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河北《书刊报·文学悦读版》刊发《从修辞角度略谈一海粟诗词艺术特色》/作者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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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姚先生的佳评!请容许我转录先生的一首压卷诗:
“起凤腾蛟脱旧蹊,紫霓出处是新溪;
寻常燕岭非常笔,横扫长空恣肆题。”
来对一海粟先生表示敬意与祝贺!
“起凤腾蛟脱旧蹊,紫霓出处是新溪;
寻常燕岭非常笔,横扫长空恣肆题。”
来对一海粟先生表示敬意与祝贺!
河北《书刊报·唐山新闻·文学悦读版》
(2013年9月30日)
读《临江仙·知青短歌系列三十四首》笔记
——从修辞角度略谈一海粟诗词艺术特色 作者
作者 姚恩健(瓮翁斋)
(本文为《一海粟诗词》序言)
原文地址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633f101d0100kca3.html
今春以来,一海粟先生在新浪网陆续发表《临江仙·知青短歌系列》三十四阕,以取材优势、创作“活法”及驾驭古汉语能力,博得众多吟友激赏,争相唱和。余每雒诵新作,尤喜其炼字严谨,修辞灵活,风格沉郁缠绵,音韵流畅清新。
一、《临江仙》词牌不求对仗,了无领字,易于以诗入词,“无事不可入,无事不可言”(艺概•词曲)。《知青系列》皆身心体验,真情真性表达,不朦胧、隐晦、艰涩,每阙皆有标题,揭示词旨昭然。凡经历“知青生涯”者,览之明晰,诵之亲切,记忆犹新,历历如昨。“沧桑游子意,坎坷异乡歌”(《凝思》),“遥遥坡岭路,血渍透春衫”(《抗旱》),“灶膛炊断处,心意也彷徨”(《砍柴》),足见艰辛备尝。作者以其悯农善心,写下“穷家难担待,最苦是农耕”(《决算》)句,曲笔折射知青之苦惑。余以为,其表现手法与艺术特色似乎一脉相承于李易安,沉郁而缠绵,顿挫而忠厚;而其组词缀句,或白描铺叙,明白如话;或句斟字酌,修辞立诚;结构严谨,不黏不脱;心路明晰,逻辑缜密;收束含蓄深厚,脱尽恒蹊。谓其“字字古人有,句句古人无”“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倒鬚眉”,当不为过也。
二、元代杨载云:“诗要炼字,字者眼也。”是故,作诗填词必不可少之苦功是推敲眼字。盖眼字安得精准,如同下棋,一子活全盘。《知青•早耕》:“朝霞缠我袖,莺鸟噪堤间。”此“缠”字“为古所未见者”(借用石遗语):一个“缠”字,把霞光比作绳缠绕人袖,动态飘逸栩栩,神采飞扬。若换作“染”、“映”、“照”、“印”,则既静态平淡又乏味,了无神韵。
三、一海粟修辞立诚,必欲巧妙,变瓦砾成黄金,推敲动词常用的修辞手法是“拈连格”即:适用于彼事物之词语(主要是动词)顺势拈来用到此事物上。《知青短歌系列》能平处见奇,浅处见深,得益于娴熟活用拈连修辞手法。如“携得陌头烟柳色”(《归思》)、“携来风雨走前庐”(《读书》)、“盼得春风携紫燕”(《复课》)等,词中“风”、“雨”、“色”、“愁”如何可“携”?作者偏偏用“携”字极写这一群“游子”甘苦与共之情景与心愿,一如
“眨落几颗星”(《电影》)、“愁向梦边裁”(《念母》)、“行囊一裹风尘”(《归思》)、“韶光正载穷途”(《读书》)等等,几个动词都是非常格妙用,乃一海粟胸中流出之惊人之妙语。由此可知,诗词创作中所谓炼字,主要炼动词。诚如是,可臻“情馀言外,含蓄不尽”(白雨斋语)之艺术境界。
四、创作诗词还须斟酌形容词下法,炼形容词借助“移就格”:将听觉、视觉、嗅觉、味觉、触觉相互沟通,借助联想,化抽象为形象,引导读者进入更新更深之艺术境界。例如“卧听燕语暖檐栊”(《愁思》)句中,“燕语”何曾有冷暖?何况又“暖”此“檐栊”?“暖”字安在此处极妙:作为形容词,对“燕语”是移就修辞手法;作为使动词,对“檐栊”是拈连修辞手法:一箭双雕,极力婉曲表达“愁思”。这就是古人所谓“文饭诗酒”者也。一海粟诗词中类此变格修辞很活脱,不胜枚举。
