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首发仅见《宝直局祺祥重宝当十样钱》赏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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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仅见宝直局祺祥重宝当十样钱收藏 |
分类: 明清 |

祺祥,为清穆宗载淳(同治帝)的第一个年号(公元1868年)。祺祥年历时仅两月余,即为两宫太后所废止,改行同治年号。因而致祺祥钱在铸出第一批钱后,尚未正式大批鼓铸流通即予停铸。如此,也致使祺祥钱遗存甚少,遂成为清钱中的珍稀品种。
祺祥钱计有通宝和重宝两种宝文,其中通宝小平形制,重宝背当十纪值。同时,由于年号存续时间过短,因此,祺祥钱的铸局也少,通宝钱主要有户工两部宝泉、宝源局,以及宝苏、宝云、宝巩、乌什、和田等几个局铸。而重宝钱之铸局发现更少,根据谱载和之前的收藏实践来看,是为宝泉、宝源和宝巩局所铸。除此之外,一直未见有其它铸局祺祥钱面世或者被提及。

根据以上描述,我们看到一个基本情况,那就是除去泉源二局外,远离京师的如宝苏、宝巩等局也铸了祺祥钱。那么究竟还有没有其它铸局也铸过祺祥钱呢?譬如,离京师最近的,设立于直隶省治保定府的宝直局,是最有条件率先铸制祺祥钱的,那么它是否铸过祺祥钱?
从逻辑上而言,由于宝直局的地理位置具有的优先条件,以及当时的情况来看,其应该也试铸过祺祥钱,这个道理是明晰而通顺的。那么,长期以来未曾发现宝直局祺祥钱,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宝直局根本没有铸祺祥钱呢?愚见以为,并不能如此肯定。其原因在于,之前没有发现不等于史上未铸过,古泉的发现从来都是一个逐渐发现的过程。尤其是,祺祥钱的特殊情况,决定了其只能是试铸,试铸量少,有的局肯定会更少,遗存更罕,长期未曾发现或者公开披露,乃为情理之中。

当然,逻辑推理归推理,没有实物便难以认定。广为检索,加之八方留心,迄今为止,无论真假,均未见有任何宝直局铸祺祥钱展示或提及,即使在臆造伪作猖獗的现在也未见其露面,这说明了,如果发现,当不可轻率否定之。
天有不测风云,泉有不知品类。在猎泉过程中,幸见一品“宝直局祺祥重宝当十”铜钱,诸般特征,皆呈开门之相。纠结良久,未曾公开展示之。时至又一轮牛年到来,不再纠结,特将其帐中点出,拍其照而亮其相,公展鉴赏于此,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上一遛,真金自当不怕火炼矣。

首识书相。清晰可识,本品面文“祺祥重宝”四字,楷书书体,直读,背当十,满文“宝直”。品读其书相,可见其总体风格与祺祥钱基本吻合,其中“寳”字风格,更为鲜明。其字笔划间隔有距,无粘无连,颇见力道,横直竖立,字形结构亦是规矩自然,字形大小适中,布局协调,整体书相稳重而端庄,可以说品其书相,彰显祺祥钱之个性特征。藉此,品文识书,毫无疑问,本品书相具备官炉出品样钱之鲜明貌相,马相凸显,其门得开。
次观铸相。不难看出,本品铸制精整有加,直径约为38.12毫米,重约20.24克,铸体较为厚实,径重均较明显的大于宝泉、宝源、宝巩局所铸之品,由此,首先可以基本确定,这正是试铸样钱的主要特征之一。其制式显示,乃为宽缘,与泉源二局铸品制式相类,乃祺祥重宝当十钱之基本范式可予确定。
续观其基本铸相,方正圆矩,平整地章,穿轮干干净净,其中,可见地章文字之外的四方空白处有凸起现象,显而易见,这是由雕母传至母钱,母钱传至初生样钱而留下的一种特征。再观其字廓,轮廓清晰,干净利落,深竣挺拔,然鼓凸又彰显自然有度,毫无伪作那种故作高凸之相。藉此,观铸识体,无需赘述,本品铸相尤显初铸样钱之范儿,可谓官炉优品,宝马之相,其门再开,不在话下。

再察锈相。展目本品,可见字廓之面,无锈然有诸多锈蚀斑点,地章之上和笔划缝隙之处,绿蓝锈色相间,锈痂鲜明而又坚硬不糟,皮壳亦是老道可鉴。其字面缘面泛见黄色,当为黄铜质地,其铜色具鲜明陈旧老相,包浆裹缚更是润和有加。据此,愚见以为,本品曾经短暂入过土,土壤可能带有酸性,而致使钱体之面出现如此斑点(经反复察看,可以肯定其非现代假钱做旧酸蚀所致),由此可见其入土时间不长,出土后表面锈薄,易于脱落,使得本品锈相又呈现熟坑之貌。至此,辩锈识浆,一言以蔽之,本品锈色包浆铜色,老润自然之感凸显,可谓一派自然天成之相昭然,并无人为做旧之痕迹,乃宝马之皮囊,其门又开矣。

至此,一番鉴赏,几度审视,此枚“宝直局祺祥重宝当十”铜钱,具备初铸样钱之范儿,三相一材,无异无邪,愚见以为,其确可谓开门见山之品,难以置疑。而此钱被发现,使得祺祥钱的铸局又多了一处,不仅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同时也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非为妄言矣。
最后,如前所述,此钱长期以来未见有现,至今也是仅见,今展乃为首展,通过此实物实证,可以证明宝直局与泉源二局一样,近水楼台,也试铸了祺祥钱,而有极大可能是试铸呈样部审之品,铸量极为有限,很快便因祺祥年号废止而夭折。导致遗漏之品偶得遗存,并因特定原因而匿藏,这才导致其长期不见踪影。而这一点,也正好说明,其为何百多年来未曾被发现并为泉家所知晓。对此,泉藏者皆可针对实物图照,仁智各见,只要讲出道理,而非随口臆言,则当引为参考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