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馆焉能尽留珍 民间龙虎有卧藏
宋徽宗书画遗珍《牡丹鹤图》元旦贺献首展
新年伊始,元旦快乐!
北宋徽宗赵佶(公元1082—1135年),宋神宗第十一子,宋哲宗之弟,北宋第八位皇帝,在位25年,北宋亡被俘后逝于黑龙江五国城,终年54岁。
历史以来,宋徽宗是最为后人所熟悉的北宋皇帝。这不仅因为其为皇帝以及北宋亡以和他本人的悲剧结局,更是因为其在书画上极高的艺术成就。这当中最为著名的是他自创瘦金书体,影响深远。而除书法之外,徽宗在世时亦书亦画,作品甚多,画艺水平一流,乃入北宋著名画家之列,及至千余年来享有盛名。
徽宗的书画作品,历经千余年漫长历史,其中有一部分通过历代收藏家轮番收藏而得以遗存下来,进而成为十分难得的艺术珍品,在中国古代书画艺术宝库中占有重要地位。对于北宋时期的书画作品,尤其是徽宗作品,长期以来都认为只能是北京和台北两故宫以及国外极少数博物馆才得以收藏,才是真迹,而民间再难或不可能有真品存世,这其实是一种很浅薄的认识和严重的误导。
我们知道,清乾隆帝酷爱收藏,书画尤甚。亦今为止,我们所见的清代之前的古代名家书画,不少都钤有乾隆帝收藏鉴赏印,而《石渠宝笈》又录有数万件书画作品,由此即为证据。然而,随着清朝最后的垂死期到来,宫廷混乱,不少书画始有流盗而出,及至溥仪出宫、民国故宫南迁、国民政府败退台湾,期间流失岂止一二,期间以假替真何止三四,诸如此类,可以明确的说,清宫古代书画藏品,早已不是如今大陆和台湾以及洋博所能藏尽,这还不说乾隆帝和后续诸帝再有天大本事,也不可能在当时及其以后将古代名家书画悉数收入囊中。
毫无疑问,就收藏而言,民间卧虎藏龙,太多的古珍深藏于中国这个偌大的民间,尽管一直以来,民间收藏遭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长期蛮横打压,然而,所有这些无论你家有多大,名有多响,术有多深,最终都得用实物说话,这正是真赝不是靠猜测,更不是靠那臭名昭著的“这怎么可能”、“那么珍贵的东西你不可能有”、“某宫某馆才有真藏”的极具中国特色的所谓鉴定语而得认定的。
好了,余不多言,口说无凭,今天是2017年的元旦,在此辞旧迎新的佳节之际,特将愚的书画精藏之一,宋徽宗的一幅《牡丹鹤图》(案旁没有《石渠宝笈》,无从查考,根据检索未见有公展,故愚以为此画乃首次披露,画名为愚自己所取),帐中择出,拍照亮相,公开展示于博客之上,以贺佳节,以证上述之言非为虚妄矣。
首先来赏。此画画心长约102厘米,宽约42厘米,绢本设色。画面可见上为白色牡丹下为鹤组成一幅《牡丹鹤图》。其中,绽放牡丹与花蕾枝干茂叶相间,其笔触精到,花瓣明暗对比,瓣茎丝丝入扣,生动逼真,正所谓活花如生,如临其旁。下部为左边塘中一鹤与右边二鹤相对,似在对语。其鹤羽毛叠嶂,明暗过渡恰到好处,极具立体之感,但见颈毛游丝笔触,舒畅自然,极富功力,其鹤眼绘制更具精到,极具神采,让人感觉道鹤的内心世界,万语千言眼神喷薄而出,可谓真真的画龙点睛。显而易见,此画构图极为协调,白色牡丹与白鹤相间,十分高雅组合,不见丝毫俗气。整体构图生动而又灵气十足,极富意境,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宋徽宗的非凡画艺,曰其炉火纯青毫不为过。而牡丹与白鹤,牡丹象征富贵雍容,白鹤象征长寿,由此着实喻意了富贵延年,甚为吉祥。而最为值得称颂的是,这一喻意是通过白色主色调来实现的,使人丝毫不感画面过冷,反倒是雅趣倍增。
