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邦,博名山水树,前期MSN空间里的活跃分子,老博友应该能记得他,当年三棵树之一。
三棵树,乃俺与另两高中同学总称。舛儿博名中没有树,只是在一个博友的文字里算出俺属木槿树,另两同学很巧合地取了山水树与梧桐树,所以,俺们仨被俗称为“三棵树”,当年闹猛空间的时候,也算是很开心果的说。
后来博客不景气,他们都很早疏离空间了,只有俺还坚守在在这一亩三分地,近3年也是心寒地疏离了,偶尔还会想念一下,毕竟追随20年的东西,好不舍的哟,尽管那么想脱出去。这不,为了惦念故人,俺又不死心地进来了。
彻底脱离空间的山水树病了,是尿毒症,被病痛折磨了十多年,终于于疫情期间离去了,那个日子,很多有基础病的老人都没有扛过去,他就是。
惨的是屋漏偏遭雨啊,他夫人居然先他而去,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挺过后来的那些日子的,他必须每周三次的血透啊。俺有一次去看望,劝说他要乐观一点,对病情有好处。他幽幽地对着俺,拉开他插着管子的肩膀:看我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乐观?怎么乐观得起来?俺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你不是还有悦悦虎(他外孙)吗?把注意力放在悦悦虎身上,可以陪伴他一起成长,不是开心的事吗?俺好残忍!不是吗?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行。可是,可是,俺应该怎么说?怎么安慰他?在他失去生活信心后,俺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之后,俺不敢再去看他了。后来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了。据说,很要好的朋友的电话他都不接了,简直与世隔绝了。传邦,俺可怜的老同学啊。老天,病魔干嘛尽找好人呐?!
俺初中就与传邦同班。后来俺半途转学。后来考高中又分在同一个班里。缘分的俺们,高三时还坐前后桌呢。俺们有个共同特长,就是偏爱文科,当时俺们的作文经常不是他就是俺被当做范文在两个班语文课上当范文轮番宣读的。当年俺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呵呵,其实,俺知道,他的文字功夫比俺好多了,俺最佩服他的是,想象力特别丰富哈,写作文的时候某些个虚构的东西被他写得活灵活现,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俺就缺乏这种想象力。后来俺知道当年的高考很多成绩好的同学没有被录取的原因后,就很惋惜他的遭遇,要不,他真会成为很棒的小说家的哇。他是有天赋的。真的。
传邦的个性很特别,说他外向吧,他很少话。说他内向吧,有时候说个话能把人笑死。俺叫他老夫子呢,很形象的。当他看到俺们几个野性十足的女生在教室里嘻嘻哈哈地窜来窜去,他老人家一边摇头一边说,反了,反了,反了!那情景至今还在俺脑海里闪现着呢,传邦,你可还记得?看到俺们几个女生整天打个赤脚,也是摇头叹息,大姑娘怎么可以这样?他就如那九斤老太般地对着俺们……
至于俺们班排演《洪湖赤卫队》片段时,他的表演,俺在之前的博文里描述过了,笑话百出的。还一本正经。60年过去了,俺依然历历在目,那轰动全校的演出,传邦,你可还记得?你是组织派来救俺的呐。
没有及时码字纪念,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他离去的信息。等知道后,一时也提不起劲来,太让人疼了。就这么耽误下来了。传邦,不会怪俺吧?
传邦,好心疼你那么孤独地离去,对不起,俺连个及时的悼念都没有给到你哇。
传邦,你孤独地走了,愿你在天堂安息,你再也不用受病痛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