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极罕见的王莽新朝《义通背四出》铜钱暨鉴赏考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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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王莽新朝义通背四出鉴赏收藏 |
分类: 先秦五代十国 |

义通,古泉之一种,乃西汉王莽新朝时期货币改革的产物之一。该钱之钱名奇特,主流泉谱皆不载,而甚少为人所知所识,可谓最为神秘的王莽铸钱。该钱文字篆书书体,青铜质地,大小类折三型。虽非孤仅,然所出仍少,流世无论真伪皆无所见,又可谓极珍罕之品。
查考文献记载,虽然主流泉谱未录,藏界名家未藏亦甚少提及,然,其并非找不到蛛丝马迹。翻阅上世纪末1999年由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何林编著的《钱币学词汇简释》一书,里面有“义通”条目(该书第36页),其描述特转录如下:
义通,圆钱之一种。面右“义”左“通”。大小如“永通万国”大型者,玉簪书。清代中晚期始见。山东诸城收藏家刘喜海于道光二十三年(公元1843年)秋,得自西安汉古城东南门。清末为宣哲所得,民国时落入北平陶心如之手。三十年代,陶之藏泉星散,其不知流落何所。谱不载,李佐贤《古泉汇·贞二·三》载之,不详时代与帝属。李氏言:戴熙疑为东汉初公孙述所铸。亦无所据,他无论之者。今以形制、钱文观之,断非汉魏物,付于十六国,北朝当得之矣。此钱在清咸丰年间已破裂为二,后宣哲、陶心如所得或为修复品。(文后未附录该钱拓图)。
此外,在2004年出版的华光普编著之《中国古钱大集》一书中,亦载入“义通”钱一品拓图。批曰“待考品(沈子槎旧藏)”。

由上述较明确的记载可知,“义通”钱乃真实存在,此其一;其中最重要的信息是该钱最早得于西安,也就是说出于西安,此其二;几经辗转直到民国时期该钱仍在。此其三;其四是,该钱未能较准确的释读铸期铸者,但提出以“形制”、“钱文”的鉴别点,但其言短非汉魏物,或所铸十六国、北朝则也是不确切的。
由于该钱实物长期不见现身,罕致当代几乎无人见过。所以,不少藏泉者在不知道前人已经获得该泉的情况下,便信口否之,这几乎是当代古泉鉴赏界的一种通病。然而,尽管如此,该泉其实早就有另外之品出土,且同样出于陕西西安、咸阳一带。十分有幸,愚早年便于咸阳猎获到几品“义通”钱,之前也是几乎无有了解,一直未曾公展出来。后阅览多书,方才发现前辈藏家早有所获。是故,到了该公展并对其有所考辩的时候了。(以上和以下的大部分文字均为2022年4月1日所发《珍稀的王莽新朝《“义通”》铜钱鉴赏暨考释》中已经发表过的文字,因相同点多,故在这里复录出来,便于第一次阅读者阅读参考,特此说明)
之前所发“义通”钱照和鉴赏文字,乃为光背制式。而检点愚帐中所藏,“义通”钱还有未被前辈泉家提及的背四出制式,尚未公展亮相。是故,今日赏泉,特将这品背四出式帐中择出,拍照亮相,将实物照公展于此,以飨泉界藏好。