进而可见画幅天头正中,有宋徽宗独有的“天下一人”花押,其书写自然,上下距离适当,不开不合,一气呵成,由此证明此画乃徽宗手笔。一言以蔽之,赏此画,诸般溢美之词难以言表,其高超的娴熟的画艺,显示了作者绘画和文化功力无比深厚,绝非等闲之辈可为矣。
再鉴其余。不难看出本品绢本老化特征鲜明,色质自然,深浅有别,破损裂纹满布画面,其虽然属于后来修裱,然不掩其真实老旧的累累痕迹,而这些老旧无比的痕迹,彰显自然,盖天下之赝仿者,绝不可为之,稍有识者自然可识,无需赘述。综观当今公展的一些所谓宋元书画,绢本色感一致,除了发黄之外,几乎清一色,且无任何破旧痕迹,试想千年之绢本,长期置于空气之中,藏家反复开卷,历经挂赏,其绢本质地岂能毫发无损?岂能一色通吃?因此,就绢本本身来看,其老无比,自当不在话下矣。
续观其钤印。钤印及其色差,是中国书画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除了印鉴文与体以及格式正确以外,就是不同时期藏家所钤之印色深浅必然有别,印泥色度之差必然有所不同(所用印泥的色与质地的客观差别),绝非那种整幅古书画,数枚甚至数十枚印鉴,色度印色一致,犹如十分钟内全部盖上。
值得指出的是,亦今我们见到一些乾隆收藏的古画,有的整幅画上满满的钤了数十枚印鉴,印色清一色不说,这些印鉴形成了喧宾夺主的情形,给人印象是钤印者恨不得把乾隆的所有印鉴都盖上去,以显示其真。其实,就书画收藏来说,这往往是犯忌的,对有识者来说其真实性反倒值得怀疑。故,印鉴数量的适度,钤印时不对画面形成喧宾夺主的印象,是历代真正的书画收藏大家最为注意的事情之一。
此画在“天下一人”花押上有主钤印一枚,该钤印作为收藏印在古书画上出现较为罕见,此印为徽宗的“睿思东閤”。另有收藏钤印为:“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三希堂精鉴玺、螭龙印、以及其它几枚他人的收藏钤印,因目前年久色淡还需再识。这些钤印表明此画早在入清宫之前即有他人它处收藏,后入清宫为乾隆藏品。因其有石渠宝笈和石渠定鉴印,故此画极可能为石渠宝笈所载,后流出故宫。而从这些钤印所呈现的不同色度色质来看,表明其印鉴乃不同时期所钤,故证明此画收藏具有时间序列的承继,从而更为真实可信矣。这里,由于徽宗花押上的主印尚未全识,其是否是乾隆时期的殿座钤印,还不清楚。
综上所述,这里结合画图,加以文字简要描述,其鉴赏之心得感受还远远未能尽述,仅为些许皮毛。然而,从画工艺术手法,绢本自然老化程度,钤印及其色感色质差异,等主要方面来看,愚见以为,要否定其为徽宗真迹,却是很困难的。各位看官,尽可鉴赏并发表不同意见。
然而,在发表不同意见之时,还要拜托,可不要使用哪种徽宗真迹“你怎么可能有藏”之类既无水准又十分浅薄之言来加以否定。我们知道《石渠宝笈》经过初编、续编和三编,收录清宫藏品计有数万件之多,而这些藏画,历经乾隆嘉庆后又近百年到清亡再加民国共百多年,其流佚多少实难统计。因此,为什么愚就不可能拥有呢?!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事纷繁,道不完而料不及,故不再赘述,就此打住,不管如何,还是认真鉴赏此画吧,至少其未见披露过矣。
注:因本人摄影器材和人手的局限,此画拍摄水平不太高,正面全幅也未完全拍正,故尚未展现出其全部真实魅力,在此特别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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