晚曾姨已经过身了,临走前,她所有家人都来见上最后一面。我只能发短讯送上我的祝愿。
虽然最后,我无法再次同曾姨讲到天堂的事,但我也会默默祈祷,上帝怜悯她的灵魂。
我衷心希望,藉着这段难忘的经历,唐家的朋友们可以静下来,好好地思想一下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