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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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十六日下午,游轮组织我们到墨西哥的Cozumel岛游览回来,我自己去自助餐厅灌热水.那里有一个来自印度尼西亚的年轻服务小姐,正在给乘客们用纸杯倒凉水或冰茶.她见我过去,热情地要帮忙,我笑着谢绝了.这时,一位白人妇女领着女儿从旁边路过.

“妈妈,我好渴,我想喝水….!”

“你去喝嘛!”当妈妈的用手指了指台面上摆着的水杯.

孩子有五六岁,长得非常漂亮.白晰的脸蛋上,镶着一对绿色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水汪汪滴溜溜地转.孩子的满头金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肩上.我在心里说: “哇,简直是一个小天使下凡!”

‘Hi, can I have a cup of water?” (我能来一杯水吗?)小孩用她那银铃般的声音,轻柔地问道.

“Here is ice tea, or you’d like water?” (这儿有冰茶,你是要水吗?)

“Water!”(我要水.)

等女孩接过杯子,喝了大约半杯,喜气洋洋地回到妈妈身边的时候.妈妈却站在那里,嗔怒地盯着她.

小天使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头雾水.

“我在家里是怎样教育你的,怎么出门就忘得一干二净?”妈妈严厉地,一字一顿地训斥她.

孩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不情愿地过去对女服务员说:

“很对不起,我刚才忘记对您说谢谢了!”

“好孩子,没关系.我的工作就是为客人服务的,不用谢”.小姐一边微笑,一边蹲下来,搂着女孩回答说.

这次女孩返回去的时候,满以为妈妈会高兴的,没料想,妈妈的面孔还在板着,并且还摇了摇头.

“Juliana,这次你也还是只做对了一半.记好了:当人家问你是要冰茶还是水的时候,你可以简单地说:WATER,PLEASE!接过杯子以后,再说THANKS,或者THANK YOU VERY MUCH!妈妈才会满意.PLEASE 和THANKS 或者THANK YOU VERY MUCH是一定,一定不能少的!”

女孩使劲点了点头.因为她的半个脸冲着我,我看到孩子的眼里噙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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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想起我在多伦多闹市区开干洗店的情景来…...

每一位白人或一些其他族裔的男男女女,进店来都是那么柔和客气.论理说,客户就是上帝,我们所支付的一切帐单和所取得的利润,都是从他们交的钱中来的.在九一一事件和随后的“非典”发生期间,我们着实经过了一段艰难日子.正是那些顾客帮我们度过了难关.但很少遇到过他们有蛮横的时候,倒像是我们帮了他们大忙一样,每次接过洗好的或改好的衣服,总是千恩万谢后才离开.遇上急活或难活的时候,他们中有的甚至慷慨地额外付给小费.当然,我们有时难免犯错,有时则是洗衣厂的责任,此外,有的客人对洗衣或改衣的价格感到不满意,但他们很少表现出来.尤其是一些白人顾客,有的宁可不声不响地从我们的客户群中悄然消失,也绝不会甩出半句伤和气的话来.顾客们最常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PLEASE","THANKS”或"THANK YOU VERY MUCH"这几个词. 无论是推门而入,还是道别离开,多数人的脸上,露来的是真诚的微笑.每逢大日子,像圣诞节过元旦,我们至多是写个卡给其中最常光顾的客户,可他们有的竟大包小包地给我们送来礼物,使我们感动,知情而又温暖!我和家人有个很深的体会,虽然在这异国他乡,干的是服务行业,可我们的自尊始终都伴随着我们.或许和地段有关?我有时候真想请问一下其他做小生意的人,是否也有相同感受.

话又说回来,他们之所以能够这样,显然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像这位可爱的小女孩那样,曾经受到过严格的家庭教育.当然,我的本意决不是妄自菲薄,并非是想把他们说成高我们一等或十全十美,实际上,他们有他们的问题,甚至有比我们更严重的问题,比如离婚率高,性放纵,还有其他虽然形成了法律,但华人一般难以接受的问题等等.在对外的礼貌这一点上,却值得我们借鉴.

行笔于此,我想起不久前多伦多一位华人顾客在要求退货的时候和店家大吵大闹,结果竟然惊动了警察的事情,觉得我们一些不熟悉这里规矩的华人,实在应该补上礼貌这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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