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这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是唐代诗人李白一首杰出的送别诗,是一首驰名中外的绝句。从李白生平经历来看,这是他出蜀漫游到湖北安陆、襄阳一带,结识孟浩然之后的作品。据王瑶《李白》一书所载,李白当时在27至35岁之间(公元七二七---七三五年)。这时,在杜审言所生活的时代,律诗、绝句的平仄格式已经定型。七言绝句七言四句,二或三韵,平仄定格四式,成为诗人的规则。。
李白这首诗的平仄定格,为仄起入韵式,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李白实际上虽然用的是仄起入韵式,可是作为具有标志性的首句第二字,却是“平”,就是说,他给读者的信息是平起入韵式。请看: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惟见长江天际流.
仄(平)平平(平)仄平 ,平平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诗的第二句七字合律。第三句第五字“碧”为仄声出律。第四句第五字“天”平声,是对上句“碧”字的拗救。拗救后,这后三句属于合律。首句
“故人西辞黄鹤楼”,在七字中,第五字位“黄”在第三字为“平”的条件下可不论;第二字位“人”,应仄而平,是出律,影响读者对诗平仄格式的断定。现在问题是,这里明明是(首句仄仄平平仄仄平,第二字仄,第七字平)平仄起入韵式,为何李白用(首句仄平平平仄仄平)平起入韵式?
如果这里没有其他规则上的原因,我看最有可能的是此绝句在流传中有误。至于是否有李白的主观原因不好说。李白、杜甫等唐代大诗人擅作拗体,他们的律诗、绝句时有拗句,甚至成为一种时尚。就连这首送别诗,四句有三句里有拗字,或说是拗句。这表现了唐代李白、杜甫等诗人驾驭律诗、绝句的能力较强,律诗、绝句发展程度较高。
总的来说,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从近体诗的格律考察,其平仄定格属于七绝首句仄起入韵式,而不是平起入韵式。因此,我建议这首诗的“故人(仄平)”应改为“(仄仄)口口为宜,如故友、旧友、老友等等。