五、笔者钦佩其沉郁、浑厚、缠绵、清新、流畅的同时,钦佩其诗词甚少用典用事,全凭深厚之古汉语功底,挥洒自如。《知青系列》首尾共计三十四首,仅几处见典语,且羚羊挂角,撒盐入水,笔者纵不挑出,读者概无不详。如:《离城》中“慷慨起骊歌”之“骊歌”,《村望》中“窈窕依依纤柳质”之“柳质”。《想家》一阕用了两个典故,十分贴切:“记得鲈鱼慈母念”之“鲈鱼”,
“难酬反哺愿,挥泪写怀襟”
之“反哺”;《终结篇》亦用两典:一为“鸿泥渐自消磨”之“鸿泥”,一为“挽舟沧海意,再唱大风歌”之“大风歌”,信手拈来,化典无痕。
六、
“临江仙”词牌上下片的第三句一般是演绎或归纳前两句、转承下两句,类同“浣溪沙”第三句。倘若巧妙运用“点染”手法,则可令人后顾徘徊,前瞻踌躇,情怀各具。所谓“点染”即点明与渲染,旨在演绎、烘托或强调某种思想情绪。《知青系列》就运用得颇为成功,勾连上下,一以贯之,情景相生,警策之语迭出不穷,意味深长;成句尤为隽永、缠绵、蕴藉,修辞效果凸显语言艺术特色。诸如:《离城》之“远峰历历掠云过”,《路上》之“平芜何处是乡俦?”《别后》之“劳蛛缀网各心知”,《终结篇》之“一肩烟雨对山河”,等等,皆前点后染,烘托渲染,极具韵味。
七、“列锦”格的使用自如。“列锦”句表面全由名词组缀而成,不用动词,似无谓语,但动感栩栩、意境幽幽。《知青系列》用列锦格约四五处:《凝思》句写“沧桑游子意,坎坷异乡歌”,字面没有谓语却“跳跃”给人以阔大的时空感,任凭驰骋、想象,用简洁、明快而又凝重之笔调自况自嘲。《农家》中句
“旧灶弯梁粗土坑”,以农家之苦,曲笔反衬知青之痛。《读书》中的“春秋无语过,天地一囊书”,两个列锦颇妙,相映成辉,紧接“厚茧粗笺和泪看,昏灯残叶清梧”,可以想见“我”酷爱读书的情形,收句以“示现格”展示期望,“尘窗瞭望眼,隐隐远山孤”,无限渺茫、空疏!
八、袁牧云:“做人要直,写诗要曲。”诗词最宜婉曲、含蓄,最忌直白;修辞“婉曲格”诚乃一剂神药。“婉曲”为何?曲表本意,委婉含蓄是也。一海粟的《耪地》中有云:“神农何处忆?梦里豆花香。”折回点染上句“田边小憩枕黄粱”。《读书》中的“免将热血润荒芜”、《复课》中的“凝神河汉远,许我卸农妆?”诉尽“乡心难对鸡窗”,多么渴望回到遥远的城市!《电影》中有句道:“归途眼已倦,眨落几颗星。”、“屈指旧片都看厌”,那个时代,就几个老片子和八个样板戏,能不令人生厌?诚如谢脁所言:“好诗圆美流转如弹丸”。余读一海粟诗词,圆润流美,婉转含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甚得“诗家三昧”。
九、读一海粟诗词,尤喜其束句,或寄慨如“离合天意远,来去且由之!”、“由它天地广,从此自淹留!”;或蕴藉如“分襟山水际,眉黛系斜晖”、“青山云树远,甘苦入清茶”;或慷慨如“从今同井饮,若个种田人!”、“挽舟沧海意,再唱大风歌!”;或空疏宕远如“天高思展翅,心事入飞云”、“柴门虚掩罢,弄笛入云霞”;或议论思考如“饥肠炊断处,方解食为天!”、“穷家难担待,最苦是农耕”;或描摹情景如“同窗拥泣罢,慷慨起骊歌!”、“春衫何处觅?人在水渠东”;或神韵空灵、剔透玲珑、回味无穷如“神农何处忆?梦里豆花香”、“为谁云鬓减?独自夜听钟”皆含蓄天成,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旨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清•叶燮语)。其结句几乎每阕可味,百过不厌。“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浑茫。”(杜甫诗句)
起凤腾蛟脱旧蹊,紫霓出处是新溪;
寻常燕岭非常笔,横扫长空恣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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