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所城市公共动物园（“万牲园”）---了解端方之十

2011年的春节算是基本过完了，想必节日中的北京动物园热闹非凡。数年前在京生活时，常乘347路公共汽车到北京动物园站换乘其他公交车，因为那里是北京市区一个重要公交枢纽，附近又有廉价服装、百货的批发市场，想必每个在北京生活过的人，对北京动物园不会陌生。可若要论起端方与北京动物园的渊源，如今恐怕没几个土著北京人能讲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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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西直门外大街的北京动物园，目前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公共动物园之一。历史上可追溯到明代时曾为皇家庄园，清初改为皇亲、勋臣傅恒三子福康安贝子的私人园邸，俗称“三贝子花园”。东部叫作“乐善园”，西部称为“可园”。

1898年（光绪二十四年）8月21日，端方被清廷任命为农工商总局督办，负责创建这个中国官制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官方中央新机构。由此在“三贝子花园”和广善寺、惠安寺旧址上建成了清农工商总局直属的农事试验场，占地面积约为71公顷，场内除有不少精致的建筑物外，还设有试验室、农器室、肥料室、蚕室、温室、农夫住宅等。建成后的农事试验场对各类农作物分为五大宗进行试验，分别为“谷麦试验、蚕桑试验、蔬菜试验、果木试验、花卉试验”，是中国近代农业科研基地的始祖。

之后“可园”和“乐善园”合并，建成占地面积占约为1.5公顷的农工商总局附属动物园（即今北京动物园东南隅）。最初展览的动物是全国各地抚督进贡朝廷的珍稀动物，以及后来端方出洋考察宪政自德国购回的部分禽兽及约数十种百余只。植物室内建有温室，并展出各种奇花异卉。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由已经升任为两江总督兼南洋商务大臣的端方将动物、植物两园合称命名为“万牲园”，酝酿正式进入商业化运作模式，上奏朝廷并得到批准，中国历史上第一所具有科普意义的城市公共动物园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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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首次售票开放。当时的农事试验场管理部门为了吸引更多游客入园游览，采用了一些具有相当超前意识的商业广告措施，其中尤以“巨人售票”最为引人瞩目，农时试验场专门招募了两名身高在220厘米以上的巨人担任检票工作，其中一个名叫张英武。由于“万牲园”所处之地，交通十分便利，又是京师第一个集动物、植物为一体的城市公园性质，故开办之初，人流不断，十分热闹，甚至连慈禧、光绪也两次入园观赏。“万牲园”之名，很快盛传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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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牲园”内还建成了不少经典建筑---

“东洋房”位于豳风堂东侧岛上，建于1906年，是一幢日本风格的建筑，房屋建筑在高台上，四面为日式推拉门窗，进入房间后是日式他他米，房屋周围种有樱花。“东洋房”最初作为日本茶馆使用，1929年农事试验场改组为天然博物院后改为仓库存储杂物，此后拆除。现在“东洋房”所在的小岛是水禽湖饲养班的办公地和部分鸟类的繁殖地，饲养有黑颈鹤、沙丘鹤、冕鹤、中白鹭、黑颈天鹅等鸟类。

“豳風堂”位于动物园东部偏北，建于1907年，最初作为农事试验场的陈列室，展示各种农林物资和工具，1929年农事试验场改组为国立北平研究院后豳风堂招商包租，经营茶点食品。“豳風堂”的主体建筑是五间房屋和一个庭院，建筑均为中国传统风格，镶大块玻璃窗，堂北假山堆砌，并有人造瀑布，堂内曾陈设清军锐健营营中物品作为装饰，包括乾隆皇帝御笔匾额一面。1949年后“豳風堂”原有建筑拆除，在原址改建“豳風堂”餐厅，现在是动物园内的一家饭馆和动物园职工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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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万牲园”西南部畅观楼南侧的“鬯春堂”，建于1908年，为中国传统建筑格局，因其屋顶结构系由三个房脊相连而成，故而也被称作三卷，前廊后厦，穿堂门，房屋四壁全部是高大的玻璃窗，堂内地板由金砖铺成，建成后的“鬯春堂”内陈设有紫檀木和花梨木家具以及慈禧太后御笔书画作品十二幅。“鬯春堂”四周由假山环抱，假山之外一度环绕种植了芭蕉、梨树、杏树、桃树等作物，环境非常幽静。

