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曰仅见当有误
生肖兔纹似可断
明珍泉《崇祯通宝背新(兔纹)》实物辨析
崇祯通宝,明毅宗朱由检崇祯年间(公元1628—1644年)之铸币。众所周知,崇祯钱版式繁多,颇见复杂。其间,各式各版有普有珍,皆以形制大小和背文不同而区分之。正因为如此,崇祯钱至今还无人敢断言已经通晓尽知其所有版式钱。
而阅谱可知,在崇祯众多的版式钱中,谱载一式甚为珍稀,在《中国古钱大集》上,其定二级,批曰“仅见”,此钱就是“崇祯通宝背新”小平钱。而事实如何呢?真是仅见吗?回答是否定的,珍稀归珍稀,然仅见则非事实。同时,谱载还漏掉了该钱的一个重要特征,那就是其穿下兔纹。
藉此,今日特将愚帐中所藏的一品“崇祯通宝背新穿下兔纹”钱择出,发之于博客公展亮相,一方面表明此钱并非仅见,另一方面结合实物和谱载拓图,认定其背穿下的纹饰。以解长期以来的疑惑。
首先赏鉴,品文识书。可见该钱面文“崇祯通宝”四字,楷书书体,书意古朴率真,力道韵味皆具,其正是崇祯钱书意的典型风格,一眼可明,并不需要赘述。重要的是,翻看其背,但见穿上铸“新”字,该字笔划虽然因铸制有所粘连,然整体仍可较明确的辨认出来,尤其是右边的“斤”字,因此,其为“新”字确定无疑。而此“新”字,比谱载拓图(见后附图)更显清晰,基本书意风格也差距不大。故而,从书相上鉴之,其正是“崇祯通宝背新”钱,乃户部新钱局官炉出品,可开其门。
需要进一步观察辨识的是,其穿下的纹饰。显而易见,本品穿下,并非一般的铸造瘢痕,而是以动物形态。愚认真辨识,基本上可以认出,其头部和嘴吻比鼠要大和圆,有四肢,呈匍匐状,因此其应该是一只兔子的形态。由此,愚见以为,这是典型的“兔纹”。
而进一步,我们再看谱载拓图,可见穿下有很明显的图案,该图案,与本品穿下的“兔纹”极为相似,且与穿左右的地章痕迹明显不同(此痕迹不具有某种图案的基本要素)。因此,可以说当初某藏家和编谱者并未注意到这个纹饰的存在,当然,也由于没有另外的可比品进行类比,加之其纹饰较为模糊,故漏掉对该“兔”纹纹饰的辨识判定。
显而易见,此“兔纹”存在,那么其出于此钱之上,是何意思呢?首先,我们知道,在崇祯钱中,有一式为背穿上或穿下铸“马”纹,该马纹钱亦是入谱记载之品,故而,其背再铸另一动物“兔”也就具有了可能性,此其一;其二,基于马和兔皆是生肖动物之一,因此,愚见首先猜测,此“兔纹”表明的是该钱铸于崇祯年间的“兔年”。
查,崇祯年间共有两个兔年,一是崇祯元年,即公元1628年;二是崇祯十二年,即公元1639年。而此两个年份,该钱铸于那个年份呢?再查,所谓崇祯年间的户部新钱局,即南京户工部新钱局。据相关文献载曰,崇祯时期南部铸钱盗铜严重,帝闻之大怒,要求严查,同时要求户部重新开炉按上敕标准铸钱。新炉铸钱背文曰“新”。因此,此“背新”钱,基本上可定为崇祯年中晚期的崇祯十二年之兔年新钱局所铸。而铸新的钱,将改年生肖纹饰铸于钱中,这亦是可以的,说得过去的,换言之,崇祯通宝背马纹钱,也极有可能是马年生肖纹钱,即公元1642年,崇祯在位的倒数第三年,或者是公元1630年,崇祯年时期的第一个马年。因此,尽管后来有见更为清晰的“崇祯通宝背新”无纹饰钱,但这不表明当时开铸新钱没有试铸生肖纹饰,因为,从谱载与本品之背上我们已经可以基本上证明其有了。
其次赏鉴,观铸识体。不难看出,本品铸制乃呈规整之相,其形方正圆矩,平整地章,穿轮干净。其中,字廓稍见平漫粘连,然线条清晰,鼓凸有度,铸相彰显自然,乃为宽缘制式。其直径为24.5毫米,重约4.18克,厚薄适中,官钱标准。显然,此等铸相,当属其时官炉出品,应无疑问矣。
再来品析,辩锈识浆。一眼可见,本品锈浆浓重,绿锈点染,地章锈垢裹缚,分布自然,锈质紧实不糟。进察其薄锈之处,包浆亦是十分凝重熟旧,纯真而踏实。可感其乃黄铜质地,可识其铜色熟老。一言以蔽之,察本品之锈相,实属一派自然天成之相昭然,无可置疑,其门当开矣。
综上所述,三相一材,几番鉴赏,本品无异无邪,实为开门见山之品无疑。以愚之眼界所及,此背新穿下兔纹式,至今也属罕见,难以见到。当然,愚之识断,乃个人之见,究竟其是否兔纹,是否是崇祯兔年所铸的生肖纹恰,诸君亦可仁智各见。然,不管怎样,其背“新”确定,亦与谱载之品无明显差异,因此,其至少可以以更为类似的实物,纠正泉谱上的“仅见”之说矣。






以下为《中国古钱大集》所载拓图,从穿下的形态来看,其实就是类似兔子的纹饰。而不仅只是穿上“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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