首识书相。清晰可识,本品面文右左横读“义通”二字,玉簪篆书体,背四出纹。仔细辨识其字,可见笔划纤细,,横直竖立,字形较长,书写可谓端正又规范,因此,首先根据端庄规范的书相来看,其乃官炉出品,是没有丝毫疑问的。
进而,我们看其字,如此规矩的书相,应该不是东汉魏国所铸。此其一;其二,如果说是十六国时期所铸,那么我们可以从十六国时期所铸的“丰货”、“汉兴”、“大夏真兴”等钱的书相特征来看,十六国时期的这些钱的书相皆没有此“义通”钱这么规矩。无非,十六国时期出现了“丰货”、“汉兴”这种带有多解的横读二字钱而已。换言之,就书相而言,其书相特征亦不具备十六国时期的风格特征。如此,我们前推至西汉,便可见恰好符合王莽新朝时期铸币的端美书相风格。因此,从书相的风格特征上看,其乃王莽新朝所铸,更加靠谱。
再进一步来说,“义”字有“公正合宜的道理”、“合乎正义或公益的”等意思,换言之,关于“义”,是中国古代一种含义极广的道德范畴。义谓天下合宜之理,道谓天下通行之路。至此,根据“义”字这一含义,正好诠释了“义通”的含意,“义通”之钱,乃公正合理之币,而公正合理的合宜之币,当通行天下也。显然,这无疑也符合王莽货币改革之意。同时,我们也知道王莽铸币背四出纹是一种采用的制式,尤其是在大泉五十钱币上,因此,此背四出又可再证其铸矣。
如果上述解释基本合理,那么以“义通”为币名,则又符合王莽新朝货币改革时期,铸币钱名往往多有创意的情况。是故,此不多言,就书相和钱名之意来看,其最符合的背景及至铸期恰好是西汉王莽新朝时期是也。

次观铸相。辗转本品,可见其铸制相当规整并颇有特色。其直径约为33.63毫米,重约13.23克,厚薄适中(略偏厚实),类通常折三大小。首先从制式来看,窄缘,圆边,穿口较宽,其中,穿廓有类似重好之特征,即在穿口内还有薄一圈的凸出,四周规则而可断其非流铜。其铸体显示,方正圆矩,平整地章,穿轮皆为干净。复观面背字(纹)廓,轮廓分明,深竣清晰,鼓凸自然有度,恰到好处。是故,据此精整铸相而言,可立断其官炉出品,且铸艺非凡(穿口内的第二层凸出)。
而我们知道,王莽铸币中, 缘圆者不止其一,如大泉五十、十五、国宝金匮、一刀平五千等。而其“货泉”钱中,除了圆缘外,还有重好制式。如前面所述,此“义通”钱的穿廓也类似重好。显然,如果从铸相、径重等特征来看,其绝非十六国时期所铸,而恰好符合王莽新朝时期的铸币工艺、风格及其特征(另有背四出者,游客进一步证实铸期,但这里暂时不展示)。
至此,该“义通”铜钱,除了书相外,从铸艺铸相特征上来看,很难将其排除出王莽新朝所铸的范畴。如此,可以说,其铸相之门不仅再开,而且铸者铸期亦基本上得以明朗矣。

再察锈相。展目本品,可见其身锈痂裹缚,水银沁锈相鲜明。观其皮壳覆盖,深浅相间,极富层次。锈色亦是纯真无邪,锈痂老道硬实不糟,一派横秋老气,可谓一目了然,伪不可得。续可察其材质青铜,铜色更是陈旧感十足。藉此,无需细表,辩锈识浆,本品锈相昭然一派自然天成之相,真真切切,其门洞开,字当不在话下矣。
此外,值得明确指出的是,该钱(几枚),早年出自陕西咸阳一带,愚有幸猎获。这一出处,与前述清代道光年间刘喜海在西安获得“义通”钱之地域完全吻合,这又更加有力地证明了,“义通”钱的铸期铸者是为王莽及其新朝时期,而非以后之汉魏或十六国时期所铸矣。

如是,一番鉴赏与考辩,此枚“义通背四出”铜钱,其三相一材,无异无邪,可谓一眼开门见山到代之品,无可置疑。同时,我们通过其书相、文字喻意,铸相和锈相及其出处,简明的考释了该钱铸期铸者,愚见以为,结果当非轻率妄言。当然,这也是愚一家之言,有兴趣者当可继续考辩。
不管如何,就目前而言,我们广为检索,实物无论真伪,公展仍然不得其见,可谓相当的稀罕,十分珍贵难得。其存世不仅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而且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这绝非王婆卖瓜,臆说妄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