1917年中国国民党元老宋教仁应袁世凯邀请出任北京政府的农林总长，曾在“鬯春堂”内居住了8个月。日军占领北京期间，北京政府实业总署署长王荫泰经常在鬯春堂宴请日本顾问，1945年初日军占据园艺实验场，将鬯春堂作为仓库使用，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国民革命军接管，继续将鬯春堂作为仓库，直到1990年初不慎失火烧毁“鬯春堂”全部木构建筑，不久重建，重建后的“鬯春堂”一直空置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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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厅”位于“豳风堂”东侧，鹰山南侧，建成于1908年，是一座环形的长廊，南北两部分的长廊合成一个圆形，长廊南北各有一个方厅，圆形中心曾经有一个玻璃厅，后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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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观楼”建成于1908年，是作为慈禧乘船延长河前往颐和园途中的一个行宫修建的，为欧洲巴洛克风格建筑，砖木混合结构二层楼房，周围有深外廊，山墙面向前开窗，屋顶内为阁楼。红砖墙体，局部抹灰及灰塑线脚并加以砖雕花饰。爱奥尼式柱，曲线形山墙上缀以球形装饰。正面两端转角处为八字形阁楼，上覆拱形铁皮顶。“畅观楼”建成后不久，慈禧、光绪先后去世，实际并未使用过。孙中山来京时曾在畅观楼居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北京市的第一个城市规划方案就在“畅观楼”诞生，称为“畅观楼方案”。畅观楼在1990年代被改为“北京皇家俱乐部”，不对游人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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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楼”位于农事试验场正中，是一座二层小楼，因其建筑平面为“卐”字形状故而得名，曾设有茶座，1935年因火灾被烧毁。

“来远楼”位于动物园西北部长河南岸，是一幢欧式风格的三层小楼，楼东西两翼有长廊，楼内曾设西餐馆，农事试验场内的照相馆也设立在此。1929年后，“来远楼”改为“博物学研究所”，一度是标本剥制室所在地，1949年后拆除。

观稼轩又名自在庄，位于“万字楼”南侧，是一片茅草房屋，其建筑形式犹如农舍，与周围的试验田非常协调，内设茶座，后因扩建动物馆舍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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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政府垮台之后，农事试验场几易其名，更名为“中央农事试验场”、“国立北平天然博物院”、“实业总署园艺试验场”等，直至“北平市农林实验所”。1949年2月，北京市人民政府接管了当时名为“北平市农林实验所”的北京动物园后，将其更名为“北平市农林实验场”。考虑到农时试验场的条件已经不适应进行农桑实验，经过整修、改造和绿化，于同年9月1日定名为“西郊公园”。1955年 4月1日，“西郊公园”再次改名为“北京动物园”，称用至今。现在经数次扩建后的北京动物园，占地面积约为86公顷，水面面积约为8.6公顷，成为一所世界闻名的动物园。

百年之前端方为中国第一所城市公共动物园，从德国引进了第一批珍稀动物；百年之后他的曾外孙女---丽姐，又在德国多次接待、陪同广东省公安厅的官员，为中国引进了数批德国、英国、比利时纯种警犬。这不知是不是苍天刻意作下的一种巧合或安排？

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张海林先生所著的《端方与清末新政》一书中之附录一---“端方在新政活动中的诸多‘第一’”列出达三十项之多，端方筹建创办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所城市公共动物园“万牲园”未列其中，可能是一个疏忽，但张海林教授仍然无愧于一个当代有良知的史学家称号。

“万牲园”的创建，标志着端方成为不可动摇的中国现代农、牧、林、园艺科研及科普事业的奠基者历史地位。其实，只要深入研究端方的思想及一生所作所为，实事求是地翻开历史事实，可以说他之后的中国众多政治家，论脚踏实地地对国家作出的贡献，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超过了端方！

是否继续使一代伟人端方被掩没在历史的长河中，这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学术研究问题，而是拷问今天每个史学者良知存否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